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亞歷山大相當「勉強」的接受她這答案。「那麼如果我向你要求個吻,當作是你對我承諾的實現——這不為過吧?」能偷個吻也不錯。「這個可以!」吻和做愛之間取其一……這有什麼好選的,笨蛋也知道要選前者。
「那來吧。」亞歷山大自動的往床上躺。「吻我。」
「你躺這樣,我怎麼吻!」當然還是可以的,只是這樣的動作未免太煽情了點——他的床太大了,他又躺在正中央,要是她想吻他,一定得躺或趴在他身側才吻得到。「你要坐在床邊才行。」如此一來,會比較「安全」。
「如果你沒誠意就算了。」亞歷山大賭氣的將臉別向另一側。
「好啦、好啦!」番人就是番,不要和他一般計較就是了。林飛菱歎了口氣,認命的上床,慢慢的挪到他身邊,在他的臉頰上輕輕的用嘴唇碰了一下。「這樣,你滿意了吧?」
「這不叫吻?!」亞歷山大突然將臉轉向她,和她四目相接,眼中充滿的是不容置疑的慾望。
「那什麼才叫吻!」林飛菱氣呼呼的質問——喝!想唬她,門都沒有!「你說啊!」
「我不說,我會親自示範。」
他順勢將林飛菱壓倒在床上,在她還來不及抗議的時候,直接以唇覆蓋住她的。她被他這動作給嚇到的,張大眼睛盯著他看,根本忘了要掙扎這回事。
他先是以牙齒輕嚙她柔軟、紅潤的雙唇,好像這麼做能帶給他極大滿足似的;除了牙齒之外,他還利用舌頭描繪她完美的唇形,同時像個小孩吸吮母乳般的方式,吸吮她的嘴唇。
在林飛菱的嘴唇飽受「凌虐」後,亞歷山大打算朝更裡頭前進,只是這時她已經從剛開始的震驚中恢復,當然不可能讓他的詭講得逞,硬是死命的閉住嘴巴,任憑他怎麼引誘,她也絕對不屈服。
亞歷山大見懷柔政策失效,立即改變戰術。他騰出一隻原本忙碌不堪的手——在他的嘴正忙的時候,他的一雙手也沒閒著,不停的在林飛菱身上遊走——捏住林飛菱那原本已經不算大、不太挺的鼻子。做了這個動作後,他也不繼續在她那合得像只蚌殼似的嘴巴上施壓,而是好整以暇的用唇、舌,在她的臉上、頸項之間游移。
而陷於氧氣極度缺乏狀態中的林飛菱,終於敵不過自身的需求——她的臉已經因為憋氣而呈火紅色——忍不住張大嘴用力的呼吸。而那無恥至極的亞歷山大就趁著這個空檔將舌頭給伸了進去為所欲為——當然,他的目的達到之後,也沒必要再捏住她的鼻子了。陷於劣勢的林飛菱也不是沒有反攻的機會,要是她的心夠狠,大可以用力將膽敢在她嘴裡亂來的舌頭給咬破,甚至是咬斷都沒問題——
問題是,她不敢這麼做,因為她怕血,當然更怕別人的血在她的嘴裡停留。想想,光是用聞的,那血腥味就能教她吐個唏哩嘩啦的,要是再嘗到那鹹鹹的味道……她要是不吐到嘔胃酸的地步才怪!
雖然,他的舌頭溫溫、滑滑的,有些噁心,但是兩個比較,她寧願忍受這種陌生的異物侵入感。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時間一久,好像也沒那麼奇怪了——還滿好玩的。
因為,她開始用自己的舌頭推阻對方的舌頭前進,這感覺,就好像是兩人的舌頭正在進行一場激烈的肉搏戰,輸贏互見,誰也佔不了誰的便宜。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似乎是饜足了,抬起頭來,結束這為時已久的「吻」。他對她微笑:
「知道嗎?這才叫吻。」
***
蘇菲亞進門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亞歷山大以及林飛菱兩人未著片縷,身體在床上交纏著,一看就知道他們之前在做些什麼事!她簡直快被嫉妒給淹沒,差點就喪失理智,而做出會讓她後悔不已的事——譬如說,揪起林飛菱給她一巴掌,再將她給趕出她的視線之外……諸如此類的事。
她在十秒內做了近十次的深呼吸,硬是將心中濃得化不開的妒意給壓了下來;不但如此,她努力的控制顏面神經,強迫它牽動臉部的肌肉,做出微笑的動作。
「喔,原來你們是這種關係。」蘇菲亞果真以意志力戰勝生理反應,露出個百萬笑容。「那麼,我下次再來好了。」她微微的向床上的兩人點頭致意。「你們繼續,別因為我而壞了性致。」
在蘇菲亞進門的那剎那,林飛菱早羞得鑽到被子底下,讓老神在在的亞歷山大去應付他的舊情人。這種場面是不需要她出場的。
「放心吧,我們不會的。」亞歷山大坦然接受蘇菲亞的建議。「還有,等會兒你要離開時,麻煩你將鑰匙留在客廳的茶几上。」這件事早就該做了,只是他一直認為沒這個必要;不過就現在的情況看來,這事要早點解決才是——要不然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那可就尷尬——他不尷尬,但是他不認為林飛菱能對這種事無動於衷。
「怎麼,有了新歡,連朋友都不要了啊?」蘇菲亞半是戲戲、半是認真的問道。
「當然不是,」亞歷山大否認。「不過,既然是朋友,我想,還是要保持適度的距離,要不然以我們兩個都是公眾人物的身份,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的。」就像現在外界還以為他們兩個是一對——之前他不介意,因為如此一來,傳媒便不會將焦點放在他私人情感的問題上;但是,現在局面不同。他已經找到了真愛,一個他希望能共度一生的伴侶,他可不希望外界的傳言影響他這個正在茁壯中的戀情。
「是誤會嗎?」蘇菲亞別有所指的問。
「是誤會。」不是他絕情,而是他不能再讓她抱有希望,那對她不公平。
「既然如此……。」她聳聳肩。「好吧,就照你的意思做。」就先照他的意思做。反正他對林飛菱只是一時的迷戀,只要她有耐心,最後他還是會回到她身邊的。「那麼,我們還是朋友嘍?」她故作瀟灑的問。
「只要你還當我是個朋友。」這時,亞歷山大決定和她徹底的劃清界限。
「OK,那麼我先走了。」這答案她不滿意,但就現況來看,她能想到的最好方便便是靜觀其變——一段情總是有它最脆弱的部份,她要做的就是找出這個部份,然後加以擊倒。「至於鑰匙……。」她從皮包中掏出一串鑰匙,取下其中的一支。「喏,接好。」她拋過去給他。「好啦,我們以後再聯絡了。」
區區一支鑰匙算得了什麼,她早就設想到最壞的情況,因此,她早就有了這鑰匙的備份,所以亞歷山大取回鑰匙對她絲毫沒有影響,她照樣可以在這房子裡來去自如。
「我不送了。」亞歷山大這模樣——下身僅圍了塊布——也不適合送客。
「放心好了,我知道路怎麼走。」愈是有挑戰性的事,她愈是喜歡;如果沒有一些小挫折,怎麼能顯得她的能耐呢?如今,她的對手只是個毫不起眼的小丫頭,想一亞歷山大應該是大魚大肉吃膩了,想換點清粥小菜試試,如此而已——她有信心,這個黃種女人只是個過度時期的小點心罷了,完全構不成威脅。「倒是你,可不要縱慾過度,那可是對身體不好喔。」
「謝謝你的忠告,不過我相信目前還用不著它。」蘇菲亞的幽默有時需要點度量包容。
終於,蘇菲亞踩著模特兒優美的台步,緩緩的退下這個原本只屬於亞歷山大和林飛菱的舞台。
「好了,林,蘇菲亞已經離開了,你不必再躲了。」亞歷山大對著身旁縮成一團的林飛菱說。
林飛菱聽到他這麼說之後,連忙拉下被子,用力的吸了幾口空氣。「終於走了!要是她再不離開,我八成會窒息而亡。」躲在被子裡頭的她連大氣也不敢多喘一下,這感覺就好像她和亞歷山大在偷情——她是第三者就對了——卻被元配蘇菲亞當場撞見般——怪怪!她怎麼會有罪惡感?沒道理啊!
想想,亞歷山大和蘇菲亞只是朋友——至少就亞歷山大單方面來說,他們的關係僅限於此——就算今天她真的和他發生了什麼事——也就是做了不該做的事——那又如何?蘇菲亞根本管不著啊!那她又保必要有罪惡感?這根本是多此一舉、自找麻煩嘛!
「你為什麼要躲起來?」亞歷山大好奇的問——他不明白這有什麼好躲的,反正都已經被蘇菲亞瞧見了,再躲也無濟於事。
「喂,你不怕被人看,我可還有羞恥心啊。」就算在自個兒家裡換衣服什麼的,她也要全面清場,房間裡裡除了她這個生物外,不許有其他的動物存在。
這和羞恥心又扯上什麼關係了?亞歷山大不明白兩者之間的關聯,不過就林飛菱的表情看來,這兩者是息息相關的。「好吧,我不問就是。」有點腦袋的人都知道這時候最好不要再深究這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