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看來事情變得有些棘手。」白蛇支手托腮,眉目之間皺在一起,思索如何阻撓沈老頭的行動。
「很不尋常哦,你似乎非常關心虎嘯的女朋友?」紅葉故意試探白蛇的心意。
他站起身來,「準備好明天去見虎嘯。」說完他旋即轉身離去。
紅葉氣得跺腳,心想白蛇跟虎嘯都是一樣討人厭。
邵允帆手提大包、小包的食物來到丁紫翎家前,他騰出一隻手按了門鈴。
「帆哥,這麼早啊?」紫翎笑盈盈的道。為了讓小宏與帆哥創建良好的關係,她告訴於靖雯今天有事,不能陪她和小宏,於是邀他今天去郊外野餐,這會兒十點不到他人就已經來了。
「不早嘍,近年來每天為事業忙進忙出,根本就已經忘了野外郊遊,徜徉大自然的樂趣。你一提起,你不知道我簡直興奮得睡不著覺。」
「你沒見過小宏吧?來,他就是小宏。」丁紫翎從背後將小宏推到邵允帆的面前,「叫叔叔啊,小宏。」她湊到小宏的耳旁,輕聲細語道。
「叔叔。」小宏乖乖的聽了媽媽的話,叫道。
「嗯,他就是靖雯的兒子呀,長得很清秀嘛。」邵允帆見他嘴嘟嘟的,似乎有不太高興,於是蹲低身子,從口袋裡拿出一粒糖果遞到他面前,「叔叔知道你怕陌生人,但叔叔是來和你交朋友的,你看這糖果的包裝有七彩顏色,吃起來一定很好吃,我們做朋友好不好?」
小宏猶豫了一會兒,看到媽媽鼓勵的笑容,又看看邵允帆真摯的眼神,真的想了一會兒,他伸出小手,拿起邵允帆手心的糖果,「我們是朋友嘍!」他終於露出第一個笑容。
邵允帆龍心大悅。這小孩子真討他的緣,他站起身子抱起小宏,「小宏,叔叔車上還有好多好吃的東西,包準小宏會喜歡的。」
丁紫翎見小宏及邵允帆一拍即合,相處得非常融洽,她的心終於在小宏露出爽朗的笑聲時飛揚起來。
父子天性是誰也改不了的事實!她非常滿足的拿起地上大包、小包的食物,跟隨在他們身後上了車。
在一片翠綠的草皮上,遠望過去是高低起伏的出巒,視線看低一點,就能看到澄澈透明的「詩情湖」裡有幾條大小不一的魚兒悠閒的游來游去,四周圍香味撲鼻的花朵及飛來飛去的蝴蝶讓人心情愉快。
「這個地方好漂亮、好幽靜,你是怎麼發現的?」丁紫翎偈個好奇寶寶一樣,東看看,西看看,眼睛不曾休息。
從進到這片樹林起,她已不知驚歎過多少聲,一路上總是有令她意想不到的自然畫面,就好像由幾幅漂亮的風景畫組成的模樣,她從來不知道台北有這麼一處好地方。
「我是無意意發現的,每當我心情不好時,總會來這裡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不過,已經有好一陣子沒有來過了。」邵允帆伸出手指指向山的另一邊,有一棟兩層樓高的房子,「你看那邊是不是有一棟房子?」
「嗯,很有歐洲建築的風格!」她看小宏一個人玩得不亦樂乎的模樣,有些感慨自己這陣子為了公司的事冷落了他。
「那棟房子是我設計的,想不想進去裡面瞧瞧?」
「好呀。」她點了點頭。
「紫翎……」他叫了她的名字,有話難以啟齒。
「嗯?」她含笑的眼眸盯著他瞧,知道他有話想問她。
「那個孩子接下來怎麼了?」他不敢看她的眼神,那會令他有罪惡感。
「我拿掉了。」丁紫翎不疾不徐的說道,臉上看不出出有任何悲傷。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悲傷的,她的孩子活生生的在她眼前玩耍,她想要傷心也傷心不起來。
「為什麼?」這樣的結果。
「孩子的父親不要他,我不想讓他以一個私生子的為到這個世界上。」但她還是做了,而且還讓他被同學嘲笑。
「都怪我不好,要是當初我肯留下來同搖手拉你一把,或許情況會變得不一樣。」
「別說這個了,你……還是一直相信自己的身體無法讓女人受孕嗎?」她冀望的眼神一直看著他。
「嗯,就算不相信,我也無法去證實一切,因為我沒有那種勇氣。」他坦白道。
要是你有那種勇氣就好了,丁紫翎歎息的思忖著,「唉!如果小孩子不拿掉的話,他應該跟小宏差不多年紀了。」她歎氣是為了小宏,這孩子不知道何時才能與親生父親相認。
邵允帆啞口無言,他心想,要是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孩,那不知該有多好。
「叔叔,來玩嘛!」小宏一臉興奮的捲起牛仔褲褲管至膝蓋上,彎腰伸手玩起潑水的遊戲,邊玩邊喊著邵允帆叔叔。
「要不要去玩?」邵允帆順勢拉丁紫翎下水玩耍,他記得這是他們小時候最喜歡的遊戲。
「不了,我看你們玩就好了,小心一點!」丁紫翎搖頭拒絕,她只要在一旁看著他們父子倆相處,就夠好高興上好幾天了。
「真的不要?」他再一次問道。
「快去吧!」她笑盈盈的把他推向前走,自己地坐回草地上,這種日子,這種關係還能維持多久呢?只怕到時候紙包不住火,她拿什麼藉口去面對大家質詢的眼光呢?
他一天不敞開心扉,小宏就得繼續活在私生子的陰影下,她非常瞭解小宏渴望一個爸爸,她也知道自己的私心害他被同學嘲笑,害他在失望的情況下,只能幻想爸爸是怎樣的人。
幾年都過去了,帆哥依舊不相信她,依然為她冠上莫須有的罪名,難道他們的感情這麼禁不起考驗嗎?為何帆哥就是看不透、想不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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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晴,我有事要問你。」丁紫翎嚴肅的說道。
「什麼事?表情這麼嚴肅。」丁紫晴不由得也跟著嚴肅起來,直覺她要問的話是非常慎重的。
「大哥他好像變了?」丁紫翎,說得很涵蓄,希望妹妹能透露些什麼。這幾次回到家時,雖然和同有照過幾次面,但她感受得出大哥變了。
現在的他變成一個很冷漠、很冰冷的男人,甚至不喜歡笑,不喜歡說話,全身上下寫著「閒人勿近」。
但以前的大哥並不是這個樣子,他是個非常有活力,有朝氣,臉上時常掛著笑容的男孩,並不會像現在這樣難以接近,她不在的這幾年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你也看出來了。」丁紫晴並不訝異姊姊會這麼問她,其實大哥的轉變大家有目共睹。他由一個開朗活潑的人轉變為一個冷漠無情的人,大家的驚訝並不比離家多年的姊姊少,但就是沒有任何人能夠突破他的心防,瞭解他內心的一切。
「這麼說,並不是我看錯了。」
「嗯,其實這也是爸和媽擔心的總是,原本一個開開心心的兒子變成這副模樣,說不難過是騙人的,但大哥就是什麼都不說,而且……」丁紫晴猶豫該不該把這種事告訴姊姊。
「有話就直說,你看不出來我也很關心大哥嗎?」
「他變得很花心,交的女朋友經常不固定,媽也勸過他好幾次了,但他就是不聽!」丁紫晴照實說出丁煜凡的情形。
「怎麼會這樣呢?亦築呢?跟他分手了?」她丁紫翎的大哥不是這麼用情不專的男人,一定是出了什麼總是。
「不曉得,從他變成這副模樣後,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亦築的名字,因為他會抓狂的。」她細聲的說道,生怕一個不小心被丁煜凡聽到了,他現在正待在隔壁的房間裡看公司的文件。
「這麼說是和亦築有關了?」
「或許吧,誰知道?」丁紫晴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別白費心機了,媽這幾年來一直想從他口中逼問出了什麼事,但他始終肯透露半個字兒,就像帆哥一樣,死肯透露當初他為何要取消婚約。」為著姊姊瞧,心中多少有點冀望姊姊肯說出些什麼?
「真的什麼都沒說?」他的面子真的這麼重要嗎?丁紫翎在心中問著。
「嗯,他和大哥總是一個樣兒,說話避重就輕的,不過爸倒是對大哥下了一道指令。」
「什麼?」丁紫翎洗耳恭聽。
「爸說這半年內他如果還不安定下來的話,爸準備撤回他公司總裁的關銜,並且安排他相親。」他又無可奈何道:「沒辦法,誰教他是獨子呢,年紀都突破三十大關了,還遲遲不肯安定下來,爸、媽當然會擔心嘍。」
「哦,那大哥怎麼說?」丁紫翎丁紫翎大哥若答應,一定不是為了總裁的頭銜,因為他不在乎那些名利,他是怕「相親」這名詞,像大哥風度翩翩又瀟灑的男子漢,用一個手指頭就可以勾到自願上鉤的美人,若是他還得去相親,恐怕會笑人家的大牙。
「他能說什麼,當然照辦了。」他突然想到一個很好笑的畫面,「但是你絕沒想到,大哥會做得這麼絕。」她見姊姊一臉興味盎然的模樣,笑咪咪的說道:「他啊,真的很聽話,每個禮拜都會帶女朋友回來和爸、媽聯絡一下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