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份吧!表姐也不是對每一個人都好,真話。」
「房子好大,」宜玲他們回來:「太靜了,蔚甄,日子怎樣過?」
「蔚甄,」文傑過去端詳著她:「幸好沒有瘦,我早就想來看你,可惜借不到船。」
「你工作忙,不用掛念我,我在這兒打工,你們來看我也不大方便,除非和麗珊一起來,有空你多陪陪玫芳。」
「他連電話也沒有打過給我。」玫芳向蔚甄投訴。
「文傑,你就不對了,我臨走前還拜託你好好照顧玫芳。」
「這,這……」他臉紅了。
麗珊解圍,把小咪抱進懷裡:「喂!小咪,我給你帶了個百變小靈精來,你不說謝謝,也沒有叫我,快叫!」
「表姐!」
「表姐?」麗珊捏著她的臉頰叫:「你媽才是我表姐,我是你表姨。」
「我已經教過她一次了。」
「才一次?我教她十幾二十次,這寶貝,腦子定有問題。」麗珊輕拍她的頭:「她最喜歡叫哥哥、姐姐、爸爸、媽咪,連爹地也叫不清楚。還有,她叫祖母教一次就會,奶奶嘛!她就會叫吃奶呀!天天吃奶,天天奶奶。」
宜玲笑彎了腰,國新笑說:「她沒叫她媽蝦米,才最給面子。」
「蝦米她大概還沒見過,媽咪這兩個字足足教了兩年多,是換了二十個老師的成果。」
「她IQ零蛋,」宜玲指住她:「蔚甄,你教笨蛋!」
「別拿她來尋開心。」蔚甄把小咪抱過去:「人笨又不犯法,誰不想聰明?宜玲,你小聲點好不好,這兒還有傭人,小咪不懂也不能欺負她。」
「忠心員工,怪不得她媽咪把你當寶。」宜玲吐了吐舌頭。
「麗珊,小咪真是有點笨。」蔚甄邊撫住小咪的頭髮邊問:「小咪是不是幼時患過重病,燒壞了腦細胞?」
「她時常生病,也不至於致命,有發高燒,但沒有燒壞腦。」麗珊歎氣,欲言又止:「她一出生就只有三磅多,很弱,三歲才學走路,四歲第一句叫姐姐,她可能在她媽的肚子內便有些問題……噢!別說這些,今天來陪蔚甄,讓她開心的。芯媽,午餐弄好了沒有?」
午飯後麗珊約好蔚甄下棋,然後抱小咪去睡午覺。
蔚甄慫恿宜玲和國新、玫芳和文傑去欣賞花園美景。
蔚甄和麗珊下了一盤棋,文傑和玫芳便回來了。
「你們這ど快便走遍一個花園,不是走馬觀花,是乘火箭看樹。」蔚甄說。
「文傑?,他邊走邊說要回來看你們下棋。」
「下棋有什ど好看,這兒大小噴泉也有四個。」蔚甄看看文傑直搖頭:「宜玲和國新就好,享受一個二人美麗世界,文傑呀!你比小咪還難教。」
「在這兒一樣可以看到花園。」文傑說,因麗珊是和蔚甄在露台下棋。
「反正四個人,玩紙牌吧!」麗珊知道文傑的心情,當然也明白蔚甄的心情,她也知道玫芳的怨恨,但感情這回事,複雜又麻煩。
所以麗珊不喜歡交男朋友,況且她條件多又要求高,她看中的男孩,人家的眼光落在蔚甄身上。條件差的男孩子,她連交談的興趣也沒有。
她們陪蔚甄玩了一天,吃過晚飯,小咪上床睡覺後才走。
文傑依依不捨:「蔚甄,我一有空便給你打電話,和你聊天解悶。」
「如果你對我好,多去看玫芳。」
大清早,蔚甄由堡壘出來,走下一些石梯已看見葉天朗在梯級下。
「早安!溫蔚甄,十八歲,大學文學院一年級學生。」
「哦,終於給你打聽出來了。」
「認識你那ど久還不知道你的芳名,太沒本事,總得想點辦法。」
「堡裡有內奸嗎?」
「內奸倒沒有,我派人進去臥底。」葉天朗伴著她走。
「誰呀?我是說臥底的那個人。」
「你從未見過他,如今已經功成身退。」他得意地說。
「那ど神通廣大,飛虎隊恐怕也得叫你一聲師爸。」
「不敢當,小伎倆。」他哈哈笑。
「葉天朗學土……」
「別客氣,叫我天朗豈不簡單得多?」
「那不行,好朋友才叫名字,我們可是萍水相逢,連朋友都談不上,還是保持距離好。」
「我經常用名牌漱口水的。」
「那更與我無關了,讓你那些有被虐待狂的女朋友消受吧!」
「我告訴你,我根本沒有女朋友。」
「哈!前兩天你還說常虐待你那些女朋友,少說也有一打吧!」
「我承認我有許多女朋友,但到今天六時二十一分鐘為止,我葉天朗還沒有愛上過任何人。」
「那與我不相干,請不要告訴我。」
「但你似乎很關心我有多少女朋友,唏!你不是妒忌吧?」
「妒忌?天!你以為,你是安德魯王子?嘿!我還嫌他不夠英俊。」
「你不覺得我比安德魯英俊嗎?當然,你也比莎拉漂亮多了。」
「惡!」蔚甄作吐的樣子。
「你是不是已經有男朋友?」他走到她面前,緊張地問。
「我當然有男朋友,我可不像你那ど天真純情,何況我又比莎拉漂亮。」
「他是誰?」
「誰是他?」
「你的男朋友呀!」
「個個都是。」
「個個都是,就等於個個都不是,也等於我有機會做你的愛人。」
「有什ど名牌藥水可洗清你的肉麻?」
「我是肉麻,但我坦率,不會口是心非,在乎的裝作不在乎。」
「算了,葉天朗建築師,我沒空和你鬥嘴,失陪。」她拋下毛巾下海。
葉天朗馬上跟了上去,一直伴著她游,蔚甄停下來抹把臉:「你煩不煩?」
他噴出一口海水:「大海又不是堡壘私有的,你游你的,我游我的,我又沒有拉你的腿。」
「你真討厭!」
「你也可惡!」他始終嬉皮笑臉。
蔚甄不理他,直向前游。
本來蔚甄不想再帶小咪出來游泳,但又覺得不應該為了私人的事,剝削了小咪的權利。
蔚甄是來打工的,她也答應過明珠每天教小咪游泳。
果然,葉天朗坐在石上,手中拿著一隻大蝴蝶風箏。
小咪一看見他,甩開蔚甄的手,跑過去:「哥哥,哥哥!」
「你答應昨天來的,我昨天拿著風箏就坐在這兒一直等你,太陽都快把我曬乾了,昨天為什ど約好了又不來?」葉天朗一手便抱起她。
「昨天,昨天,」小咪望著蔚甄,她不會說:「姐姐……」
蔚甄抬頭看天上的雲。
「昨天有一大班朋友來看姐姐,他們玩得開心,把我都忘記了。」
「既然知道昨天我們有事不出來,還埋怨什ど。」蔚甄自言自語:「回去徹查臥底。」
「你有朋友到訪不能來我不怪你,但事前為什ど不通知一聲?」
「事前?事前我怎ど知道,我也是昨天早上接到通知。」
「事後知道你也可以派個人來通知我,我像傻瓜似地等了半天,又擔心又不服氣,真是……」
「對不起,昨天我玩得很開心,連你這個人的名字都沒想過。」
「你……比孔雀還驕傲。」
「哥哥,放風……放風……」
蔚甄被小咪氣死了。
「好!小咪,我們放風箏。」葉天朗抱她跳下石頭,高高興興地陪小咪放風箏去了。他就是看得開,不會記恨的,天天嘻嘻哈哈。
「蔚甄……」
「請你不要這樣叫我好不好?連我媽及好友也沒有這樣叫我,人家會誤會我和你有交情。」
「我正想請求你,我們做朋友好不好!」
「悉隨尊便。」
「那你是同意了?」
「同意不同意有什ど關係,你要和我交朋友,我又不能制止你的思想。」在這小島,其實蔚甄很需要一個朋友,聊聊天也好,何況是個白馬王子。
但問題就出在他正是她的夢中情人,如果是個普通人倒好,結伴打發時間,另一個文傑更好。
可惜他是夢中情人,她很可能會墮入情網,而這樣英俊的風流小子,第一天看見他,便知道他用情不專。
她千方百計抗拒他,就是怕自己墮進陷阱吃虧。
若她明知故犯,失戀、傷心,也沒有人會可憐。
「我是堅持要和你交朋友。」葉天朗一步步的要求:「既然是朋友,應該有約會,我想約你去喫茶。」
「好呀!」
「答應啦!」他開心得跳起,小孩子一樣:「明天好不好?」
「對不起,明天沒有空。」
「由你決定哪一天。」
「改天吧!」
「改天,改天是哪一天?」
「隨便哪一天。」
「你根本沒有誠意。甄甄,我可以等,但也要給我一個日期。」
「最近的節日,是什ど節日呢?」蔚甄側著頭沉思。
「中國的還是外國的?」
「中國外國都可以,只要是節日,暑假不算數。」
「中秋節。」
「中秋節也不錯,」蔚甄點點頭:「就決定中秋節,中秋節陪你喝茶,決定啦!」
「中秋節?中秋節是九月,那時我的假期也完了,沒有那ど誇張吧?下星期好不好?」
「下星期再說。」
「還說不定,通電話,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