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炮皺著眉瞧那握的死緊的大小手,盯的死緊的大小眼,笑的傻傻的大小臉……一個趴趴熊,加一個喜憨兒,能出什麼事?
他瘋了才會有女人的什麼第六感!
放朝歌醉了,醉了的放朝歌不要女人。那四兒腦子小到只裝的下數字跟難吃死的脆雞比薩,他這操的是哪門子的心!
只要脆雞比薩一上,四兒就會忘了放朝歌;放朝歌酒一醒,腦子裡自然就沒了四兒,然後他照樣泡他的長髮妞兒去。
阿炮是這麼認定的,所以當他上了脆雞比薩,親眼看見辜四兒就跟他想所一樣,只顧吃著那難吃死的食物,對放朝歌再也沒有反應,他滿意的又給放朝歌十杯銀彈。
「四兒,吃完馬上回家去睡覺,從後門走,不准東張西望,聽見沒?」他沒那個耐心等她吃完,尤其此刻長髮妞正趴在光頭佬的肩上,對著他猛施媚眼,害他精氣神猛振。
「聽見。」四兒小口小口的嚼著嘴裡的比薩,點頭應聲。
搞定!阿炮瀟灑跨出吧檯來。
「阿炮老闆,那我的手怎麼辦?」四兒先嚥下嘴裡的食物,才看著抽不回來的右手問,沒有手,她要怎麼回家去睡覺?
「簡單!」阿炮想也沒想的迅速站進兩人中間,動手硬拔。
「好痛!」四兒叫。
「滾!」放朝歌對著阿炮怒吼,手捉握的更緊。
「你給我放手!」阿炮拔的更用力!
「你再弄痛她,我就打斷你的手。」放朝歌逼近,貼著阿炮的耳朵說。
阿炮退步。決定不拔了!
不是怕了放朝歌的威脅,是想到等四兒啃完那整張難吃死的脆雞比薩,放朝歌哪還捉的住人?他喝的銀彈早就過了他的量,撐不了多久,時候到了自然會鬆了四兒的手,他沒事花力氣拔個什麼勁兒?
聖人當久了,原來會傷到腦子?他得趕緊找個女人抱。
「阿炮老闆,手痛。」一個硬要拔開,一個硬是不放,四兒的手腕處好痛。
放朝歌鎖起眉頭,鬆了一點力道,只有松一點點,陰影,布上他深邃的眼。
「不放!」他說的很清楚。
阿炮當放朝歌是醉言,「等一下他要睡覺,就會放了你,吃你的脆雞比薩。」
「不放!」放朝歌清楚的又說了一次。
「阿炮老闆?」她的手,真的很痛。
一直接收到長髮妞兒火辣辣的注視,阿炮煩了!「你信我,還是信他?」作勢地,他要收走她吃沒兩口的脆雞比薩。
「信你!信你!」四兒自由的左手,緊捉著餐盤不放。
「信我就乖乖吃你的脆雞比薩,有事再叫我。」吧檯是店裡最亮的地人,他瞧四兒,沒啥好擔心的,拍拍四兒的頭,阿炮轉過身,一下子沒了人影。
「阿炮老闆?阿……」四兒的嘴被脆難比薩塞滿沒了聲。
「肚子餓,吃。」放朝歌拿著比薩等著再塞。
她好小,不該餓肚子!
沉黑的眼,瞬間深重,半閉的眼全開,變成一片黑暗。
「你……呃!」他不是瑪莉亞的天使!
四兒很快明白,他是男人,一個想捉斷她的右手,用她最愛的脆雞比薩噎死她的怪男人!
怎麼會這樣!難怪阿炮老是趕她走,說這裡複雜,不准她再來!那她吃了這麼久的脆雞比薩,不就是很大聲的音樂、扭的跟蚯蚓似的男女、很多煙跟酒,不會複雜啊!
阿炮為什麼不跟她說清楚,是這種會斷腕噎死的複雜呢?
是因為她吃脆雞比薩沒給錢嗎?可明明是他不收的,又不是她不給。
「嗚……嗚鳴!」嚼著滿嘴的比薩,四兒猛搖頭,不肯被噎死。
「飽了?」他拿著比薩,還是逼在她嘴前。
「嗚嗚嗚!」吞下滿嘴的食物猛點頭,才看見他把比薩放回餐盤,正要鬆口氣,四兒就驚呼,「啊?!」
他攔腰把她整個人,硬拖進他懷裡,這下子,她還在痛的右手是自由了,但他的手臂正環過她的腰,壓在她的下腹部上。
緊緊貼近,她聞到了濃濃的酒味,四兒無措的呆坐在他大腿上。
「我不會讓你肚子餓。」她的肚子是扁的!
「你醉了嗎?」。她問的困惑。
「沒有。」他答的字正腔圓。
聽清楚他的回答,四兒用發痛的右手拍著自己的胸口,沒事!沒事!他不是怪男人,只是醉了。
眼一溜,看到阿炮,放心了,阿炮不會讓她有事的,四兒張嘴咬了一小口等在嘴前的比薩。
「要果汁。」被他抱的緊緊,掙不開,四兒只好比著她剛剛坐的位置,鮮搾柳橙汁,那是阿炮惟一准她喝的飲料。
放朝歌長手一衝,果汁到。
四兒發現,這個抱著她的醉人,把餓飽她當成很重要、很重要的事,他不時的壓一壓她的小肚肚,黑黑的眼睛像在生氣她的餓,醉人更奇怪,不准人餓肚子呢!
「飽了。」四兒吞最後一口比薩, 「真的!」她還特地挺了挺她的小肚,證明她的飽。
放朝歌再次壓了壓四兒的小腹後推開餐盤,拿過餐紙。
沒有塞嘴的粗魯,放朝歌很輕、很仔細,把四兒的小臉,拭的乾淨。
他的力氣好大,能把她從原來的椅子上拖到他腿上,現在卻這麼小力的幫她擦嘴?她只知道喝醉的人,總是很清楚的說自己沒醉,現在多知道一樣,喝醉的人,力氣會忽大忽小。
「你沒有飽。」她的肚子還是扁扁的,看不出飽的形狀。
「我真的吃飽了。你可不可以放我下來?」她不會笨到跟個醉人比力氣,四兒很有禮貌的詢問醉人。
「不可以。」他拒絕。
四兒相信,有禮走遍天下,所以,「請問,為什麼不可以?」
「我要保護你。」他的手臂收緊。
「我不是保育類動物。」四兒不懂,怎麼她這麼有禮,還寸步難行呢?是不是她話又說不清楚?
放朝歌不回答,只是抱緊她。
「我真的不用你保護。」他該不是在找東西又要往她嘴裡塞吧?「你……」
四兒下面的話,叫突然撞過來的長髮男子,嚇的沒了聲,一切發生的太快,她知道自己摔倒,可是不太痛,只是被壓的喘不過氣來。
音樂混雜著斷斷續續的叫嚷聲,四兒頭昏耳朵痛,才睜開眼,壓著她的重量就消失。
「你這傢伙!敢在我的PUB裡嗑藥還動手?想死為什麼不早說?給我滾一邊等著,等我有空,馬上宰了你!」阿炮把肇事者提往一邊丟去,蹲下身,他著急的連聲問,「四兒?四兒?有沒有怎樣?說句話啊!」
「啊啊啊!」眼圓嘴也圍,四兒慘白著小臉,對著阿炮的後頭啊不停。
頭一轉,阿炮臉也綠了,另個一臉、一身是血的小平頭男人,搖搖晃晃的在他眼前倒下。
同一時間,震耳的音樂不知叫誰切了,瞬間,PUB裡靜的可怕!
「一一九嗎?這裡是…」
「Shit!」阿炮來不及阻止阿端報出PUB的地址,轉回身,他急的硬拉四兒站起身, 「你快從後門走。」等會兒這裡肯定熱鬧得很,她要在他這兒上了媒體,辜家非宰了他不可!
「痛!」
阿炮這一拉,連著拉起了兩個,一個是辜四兒,一個是辜四兒的肉墊——放朝歌。
Shit!Shit!Shit!
這個也不能曝光,會打到頭破血流,肯定有人背著他嗑了藥,沒時間讓他把禁藥找出來,時間太緊迫,他又不能走,這兩人都不能在這裡……
「Ben,帶朝歌走!記得通知藍海洋,人在你那裡。」這個助理跟了放朝歌幾年,應該可以信任。
阿Ben立刻向前,架住放朝歌。
「滾!」放朝歌的怒氣,從緊握的拳頭可以窺見,他的拳頭裡是辜四兒的小手。
「痛痛痛!」四兒跟著被他們扯動。
「炮哥,快來幫忙。」阿Ben又拉又扯,就是沒能分開人。
「算了,算了!」現在那有時間玩拔蘿蔔?阿炮反刑拉開阿Ben,「四兒,帶他走。」
現下的情況,只有這樣。
「什麼?」四兒有聽沒有懂。
廢話不多說,阿炮扯著兩人到後門,門一開一推,只丟下一句,「快走!」
門就這麼迎面轟上。
四兒手牽著一個奇怪的醉人,傻傻的對著緊閉的鐵門發了呆。
她不能在這裡被媒體拍到照片,不然會害阿炮被家裡罵,這她知道,但她沒聽過奇怪的醉人不能上報的,除非是名人,可她不記得有「張三」這號名人啊!
怎麼辦?
她的手偷偷拔到淤青了,還是在他手心底,摩蹭了半天,四兒帶著最後一線希望說:「再見?」
奇怪的醉人沒有跟她揮揮手,然後各走各的,他還是緊捉著她的手,不放!
最後一線希望,破滅!
每個人都說她沒有危機意識,太天真,她都成年了,怎麼可能沒有危機意識?
她不願意帶他回去,因為,她再也吃不下東西了!可她也不能把醉人去在迄兒,阿炮會生氣的,阿炮一生氣,將來,她就別想有脆雞比薩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