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啦!我……」一開門,惹彤星便一頭撞進門外冷著臉的火怒懷裡,「你、你不是在樓下?」他在門外站多久了?該不會……「你聽我說,我沒說我不要你,更沒說要嫁給烈月……」
「笨蛋!」同樣站在門口的惹紅日氣死惹彤星的不打自招。
「揚給你三天。」火怒丟下話,扣住惹彤星的腰一抱、一提,就往惹彤星的房間飆去。
「紅日、烈月,救命啊,我……」惹彤星的呼救聲,在門被火怒用力關上的同時間沒了。
惹紅日跟惹烈月兩雙眼睛,一同朝著惹彤星緊閉的房門看——
「看見沒?有事就要大聲叫救命,彤星這是在給你作正確的示範。」惹紅日說的正經又嚴肅。
「我知道了。」惹烈月同樣的正經跟嚴肅。
「那現在你怎麼說?」
「紅日,救命啊。」惹烈月的聲音,跟被熨斗燙過似的,平平平!
「很好,你總算是正常了。」惹紅日臉上的笑容,大的不像話。
第八章
「你動作快點行不行?」揚蹲在小冰箱前,不耐煩的催促著。
「嫌慢你不會自己搬?」林月火大的只想把手上一整箱的鮮奶給他砸過去。
「買個鮮奶慢吞吞的,我看你那門主的位子就暫時『留職停薪』個幾年,等你手腳上得了檯面再回去,像你這樣,連逃命都來不及,難怪有人看不順眼要窩裡反。」
「是啊、是啊!留職停薪來這裡幫你把美眉、買鮮乳。」林月重重的放下抱到手酸的鮮奶。
先是幫火怒讓惹彤星高興,現在又要幫揚討惹烈月歡心,她真的怕了姓惹的。
要照她的做法,就把這兩個姓惹的女人直接捉來宰了,省的煩!
可恨她技不如人,這兩個中了戀愛毒的男人,根本不管她想什麼。
「你自己樂意的,怪我?」這女人怎麼都不講道理的?
「我當然樂意。」林月說的一臉不樂意。
「別說的一臉『斬草除根』,好像我強迫你似的。」揚懶的理她,撕開鮮奶箱上的封箱膠膜,先拿掉小冰箱上層的啤酒,再把鮮奶一瓶瓶,整整齊齊的放進去冰。
就是他強迫她留下來斬草除根的!
揚會是真的愛上惹烈月?
不可能!
惹烈月跟他以前的女朋友比起來,不夠波、不夠嬌、不夠媚、不夠柔、不夠順,最重要的是不夠假!怎麼看兩人都配不上,所以……揚在耍她?在等她鬆懈下來後好搶門主的位置?
為了保住門主的位置,她寧可錯殺一百,絕不錯放一人,所以她一定要留下來確定這兩個人愛到沒救,才能真正放心。
「把鮮奶冰在冰箱,惹烈月就會高興?」這是哪一國的戀愛法?
「你有意見?」揚滿意的看著小冰箱一半是鮮奶、一半是啤酒,欣賞了老半天才把冰箱門關上。
「我看你冰個五克拉的鑽石在裡面,她可能會比較高興吧。」
「小月月跟你們不一樣。」揚繞到桌子後面坐下。
「你真的愛上她了?」林月懷疑的盯著揚在發光的臉。
「小孩子哪來這麼重的疑心病?」揚突然臉色一整,「我說過了,惹家的小鳥你一隻也別碰,掉了哪一隻的毛,我要你死門『彈盡糧絕』!」
有臉說她疑心病重?吃過惹彤星的虧,現在她忙著把惹烈月推入揚這個大火坑報仇都來不及了,哪有空再去捉小鳥拔毛?
「知道了,還有什麼要我雞婆的?」
「明天開始,你想辦法混進診所來。」揚開始有節奏的用指關節敲著玻璃桌面,心底飛快的盤算著。
「我又不是護士,也不是醫生,混進來做什麼?」
「當病人。」
「當病人還要用混的?」掛個號不就行了?
「我要你纏住小月月。」
「纏住惹烈月?」林月驚叫地跳了起來,「我幹什麼要纏住她?而且你說纏,她就肯讓我纏?」惹家的人她才纏不起。
「小月月當然是誰也不給纏,除了病人。」
要不是他全身上下都完美極了,這個病人角色他才不讓,都怪他長得太「無可奈何」了,想來想去,林月的臉倒是可以整一整,看能不能整出個形狀來,這整張臉整下來,應該會用上好幾天,加上前面這三天,小月月的心情肯定又會「生氣盎然」了。
惹烈月那好大一滴的淚水,不是讓揚心疼了嗎?
那還用說,就是這一疼,疼的他更積極、疼的他更「喪盡天良」。
他認定,這纏出了氣、纏出了淚,那要再纏出個愛還不就在「喘息之間」——
所以他只管纏、纏、纏就對了!
不過,要是把惹烈月給不小心纏死了,他恐怕得搬到第十八層地獄去「面壁思月」,從此淒淒慘慘淒淒。
但要不纏嘛……他又「三魂丟七魄」,所以,叫林月去纏!
等被林月纏過了,小月月就能分辨出他的纏法是多麼高尚的「揪心扯肺」,跟那些下三流的「狼心狗肺」是完全不一樣的。
「惹家的人我纏不住。」纏住惹烈月就會碰上惹彤星,碰上惹彤星就會牽拖出火怒,她不要。
「纏不住?那就算了。」
林月懷疑的看著好似不在意的揚,通常他說:「算了!」翻成普通話就是——算清楚!
果然!
「沒了小月月,這人生太無聊,不如……」他滿臉算計,「死門大廳那張椅子坐起來滿好玩的,我看,光是想辦法把屁股黏在那張椅子上,就夠我不無聊好一陣子了,你說是不是?」
林月的臉是紅一陣、青一陣他說的是門主的位置。
「你說你不要死門的。」如果他真的要死門,她絕不是他的對手,就是因為太瞭解這一點,她才會從小追殺他到現在,然而數度自省後,她大徹大悟,這個人是妖孽,根本殺不死!
惹彤星毀了火怒讓她有了靈感,惹烈月絕對能收伏這妖孽。
但她只想坐收漁翁之利,蹺腿喝茶,等著惹烈月降妖收孽後,她就要回去繼續過她的快樂門主生涯。
但現實卻是她又被奴役,先是探惹家報消息,再是跑腿買鮮奶,然後纏人……
太過分!過分到……她只有乖乖認命,「沒了小月月,我就會『喪心病狂』,一『喪心病狂』就會無行為能力,你該不會這麼認真地去跟一個無行為能力者計較吧?雖然說認真的女人最美麗,可是你那張臉老讓人記不住,美不美又有什麼差別?我看你就別太認真……」
「我纏的她口吐白沫總可以了吧?」林月是認真的。
她要用最短的時間讓惹烈月收伏這妖孽,從此她不要再踏進台灣一步!
她受不了姓惹的,受不了火怒,最受不了的是眼前這一個。
「這可是你自己決定的,到時候別又怪到我頭上來。」揚笑的一臉奸計得逞樣。
林月只能恨的牙癢癢的等天一亮,惹烈月一看診,就混進診所來當病人。
惹烈月仔細的看著手上的檢驗報告,不時的用筆在報告上標注書寫,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
「林小姐,你臉上的皮膚非常薄,並不適合效果酸換膚……對不起,我們見過面嗎?」眼前這張臉,她好像在哪兒見過?好像是在……惹烈月想不起來。
「當然。」她見這張臉還差點兒見到瘋了!一個惹彤星就快整死她,要不是確定惹烈月能降妖收孽,她壓根不想再見到惹家的任何一個人。
林月臉上堆著笑,「我是看了這個才來這邊看診的。」她翻出一張雜誌折頁攤開——是惹烈月的專訪。
「是嗎?」她總覺得……惹烈月收回心神,回到主題上,「你的膚質非常好,其實並不需要做果酸換膚。」
「那美白呢?」不混進診所來,她怎麼纏人?
「你已經很白了。」
「整型呢?墊鼻子,拉皮,要不隆乳也行?」不纏住人,她門主就別想當了。
「你的臉型要是再把鼻子墊高,會破壞掉你臉部的美感,至於拉皮跟隆乳……我想你過個幾年,甚至幾十年再考慮也不遲。」
病歷上這小病人才剛滿十六,動整型手術非常不適合,再說她的臉……忘了她臉部輪廓,惹烈月抬頭仔細看過就坐在旁邊的林月後再低頭,正準備要在病歷上的平面人臉上做特懲標記,才點下筆,她又想不起來對方的輪廓。
「雞眼!對了,要不你幫我割雞……」
想起來了,是她!
「你掛錯號了,揚在隔壁門診。」惹烈月闔上了病歷表。
眼前這個讓她記不住臉部輪廓的女孩,是揚的異母妹妹,也就是「接」走彤星的人,同時也是小酒館的主人,揚的「未婚妻」。
「你認得出我?」林月震驚極了,沒有人能記住她的臉的,就連揚也只是靠直覺在辨認她。
「這不難。」惹烈月開了冰箱正想拿鮮奶,猛然又想起冰箱被人用啤酒佔據,可眼前的景象讓她愣了愣。
一半鮮奶,一半啤酒?
這個野男人,什麼時候開始聽得懂人話了? 「你的臉我記不住。」惹烈月沒有顯露出心底的笑意,拿了兩瓶鮮奶出來,就把小冰箱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