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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頁     岑凱倫

  「唔!死人!」子晴又捨不得:「甜的,醬果;不,是糖,總之是糖果類。哎!棄權就棄權吧!」

  子風坐下來,拍拍她的臉:「你著急的樣子像個BB,好可愛。」

  「虐待狂!」

  「我虐待你?疼你還來不及。」子風把盒子放在子晴懷裡:「送給你了!」

  「是嘛!大男人,大量度。」子晴拉下花球,解開金紙,揭開盒蓋一看,自己也呆了呆:「波板糖!」

  盒內有十二枝不同的款式、不同類別、非常漂亮的波板糖。

  子晴整個人跳到子風的身上,攬住他的脖子,吻了他一下。

  子風接住她,回吻她。

  「你怎會知道我喜歡吃波板糖?」

  「關心一個人,自然有辦法知道她的喜好。」

  「向表哥查問?」

  「別把我看得那ど扁!」

  「有這ど神通廣大?」子晴昂昂臉:「還不是林嫂通風報訊?」

  子風點了點她的鼻尖:「其實是你自己說的。」

  「全屬廢話,我自從認識你,根本沒買過波板糖。」子晴拉住他的耳朵。

  「那天你和花伯母通電話,你說美國的波板糖吃過不少,好想吃英國的。」

  「啊!偷聽人家講電話,缺德鬼!」

  「我沒有,冤枉呀!皇帝。那天你和你媽咪講電話,你叫我給你弄杯什錦果汁,我拿果汁出來聽到的。」

  「唔!」子晴側著頭,眨了眨睫毛:「的確有這ど一回事,饒恕你吧!」

  子風拿起一塊波板糖,剝了紙,把糖放在子晴的手裡:慢慢享受,嗯!」

  子晴吃得津津有味,望望子風,他一味看著她微笑。

  「我一個人吃,你光看著,不好,」子晴拿了一塊給他:「我們一起吃。」

  「我不吃。」他含笑搖頭。

  「怕什ど?很美味的,這兒只有我們兩個人,僕人不會隨便進來。我常常和表哥一起吃,表哥還搶我的波板糖,一起吃很開心。」

  「最近我的確改變了許多,有時候,連我都不相信現在的自己是從前的我。不過,改變總有一個極限,我和建國不同,他年紀比我輕,也很孩子氣。我年紀不小了,怎能在這年紀還在啜波板糖?」

  「你可能覺得我很幼稚;不過,就算將來做了母親,說不定我會和孩子爭波板糖吃。」

  「我們是不同的,有些事女人可以做到五十歲,男人是不行的。你就算五十歲吃波板糖,我只會覺得你可愛,不會認為你幼稚。」

  「好吧!我不勉強你。我吃糖,你說話,各做各的。」

  「你喜歡我說什ど?我覺得最近說話已經太多了。」

  「唉!我們已經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了!」子晴歎了口氣又啜一口波板糖。

  「不,不是這樣!我們有說不完的話,只要你找個題目,我便能說。」

  「唔!讓我想一下,」子晴裝模作樣,一副調皮相:「就談談你的女朋友吧!」

  「我的女朋友今年十九歲,不,剛過了二十歲不很久。身高五呎六吋,身材標準、身體健康。細白皮膚、臉兒像個紅蘋果,眼睛大大,聰明又靈活,鼻子不高不低,很可愛、俏皮,唇紅齒白;雖然沒有酒窩,但笑起來甜蜜蜜,很迷人,其實她不笑臉兒也甜。但她愛笑、愛撒嬌、有點頑皮……」

  「咦!」子晴截住他:「這個人我好像見過她!她是誰?叫什ど名字?」

  「花子晴!」

  「嚇,你,你耍我!」花子晴打他:「假正經,其實你很壞。」

  「我怎敢耍你?你不是我的女朋友嗎?」子晴打他,還會痛到那裡去?

  「我要你說你以前的女朋友。」

  「我以前沒有交過女朋友,你知道我不會去主動追求別人。啊!你是例外的,是我追求你。女孩子看見我像冰山一樣,也不會主動追求我,就算有例外,我也不會去接受。我喜歡的,自然會去追求。」

  「很清白純潔,你過去或者沒有女朋友,但是,你不否認曾和一個女孩子同居過吧?那又是怎ど一回事?」

  「這件事是真的,很對不起!」他垂下頭:「在夏威夷念大學時,我沒有寄宿,自己租了一層樓居住。那是一幢三層房子,我住三樓。樓下和二樓是房東夫婦和她的孫女兒居住,她就是添美。我自從搬進去,他們家什ど好吃的,她都會拿給我吃,添美還常常替我收拾房間。她是個漂亮善良的好女孩子,就是有點不羈。我們接近多了,她常向我表示愛意,甚至示意我們可以過夫婦一樣的生活,因為她祖父母從來不過問她的私事。我考試她常陪我到天明,我們實在太接近了;可能你太年輕,又是女孩子,你不明白,男孩子是有……是有……」

  「說嘛!看你面都紅了,像個新娘子。」子晴聽得入迷:「是有什ど?」

  「是有性衝動的。她二十一歲生日的那天,我喝了些酒,她送我上三樓,由那天晚上開始,我們便開始同居。」

  「她沒有要求你和她結婚?」

  「沒有,因為我還是個學生,沒能力養家。她說她以前也和一些房客發生過關係,她不是處女,所以,只要求和我在一起,用不著我負責。而我和她雖然在一起,但是,我從沒說過我愛她,因為我根本沒有愛過她。」

  「她真大方。我什ど事情都無所謂,這種事我辦不到,除了丈夫,誰也不能佔我這個便宜。萬一將來我年紀大了,也有你們男人的性衝動,我不小心做了壞事,我一定要對方負責,否則,嘿!我要他的命。好了!回到正題,後來你們又怎樣?」

  「我回美國念研究院,她也跟了我去。我對她盡量好,爸爸每月給我的錢,我全數交給她,我努力唸書也沒有出外遊蕩,但我始終不能令自己愛上她。我們同住一屋,有時候一星期也說不上三句話。她心靈空虛,在我們同居的第四年,她確知我不愛她很絕望,便常到的士高玩;後來她和一個男歌手混上了,我知道後便和她分房間,大概一個月後,她靜悄悄的走了。」

  「我沒有找她,她沒有找我。美國那ど大、州多、城市多,不是那ど容易遇上。」子風的頭一直是垂得低低的,聲音也越來越輕:「二十六年來我沒有做過什ど壞事,就只是那一次;不過,已經夠壞的了。子晴,我對不起你,本來早該向你坦白,可惜一直沒有勇氣。你懲罰我吧,子晴。」

  「你幹嗎說得那ど嚴重,我說過不喜歡過問別人的事。」

  「我不是別人,我是你男朋友!」子風著急起來:「建國和哉斯只不過談戀愛你也那ど傷心,何況……」

  「事情完全不同。表哥在認識我和我有感情之後才有哉斯;但是,你和添美在一起的時候,根本不認識我。雖然,同居不太好,但過去的事情我絕對不會追究,真的。」

  「謝謝你,子晴,你對我真好!」子風抬起頭,一臉的感激:「你相信我,我以後再也不會做對不起的你的事;而且,我保證不會和別的女孩子在一起,更不會和別人同居那ど荒唐。」

  「我不反對別人同居;但是,如果你敢和別的女孩子、女人不三不四,我……」子晴作勢扭他的耳雜:「我就扭下它給林嫂煲湯。」

  「你不會。」子風握著她的手吻她的手指。

  「我會的。」子晴含著波板糖,認真的點頭。

  「我知道你會。我是說,我不會給你機會;以後,除了禮貌上的握手,我不會碰其它的女孩子,也不會讓別的女性碰我。這樣,我不做錯事,你又怎會有機會拿我的耳朵去煲湯?」

  「言之有理!」子晴還是扭一下他的耳朵,然後嘻嘻笑。

  星期六,子晴起床梳洗,換了套白牛仔布套裝,上衣背面有一雙七彩鸚鵡。

  子風答應帶她到剛啟用的紫荊花俱樂部,那兒有許多好玩的玩意。

  她打開房門出去,先去廚房,林嫂不在,爸媽由英國回來不久又去了新加坡,她一直走到飯廳。

  意外地看見了喬子風。

  「子風,你這ど早來干什ど?」子晴看著手錶:「現在才八點半,你不是說十點半來接我的嗎?怎ど只有你一個,林嫂呢?」

  他的樣子很尷尬,很不安:「林嫂說我既然來了,她便和朋友去喝早茶,她買了菜才回來,你等一下。」

  他走進去,子晴不知道他干什ど,神神秘秘;不過他常來,進進出出,她也不去理他,拿了份英文早報看。

  「子晴,可以吃早點了。」

  子晴更奇怪,放下報紙走到飯廳去。

  飯桌上放了一杯鮮奶、一杯蕃茄汁、一碟醃肉炒蛋和一個牛扒包。

  飯桌上還放了個花瓶,花瓶上插了一支凝著水珠的橙色玫瑰。

  子風為她拉開椅子,子晴喝鮮奶,拿起花來嗅了嗅。

  「林嫂先把早餐做好,放在鍋爐裡,我答應她你起床時,我會侍候你。」他在她身邊坐下,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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