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得起來嗎?」連凱斯擔心地問。這一下摔得不輕吧?她怎麼還不起來?「我不是故意的……」
貝安安不理會他,只是以手按腹,痛楚地喊著:「煜……」冷汗隨著叫聲涔涔而下。
「怎麼回事?」雷煜心驚地看著眼前的畫面。
「煜!」貝安安張開雙手。
「安安!」雷煜膽戰心驚地抱起臉色灰白的她。「怎麼了?」他溫柔而揪心地問道。
「好痛啊!煜……」
「哪兒痛?」她縮成一團的樣子令人心痛,雷煜忍不住瞪了連凱斯一眼。
「我又不是故意的。」連凱斯心虛地別開眼。他也不愛看安安難受啊,見她難過,他也心疼,尤其是她不肯讓他碰的時候,他更是心痛極了。
「煜……肚子好疼。」貝安安忍不住靠在雷煜懷裡。
「肚子!?」雷煜眼光飄到她的下半部,看到那觸目驚心的血跡時,臉色也白了一半。「你流血了?」
「流血?是嗎?」貝安安的手鬆垮垮的吊在雷煜頸上。「難怪我覺得下面濕濕的……」
「別怕,我馬上送你到醫院。」雷煜旋身往外走。
「我--」連凱斯跟上他們,想辯解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還想浪費時間?」雷煜不耐地看著他。「肚子裡的孩子可是你的,流掉也無所謂嗎?」
一句話堵得連凱斯無言以對,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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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真是荒唐!」
經由家中傭人通知而趕來醫院的貝家老父貝德倫,只能以氣急敗壞來形容。好不容易他的寶貝女兒才出院,沒兩個月,現在居然又進了醫院,教他如何不惱?
「你們兩個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他瞪著坐在椅子上頹喪的兩個男人。
連凱斯算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也是把他女兒肚子搞大的人,不過旁邊的男子是誰呀?該不會是女兒的另一個男友吧?
一想到是這樣,貝德倫幾乎忍不住要歎氣。這兩個女兒真教人操心,一個是不交男朋友,另一個一次交兩個,唉……
「說啊!我好好一個女兒,被搞得三番兩次入院,你們以為這很有趣嗎?」
「伯父。」連凱斯拾起頭。「醫生還沒出來,我們也不知道情況究竟如何。」
「這我知道。」貝父不耐地揮揮手。「我要問的是安安為什麼進醫院?」
「都是他害的。」雷煜指著連凱斯,猶有餘憤地說。
「凱斯,是你搞的鬼?」貝父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真讓我失望!」
先前把安安害得入院那件事,他已經不計較了。雖然心心和安安都不肯告訴他為何自殺,但後來心心告知他安安有身孕,他已將事情拼湊出大概來,所以才會通知凱斯來娶他女兒。
沒想到才多久工夫,凱斯又把安安弄到入院了。這樣子,他怎麼能放心把安安交給他?
「伯父,我……不是故意的。」連凱斯狼狽地低下頭。他沒想過事情會這樣子,他的孩子……
「算了,不管是不是故意的,我都不會再將安安嫁給你,之前的建議就當沒提過吧。」貝德倫失望已極,別開了眼,不願再看連凱斯一眼。
「伯父,我要娶安安。」連凱斯急著喊道。「我真的想娶她。」
「得了吧!安安和你在一起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安安已經說了不嫁你。」雷煜插入他們的對話,強調著說。
「不嫁我難道嫁你?」
兩個男人像獅子般對峙著,致力保護自己的領土。
「就是要嫁我。」雷煜直率地說。
「笑話!」連凱斯怒道。「安安懷的可是我的孩子,她是我的人。」
「口口聲聲說不娶她的人不也是你嗎?」雷煜譏諷道。「主意倒改得挺快的。」
「臭小子,我的安安有什麼不好的,你居然敢嫌她?」聽了這話,貝德倫的火氣更大了。
「我不是嫌她!」連凱斯有口難言。
貝德倫根本就不打算聽他的答辯,他轉身打量著雷煜,眼中帶點算計意味。
「小子,方才是你自個兒說要娶我女兒的吧。」
雖是衝口而說,雷煜並不後悔。「是啊。」
「那好。」貝德倫一屁股坐到他旁邊。「我們可以利用現在互相瞭解一番。」
光從外表來看,這小子就比凱斯更勝一籌,而那雙奪人魂魄的眸子蘊藏著智慧和濃郁的熱情,那正是凱斯所缺乏的。這樣的男子願意娶安安,他當然樂意將安安交給他。只是--
「你不介意安安肚子裡有別的男人的孩子?」
「我早就知道了。」雷煜平靜地說。
要說不介意是假的,不過他不會真傻得跟貝安安去計較這些她根本來不及參與的事。
「你早知道了?」貝德倫驚奇又佩服地看著他。「這樣你還願意娶安安?」
「嗯,我要娶她。」雷煜堅定地說,他及時加上一句:「如果伯父同意的話。」
「同意,我當然同意嘍。」貝德倫忙不迭地點頭。「挑好日子就可以來把安安帶走了。」
「爸!」貝心心忍不住插嘴。「你不覺得該問問安安的意見嗎?」
她爸爸未免也猴急了點,居然連考慮也不曾就輕率地點頭!如果她的婚事是這麼決定的,那她肯定會怨死老爸的。
「安安如果能為自己的事拿定主意,現在還會搞得一團糟嗎?」貝德倫沒好氣地撇撇嘴。「而你,做的什麼好建議,叫我通知凱靳來娶安安,結果呢?安安又進醫院了!如果可以,我一輩子也不讓他們再見面。」
這些話是深得雷煜之心,他心有慼慼焉地點頭。對於自己的事,安安的確是處
理得一團亂,
責備到她頭上了,貝心心識趣地閉上嘴。看那兩人已經熟稔地談起話來,她也不再說什麼,反正貝安安似乎也比較喜歡這個雷煜,她不必枉作小人。
看一眼連凱斯,貝心心突然同情起他來。自己的孩子就要叫別人爸爸了,不知他作何感想?可想而知,那麼驕傲的人一定受不了。
這是不是就是人家說的「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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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
睜開迷濛的眼,第一個映入貝安安眼中的,是雷煜鬆了口氣的表情。
「別起來。」他制住貝安安蠢動的身子。「身子虛弱的人就得安分些,你起來幹什麼?」他溫柔地輕斥道。
「我告訴你,那些話不是真的。」貝安安心心唸唸的還是要向他解釋那件事。
「你說了那麼多,哪些話不是真的?」雷煜的笑容帶抹奇異的溫柔。
「你明知道的。」貝安安嗔怒道。「不是當面跟你說的都不算數!」她聰明地聲明道。
雷煜微笑地坐在她床邊,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這麼說的話,你在離開我時說的話應該是真的嘍?你是真的愛我?」
「不要這麼直接的問人這麼難為情的問題。」貝安安嬌羞地撇過頭去,無法直視他灼熱的眼神。「我下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啦!」
雷煜伸手握住她一隻小手。「你乎常可不會說不出話。事實上你離開那天可說了一大堆。」
「可是你聽進去的沒幾句。」貝安安幽幽地說道。「你只差沒說出口而已,那天你認為我腦袋壞了吧?」
「我只是有些震驚,你知道,我也只是平常人,無法一下子接受太大的驚嚇。」
「那現在呢?驚嚇過去了嗎?」貝安安沒好氣地問。驚嚇!?那是見鬼的什麼意思?她沒那麼差吧?
「你以為我為何出現在貝家?」他舉起她的手至唇邊輕啄一口。
貝安安的血行瞬間加速,原本蒼白的瞼馬上被紅潮給取代,脈搏也加速了。她羞赧地想將手抽開。
「口口聲聲要嫁給我的人,連這點接觸都無法接受嗎?那怎麼當我的妻子呢?」他又低頭親了她的手。
貝安安微感暈眩地搖搖頭,情況出乎她的意料,她有些手足無措。
良久,她才冒出一句。「你為何出現在貝家?」至今她仍無法將貝家視為自己真正的家。
「你明知道的,不是嗎?我是來找你的。」只是他挑了個最差的時機。
「為什麼?」這幾日他一通電話也沒有,她還以為……「你不是很想我離開嗎?」
「一開始是這樣沒錯。」雷煜並不否認,在她來不及生氣時,他接著往下說。「不過很快我便知道自己錯了,所以我來接你回家,那兒才是你該待的地方,也是我要你待的地方。」
貝安安有些感動,不知該說什麼。
「怎麼,換你震驚了嗎?你難道沒料到我會來找你?」雷煜瞼上始終保持微笑。
「沒有。」貝安安誠實地嘟嚷著。「我一直記得你提議要我回家。」
「所以你記恨地不肯打電話給我,存心徹底消失?」他稍用力捏了下她的手。
「哎!」她痛縮了下。「人家忙著應付貝家眾多人馬嘛。他們人好多,傭人名都記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