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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靜的山坡上矗立一棟豪華別墅,遙望東京灣,放眼看去,那淺藍配著湛藍的海水,無窮無盡,一波又一波的海浪,觸到岸邊,就激起了白色的浪花,一波又一波,隨潮蕩來,組成了令人心動的交響曲。
索亞·費安裡·卡爾提斯獨自站立於陽台上,遠遠眺望海與天,面對著藍色的海,彷彿忘卻一切的煩惱與憂愁。
「叩、叩、叩!」
突來的一陣敲門聲打斷他的冥思,他開口,「請進。」
進來的是一名戴著墨鏡的美麗女子,她便是卉柔。
她那張潔白無淨的粉頰,令他想起自己救她的那個夜晚。
漫步在無人的沙濰上,晚風徐徐的掠過他的身邊,聽著浪花拍打岸邊的潮聲,空氣中是那樣的平靜和安詳。透過星子的照射,讓他發現躺在不遠處的她,當他邊走邊靠近她時心不停的跳躍著,乍見她那一刻起,深深的為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傲氣凜然所吸引,彷彿時光停止而不再流動,強烈的直覺訴說著要救她的慾望。
抱起體態輕盈的她,一路衝回別墅,當時,他的僕人們都詫異他去散個步居然能抱回一名女子,而且是一名非常年輕的美麗女子,發呆之餘若不是主子的聲音喚回他們,說不定他們會一直驚訝下去。
他曾試著拔下她臉上的那副墨鏡,為了是想清清楚楚的看見她完整的容貌,可惜沒有用,它似乎是有靈性的捍衛著主人,也請人試過但都徒勞無功。
「有事嗎?」他凝視著她,發現她那迷人的身段竟是如此的嬌小,這使得他燃起亟欲保護她的心理作用。哎呀,自己是怎麼搞的?竟對相識五天的人有這種想法。
「我想,我叨擾多日,該告辭了。」她的臉上依舊沒有表情,但語氣中仍和緩許多。再不回分堂,難保加籐堂主不會通知在台灣的她們。
「你的傷不是還沒好嗎?怎麼不住幾日?」一聽見她要離開,他的心像遺落了什麼似的,好痛。
「不用了,都好得差不多了。」要不是閃躲遠野正康的手彈,她也不會跌入山崖,幸好有做防範的措施,不然受的傷就不只如此而已。
她的堅持,使他有些失望,口氣亦虛弱的道:「這麼快啊!」
「你說什麼?」他的聲音太小,段卉柔沒聽清楚。
他清清嗓子,有點勉強的說:「沒什麼。」
「叩、叩、叩!」敲門聲再度響起。
老管家艾吉慌張的進入書房,「王……」驚覺說錯稱呼,趕緊改口,「少爺,大門口來了數十輛車子以及兩個各身穿白、紫色唐人裝的女人,和一個身穿銀色唐人裝很帥氣的男子,說要找……」他瞄了一眼段卉柔。
難道是她們?一定是的,也只有她們才會千里迢迢來找她。喜悅的心情充滿段卉柔的全身,不禁揚起一絲微笑,轉身奔下樓。
索亞·費安裡·卡爾斯看呆了,不解誰有這麼大的魅力,讓一向面無表情的她笑了,並且是笑得那麼美,好奇心驅使他邁開腳步跟她下樓。
出了大門,來到花園,瞧見一名穿著銀色唐人裝的男子靠著她低聲的與她交談,這讓他醋意橫生,直想衝上前拆掉那臭小子的骨頭,但他明白他沒有立場,只能眼睜睜的目送他們離去。
段卉柔頓時想到什麼似的,掙開冷瑤的手臂,走到索亞·費安裡·卡爾提斯眼前說道:「謝謝你救了我一命,我的朋友也對你十分感激。」她掏出藍琥珀玉令牌遞到他的手上,「如果有緣我們還會再見面,你可以拿這塊令牌來雷霆盟找我,或是遇到困難也能求救日本當地的雷霆盟分堂,再見。」話落,她便上了車離去。
原來她是一名黑社會的大姐頭,光看其他人跟當初見到她時穿得一模一樣的唐人裝就明白了,只差顏色不同,怪不得氣勢上不同凡響。
雖然他們四個人臉上神情一樣——高傲、美麗、冷酷,但他看得出,他們之間有著濃濃的默契關切之情。
望著她的車消失於盡頭,索亞·費安裡·卡爾提斯心中暗自發誓,他一定會去找她的,等到那時候,她將是他的王妃,不論是用何手段,他也要將她從那個小子的手中奪過來。
在陽光底下,那塊藍琥珀玉令牌特別閃亮,上頭寫著「雷霆盟飄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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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塵僕僕回到台灣的柳青燕在機場外與冷瑤分道揚鑣後,便急忙趕去醫院探視慕浩凡,卻被病房外的兩排保鏢人員嚇了一大跳,只不過是住個院需要勞師動眾嗎?
她向前跨了一大步,卻被他們擋下來,她只好開口,「我是你們少幫主的朋友,來探視他的,請通報一聲。」
「抱歉,總管交代一律不對外探病,請回吧!」其中一名保鏢人員說道。
「可是我……」
「讓她進去。」
這個聲音……柳青燕轉頭笑容滿面的感謝來者。
「請隨我來。」柴瑾皋帶她到走廊盡頭的病房止步,「你快進去吧!我想此刻少幫主最需要的是你。」語畢他敲了敲門,打開房門。
柳青燕對他頷首,而後進入,望著躺在床上熟睡的慕浩凡,她無聲無息的靠近床沿。
一驚覺有人,慕浩凡迅速的睜開眼,「誰?」雖然外頭站滿保鏢人員仍然不放心。
「是我,不歡迎嗎?」柳青燕輕聲的說著。
「真的是你嗎?」慕浩凡不敢相信,尋找多日的可人兒竟在他面前,應該不是幻覺,他伸手摸著她細緻柔嫩的粉龐,感受她的存在,「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他不停的重複這句話。
「真的是我。」她給他肯定的答案。 ふ
安心之後,他的目光突然黯淡下來,似乎有些痛苦,「你到底跑去哪裡?你不是曾答應在離開前要告訴我一聲嗎?」
柳青燕對他除了抱歉還是抱歉,「對不起,我一接到阿瑤父親生重病的電話,來不及告訴你,就趕到台北去了,對不起哦!」她不得不撒謊,可憐的冷伯伯她對不起他老人家,希望他能體諒晚輩有說不出的苦衷。
「沒關係。只是冷瑤的爸爸沒事吧?」慕浩凡對她的說辭無庸置疑的相信。
望著他半側的俊容,她對他有許多的愧疚,「當然沒事,不然我怎麼提早回來看你。」
「可是,為什麼冷瑤的爸爸生重病要打電話給你,而不是他的女兒呢?還有你怎麼有手機?」種種疑問他一次問出口。
柳青燕詫異他會問出這種問題,遂迅速的冷靜道:「其實我的手機是冷伯伯為了方便找我們而辦,何況不只我有手機,連阿瑤、楓樺、卉柔也都有,至於冷伯伯生病會通知我,是因為那天阿瑤忘了帶手機,所以才打來找我。」哦——拜託,別再問了,不然會露出馬腳,她得趕緊轉移話題,「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慕浩凡回她一笑,明白她的關心,「只不過體力不支再加上被人從後面敲了一棍,是我老爸太窮緊張了,要我留在醫院察看。」而且還派大匹人馬駐守他的病房外,實在是太大驚小怪,害得跟他住同條走廊的病人都戰戰兢兢的。
什麼?柳青燕大大吃了一驚。賀大哥居然連提都沒提他被人打了一棍,可惡!不過想一想,賀大哥還不是為了不讓自己分心,才能全心全意的去找卉柔。
「你幾時出院?」她問。
「大概明天吧!」他答道。再待下去,會帶給其他病人的困擾,「你會來接我出院嗎?」
「會。」柳青燕爽快說道。這也算是補償騙他的心理作用吧!「下個禮拜楓樺和卉柔要回國了,你要跟我們去接機嗎?」
「當然……」說完話,慕浩凡疲累的緩緩閉上雙眼,半夢半醒之際,他握住柳青燕的手想要感受她的存在,而嘴巴由像喃喃自語般的說著,「青燕,我發覺自己愈來愈愛你,可是我老搞不懂你心裡想什麼,總一副看淡這世間百態,想要瞭解你卻不知從何著手?因為你的心中築了一道無形的高牆,將我阻隔在外,我多希望你能為我敞開心胸,接受我的愛意……」說著說著,他便睡著了。
柳青燕聽了他的告白,著實動容,撥開掉落在他額際的髮絲,她不禁說出無法對他說的話,「我知道。可是現在的我根本沒辦法給你任何承諾,有的只是危險,希望你能體會我欺騙你的心意。」
每次見到他,都是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原因起頭是因為她——柳青燕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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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過得很快,一大早,慕浩凡開著保時捷跑車先去夢之館接柳青燕與冷瑤一同前往中正機場的接機室等待俞楓樺及段卉柔。
「她們怎麼這麼慢?」冷瑤糾著眉說:「我去前面看看,你們在這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