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女,他是……他叫瞿季揚,呃……是……」詩意的眼神飄來飄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兩人的關係。「男朋友?」
脫口而出之後,詩意遲疑地抬頭望著瞿季揚,瞿季揚只是微笑地看著她。
她應該要感到高興,這代表他默許了不是嗎?但腦裡突然閃過一個畫面——
她多多少少還是受了那照片一丁點的影響,她很想知道他和他學姊的關係為什麼那麼好……當然啦!她百分百相信瞿季揚,但是她看中的男人居然有其它女人猜想,這怎麼不讓她介意呢?
「我是小詩的男朋友,可以請這位小姐別抓著小詩好嗎?她身體不舒服,腳又扭傷,我想她不適合跟著妳到處跑。」
童女的眼神東瞧瞧這個說話的男人,西看看羞意滿面的詩意,她摸摸鼻子,收手,打量著眼前儀容不整的男人。「詩詩,妳選的男人還真是……特別。」
「是呀!他長得很好看對不對?這可是我第一眼就選中的男人喲!」講到這,詩意一掃不快,得意地笑著。
「好看呀?」童女笑容怪怪的,突然她感到腰身一緊,原來是被她扔到一旁的老公前來要人了。
「妳別每次都這麼愛玩,不曉得自己打擾到人家了嗎?」斯文打扮的男子將妻子勾回到身前,眸光一閃,視線停佇在瞿季揚身上,像在確認什麼,久久不移去。
童女瞋了他一眼。「什麼愛玩?這叫『他鄉遇故知』,居然能讓我在這裡遇見了詩詩,我當然要好好跟她聊一聊啊!對了,忘了幫你介紹,這位是詩詩的男朋友,叫……」欸!叫什麼來著?
「瞿季揚。」
「對、對,就叫瞿季揚!欸?」童女瞅著自己的老公。「你怎麼知道他的名字。」
金玉沒有回答,倒是朝瞿季揚和藹一笑。
「阿揚,好久不見了。」他鄉遇故知嗎?說得好!
瞿季揚終於把注意力移到跟前西裝筆挺的男人身上,這一看清對方的臉,眼睛立即瞪大。
「咦?金學長,是你!」
☆
地球實在是太小了。
原來,詩意是經由室友的介縉,才認識童女,成為朋友的。
原來,瞿季揚和金玉念的是同一所大學,還是學長學弟的關係。
繞了半個地球,結果這四個人居然聚在一起,其中當屬兩個大男人最高興,因為他們已經好多年沒見過面了。
有了童女提供的厚外套,詩意至少不再流鼻涕,這才撫乎了瞿季揚一臉的不快,兩個女人窩在一旁說悄悄話,兩個男人自然也在另一端開始敘舊起來。
「阿揚,三年沒見,你的模樣還真變了不少。」帶著笑意,金玉指的是他竟然不修邊幅。
「學長可是一點都沒變。」摸著下巴,手指被鬍子刺得癢癢的。是該剃鬍子了,不然他老是只能牽牽她的手、摸摸她的臉,其它什麼也不敢做,就怕自己滿嘴的胡碴會刺傷她白嫩的肌膚。
「你是詩意的男朋友?」
「當然!」不然他吃飽撐著,大老遠照顧她到意大利來是做什麼。
「她一定覺得你的外貌非常英俊。」金玉微笑,早就耳聞詩意的審美觀有點瑕疵。
瞿季揚努努唇,不予置評。「對了,學長,我在台灣遇見了倩蓉學姊,她和建明學長在英國分手了。」
「倩蓉嗎?」金玉眉頭一擰,似乎有些話想說,但在瞥見妻子狡黠的神色後,他忽然轉了個話題。「阿揚,我提醒你一下——」
「金先生!是您啊!好久不見……」主辦人終於來到會場,羅利是個肥胖的金髮中年人,非常和藹親切,他遠遠地認出了金玉,便前來攀談,也因此發現了今晚的重要來賓——詩意。
他原本一直以為能畫出這麼撼動人心的作品的女子,必定也有著跟畫中一般美麗的外表,但雖然在見到詩意的第一面時有點小失落,不過他很快就恢復過來,帶著他們來到展覽會場的中央,慎重地向在場來賓介紹詩意的身份。
介紹完詩意以「梅」為名的一連串作品後,羅利又帶著大家前往慶祝酒會。
酒會上,童女頻頻對詩意使眼色。
「來!詩詩,這給妳。」她從橘紅小提包裡取出一顆白色藥丸。
「這個是……」
童女賊賊的笑了笑,勾過詩意的脖子,湊嘴過去。「妳不是很介意妳男朋友的學姊嗎?我告訴妳,妳要先下手為強,就是……然後再……」
越聽,詩意一雙圓眼睜得越大。
「別擔心,這藥我拿阿玉試過,很安全的,保證他之後還能生龍活虎,蹦蹦跳跳。」
「金先生?」詩意驚呼。
「噓噓!小聲點,別讓他聽見。」童女緊張的朝金玉那頭看去,發現他雖然在和瞿季揚說話,但卻用眼偷瞄她,她壓低聲音對詩意說:「妳就試一試,反正也不吃虧,這宴會無聊得讓人想打呵欠,妳不如趁現在快去做,我先去阿玉那裡了。」
詩意看看手上的藥丸,思考幾秒後,來到已注入香檳的高腳酒杯前,挑了離自己最近的酒杯,左右察看沒有人之後,將白色藥丸丟入杯中,藥丸瞬間融在金澄色的香檳裡,完全看不出異樣。
哇!這麼厲害!詩意嘖嘖稱奇,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地端起酒杯去找另一頭的瞿季揚。
「怎麼了?」瞿季揚注意到她有點僵硬的走過來。
詩意朝他一笑。「沒事……你聊天聊了那麼久,要不要喝些香檳?我幫你拿了一杯過來。」
不疑有他,瞿季揚舉起酒杯一飲而下。
第八章
這輩子詩意從來沒扛過這麼重的東西。
好吧!他不是東西,是喝了那杯加料香檳,然後藥效發作昏睡的瞿季揚。
謝過金玉的幫忙,詩意努力攙扶身材壯大的瞿季揚下車,一步步爬上台階走入飯店的旋轉門。
扶著他走進電梯、走出電梯,詩意一鼓作氣地把他攙到自個兒房門前,掏出身上鑰匙把門打開。
「呼!終於回來了。」她幾乎流了一身的汗。
將他往床上一扔,再用力將他沉重的龐大身軀翻了面,讓他臉朝上,可以呼吸。原諒她不能好好扶他躺上床,因為她實在太累了。
詩意扯下因熱氣攏聚成白霧一片的眼鏡,大口大口喘著氣,走到衣櫃前將外衣掛上。
此時,躺在床上的男人,出人意料的半瞇起眼,不動聲色地偷觀那個下藥把自己弄暈的女人。
早在喝下香檳見到她神色有異時,他就想起了學長的提醒,用學長教他的招數,裝暈。
見她開始有動作,瞿季揚立即將眼閉上,假裝昏迷。
詩意來到床前,看著闔眼昏睡的男人,自言自語道:「詩意,妳勇敢點,既然決定做了就別婆婆媽媽的。」
床的一端塌陷,瞿季揚知道她正坐在自己的身側,一會兒,他感覺到有股熱氣止住險上,她正低著頭看他。
「好,現在開始動手了。」
她……想動手做什麼?瞿季揚緊張,屏息等待著,卻沒想到她突然把頭埋入他的頸間。
「真是討厭,我明明感覺得出來你是喜歡我、關心我,只是沒說出口而已,可是為什麼我還是感到不安?只因為看見了一張照片?我該相信你表現出來的態度,可是……我還是會嫉妒呀!」
軟玉在懷本來是最享受的事,但她說的話讓他一頭霧水,只捕捉到一個奇怪的字眼,什麼照片?
「所以,為了杜絕其它女人親近你,對不起,我只好先下手為強了。」
下定決心後,她馬上坐直身子,兩手不安分地在他頸部以下、粗腰以上亂摸。
瞿季揚差點想大喝出聲。
哇哇!她在做什麼?慢著、慢著,他現在是昏迷,是個行動不便的死人耶!她怎麼可以在這種情形下挑逗他?
這折磨大概維持一分鐘左右,詩意終於把他的上衣給扒走了。
她脫他衣服做什麼?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不會吧?她……
陡地身下一涼,她她她……居然將他的長褲也脫了。
這下用腳底板想,他也知道她想幹嘛了,但好歹也該是他清醒的時候再扒他衣服吧!現在要他怎樣?突然醒來,然後搖身一變,變成一頭餓狼撲倒她嗎?
在他身上僅剩一件清涼小短褲時,她卻突然停止侵犯他的動作,讓他反倒湧起小小的失落感。
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不知道她在幹什麼?才想張眼偷瞧,她又欺身過來,柔軟的嬌軀毫無預警的抱住他。
我的媽呀!她居然什麼也沒穿!感到胸前抵著自己的柔軟胸脯,根本不用看她光溜溜的身軀,他也可以想像她的身段是多麼的誘人及可口。
火熱的能源全都聚集到他的某一部位,他緊咬牙關,克制住體內那快爆炸的慾念。
他不能在兩人還這麼曖昧的關係下,就這麼把她吃干抹淨,但他喜歡她呀!會想吞了她也是理所當然的,而且是她自己點火,送上門來給他吃的,所以應該沒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