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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薰,你別走那麼快嘛!等等我啊!」韋彤萱提著兩人的書包在後頭追著。這個武逸薰居然忘了拿書包,害她得那麼辛苦地裡著,還得以跑百米的速度追上她。
武逸薰終於停下來了,她回頭跑向好友。「彤萱,對不起,我忘了。」
「是忘了書包,還是忘了我啊!」她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挖苦她。
「對不起嘛,武逸薰一臉愧疚。
「算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就饒了你這一次吧!」韋彤萱擺個「大人不計小人過」的姿態。
她的舉動逗笑了武逸薰。
「到底怎麼了?」其實聰明如韋彤萱,她早已猜到七、八分了。
「不知道。」武逸薰像洩了氣的皮球殷,瘟坐在涼亭的椅子上。
「不知道你」韋彤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連她都知道原因,而她自己居然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嘛!」此時的武逸薰就像個無助的小孩殷。
「你這叫『為情所困』。」韋彤萱擺出愛情專家的姿態。不過,她和武逸薰一樣,根本沒談過半次戀愛。
「你是說……」
「沒錯。還記得你以前曾和我說過你好像喜歡上倚哲軒了嗎?」韋彤萱瞭解她接下來可能會說的話。
武逸薰點點頭。
「可是,你現在已經不是喜歡他了。」
「誰說的,我……」
「我還沒說完,聽我說嘛!」她打斷她的反駁。「你根本已經愛上他了。」以肯定的口吻道。
「我……好像吧!」她不得不承認。
「你剛剛看見他被別的女孩子櫝住了,不是很不爽嗎?這就是俗稱的吃醋。」
武逸薰不語。
「而你剛剛看見他又被女孩們包圍了,不禁氣沖沖地跑出來,可見你對他的興欲有多強了。」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怎麼辦?你問我怎麼辦?」戀愛中的女人都會變得像白癡嗎?好像是吧,那就原諒她一次好了。韋彤萱在心中感歎。「嗯——你應該……應該……」
「應該怎樣?」武逸薰屏氣凝神地仔細聽著。
「不知道!哈!」韋彤萱乾笑兩聲。
「你耍我啊!」
「你也不能怪我啊!我也沒談過戀愛啊!」韋彤萱委屈地扁扁嘴。
「對不起啦!我想我大概大急了吧!」武逸薰抱歉地說。
「算了啦!別再想了,我們去小說店吧。」韋彤萱想讓武逸薰拋掉不愉快。
「嗯。」
一條暗巷內。
「最近可有什麼事發生?」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那個倚哲軒可能動了真情。」一名濃裝艷抹的女人回答。
「很好,繼續監視,但是要小心點。」男人走出暗巷。
「等一等。」女人追了出來。
路燈照映下,這才看清對話的兩人,竟是土撥發鼠及吳白姿。
「你為什麼找上我?」吳白姿問著眼前的人。
「因為你和我一樣厭惡他們。」語畢,他便掉頭離去了。
沒錯,她是厭惡他們,武逸薰和韋彤萱讓她在班上同學面前抬不起頭來,這些或許她還可以忍受,可是,想到那次倚哲軒對她的取笑,還有看見他和武逸薰卿卿我我的一幕,她實在嚥不下這口氣。此時,那個已離職的老鼠找上她,說要和她合作報仇,兩人一拍即合,於是,她開始監視他們的行蹤。
不過,現在她卻後悔了。畢竟同學一場,她不想害他們,可她現在該怎麼辦?
陷於自己思緒中的吳白姿沒發現她的一舉一動,全落入身在暗處的另一個人眼裡,包括她和土撥鼠的對話。
「嗨!倚哲軒,好久不見啦!」土撥鼠自以為很帥地向他打招呼。他一和吳白姿分手,就立刻來找倚哲軒了。
「有事嗎?」倚哲軒不大想理他,雖然政府常提倡要愛護小動物,可是總沒說要愛護「突變噁心物」吧?
「有人告訴我,你好像對那娃兒動了真情。」他不喜歡倚哲軒對他的態度。
「你果然找人監視我們;」他的猜測顯然無誤。
「講監視大難聽了。」
「你什麼難聽的沒聽過。」
「我不想和你計較了。」他擺出寬宏大量的樣子。「別忘了,你怎麼答應我的。」
「我警告你,你別想掌握我們,不然,五傲社不會放過你的。」倚哲軒現在只想去找武逸薰。
土撥鼠被他不怒而威的氣勢嚇得腿一軟,跪坐在地,只能目送他離去。
都九點半了,逸薰怎麼還沒回來?倚哲軒不安地看著手錶。
不會是那個土撥鼠對逸薰做了什麼吧?要是他真敢在大歲爾上動土,他會把那只該死的老鼠碎屍萬段的。
「哲軒,你怎麼來了?」武逸薰又驚又喜,她剛還以為是哪個無聊男子在她家門口徘徊哩!
「你這麼晚回來是有什麼事嗎?今天有沒有發生什麼事?」他緊張地把她的身子轉來轉去,東看西瞧的。
「沒有啊。」她眨著長長的睫毛,雙眼充滿疑問。「怎麼啦?」他看起來似乎很緊張……害怕!害怕,不會吧?一定是她看錯了。
「哦,那就好。」他鬆了一口氣。「你剛剛去哪裡?和誰在一起?做些什麼事?為何那麼晚才回來?」他連珠炮似的問。
「我剛去小說店,和彤萱在一起,去那裡當然是看小說,難不成是去吃飯、睡覺?」她打趣道。「至於我為何那麼晚才回來,是因為看過頭了。」
兩人就像說相聲似的。
「那有沒有遇到比較奇怪、看起來很賤的人?」
「有。」
「誰?」他冷汗直冒。
「你。」
「我?!」不會吧!他會很怪、很賤嗎?「為什麼?」
「你這個人很奇怪哦!一愛賴皮、二愛欺負老實人、三愛招蜂引蝶。」她記起今天下午的事。
「我賴皮、我欺負老實人都是為了你啊!賴皮是為了不讓你吃酗,欺負老實人是因為怕你被那個副社長搶走。」他不言屁地說。「可是,我哪有招蜂引蝶?」
「如果你沒有,那麼就是她們自己不要臉,看到你就自己貼上去嘍?就像……蒼蠅看到狗原殷。」她故意把他比喻為狗原。
「說她們自己不要臉貼上來是沒錯,可是,你可不可以改個形容詞啊?嗯——應該說是蝴蝶看到蜜,不過,她們不是蝴蝶,而是八爪章魚。」他想起當時的情況,還有點小生怕怕哩!
武逸薰真是服了他了,不過,說她們攝影社的那群女人是八爪章魚也倒是真的。
「你到底來做什麼啁?」她回到正題。
「我……」他反倒說不出個理由來。
「是不是太想我啊?」既然他不想講,她也不勉強,於是她給了他個台階下。
「對啊!沒錯,我就是大想你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們分離了數個小時,
也快一年多了,教我怎能不想你呢?」他順水推舟。
「你少噁心了好不好?」她做了個嘔吐的動作。「這樣會讓我有懷孕害喜的感覺。」
「你懷孕了嗎?九成九,四捨五入,十成是我的,對不對?」他嘻皮笑臉的。
兩人笑鬧成一團。
「對了,最近你要小心一點,晚上睡覺時要注意門窗,出去的時候要注意是否有人跟蹤,有人敲門呼叫也不能隨便開門。反正就是要注意安全就對啦!」倚哲軒恢復正經,拉拉雜雜地說了一堆。
「要不要我在身上掛個『生人勿近』的板子,或者是在我臉上寫四個大字『閒人勿近』?」她對他的關心感到沒來由的窩心。
「臉上就不必了,最好是真能在身上掛個板子。」
倚哲軒一臉認真,口氣也嚴肅了起來,只是他的提議也大讓人噴飯了吧,掛板子?當她是狗啊?
「你到底怎麼了?難道言人要對我不利?不會是你吧!」武逸薰故意裝作害怕的樣子。
她的話令倚哲軒的腦袋頓時清醒了過來。她說的沒錯,是有人要對她不利,是有人要害她,而那個人好死不死的就是倚哲軒。可是,如今他卻是以一剎正義者的姿態來提醒她
要防範小人,防範誰?他嗎?該死!這到底算什麼啊?
見他沒反應,武逸薰便推推他:「你到底怎麼啦?;
「沒事。」他阻止自己混亂的思緒。「底片給你。」他從口袋拿出底片。
「你真的不還她們嗎?」她指的是攝影社的人。
「不還。」他肯定地說。「你也不能偷偷地還給她們哦!尤其是那個副社長,你最好少跟跟他在一起。」倚哲軒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般要求著。
「喂!哲軒,你很霸道哦。」她戳戳他的胸膛。
「反正我不管啦,答應我?」他索性抓住她的手撒起嬌來。
她迷失在他那深不見底的黑眸中。
她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根本忘了他要自己答應什麼,只好胡亂地點點頭。
「不可以反悔哦!」他又恢復了嘻皮笑臉,以免自己待會兒會情不自禁地吻住她。
「好啦!」知道已誤上賊船,也無法回頭啦!「喂!哲軒,我記得以前大家對你的評價都是些冷靜、冷漠、無情無義、冷冰冰的像座冰山之類的,可是認識你之後,卻發現根本不是這回事,是什麼令你改變的?」這是她想了很久卻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