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大學時代社團的學長。」這是事實,沒有必要隱瞞。
雖然她極力避免和殷浩孺有任何的接觸,但是,好歹他剛才也幫了她個大忙,如果出了陳學誠的視線,就過河拆橋……未免也太勢利了點!
因此,她才會在他拉著她走時,不提出任何的抗議。
「是嗎?」他壓根兒不信她的說法。「我看他是你大學時代的男友吧?」醋意無法抑制的蔓延全身,因此他的每一句話都帶著濃濃的酸味!
「我哪那麼倒霉!」這句話引起了她強烈的抗議。
「成了他女友!」雖然她曾經有這樣的意圖……但老天待她終究不薄,沒讓她成為他花名冊中的一員!
「倒霉?」他挑起一道眉,被她話中明顯易見的怒氣給挑起了興趣。「怎麼說成了他的女友會倒霉?我看他各方面都挺優秀,人際關係也夠圓融……這種人想必在學校時也是個風雲人物——成了這麼一個人的女友,叫倒霉?」
「當然倒霉!」提起那段不堪的往事,仍教她心裡一陣氣憤:「那種人盡可婦的大花瓶,女人在他眼裡若不是炫耀性財物,帶出去向他的哥兒們炫耀,要不然就是幫他達成某種目的的工具!」
更讓她無法忍受的是——她居然當了他兩年的免費工具!
「哦?既然你不是他的女友,你的反應為何要這麼激烈?」
從她的反應看來,她和那個叫陳學誠的男人可能真的只是普通的學長學妹的關係,但是,如果真是如此,她在餐廳裡的舉動著實教人不懂。
「我——」南宮天薇實在說不出口,自己也曾是陳學誠那校園王子的崇拜者之一……這種丟臉事,不提也罷。
「我替你說吧。」他看到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直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當你還是他學妹時,對他有十足的好感,進而向他表白,不幸的是,你的告白卻被他給拒絕——所以當你再見到他,同時身邊還帶了個長得不錯的女人,心有不甘,便找我冒名頂替當你的男朋友,是嗎?」
他說得輕鬆、簡單,可心海已經是波濤洶湧、翻騰不已!可以說,他已經快被嫉妒二字給淹沒了!
不管從哪方面比起來,陳學誠哪一點比得過他?而她竟然「迷戀」陳學誠,卻將他給根除在心門外……說什麼他都不服!
「不全是。」他的說法基本上沒什麼大差錯,但唯一不同的是——她根本沒向他告白……她曾經試著這麼做,不過很幸運地,陳學誠沒給她這個機會。「我沒向他告白。」
「哦?那你倒說說看這是怎麼一回事?」沒告白?那豈不表示她曾經喜歡過那個毛頭小子?
她喜歡他?那個樣樣不及他殷浩孺的小子?!
南宮天薇撇撇嘴,有點不太情願的模樣。雖然不情願,但她知道她欠殷浩孺一個解釋——畢竟,他是那個被她拖來當臨時男友的人,就算不報答他,也該讓他知道原委。
「我是想告白啊,可是在告白之前,我已經先用我的拳頭教訓了他一頓。」她故意語帶輕鬆,想要一語帶過。
不堪回首的往事,如今再重提,其實已經沒那麼難過。畢竟,事過境遷,再說,進了社會後,校園時代的事情也全成了回憶……有點不痛不癢。只是一想到白白替那男人做了兩年的白工,她的心情是怎麼也好不起來。
不過,殷浩孺顯然沒打算就這麼放過她。他好整以暇的站在一旁,等著她的下文。
「哦?聽起來很有趣嘛,為什麼不說出來聽聽?」
一分鐘過後,她仍然沒打算將這段往事說出來,雖然他內心「極度」渴望知道這過程,但他仍一副可有可無的模樣,一派她說或不說都無所謂的樣子。
南宮天薇像是下定決心似的深吸了口氣,然後挺起胸膛,盡量讓自己的表情不顯情緒化。
「我大學時代的確是迷戀過他……所以,我也打算對他說出我心中的感受。」她停頓了會兒,試圖找回當時的心境。「其實我的願望很簡單,只是希望他知道我對他的感覺而已……他能接受,當然很好;就算他不,我也算放下心中的大石頭,沒什麼遺憾。」那時,她的想法就是這麼的單純。
「可惜呢,他不這麼想,總以為我非『得到』他不可——答應了我的邀約,卻又故意爽約。等到我找上他時,又推三阻四不願正面面對我。顯然地,當時的情況讓他亂了陣腳。」這是當然,她已經氣得連扁人的架勢都擺了出來。「所以,他終於說出親近我的目的。」
她南宮天薇是何許人也!若不是他處處對她示好、關心,她根本不可能會錯意,也不可能誤以為他喜歡自己,進而對他產生情愫!
「目的?」接近她需要目的?殷浩孺試著以自身的情形來比較。
他想了約莫十秒鐘,卻始終想不起來,當初他之所以想要知道她的名字、她的人的原因為何?好像是在初見她時,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她。
不需要原因、沒有目的,他就是想要她——這是怎麼一回事?這事實撼動了殷浩孺。這樣的情形.根本不曾發生在他的生命裡!
自他有記憶以來,他所做的每件事都有其目的、原因,因為他想從那些人、事、物中獲得他想要的東西。
但是南宮天薇……他到底想從她身上獲得什麼?
他之所以想要她,想要她只屬於他一個人的原因究竟是什麼?這些問題,深深的讓殷浩孺迷惑了。
「沒錯!」事情已經過了四年,但是每每提起這事仍教她氣憤不已。「那傢伙只想利用我,壯大他創辦的社團、提高他在學校的知名度!」
或許這在別人眼裡根本算不了什麼,但是她討厭被利用!事實上,她恨死了那種感覺!
「你知道我要你。」殷浩孺突然冒出這幾個字,嚇得她退了好一大步。
她當然知道他「要」她,要不然前幾次那些兒童不宜的限制級鏡頭是打哪來的?可是,她不明白他為什麼沒頭沒腦地說了出來。
「但是,我想不出原因。」由他眉頭深鎖的表情,就能知道他對此感到十分困惑。
「這關我什麼事!」她嘴巴上這麼說,但心已經不知不覺地狂跳了起來。
雖然他的五官堅毅、稜角分明,十足的陽剛與強硬……但是當他露出這種近似無助的表情時,卻又教人忍不住想要上前緊緊的擁住他,讓他靠在胸前,好好的安撫他……
不知怎地,她發現有一股氣糾結在她的胸口,令人沮喪、鬱悶不已。而這感覺……就好像每回她的身體與理智在爭戰著,究竟是要走近他或逃離他時,是一模一樣的。
「不關你的事?」殷浩孺一個動作便將她困在牆角與他之間。「若不是你,我不需要去想這些以前根本不存在的事情!」他愈靠愈近,近得連他的呼吸都直接噴在她臉上。
他這些話聽在旁人耳裡,簡直就是一種無理取鬧的表現,但是南宮天薇被他這麼一說,心裡也有些忐忑。她明知他這話根本毫無根據,但她就是無法置之不理。
「每回見到你,我向來引以自豪的理智盡失。」這是他首度承認有人能讓他失控。「不管何時何地,我想做的就是將你抱上床,用我做過、聽過、想過的方式和你做愛。」由此可以解釋為何在辦公室、甚至是車子裡,他都有股想將她給吃掉的強烈慾望。
「如果不是你,我怎麼可能會失控?」他縮短兩人的距離,下半身像是個侵略者般,緊緊的貼上她。「你敢說這不是你的錯?」
「喂……」她的心在狂跳,血液在身體裡奔騰,就連肺部也急促的收縮,而這全都是因為他的接近。
「這裡是公共場所!」他的氣勢教她無法抵抗,她真的很怕他會不顧一切就在這個地方……
「你以為我在乎嗎?」他不在乎,就算成了各大報的頭條,他也不在乎——他想要做的事從來沒人能阻止。
南宮天薇被他那混合著戾氣與激情,猶如午夜風暴般的黑色眼眸給迷惑了。他的話就好比最誘人的撫觸,灼熱地慰燙著她的肌膚,讓她不由自主地只能隨著他的情緒激動。
不管他在不在乎,此時此刻,她已經不在乎了
「你把我逼至瘋狂,」他火熱的唇在她那微微開啟的唇瓣前,不斷地以自身散發出來的熱度,緩緩地挑逗著她。「你當然要為我的瘋狂負責!」他的雙手收緊,厚實、精壯的胸腔直接貼上她劇烈起伏的胸脯。「不是嗎?」
「我……」她不能言語,只能由著他數落著她的「罪狀」。
就在殷浩孺想進一步向她索回「公道」時,最不識相,同時也可能因此惹來殺身之禍的呂書傑出現了。
「嘿,浩孺,你怎麼跑到這裡來,我找你好久……」當他終於看清在殷浩孺身前的東西……不,人時,他知道自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