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捉住一個男人的心,不難的。」她在為他傷腦筋?感覺真好!
他是博士,說的當然容易,她這麼笨,要怎麼個不難法?他是說——
「是不是要多做幾次那個?」她不想離開他,非常不想,如果這樣能讓她當回快樂米蟲,她願意的。
「這是個好法子,你就這麼做。」他繃住臉,嚥住笑,「問題是每個女人都可以跟我那個的,是不是?」
「所以有星期一?」她問的黯了小臉。
「慾望就只是慾望,慾望可以沒有愛情,愛情卻不能沒有慾望。」他在說明星期一隻是單純的慾望,不過沒期望她聽懂。
早就沒了星期一,從他退一步開始,就只有她!只要她!這改變,連他自己都驚訝,他為她變了,所以她也得為他改變一點。
這一點,就是他始終要不到的——婚姻。
「所以我只能當有一仟萬的壞女人?」她真的不想。
「有方法可以讓你永遠是一隻快樂米蟲,是你不要的。」他說的惋惜。
「什麼方法?我才沒說過不要!」真的嗎?她可以不用當有一仟萬的壞女人?
冉英雄急切的搖著移坐到她身邊的富冽,「是什麼方法?是什麼方法?」
「嫁給我。」他說著第八十一遍的求婚辭,「別急著說不要,先聽我說完。」他繞纏起她的辮子把玩著,「有了這張結婚證書,不管是星期幾,只要敢上門來欺侮你,你就叫警察以妨礙家庭名義逮捕她。」
「就這樣?」警察能逮人這她知道,但是警察能逮得住心嗎?
「當然不止這樣。」他繼續教她殘害自己,「要把我的錢,全部變成你的錢,只要沒錢,我自然就買不起星期幾,然後你每大花我賺的錢,把自己打扮成漂漂亮亮的快樂米蟲,日夜勤練蠕動的技術,等過個三、五年,再生幾個聰明的小娃娃幫忙你來把我勞心勞力,這樣經年累月下來,哪個笨女人會要我這個只有尿片奶瓶的窮酸?」
「我要你。」她傻愣愣的接口,她是笨女人,當然可以要只有尿片奶瓶的窮酸,對不對?
她要!她要!她要他!
「光要不夠,你這麼笨,隨便別人幾句話、幾張照片、一張支票,就讓你變成壞女人了,所以,」他支起她小巧的下巴,「嫁給我。」第八十二遍,他會成功的。
冉英雄先是瞪著眼睛看著他黑亮的眼,當眨過第六次眼睛的時候,她左頰上的小小酒窩接住了她眨掉下來的淚水。
「你愛我,對不對?」她真是笨!
這是他第八十二遍的求婚,記得有集權統治式的。有甜言蜜語式的、有威脅利誘式的,不管哪一式,他都好認真,這一次的任人宰割式,她抗拒不了的不敢再說不敢。
她要愛他!
她是快樂米蟲時,有人踩上門來罵人!她是姓富的快樂米蟲,還是有人會踩上門來罵人。反正都要被罵,那姓富的快樂米蟲比快樂米蟲還快樂,她還是當姓富的快樂米蟲好了。
冉英雄有了完全的覺悟。
「你總算是變聰明了。」快樂,從她那裡,很快的席捲上身,富冽用熱吻再一次說明他的愛。
「嫁給我。」他第八十三遍的誘哄著。
她雙手向上翻開的伸到他面前,「先給我錢,全部的錢。」她一向都聽聰明人的話,因為,她笨嘛!
好快樂啊!
早猜到她會這麼可愛的中計,富冽略微探身拿過公事包,拿出早準備好的文件,「現金、房子、車子、債券、股票,全都是聯名戶頭。」
不是他昏了頭的寵她,他原先就打算全過戶到她名下,因為這其中有富氏百分之三十三的股權,只要把富氏的股權過給她,父親為了這百分之三十三的股權,會承認她的身份,他不要她委屈!
他找上富駒,故意暴露出她的存在,就是要她能正大光明的躺在陽光下,當一隻快樂米蟲。
她會聽見難聽話、會面對難堪的事實,這些在出門前他就知道,父親對金權的執迷他無權過問,可他不必跟著沉淪,他利用了早就失去金權實體的父親,要她走進兩人無法分割的未來。
有富駒跟著,她不會有太大的傷害,從她還吃得下青蘋果就可以證明,他的想法是對的。
會變成聯名戶頭,是因為富駒的提醒——
「如果她真的這麼笨,父親就能從她身上奪走你的一切,然後,一無所有的你,沒有選擇的只能丟下她,重回富氏。」
他太瞭解金錢在現實生活中的必要,何況他要她是一隻快樂米蟲,所以,聯名戶頭不但能確保她的身份,同時父親不得不把注意力轉到富駒身上。
因為過戶的行為,對父親來說,無疑是為了女人昏頭的敗家子,他不再是驕傲,還成了說不出口的恥辱,這麼一來,富駒是人才的事實,就能得到肯定。
這麼做為的是他自己,他一直在等,等有一天,能跟富駒公平的競爭總裁的位置,旗鼓相當的對手競爭起來才夠精采,他要的,就是一場淋漓盡致的權力戰爭。那是他對工作的極致渴望,所以他把從母親那邊繼承到的百分之三十股權,過給富駒,好穩固確立富駒的地位,不久的將來,他將親自體驗權力的洗禮。
富駒一直都在參與著所有的一切,包括架空父親的權利,除開公事,私底下,富駒完全深陷在好弟弟的角色裡無法自拔,他能順利出走富氏,一半是因為富駒同他一般陰險。
雙手捧住有點重量的一堆紙,冉英雄不但沒歡天喜地的收下,還又往富冽手上塞去。
「等美人念完書回來的時候,你再拿給她。」這麼一堆紙,萬一弄丟了哪一張那還得了?
交給冉美人?然後讓冉美人帶著他的錢跟他的英雄米蟲遠走高飛?
再三確定沒漏了哪一張紙,富冽趕緊把袋口封死後,立刻收回公事包,還不忘上密碼鎖。
「為什麼不問冉美人拿了我五佰萬?」難道富駒沒說?他特別要提這件事,為的就是要獨佔她,冉美人在她心中的地位,叫他非常痛恨。
他容不下冉美人!
「不用問啊,這我早就知道了。」靠啊靠的,她靠到了他身上去嗅著他的味道,青蘋果的滋味在心裡變甜了呢……
他就知道!容不下冉美人是有道理的,並非只是盲目的偏見。
「她怎麼跟你說的?」他好言好語的問著。
「美人說,你總有一天會看清楚我的笨,為了我好,她只好委屈自己拿你五佰萬,等她拿到洋博士,沒人要的我就不怕沒飯吃,我就不用去當地下道的流浪米蟲。」
她深信不疑的認真小臉,堅定了他容不下冉美人的信念。
冉美人只要一踏進台灣,就把她丟給陰險的富駒!
早該想到的,這兩個人剛好是豺狼虎豹,適合。
「你去哪裡?」拉住被他玩散的細發,他摟回她,不是故意的碰到她胸前的飽滿。
沒空想豺狼虎豹,他要她!
「我餓了。」她很快樂、肚子很餓。
他更餓,餓的等不及她叫飯吃,「晚上吃泡麵。」
「我——」她是要說她連泡麵都煮不好。
富冽聽不見她的話,直接動手泡了面.給她,「快吃!」
原來不是叫她自己丟菜加蛋的煮,有的吃就好了,冉英雄快樂地啼哩呼嚕的吃起好香、好香的泡麵……
「吃飽了?」他開始扯領帶,解褲扣。
她笑咪咪的點著頭,「很好吃喔。」
「我吃吃看。」
這一吃,就從天黑吃到了天亮?
態度惡劣、內心陰險、縱情英雄的敗家子……求婚記。
「我為什麼要去上課啊?」
富冽黑著臉不說話。
「什麼是腦力開發課啊?」
「什麼又是激發潛能課啊?」
「什麼又是開發左腦?腦還分左右啊?」
富冽黑著臉就是不說話。
「能不能不去啊?」冉英雄小心的看著富冽的黑臉。
「不准過來!」他喝斥著她的試圖靠近,「不去上課,可以!嫁給我。」第五百二十次的求婚。
這次他特別站到了大門邊,離她、離床,遠遠遠的。
今天非得要她點頭下嫁不可!
她那個叫做國雄的父親,居然反對他娶她?理由是,他太優秀!有那樣的父親,難怪會有死不肯嫁他的笨女兒!
他不准她再去參加該死的相親宴!那簡直是……欺他優秀太甚!
「這樣啊——」冉英雄眨著眼睛,為難著不知道該怎麼下決定。
嫁給他?
當然好啊!可是……她怕蛇!
很怕很怕的怕,怕到連說都不敢說她怕蛇!那今年又是蛇年……
「我還是去上課好了。」她委委屈屈的拿著連課程名稱都看不懂的課表,轉回房間去當……快樂米蟲!
富冽頹坐到了地上,怒火熊熊的被迫再接受一次挫折。
「笨!」
冉成功推著臉上八百度的近視眼鏡,站到了富冽面前。
他忘了來他這裡借過「暑假」之名,行「爪耙子」之實的冉成功,要不是這陰險小人到處亂說話,哪會有一波又一波相不完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