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她瞠大眼,不敢相信他所說的話。
「昨晚的事你好像全忘了。」他壞心的提醒她一點。
既然木已成舟,不管她是否還記得昨晚的情節,他都會對她負起責任,只不過在那之前要先整整她──這女人居然在一覺醒來後將昨夜的旖旎場景給忘得一乾二淨。
「我仍對昨夜的事情意猶未盡,沒想到與你在一起的感覺是如此銷魂……」
「你閉嘴!不用你來提醒我,我很清楚知道昨夜我們發生了什麼事,我唯一記不起來的是,事情是如何發生的!」
「需要我實際示範一次嗎?」他故意這樣說。
她嗔了他一眼。「不用!我自己慢慢想……」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後悔也沒有用,更何況與她發生一夜情的是赫毅,這讓她反而不會感到難過或失望。
白樺的視線順著棉被的邊緣溜過一遍。床上有赤裸裸的她,還有……呃……
胸肌結實的他……她光是想像,就知道棉被底下的情景有多曖昧,只是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為什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最終的記憶是在慶典上喝了很多的小米酒……然後……消失的記憶終於慢慢浮現……
「啊!」
她的臉色先是一陣青一陣白,而後是紅暈從雪白的纖頸蔓延上來,紅透了整張小臉。
赫毅慵懶地側躺著,腳還惡意地伸展一下,於是本來覆在他腰際的棉被便跟著往下滑落一些些,腰間明顯的露出六塊肌。
「需要我提醒你嗎?」他好整以暇的欣賞著她多變的神情。
「不必!你不必提醒我!」
他忍著笑意,一瞬也不瞬地瞅著她,教她好生尷尬。
酒能亂性還真是一點都沒錯,看來她是藉著酒意壯膽來讓自己做出平常不敢做的事,讓保守的她變得大膽熱情。
「想起了沒?」
她羞澀的臉蛋白裡透紅的,好可愛。赫毅迷醉的欣賞著她嬌羞的神情。
白樺咬著手指甲,抱怨道:「你不要一直提醒我好嗎?」第一次居然是在迷糊之下發生的……說真的,她有些遺憾……
瞅著她微啟的朱唇,赫毅忍不住想狠狠地再觀上一回,如果不是有太多事情必須跟她釐清,他一定先好好愛她一回。
「意思就是想起來囉?」
赫毅一副儼然將她看透的神情,教白樺有些許不悅。
「是想起來了,那又如何?我們都是成年男女……會發生這種事……」
難不成這女人事後想反悔?準備賴帳不成?赫毅凝起眸光,一瞬也不瞬地瞅著她,「然後呢?」
望著他犀利的眸光,她有些心虛,清楚明白他眸光裡的含意,於是不安地絞扭著纖細十指。
「別這樣看人家嘛!人家並沒有後悔把自己給了你咩!」她撒嬌地拉拉他光裸健壯的手臂。
「是嗎?」既然想起來了,那他就必須先跟她算算方纔那一條帳。
討厭啦!她承認剛剛起床時反應是差了點,但罪不至死吧!居然給她一個這麼難看的臉色。
模糊的記憶中他對她很溫柔的啊!昨晚他在她耳畔不斷低語著,現在怎麼會是這副要將她給宰了的表情?
討厭啦!都是喝太多酒惹的禍,讓她無法記起昨夜的一切經過!
「當然了。」她對他笑得好甜。
赫毅發覺他必須極為克制自己的行為思想,才能與她好好談事情。
「我有話跟你說,你可以保持理智或清醒嗎?」
她慎重地點頭。「當然,該談的還是要攤開來說清楚、講明白。」
他從身後摟住她,將下顎置於她的頸窩,聞著她身體的芬芳。
他這突如其來的親匿動作,惹得她心緒一陣狂騷。
「有什麼事快說,不要這樣……」她羞怯的稍微掙扎一番。
看到她如此嬌俏的神情,他終究還是忍不住在她的耳畔傳送他的鼻息,騷擾著她的感官慾望。
她呵呵地淺笑著,「好癢……」
「我有沒有說過我喜歡你?甚至早就愛上你了?」
「啊?」白樺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幹嘛這樣看我?」
「這就是……這就是你要跟我談的事?」白樺認真地看著他。她作夢都想不到他會這麼快向她表白,即使兩人已經有了肌膚之親。
赫毅搔搔鼻翼,神情顯得有些不自在。「當然不是只有這句……還有很多話要跟你說,不過這是第一件……我覺得最重要的……我不希望在一覺醒來後讓你對我有所誤解……」
她揚起漂亮的微笑,光裸的臂膀圈住他的頸項,快速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隨後嬌羞地轉過身,將迅速染滿紅霞的臉埋入枕頭中,不讓他看到她的嬌羞。
赫毅的最後一絲理智隨著她的一顰一笑消失了,他決定先跟她重溫舊夢,其餘的就等晚一點再說了。
察覺到他的意圖,白樺問道:「你要幹什麼……你不是還有話要說嗎?」
赫毅健壯的身子挪了挪,在她措手不及之前將她翻轉過來欺壓在身下。
「你說我能做什麼?第二件事當然是先狠狠地教訓你一番,處罰你剛剛一臉嫌惡的表情以及你迷糊的腦袋,居然把昨晚的美好忘得一乾二淨!」磁性的嗓音帶著迷惑人的引誘貼近她。
「你不是說有很多事情要談?」
他不懷好意的欺近她,與她的嬌唇僅剩一指之距,「我喜歡一件一件事處理清楚,既然列為第二,當然就是現在最重要的事了。」
「你……」
在她來不及反應之前,赫毅熾熱的唇瓣已然覆上她鮮紅欲滴、惹人犯罪的櫻唇,長驅直入的挑逗著她的,戲弄她、逼使她與他一同遨遊愛情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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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外頭已是艷陽高照,赫毅與白樺仍未有下床的打算,自然不會知道屋外一早便來了一位訪客。
美玉壓抑著即將爆發的怒氣,怒焰沖天的瞪著那扇至今仍未打開的大門。既然她等上了大半天這門都不開,裡面的人更是不肯出現,那就別怪她站在窗外一窺究竟,反正她又不是不知道赫大哥的房間在哪裡。
一直以來,以她的青春與美貌,她始終認為赫大哥會選擇她,所以她並沒有把其他對赫大哥有興趣的女人放在眼裡。
但她萬萬沒想到,才短短幾天的時間,她這未來赫太太的寶座就岌岌可危,她更沒想到昨天那個女人居然是住在赫大哥的家中跟他朝夕相處,說不定現在兩人已經睡在同一張床上了。
不會的!她的赫大哥是個彬彬有禮的正人君子,絕不會受到那女人的魅惑。
美玉輕手輕腳往屋後迴廊走去,來到赫毅房間旁,低下身子趴在窗欞邊,透過半透明的窗簾,她隱隱約約瞧見赫毅那張大床上躺了兩個人,一男一女。
她震驚的看著這一幕,昨晚族人跟她說的時候,她還不太相信,沒想到今天來探,事實果真如此,那女人真的爬上赫大哥的床!
這台北來的狐狸精真不要臉,不過是比她看起更為秀氣,講話比較輕聲細語,比較會嗲聲嗲氣,這樣就要搶走她的赫大哥嗎?門兒都沒有,她要去找阿爸跟族人來評理!她絕不會把赫大哥讓給台北來的狐狸精,等著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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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毅跟白樺還在睡夢中時,他家外面已經聚集了一堆暴跳如雷、激憤狂吼的民眾,眾人議論紛紛的,每個人的神色都不是很好看,還充斥著濃濃的火藥味。
終於,赫毅被嘈雜聲吵醒,鬆開懷中的白樺,他準備前去一探究竟。
白樺也揉著惺忪眼睛,問道:「怎麼了?外面好像很吵……」
他拍拍她的裸肩,像在哄小孩一般說:「沒事,我出去看看,你累壞了,繼續睡吧!」
「嗯!」她又幽幽進入夢鄉,即使想起來,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因為她真的累壞了。
赫毅微笑的看著她經過愛的洗禮後變得更加柔媚捆致的五官,細如凝脂般的肌膚種滿了他辛勤耕種下的草莓印記,他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得意跟滿足。
輕輕在她的睡顏上落下一吻,他才輕手輕腳的下床,穿上衣服,準備出去看看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想不到大門一開,居然就有成群的人指著他的鼻子叫罵──
「好醫蘇啊!你這迷良心的人,你怎麼口以做出這種素來?」
「你跟美玉已經那麼久了,怎麼口以給她拋棄!」
「你夭壽喔!」
「你會偶報應的!」
赫毅來不及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一群族人手拿「吃飯傢伙」一副準備捍衛家園的模樣,對著他抗議叫囂著。
他雙臂環胸,濃眉緊蹙,臉色十分難看的任由他們對他吼叫了半晌,才知道他們是為了美玉的事情而來。
這就好玩了,他與美玉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甚至連跟他們口中所說的負心漢一點邊都沾不上,何來始亂終棄之說,給他扣上這麼大一頂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