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英俊,儀表很好,和安娜剛好是一對。」偉烈暗中讚賞。雖然,他難免會對佐治產生妒忌,不過,偉烈是一個很講道理的人,他很客觀地認為,佐治也很不錯,他再想一想自己,僅管自己並不難看,不過卻比不上佐治英俊,他自認為有點配不上安娜,而佐治與安娜,剛好是一對兒呢!
偉烈歎一口氣,早知如此,他應極早抓緊機會,現在,安娜已愛上了佐治,而自己又比不上佐治,就算現在抓緊追求安娜,也是來不及了。
偉烈不禁有點兒惆悵。他躲在一角,沒有跟任何一個人交際應酬,安妮幾次想找機會跟他談談,可是,身為主人是跑不開的,何況,過去她和潘偉烈有一段情,家人都知道,如果她現在公開去找偉烈,又會引起人家對她的誤會。
安妮是個小心謹慎的人,她不會放任自己,因此,她只有暗中注意偉烈,她也看得出,偉烈對於安娜,是有愛慕之意的。安妮曾經愛過偉烈,而且她一直愛的是偉烈。她愛他,就希望他幸福,希望他有一個理想的配偶,像自己一樣,為此,她就巴不得偉烈與安娜,能配成一對。
不過事情很難如願,從安娜的態度,她已看出,安娜已把心奉獻給史佐治。本來,佐治很英俊,外表給人的印象也不錯,可是不知道怎樣,安妮總是不喜歡他,認為他是一個會負心的人。
佐治到底會不會負心,除了他自己,沒有人會知道。到目前為止,他也很愛安娜。不過他這個人,的確有點兒花心,看見漂亮的東西,眼睛就盯著看。當他看見明珠的時候,他又忍不住向她打量,覺得明珠十分可愛,當然他也不會亂來。因為他也看見明珠身邊的天恩,察覺他們的態度很親密,而且安娜還告訴他:「那是我五哥,那是我未來的嫂子潘明珠。」
史佐治向潘明珠打量,潘明珠也向史佐治打量。佐治認為潘明珠極美,極富有吸引力,而明珠,也認為佐治很英俊,儀表、服裝是追得上新潮的。明珠一向喜歡追上時代的青年,而她,也是追得上時代的,但是,最近與天恩戀愛,她的一切就有了改變,變得保守起來,但她的內心,仍然趨向於新潮,因此,她對史佐治有了好感。然而,她並不是那種朝三慕四的人,更何況,他又是安娜的朋友。明珠無意移情別戀,更不想奪人所愛,因此之故,她對佐治並無愛意,只不過多看他兩眼罷了!
天恩一向是最妒忌的,他看見明珠和佐治,你望著我,我望著你的,內心十分憤怒。於是,他一手拖住明珠說:「就要開晚餐了,我們去點一點數,看看客人到齊了沒有,來,到這邊來。」
安娜是個粗心大意的人,她可沒有注意到佐治的表情,因為她一直是那?興奮,那?愉快,興奮的人是很容易忽略小節的。
佐治見明珠走開,十分掃興,他只好又向安娜獻慇勤。他說:「想不到你有一個大家庭,哥哥,嫂嫂,未來的嫂子都有一大堆,不過,在一群女性當中,我認為你是最美麗的一個。」
「是嗎,謝謝你!」安娜仰起了頭,十分開心,她甜甜地嬌笑著:「你沒有看清楚,其實,五哥的未來嫂子,也很漂亮呢!她也是個美人兒。」
「但是她還比不上你,可能是情人眼裡出西施!我總覺得你比任何一個人都要美麗,當然,我承認潘小姐也很不錯,但是,你比她更美。」
安娜十分開心,她拖著史佐治的手,一面談一面漫步,她見了史佐治,也沒有興趣去應酬和招呼客人了。他們談著、說著,突然,安娜看見偉烈迎面走過來。以前,安娜見了偉烈就開心,現在她懷有一種報復心理。過去,她求偉烈,自動獻上愛情,可是偉烈完全不理,令安娜十分難堪,現在,安娜已有一個比偉烈更瀟灑的愛人,她認為,報仇的時候到了。
她首先低聲對佐治道:「前面走過來的人,你看見了沒有,他是潘小姐的哥哥,他以前熱烈追求我,把我纏得要死,真討人厭。」
佐治瞪了偉烈一眼,十分妒忌,其實,他未必極愛安娜,況且妒忌也不代表愛情,妒忌的種類很多,佐治妒忌偉烈,完全是爭風吃醋。
偉烈當然不會想到,安娜竟會在佐治面前說他的閒話。因此他還大大方方走到安娜面前,仍然以兄長的態度,對安娜說:「安娜,今天你真出盡風頭,真是越長越漂亮!」
安娜得意地一笑,而佐治,可聽不慣了,他冷冷地說:「喂,你知道安娜是我的女朋友嗎?你莊重一點好不好,不然的話,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莊重?稱讚別人,就算不莊重?」偉烈被他一罵,立刻有了火氣。他說:「你是安娜的朋友又怎樣?我和安娜的認識比你在先,而且我們一向感情很好,我喜歡稱讚她,這是我的權利。」
「你這樣說,是分明跟我作對了,是不是?」佐治好勝好強,他站住了,迫近偉烈,「你太不要臉,人家不喜歡你,你偏要纏住人,你以為說上幾句稱讚的話,安娜就會看上你嗎?」
「你以為安娜看上了你,所以你很驕傲。其實,如果我喜歡,安娜就不會跟你這種人交朋友了,我並不想涉及有關安娜的事,不過,你也不要太得意,其實,你比我還低一級。」
偉烈說話的意思是這樣的,他不喜歡安娜,所以安娜才會跟佐治交朋友;如果他喜歡安娜,就輪不到佐治了。這些話,佐治聽了,又怎不生氣?因為,他一向以為自己了不起,無論什?,都挑最好的,人家不要的東西,他才不會要呢。不過,他聽了安娜的話,就認為偉烈有意侮辱安娜和貶低自己。佐治當然大起反感,他要先發制人,出其不意,竟然在偉烈的腹部打了一拳。佐治不是一個瘦弱的人,他的拳頭,十分厲害,而且偉烈又不及防避,這一拳,幾乎把偉烈打倒在地上。偉烈捧住腹部,倒退了幾步,等定了神,佐治正想得意離去,偉烈奔到他的後面,用手臂鉗住他的脖子,想來一個迷魂鎖,企圖把佐治打得昏迷倒地,以報一拳之仇。
可是佐治似乎也學過空手道,他伸手抓住偉烈的頭,從這一招開始,兩人激烈地打了起來。
安娜感到很得意,眼看著兩個男人為她而戰,她站在一旁,嘴上大聲喊不要打,其實,她是巴不得他們打個你死我活,最好佐治能把偉烈打死,替她報失戀的仇恨。
由於佐治與偉烈打架,立刻圍上許多人。天恩把他們拉開,不過,天恩絕對不會幫助佐治,一方面,偉烈是他的好朋友,他的舅子;另一方面,他不喜歡佐治,認為他是一個好色之徒,這樣的人,他看不起。
天恩走過去,對安娜說:「你的朋友怎?竟然會動手打人?他在這兒鬧事,我們不歡迎,你叫他走吧!」
「走!為什??你瞧不起我的朋友。」安娜立刻抗議,並且維護佐治:「是偉烈先動手打佐治,佐治為了自衛才還手,難道自衛也不對,佐治應該站著讓偉烈打死?是不是?」
天恩並不知道兩個男孩子打架的原因,因此,他不敢說哪一個對,哪一個不對。不過偉烈的性情,天恩很瞭解,他雖然有牛脾氣,可他向來不喜歡打架,所以,他認為佐治最有問題。
「兩個人打架,必然兩個都不對,只要他們肯分開不再吵鬧就算了,又何必一定要追究?」明珠在一旁,忍不住插嘴:「兩個人都是客人,怎可以趕人家走?這太沒有禮貌了,既然請他,就不該趕他,更何況,大哥一向牛脾氣,說不定,還是他開罪人呢!要趕兩個人一起趕!」
「什?,趕偉烈,偉烈是你哥哥,你忘記了?」天恩老大不高興:「你到底是大公無私呢還是別有居心,連自己的哥哥也不幫,奇怪!」
「有什?奇怪,我是幫理不幫親,他不對,就該懲罰他。打架,到底不是一件好事情。」明珠心正理直地說:「再說,史先生是安娜的朋友,看在安娜的份上,你也不應該責怪史先生。」
天恩越聽越生氣,認為明珠有意偏幫,尤其天恩想到剛才佐治和明珠那種眉來眼去的樣子,他更加覺得明珠看上了佐治。本來,天恩並非存心要對付佐治,不過,為了爭一口氣,他就要堅持到底:「偉烈是我的好朋友,我非要幫助他不可,必要時,我可以聯合偉烈,把史佐治痛打一番。」
「你這個人也太牛脾氣了,簡直是蠻不講理,如果你再無緣無故地跟人打架,我就不理你了,再說,你也沒有理由和佐治打架。」
「怎?沒有理由,單憑你剛才和佐治那分一見鍾情的醜態,就足以令我和佐治打架,你一定覺得他很英俊。很吸引人,所以你看上了他!是不是?」天恩憤憤地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