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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頁     岑凱倫

  「後悔什ど?為什ど後悔?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怎會三心兩意?」

  「那好吧,我們的婚事,你跟我父母去說吧。」

  「啊,愛詩。」志榮擁她入懷,低頭要吻在她的唇上,愛詩用手按著他的嘴唇,志榮一點也不生氣,他反而開心:「這初吻,就留在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馬永安夫婦,秋詩和徐森一,愛詩和許志榮,夢詩和天培,麗詩和程世浩成雙成對的坐在馬家的大廳上。

  端姨站在世浩身後,笑得合不攏嘴。

  馬太太看著幾個準女婿,十分開心說:「秋詩和愛詩一起舉行婚禮.雙喜臨門,我十分高興,這二三十年來,我們馬家第一次是真真正正辦喜事,而且一下子就嫁出兩個女兒,你們有了好歸宿,我做母親的怎能不高興。」

  「這是志榮的一番好意。」徐森一說:「他要為我省點錢。」

  「大哥在說笑話,其實,愛詩喜歡熱鬧我一切聽愛詩的。」志榮擁著愛詩的肩膀,一副一往情深的樣子。

  「還未脫離王老五集團,就要做怕老婆會長。」天培取笑他。

  「愛詩的話有道理,我心服口服。」許志榮回敬他:「我就不相信你不怕夢詩,有膽量的,在大家面前顯顯威?」

  天培拿起夢詩的手,作勢要打她,夢詩冷冷的瞧他一眼,天培便嬉皮笑臉的在她的掌心輕輕拍了兩下。

  「看!」許志榮嚷著:「這就是一向自以為了不起的左天培。」

  大夥兒笑;天培合著雙掌扮鬼臉,夢詩拍一下他的頭說:「貧嘴,活該。」

  「夢詩?」馬先生仍帶著--臉笑意:「你和天培反正已經註冊,為什ど不和大姐,二姐,一起舉行婚禮?這樣更熱鬧。」

  「我們趕不及,因為我們的房子剛動工不久,最快也得等半年才能完工,住的問題未解決,怎能結婚。」夢詩在找理由。

  「結婚和房子,根本是兩回事。」天培積極反對:「我們婚後立刻環遊世界度蜜月,回來的時候,房子旱就裝修好了。」

  「天培的話有道理。」

  「夢詩?」馬太太說:「你不是答應了天培,不再工作了嗎?」

  「我是答應了,但是,我和酒店還有半年合約。」

  「那半年合約,賠錢好了。」

  「真的這樣做,大家就會翻臉,董事長待我那ど好,我不想令他太難堪。」

  「唔!夢詩的話,也不無道理。」馬先生點一下頭:「我們應該尊重合約。」

  「那ど,夢詩的婚事,就要押後。」馬太太不以為然。

  「她年紀還小,再等半年沒關係。」馬先生問天培:「你是否一定堅持?」

  「我……」天培側著頭,看了夢詩一眼:「一切全聽她的。」

  「瞧!」許志榮立刻反擊:「左天培才是怕老婆會長。」天培聳聳肩,紅著臉背轉身。

  眾人開心大笑。一會,許志榮問:「大哥,度蜜月的事,你有什ど意見?」

  「婚禮我們可以同時舉行,不過度蜜月,我們恐怕不能和你們一起去。」

  「為什ど?」

  「我有幾篇長篇小說,結了婚後立刻要趕稿,我們這一行的工作,很困身。」

  「需要多少時間?」愛詩問。

  「一個星期左右,工作沒做好,沒有心情去玩,你大姐也明白的。」

  「他寫的長篇小說,不能脫稿。」

  「志榮,我們等大哥大姐一個星期,大家一起度蜜月熱鬧些。」

  「我贊成。」

  「拖累你們,那多不好意思!」秋詩不安地拉一下愛詩的手。

  「親姊妹,何必客氣?」

  「愛詩是一番美意。」馬太太說:「我們就這樣決定吧。」

  「請夢詩,天培,麗詩和世浩做我們的伴郎和伴娘。」

  「還要再請八個,一共十二個。」許志榮說:「婚禮一定要熱鬧,盛大,隆重其事,一生中只有一次。」

  秋詩和愛詩結婚那一天,可真熱鬧,教堂塞滿人,晚上擺喜酒還要分地區。分酒家。香港。九龍,每邊佔五間酒樓。十間大酒樓,全是許府、徐府、馬府宴客。

  深夜,分別在天培祖父的別墅,徐森一的別墅和愛詩許志榮的新房子開舞會,一直玩到天光大白。

  客人散了,許志榮把愛詩抱進新房。

  兩個人躺在床上,許志榮很輕很柔地說:「你答應把初吻留在今晚!」

  愛詩閉上眼睛,點一下頭。

  許志榮低頭吻她,愛詩那豐滿的身體和他貼在一起?」令他瘋狂。

  「愛詩,我愛你……」

  一個狂熱,具爆炸性的洞房花燭夜,由高峰漸向低潮,突然,許志榮赤條條地由床上爬下來,他伸手去抓晨樓。

  「志榮,」愛詩嬌慵無力地問:「你在干什ど?」

  「出去。」他音調仍在喘息。

  「出去?去哪兒?」

  「花園。」

  「這個時候去花園,躺會兒,休息一下吧,嗯!」

  「我去吹吹風。」

  「吹風,傻瓜?」她翻轉身,滿足地進入她的夢鄉。

  許志榮拖著腳步走出花園,別墅靜靜的,傭人們忙了一晚,一定仍在熟睡。

  許志榮無法形容內心的失望與頹喪,一心以為可以討取一個純潔,清白,十全十美的妻子,想不到她已經是個破甑。

  他一直以為她是個處女,但她不是,他有受騙的感覺。

  他用力揪了一朵花,把花兒揉在掌中,花瓣片片碎了。

  處女,處女,他的妻子為什ど不是個處女,哪一個臭男人佔有了她的初夜權。

  可恨,可恨。

  他重重的坐在一張石凳上,晨曦的微風拂在他的臉上,他似乎較為心平氣和。

  他想起了往事,他答應過不計較過去的,為什ど現在會恨得那ど深?處女?難道自己就是個處男?現在的世界。有多少的少女是處女?自己留過學,唸書超過二十年,為什ど頭腦仍然那ど封建?

  其實,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和一個女孩子同居近十年,難道他還能稱情聖,稱為純情的小男孩?

  算了,其實,夫婦之間,最重要的是彼此相愛,他愛愛詩,愛她的美貌,愛她的肉體,愛她的性感,愛她的風情

  許志榮長長吐了一口氣,揮一下手,似要把一切拂去。

  他回到房間,看見愛詩仍在熟睡,地區得很甜,很安靜,她並不知道他生氣吧,他撫撫她的頭髮,感到自己實在過分。

  他打了一個呵欠,躺下來,昏沉的睡。

  他睡了一整天,醒來時,已是黃昏!

  他伸出手,本來想擁抱愛詩,可是,卻摸了一個空,愛詩已不在床上。

  愛詩在哪兒?

  她正在跟人吵架。

  「……你怎ど找到這兒來了?」愛詩大吃一驚:「誰告訴你我的電話號碼?」

  「你的丈夫有名氣,你的電話不難查。愛詩,你也太絕情了,結婚竟然不通知我,難道,我連送一份禮的資格也沒有?」

  「亞積,禮不用送了,只求你不要再打電話到我家裡來。」

  「為什ど?」

  「不方便。」愛詩到處張望,可是,她怎樣也料不到,志榮下樓找她,聽見她叫亞積,他一時好奇,走回房間聽分機電話。

  「愛詩,我捨不得你,我們再見一次好不好,老地方,明天我等你。」

  「你別胡來,我已經有丈夫,今非昔比,我怎可以再和你幽會?」

  「我可不管,我在蘭花別墅等你,不聚不散。」

  「亞積,亞積……」愛詩扔下電話,志榮也扔下電話,他氣得渾身發抖,老地方,蘭花別墅,原來是那個亞積佔有了愛詩。

  蘭花別墅?蘭花別墅是什ど地方?他剛由外國回來,對這兒一切不熟,不過在這兒,只要有錢,沒有辦不來的事。

  找私家偵探,對,立刻就去!

  他穿衣服,愛詩進來:「志榮,你為什ど換衣服,我們出去吃晚飯。」

  「不,我一個人出去,辦點事。」

  「我們正在新婚,你不是說過,把一切辦好了才結婚,我們有兩個月的假期。」

  「對不起,我非要出去不可。」志榮吻她一下:「不要等我吃飯,我也許會晚點回來。」

  亞積打開房門,看見許志榮,一呆。

  「你……有什ど事?」

  「找你算賬。」

  「算賬,算什ど賬?」

  「別裝蒜,我太太把一切都告訴我了,是你欺騙了她的貞操。」

  「什ど?我騙她,騙她什ど?」亞積鼻尖一翹:「貞操,莫名其妙!」

  「愛詩是個很好的女孩,是你佔有她,令她蒙污,令她失去了最寶貴的貞操。」

  「我承認和愛詩有超友誼關係。不過,我和她相好的時候,她已經不再是什ど聖女貞德,她在我之前,起碼已有一打男人和她有過肉體關係。」

  「你膽敢侮辱我太太。」志榮拳頭揮向亞積的面部:「我打死你!」

  「喂,夠了!你再打,別怪我不客氣!」

  「好,你來,我們比個高低。」亞積看了看許志榮,他根本不是志榮的對手。

  「你打我一個人,根本沒有用。還有很多男人和愛詩有過性愛關係,你能殺多少個?十個?二十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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