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想你大概用不上這些。」廢話,她當然用不上!要是用上了,豈不是要到監獄吃免錢飯了!「所以我再教你些能讓登徒子痛得半死的絕招。」這些她就有興趣了。「胯下那部位我就不說了,反正你也會。」這倒也是。「除了胯下之外,就是喉結了,你只要一個手刀用力劈向這個地方,對方要是不昏倒,也要痛個好一陣子。」
以前她不怎麼「感激」表弟傳授她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不過從今日起,她可要對她那有些暴力傾向的小表弟大大改觀了。
她小心翼翼的看著正在閉目養神的活殭屍。他的呼吸平穩,就連眼皮下的眼球也是安份得很……種種跡象顯示,用槍抵著她的活殭屍很有可能睡死了!但是她可不敢掉以輕心,萬一這是他設下的幌子,那她豈不就立即著了他的道?!被人當成籠中鳥、甕中鱉已經很倒楣了,要是再被騙了……天啊!有辱國格,這可不是講幾句日文就可以敷衍了事的,還很有可能危及人身安全的。
可是她要是不利用這個機會,等會他又坐得直挺挺的監視她,那豈不就只能等死?不成,中國人可沒那麼差勁!再說,論聰明才智,她豈會輸這個活殭屍!笑話!中國人可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種之一,怎麼可能會輸給一個意大利佬!
問題來了,她所學的防身術、武術,全是在被動情況出手,要怎麼主動出擊倒是沒學過,再說她表弟傳授的那幾招也是處於劣勢時才使用得到的。
現在,她的敵人正在她面前睡大頭覺,這教她要怎麼辦才好?「對了,我先弄醒他就好了。」先發制人,省得她在一旁猜測他到底有沒有睡著。
要叫醒一個人,方法有很多種,端看對像為何,再施以不同的方式——例如,林飛菱眼前的這個活殭屍便是屬於不受歡迎型,所以叫醒他的方式也不必大溫柔。
林飛菱悄悄的靠近被她稱之為活殭屍的男人的耳邊,用力的吸了一口氣,將這股氣置放於丹田,然後用力的將這股氣化成音波,使勁的以花腔女高音的超高音頻,在他的耳邊吼了出來!
果不其然,這種石破天驚的起床號,終引得活殭屍臉嫌惡的張開眼睛,怒目對著林飛菱。
「喂,你終於醒了啊。」林飛菱對干擾人清眠這事一點罪惡感出沒,反倒覺得理所當然。「那好,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經過她的推敲,她只是個餌,並不是主要目標。既然她是被利用的人,當然有權利知道一些內幕。
活殭屍默不作聲,別開頭打算繼續他的補眠之旅。
「喂,你別睡!」抱定這活殭屍了不起揍她幾拳的心態——她是個餌,沒釣到魚之前,是不會被人給毀屍滅跡的——她也著實的不客氣。「我問你,是誰要你來綁走我的?」她一定要想法子揪出幕後主使者。
同樣的,她沒得到任何答案。
但是她不死心。「喂,你啞巴啊!幹嘛像個死蚌殼,死不張嘴!」她這句話僅換得活殭屍的衛生眼一記!
算了,既然套不出話來,她打算放棄——畢竟她是個懂得變通的人——自保要緊。
她偷瞄著活殭屍放在身側的手槍,腦袋裡不停的想該怎麼才能把槍給弄到手,或者是不讓槍落入他的手中……這真是個挺困難的問題。
這時候,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駕車的人居然來個猛烈的的緊急煞車」害得林飛菱一個沒坐穩,整個身子往活殭屍身上撲過去。
「啊,好機會!」她趁亂想要摸走他的手槍,但天不從人願,車子不知出了什麼問題,居然突然來個緊急轉彎,力道之強讓她摔到對面的椅子下——這廂型車後有兩排相對、類似長板凳的椅子,而林飛菱整個就卡在椅子下面。
被摔到椅子下的林飛菱只來得及咒駕司機的技術,根本還來不及從椅子下鑽出來,車子又不知怎麼回事,居然來個原地大轉變,使得她不得死命的抓住椅子,免得自己再度被摔得七葷八素的。
「我怎麼會這麼倒楣!」她真的是倒楣到家了!被人綁,還要在車上受這種酷刑!要是再這麼繼續下去,她肯定會將早上吃的東西盡數給吐出來!
事實上她還真不是普通的倒楣——這事情要從一個剛失戀的可憐失意人和一個酒後駕車的貨櫃車司機講起。
某位癡情種,一大早興高采烈的帶著一束象徵他對愛人心意的火紅玫瑰花,打算將這束花送給女朋友,好讓女友有個驚喜!誰料得到當他進入公寓後,看到的居然是他的女友和另一個男人裸著身子在床上打得火熱的鏡頭!震驚之餘,他整個人完全處於呆滯狀態,不敢相信他心愛的女友居然背著他和另一個男人來往,甚至還搞上床被他活逮。
一時無法接受事實的癡情男丟下花束,狂奔出那個讓他傷心欲絕之地!他開著車,六神無主的在馬路上遊蕩,遇到路口便右轉,不知不覺的轉上高速公路,同樣是六神無主的繼續開下去。
此時,在對面車道、約莫五百公尺距離遠之處,有個喝得醉醺醺的大膽貨櫃車司機,趁著酒意駕著貨車頭——後頭還拖了一個四十尺的超重櫃,約莫二十來公噸——在高速公路上大玩超車遊戲,所有的車輛皆識相,不敢和貨櫃車爭道,紛紛讓出一條路,就連對面車道的來車看到這種情形,也懂得盡量往路肩方向駛去,以免遭受池魚之殃。
但是這位可憐失意人的心思,全部擺在女友背叛他的這件事情上,壓根兒沒有多餘的氣力去注意馬路上瞬息萬變的路況,完全沒注意到迎而來的危險,就這麼直直的向前駛去。而此時,貨櫃車司機發現在快車道上有輛藍寶堅尼的跑車,一時興起,立志要追過那輛跑車,於是又在馬路上上演與群車爭道的戲碼。當然啦,每輛車都相當的知情識趣,競相走避。
偏那位可憐失意人是如此的「不解風情」,就這麼呆呆的往前駛,等到他發現時那輛超大型貨櫃車就在他的正對面不到十公尺之處,這一驚之下非同小可,他死命的將方向盤往右方轉,打算快速進入隔壁車道,好逃過這一劫——他是非常失意,但他還沒失意到喪失求生意志。
無巧不巧,林飛菱所搭乘的那輛「囚車」應那可憐失意人的隔壁車道上!
「囚車」駕駛遇到這種突發狀況,只有當機立斷的踩煞車——就是讓林飛菱撲向活殭屍的那個煞車——然後再快速的往右側車道退,要不然肯定會撞上失意人開的那輛車。
「囚車」駕駛員是反應了過來,但是它身後那輛車的反應可沒那麼快,硬是撞上囚車車頭的右方,將它又給撞回原來的車道——不消說,車子已經有所損傷——屋漏偏逢連夜雨,此時那輛貨櫃車已經逼上前來,雖然它的駕駛員也努力的踩了煞車,但是在作用力與反作用力兩相抵消之下,它還是沒法子完全停住——更甭提它還有個二十幾公噸重的貨櫃——擦撞到囚車的車頭。
雖然只是「擦撞」,卻也造成車頭全毀,右側車身嚴重損壞!
囚車裡的三人,就屬被摔到左側椅子下的林飛菱最幸運,只有額頭上被鈍器給劃了一道,流了點血而已。
另兩個人可沒那麼幸運——駕駛員當場喪命,而那個被她叫活殭屍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
雖說林飛菱渾身上下除了瘀青和頭上的傷口便沒其他的傷,但是她仍因強力的撞擊力道而昏厥過去,根本不知道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幸好沒看到,要不然要是真看到活殭屍一身血淋淋的模樣,恐怕會作上一整年的惡夢!
***
正當亞歷山大回到米蘭市警局,打算到剛成立的專案小姐瞭解一下他們到底掌握多少有關綁匪的資料,同時看看自己是不是能幫得上忙。他痛恨空等,與其叫他在家裡空等,他寧可同警方站在第一線,靜待任何消息的出現——為此,他找來權貴人士利用特權,在不到半個小時內,將家裡的電話專號給移到警局裡。
當專案小組的成員們還在整理目擊證人的證詞時,市警局裡接到消息,說是在高速公路上發生連環大車禍,要求市警局派員支援公路警察之類的消息,同時還請他們聯絡各大醫院,要求他們的急診室立即待命,因為這次的車禍有不少人傷亡。
亞歷山大對於這類消息,要是在平日還會稍加注意,但此時他腦海裡充斥著該如何找到林飛菱的方法,根本無暇理會。
這個時候,某位正在整理證人筆錄的專案小組成員突然說:「嘿,各位,我有新發現!」他這句話一出,所有的人全都放下手中的工作,聚精會神的等待他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