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天培捉住她的手,吻著她的手指,「生氣了?是不是!」
她側過頭,一顆小淚珠滾落在青草地上。
「怎?了?我只不過親了你,又沒有做過什?不規矩的事情。」
她低低抽咽,眼睛紅透了。
左天培吻去她臉上的淚,他用兩隻手把她的臉捧起。看著她,很柔很柔地問:「是
不是不喜歡我?」
她垂著眼皮,沒有說話。
他用手撥開垂在她額前的髮絲,對她是那樣的全心全意:「你聽聽,看我猜得對不
對?你還是第一次和男孩子接吻,所以你有點害怕,是不是?」
她沒有說話,顯然是默認了!
「你真純潔,你看我多有福氣,夢詩,你放心,我會珍惜你給我的初吻。」
夢詩緩緩地張開眼睛,她是多?的溫柔,多?的依順,和那高傲,目中無人的馬夢
詩,完全兩樣。
左天培對她有難以形容的珍愛,他緊緊把她擁進懷裡,再一次吻她。
她不再反抗,也不再掙扎,她的手,緩緩地環抱著天培的背項。
第一次嘗到愛情滋味的馬夢詩,心裡充滿柔情蜜意,以前她偏見,傲慢,看不起男
孩子。現在,她擁有了左天培,才感覺有一個愛人,是何等幸福!
本來樂觀,有主見的夢詩,現在簡直是快樂天使。她少了幾分傲慢,卻多了幾分嬌
媚。
她仍然努力工作,不過,加班的時間減少了,因為,她每天一下班,天培就要來接
她下班,他們是天天見面,睡前還要來一個熱線電話,卿卿我我,永遠談個不休。
這天,是公眾假期,本來夢詩要陪董事長親自去機場迎接一個巴西大富商。到機場,
才知道今天的班機取消了,那位大富翁要明天下午才能到。董事長洩氣,夢詩卻有意外
的收穫,她早已知道天培去了牧場,她立刻開車前往。
泊好車,在屋子裡看見林嫂。
「馬小姐,你來了?」
「少爺呢?」
「在二樓的臥室!」
夢詩跑上樓梯,推開房門,發現左天培躺在床上,她上前一看,他睡著了!
她剛轉身,突然有人捉住她的手臂。
她回轉頭,看見天培在笑。
「你裝睡,好壞。」
「我是嗅到你的香水味醒過來的。」天培手一拖,夢詩倒在他的身上!
他雙手緊抱夢詩,那令人喘不過氣的熱吻又來了。
他的嘴唇真軟真豐滿。
他的胸膛真闊真強壯,夢詩伏在他那富於彈性而又結實的胸脯上輕喘。
他的襯衣敞開,露出了黑茸茸的胸毛,這是性感男人的象徵。
「要來為什?不叫我接你?」他輕撫著她的秀髮。
「我是來看白天使的。」
「我妒忌!」
「妒忌一匹馬?」
「我妒忌所有和你接近的東西,包括……」
「包括我穿的高跟鞋?」夢詩咭咭地笑。
「其實你好調皮。」天培捏一下她那白裡透紅的臉頰:「為什?不去接機?」
「貴人要明天才能飛來!」夢詩用手指撥著他的襯衣:「幹嘛賴在床上?」
「無聊嘛!我以為你晚上才有空。夢詩,我不喜歡你的工作。」
「其實,我的工作也很不錯,特級待遇,老闆對我又好。」
「偏是人家放假的時候,你就上班。」天培撫弄著她的手指:「家裡又不是等著你
養,別幹了,乖乖的留在家裡。」
「你這人好自私,」夢詩抽出了手,坐起來:「你要我每天呆在家裡等你下班?」
「你為什?動不動就發脾氣?」天培把她拉下來,讓她躺在他的臂彎裡:「你要工
作,到我的公司來,我讓你做總經理。」
「不,我不要人家笑我依靠你!」
「你的自尊心好強!」天培翻轉身,用手輕拍她的臉:「我們今天幹些什??」
「你要干什??」她輕輕掙扎一下。
「別緊張。我尊重你,我不會做壞事,也不會在這床上幹任何事情。」天培在她的
唇上吸啜一下:「親親嘴總可以吧?」
「說真話,有沒有和別的女孩子親過嘴?」
「有!」
「你剛才說的壞事呢?」
「也有!」
「你?……」夢詩面色一變,推開天培跳下床。
「你怎?又生氣?是你要我說真話的,其實,我可以什?都不承認,但是我不想騙
你!」
「我並不知道你已經結婚,別碰我!」
「你分明知道我沒有太太,也從未舉行過婚禮。夢詩
「但是,你不能不承認你已有了情婦!」
「情婦?」天培笑:「哪來的情婦!」
「你跟那些女人發生了肉體關係,她們肯放過你?鬼才相信!」
「我們只不過逢場作戲!」
「逢場作戲,啊!原來你還召妓。」
「你說到哪裡去了?我這個人,不嫖不賭不抽煙,不信,問我表哥。」
「那些跟你……」
「都是些富家小姐。」
「不相信,騙人,騙人,那些女孩把肉體獻給你,肯輕輕放過你,她們不迫你結婚
才怪!」
「夢詩!現在的女孩子,對貞操觀念看得很淡,好像你這樣純真、潔白得像一張白
紙的女孩子,少之又少了。她們大多數把性愛當作遊戲,她們並不認為和男孩子發生性
關係是給人佔便宜!反而認為是享受。」
「一點愛的成份也沒有?就只單單是一種——享受?」夢詩不能接受,也不會相信。
一也許她們都愛我,不過,我並不愛她們。但造愛之前,我必聲明,我不會和她們
結婚。所以事後,也沒有人來找我麻煩。」
「撒謊。我不相信有這樣放蕩的千金小姐,你一定是去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也許你從未見過那種享樂主義的好人家女兒,但是,的確有這種人存在。」
夢詩想起了愛詩,她無言了!
「夢詩,我雖然有污點,不夠純情,但是,我真心愛你。也尊重你!」
夢詩拿起手袋,就往外走。
「夢詩!」天培拉住她:「你干什??」
「告辭!」
「又生氣了?早知道,我不跟你說真話!」
「不公平!不公平!」夢詩握著拳頭則:「我連給男孩子碰一下都不肯,你竟然和
那?多的女孩子——造愛。」
「其實,數來數去只有三個,她們本來已經不是好女孩。我承認不公平,你太純潔,
也許,我真的配不起你,或者,我應該放棄,但是,我愛你……」
夢詩垂下了頭,歎氣。
天培把她的手袋扔向床上,雙手抱著她的腰:「別生氣了,我答應你,從今天開始,
我絕不和任何一個女孩子造愛。」「親嘴呢?」
「也絕不和任何女孩子親嘴。」
「誰信你?」
「我可以向天發誓!」
「相信男人發誓的女人是個大笨蛋。」
「你到底要我怎樣?」天培吻一下他的鼻尖:「為你自殺殉情?」
「你肯死才怪!」夢詩把頭擱在他的肩膊上,兩隻手繞住他的脖子。
天培心醉了!如果夢詩這時候要他從五十二樓跳下來,他也會跳的……
淡紫色的燈光包圍了一切,一張別緻的六角形桌子,桌上一個雙頭的插座,一邊揚
著紅玫瑰,一邊插著一支紫色的洋燭。
燭光搖曳。
「聽說你有一段時間沒有寫作?」
「是的,那時候,我冬眠。」
「夢詩告訴我,一個女孩子粑你手中的稿件碰跌在地上,弄濕了。」
「是的!」
「那個人就是我!」
徐森一點一下頭。
「真對不起,我破壞了你的工作。」
「其實,這並不是我要冬眠的原因。主要是我心情不好,我不想寫作,老是想著工
作以外的事。」
秋詩看著他,眼神打著問號。
「說出來你不要怪我肉麻。我在擔心你,弄得茶飯不思。」
「為一個愚蠢的女人?」
「愚蠢?」
「自殺不是愚蠢的行為?」
「我相信你一定有充分的理由。」
「其實,我和他之間,也沒有什?糾纏不清的問題,只是感情受騙了!」提起霍英
平,她心裡還在隱隱作痛。
「不愉快的過去,不要再提了。」徐森一立刻改換了一個話題:「你們四姐妹的名
字都很美,是誰替你們起的。」
「爸爸和媽咪。他們年青的時候,都喜歡詩,我是秋天出世的,所以叫秋詩。至於
二妹,也許,他們那時候最恩愛,所以叫愛詩,三妹是他們夢想中的公主。四妹一出世
就是個美麗的小娃娃,所以叫麗詩。」
「什?時候,可以讓我到府上拜候伯父,伯母和其餘兩位馬小姐?」
「改天吧!」秋詩心中另有打算;徐森一雖然並不如左天培那樣英俊迷人,但是,
他有名氣,人所皆知的大作家徐森一,愛詩也看他的小說,也常稱讚他,假如秋詩把徐
森一帶回家,一定又會給愛詩搶走。
到目前為止,秋詩對徐森一,還說不上愛,但是,她很崇拜他。崇拜,有時候比愛
卻還要狂熱,每一次,徐森一打電話約她,她就興奮得心跳,而每次和徐森一約會後,
她都會感到心情愉快。
這是愛嗎?
一個愛情的失敗者,還能愛?
起碼,她目前仍然不肯放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