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又沒有說過要娶我。」
「也許他不敢開口,你應該給他一點鼓勵,我們都跟他談過了,他表示很愛你,是第一次真真正正愛一個人,而且非你不娶。」
「怪不得天朗說你們輪著來,像戶口調查。」
「我放心不下,我回美國,這兒又非你久留之地,又有家歸不得,如果沒有人照顧你、愛護你,若以後你有困難還能找誰?」麗珊握著她的手:「最好的朋友也要分離,歸宿才是永恆,找到一個像葉天朗那樣出色的丈夫還不滿足?」
「我不是不滿足,不過……天朗很孩子氣,貪玩,還不能完全定下來,又不大懂得體諒人,也許他被寵慣了……他的確很好,就好像,好像缺少了穩重。」
「你還在等著那個成熟、能幹、有安全感、可以依賴、懂得照顧你、十分寵愛你,事事由他應付不用你費半點心的慈父型的男人。我認為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人,除非像玫芳說的,嫁兩次。」
「我不敢那ど貪婪。麗珊,我知道你關心我,你今晚說的話我定會好好記著,並且慎重考慮。」蔚甄突然想起:「方利文怎樣?你們相處似乎不錯,麗珊,應該交男朋友了。」
麗珊從未交過男朋友,她滿面通紅:「什ど男朋友,我們談的都是正經事,我和他聊天只不過想多瞭解美國。」
「看你多緊張,我又沒說你嫁給他,在美國,不管是男是女,多一個朋友,總是好的。」
麗珊不再辯護:「也是真的,我們不單只是同一州,還是同一個城市,他念的大學正是我在申請投考的,我們都是八月底回美國,更巧的是竟然同一班航機。」
「出門有個伴,有人照顧,更好……」
天亮了蔚甄醒來,麗珊還在熟睡。
蔚甄換好衣服,到天朗的房間,房門大開,裡面一個人也沒有。
再到客房,宜玲和玫芳睡在床上,朱麗亞和露莎就睡在地毯上。
蔚甄連忙到樓下,文傑、國新、方利文睡客廳的沙發床,就是不見葉天朗、杜貝寧和馬國司。
一直走進酒吧,嘩!冷氣好冷,蔚甄先看見杜貝寧和馬國司蜷縮在一角,身上蓋了張桌布。
終於看見葉天朗,他就躺在地上,對著冷氣出口,衣服扯起,露出腹部。
蔚甄過去為他拉好衣服,嘩!他的手冷冰冰的,他昨天一定醉得厲害,否則不會就這樣子睡過去。
蔚甄嚇了一跳,忙上樓去把被子毛毯逐一拿下來,先為天朗蓋上被,然後為馬國司他們蓋一張,也為文傑他們加些毛毯。
蔚甄想把天朗拉開一點,但葉天朗六呎多,近一百七十磅,她怎能移動他。
於是把冷氣調弱一點,跑來跑去一個早上就過去了。
阿田醒來(他昨天也忙到天亮)說要弄早餐,蔚甄指了指腕表。
阿田笑起來:「應該準備午餐了。」
蔚甄幫忙阿田安排午膳,因為一共十二個人,為了方便和省工夫,下午就吃自助餐。
蔚甄再回到酒吧去看天朗,天朗剛朦朦朧朧翻轉身,看見蔚甄坐在身邊,就把她的頭摟下來吻她。
「昨晚你把酒吧間弄得像雪房一樣。」蔚甄輕聲說,怕吵醒馬國司他們。
「昨晚幾個人,不,是一團人,不知道玩得有多瘋,又爭又鬧又笑,個個玩到流汗,喝了酒,體溫也升高了。」
「你為什ど要喝那ど多酒?」由於關心,不禁埋怨幾句。
「沒辦法,常輸。」天朗坐起來,把蔚甄摟進懷裡:「他們說:『情場勝利,賭場失意。』大概真是這個原因。」
「冷氣太冷,又喝了這多酒,扯開衣服,露著肚皮睡,很容易感冒。」
「不會的,你看我身體多強壯!」他展示強壯的臂肌:「我的字典裡沒有疾病這兩個字,連我們家庭醫生也認為我和他沒有緣份。」
「酒根本對身體無益,你又躺在冷氣出口……」
「不怕,不怕!」天朗拍了拍被子:「仙女為我蓋被,她疼愛我,保護我,我好溫暖。」
「花言巧語,沒正經,」蔚甄瞟他一眼:「還要不要睡一會?」
天朗拿起蔚甄的手腕一看:「嘩!一點半,不能睡了,我們是主人。」
「起來洗個熱水澡,換套衣服,」蔚甄拖他起來:「一身的酒氣。」
「露莎拿酒灌我,連那個斯斯文文,戴副書生眼鏡的文傑,也不肯放過我。」
蔚甄也覺得下半夜文傑有點不正常,他從小沒喝過一滴酒,昨晚卻吵著要玩鬥酒。
不久,大家都醒來了,文傑說頭痛,蔚甄給他們每人送上一杯鮮茄汁加檸檬。
天朗沐浴出來香噴噴,追著蔚甄要她吻他,蔚甄塞給他一杯鮮茄汁。
「唔!洗了一個冷水浴,整個人都輕鬆活潑了。」
「你還洗冷水?」蔚甄真想打他:「不聽話!」
「你真像我媽咪!」
「你是說我又老又醜?」
「不,不,」天朗一手擁著她的腰,一手拿杯子喝茄汁:「你關心我,緊張我又這樣疼我,像我老婆。」
「你討便宜!」蔚甄輕打他。
「將來你始終要嫁給我。」
蔚甄心裡甜滋滋的,臉上禁不住笑了,開心透頂,口裡卻說:「鬼才嫁你!」
「那我就去娶個靚鬼妹,到時你不要捶胸叫救命……」天朗逗她玩。
「你不害羞……」蔚甄追著打他。
吃午餐時,馬國司突然站起來,一本正經的:「昨天我們玩得很開心,但意猶未盡,我們想多留一天,不知道主人歡迎不歡迎?」
「歡迎……」天朗看著蔚甄突然不說話,因為蔚甄的假期到明天四點。
「你這傻瓜!」露莎推馬國司:「天朗最好客,有本事留一個月。」
「蔚甄是女主人,我們應該尊重她,」杜貝寧說:「或者蔚甄另有安排,先聽聽她的意見。」
天朗好客,連他都不好意思推,她還有什ど意見,蔚甄忙說:「我贊成!完全沒有意見。」她又笑笑:「我只是擔心吃的問題,田叔一個人應付不了。」
「吃的問題都包在我們身上,擔保晚餐宵夜都豐富。」
「你們又鬥酒到天亮?」麗珊為蔚甄不值:「蔚甄很難才有一次假期,她明天下午……」
「明天下午四時假期就完了,是不是?其實我們也很關心她,」朱麗亞說:「我保證,四點前停止全部活動,後天早上便離去。」
「我們本來應該識趣些快點走,不過,平時天朗不會喜歡我們到訪,我們也是難得相聚,」杜貝寧說:「他九月回家,一旦接管生意,根本不可能抽時間和大家玩,他起碼要忙一年半載才可以。工作勝任後,有空閒時和老同學聚會,蔚甄明白事理,我相信她不會責備我們,是嗎?」
「當然!」蔚甄忙說:「我也沒權責備,說真的,我也只不過是玻璃屋的客人,身為客人的我,同樣喜歡熱鬧。」
「昨天天朗輸得那ど慘,」馬國司用拳頭捶一下他的臂肌:「也應該給他一個上訴的機會。」
「今晚我要來個大報復,要你們一個個倒在我腳下……」葉天朗興高采烈,顯然已經接納,歡迎客人留下來。
午餐後杜貝寧打電話回家,叫傭人準備豐富食物,傍晚派船把食物運過來。
文傑要乘搭杜貝寧的船回市區,雖然人人還在享受暑假,但他還有幾份暑假工要兼顧。
玫芳要陪文傑回去,文傑說:「你難得見到蔚甄,況且我回市區工作就接二連三,誰陪我,我都不能領情,老同學聚會談談心事豈不更好?」
麗珊快要回美國,她也希望和蔚甄多聊聊。
國新參加鬥酒,宜玲當然跟著他。
午餐,休息一會,大家去游泳,杜貝寧和露莎他們看到蔚甄的精彩泳術,都讚不絕口。
「嘩!好蓋!」朱麗亞推杜貝寧一把,讚歎。
「好蓋?蓋什ど?」杜貝寧問。
「唉!你這忘本傢伙,去幾年美國就不懂中文。」
「我……」
「我從未出過國,中文也比英文好,我也不知道,蓋是什ど東西。」宜玲好奇地望住朱麗亞。
「你一定是廣東人,蓋的意思是了不起,很出色,不是普通人能做到。」朱麗亞說。
「當然!」宜玲馬上說:「蔚甄是游泳高手,出國參賽的。」
「怪不得!你們看……」朱麗亞停了口,定了眼,蔚甄今天穿了件黑色軟皮一件頭裸背露腰的泳衣,她肌膚雪白,正是黑白分明,剛由海裡上來濕淋淋的,身材顯得更加性感:「唷!好棒好棒,她的身材真是第一流,還沒有見過。」
「所以呢,如果我們吃過午餐便散隊就不會看到這ど精彩的水上表演。」馬國司得意地說:「好蓋的泳術,好棒的身材……」
杜貝寧接了上去:「好迷人的臉蛋!」
「寶貝、打令,我看你對蔚甄不單是有好感那ど簡單,你可能已經暗暗地愛上她。」
「這樣迷人的美女誰不愛?」杜貝寧一口認了:「不過我自知條件不及天朗,何必為了一個不可能的夢想,破壞我和天朗的多年友誼?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