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誤會、不要錢?這樣……我們似乎只能再等這最後的一天半過去,是嗎?」惹烈月垂眼,看似漫不經心。
火怒不回答。
「可不可以請教一個問題?剛才你說她是你的人,可以解釋一下嗎?」
火怒還是不回答。
惹彤星慢慢的撐著地站起身,「我只是想,假設你有正當理由叫警察帶不走她,那一天半後又何必勞師動眾?大批的警察要是衝進門來,只會嚇到她,你確定有必要嗎?」
火怒約一分鐘後,才出聲:「昨天闖進這裡的是誰?」絕對不是眼前流鼻血的這個。要他回答問題,可以!他要知道昨天那男人的身份。
惹烈月臉色微變,好一會兒才吐出一句:「蟑螂。」一說完,她臉色立刻回整,等著火怒的回應。火怒沒有任何表情,同樣簡短的回答,「妻子。」
「你們結婚了?」惹紅日立刻跳起身驚叫著。
惹烈月把惹紅日往門外推去,臉上看不出半點驚訝。
臨走前,她只丟下一句:「彤星,媽媽住院了。」
惹彤星仰著頭,愣愣的對著火怒冷冷的眼,腦子在一連串紛亂後,正式宣佈罷工。
第八章
媽媽住院了!怎麼辦?
他肯讓她回家一趟嗎?
想辦法!快想想辦法!
一定有能讓她回家,又能讓他放心的法子……嗯……
惹彤星趴在床上,對著坐在床尾的火怒,已經不知道「唉」上第幾次了。都已經把她會「唉」的各種聲調全唉光了,他怎麼這麼不可愛的都不配合問一下,她到底在唉什麼嘛!
他就光用眼睛這麼直直的看著她……算了!自己開口問比較快。
「火怒,為什麼我想不起來婚禮的細節?」這點該不會是她又不小心給忘了吧? 「沒有婚禮。」
「沒有婚禮?」還好不是她忘了,「那就是你騙烈月?這麼說,我不是……」
「我們是合法夫妻。」
「你是說,我們直接公證?」不對!「可是我又沒離開過這裡,怎麼可能公證?」這太奇怪,說不通。「你也覺得我笨嗎?」她問的非常誠懇,沒有一點諷刺。
「不。」
「我也覺得自己還不算笨。」惹彤星笑開了臉,「你要不要把句子說得長一點?要不,說得更清楚一點也可以?」
「你是我的妻子。」
惹彤星才笑抬起來的頭,聽見火怒日的話,又往還捉著的枕頭垂埋下去,他這麼說,她還是不懂!
「你確定我們結婚了嗎?」埋著臉,她悶著聲音再次要求確定。
「確定。」
真的結婚了?那她不就是……「逃妻」?
一想到被登在報紙那大大的警告兩字……她不要起來了!
火怒無聲的靠到惹彤星後方,沒預警的直接把人拉離枕頭。
「快說我不是逃妻。」知道他是怕她悶死在枕頭裡,她沒半點反抗,軟軟的讓他抱進懷裡。
火怒止住回答,因為腦海掠過她之前的嬌瞠不要在淑女的面前……
等不到回答,她開始自言自語起來,「這不能怪我啊,我什麼都不知道。你說我們是合法夫妻,可是我沒有印象嘛!好奇怪,我都能把你記住十年,怎麼就光是忘了我們結過婚?」
她習慣性的仰頭看進火怒的眼底,很認真的繼續往下說:「你不要用眼睛罵我嘛!這也不能全怪我,沒人告訴我說我嫁人了,你也沒有哦!」
「我說了。」他省掉沒人告訴她是因為除了他,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說的不清不楚。」她低聲說給自己聽。
「你是我的妻子。」再細微的聲音,只要他有心,就能收納。
「我知道啊,你怕我忘了嗎?你放心,現在烈月眼紅日都知道了,萬一我忘了,他們也會提醒我。」加上他也在身旁提醒,她絕對不會忘了。不過……
「怎麼辦呢?你說了這麼多遍,我當然會知道我們是夫妻,可是我好像……一點都沒有我們是夫妻的感覺?」
「說清楚。」他的手臂變得僵硬。
「我說的很清楚啊,就是沒有『那種』感覺,『那種』感覺你應該知道,就是……就是夫妻都有的『那種』感覺啊!」她的手往空中揚了揚。
他又開始變得不可愛了!這種事要她怎麼明說嘛!
會一直問他們到底結婚了沒有,是因為如果他們真的結婚了,那她被「接」走的這件事,不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也就是說大家都會平平安安的……沒事兒!
沒事兒不就可以回家?一回家不就可以讓媽媽看見她真的很好,這樣不是大家都好了?
再說接自己的太太回家,也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對不對?
現在只差一點,就是她老是想不起來……真的結婚了嗎?偷偷地還是會擔心啊,萬一,他們沒結完婚呢?
他說的這麼篤定,所以這個婚一定是有結的。可她沒半點印象,會不會是因為這個婚根本沒結完?還是……新娘是長得跟她很像的人?
這兩個假設都很傷腦筋耶!
她好像有點累了,所以決定不傷腦筋直接相信他們真的結婚了。
這個不傷腦筋的事實,真好!
這樣她回家的時候,親愛的家人一定會很高興的,只要她能證明她被「接」走的這段時間,是跟「丈夫」不是跟「歹徒」在一起,媽媽一定會高興到馬上就出院。沖喜嘛,這喜一衝,媽媽一定可以長命百歲。
那證明「歹徒」,只要用嘴巴說,用手比就好了,證明「丈夫」就更容易了,一樣是嘴巴說一說,手指比一比。
那她嘴巴也說了,手也比了,他怎麼還是不懂呢?這樣她怎麼帶他回家?
親愛的家人都很聰明的,要是沒有夫妻的「那種」感覺來證明,他們一定不會相信他真的不是歹徒,到時候一定會亂成一團的。
「你真的不懂夫妻的『那種』感覺?」脖子仰得酸了,她轉過身跪坐在他叉開的雙腿間,又問一次。
火怒的臉上看不出一點情緒,惟一的變化是他的眼,變得暗黝。
「你真……」
「你確定?」他打斷她的話。
「你懂了對不對?」笑容重新回到她臉上。
「你確定?」他的目光全部定在她笑意盈盈的臉上。
「再確定不過了。」她笑著猛點頭,看起來非常確定。
「現在?」他邊問,邊拉出襯衫下擺,解著扣子。
惹彤星聞言一愣。
現在?不用出去買嗎?還是他早就準備好了?那……那還讓她暗示了半天?好險,她差點就先說出來了。
「對啊!對啊!愈快愈好。」她把右手掌心朝下往前直直伸去。
火怒沉默的把脫下的衣物疊放整齊,回身單腿屈跪在床邊,握住伸向他的手臂,幾個拉放的動作後,利落的除盡惹彤星身上厚重的衣物。
她的笑臉慢慢消失了……脫衣服?要睡覺了嗎!他不是說他懂了夫妻的「那種」感覺?一堆的問號,要先問哪一個?
「你不是現在要給我嗎?」他從來不睡午覺的,真奇怪……
「你要的我都給。」壓倒她的同時,他在她溫嫩的下唇,順勢輕吻著。
「真的?」每次他聲音一變低厚,吹進她耳裡,她的心就跳的好快、好快。
「真的。」
「那……你還等什麼?快點給我啊。」話還沒說完,她已經把右手高舉等著。
火怒握住她高舉的右手往旁壓去,很快的就是燙熱一吻。
他的體溫在快速上升中,所有渴望在時間的淬煉中早已濃烈外放,她的要求,是把鑰匙,將他全部釋放。
喔哦!今天的火舌燙嘴,好燙、好燙……
惹彤星頭有點昏昏的了,被火怒整個罩在身體底下,他漸升的體溫,將她從腳暖回頭,而他的口,還不停的往她嘴裡送進一波又一波的熱氣,她覺得好舒服呢!
火怒將手掌整個托支在她小巧的下顎,等她換氣的同時,他在她耳邊問著:「怕嗎?」
「怕嗎?」她茫茫然的重複一遍他的話。
「別怕。」他在她已經透紅的頰上,給了較輕的一吻,用他最大的溫柔作保證。
怕?要怕什麼?他是說……
一點點的冷空氣,讓惹彤星回過一點點神來。
「火怒,我一點都不怕,還很期待呢。」他要給她夫妻的「那種」感覺了嗎?她甜甜的笑開了臉。她的笑臉,在他眼中不停的漾了開來……
「你是第一次?」他輕咬了她的耳珠。
「第一……次……」好嘛!她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為什麼這麼問?
火怒認定她來不及揚起的話尾,是承認。
「痛的話,告訴我。」
「痛的話,告……啊?」
「你做……唔!」
她的話,全被他推回她的嘴裡,這次他的舌頭變成烙鐵,要燙死人了……
惹彤星猛然瞪大眼,這個……他是不是、可不可能,誤會了她暗示的夫妻「那種」感覺?
她只是要一隻婚戒,好證明兩人是夫妻,所有結過婚的人不都有一隻漂亮的婚戒嗎?媽媽手上那只婚戒,看起來好漂亮,每次聽媽媽說爸爸替媽媽套上婚戒的那件事,她就會覺得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