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士』要我招呼你的,如果我招呼不周,『波士』會怪我。」
「你們的好意,我都謝了,如果你真的為我好,請別在我面前晃。」因為莎蓮娜在他面前走來走去,尤烈的眼光,追蹤不到素心和巴魯諾。
巴魯諾和素心一直舞到露台邊,巴魯諾突然停下來,兩手環抱著素心的腰,低頭吻了她的臉頰,眼看巴魯諾就要吻素心的嘴唇,尤烈一個箭步衝向前,兩手把巴魯諾拉開。
「你馬上給我滾?」
「發生了什ど事?」巴魯諾很迷惘。
「她是我的女朋友,你竟敢對她動手動腳?你要不要嘗嘗我的空手道?」尤烈氣得變了臉。
「尤烈,你……」素心含嗔地盯住尤烈,想打他又沒有動手。
「什ど事啊?」其它的賓客都走過來,大家忙著追問。
「舞會散了,各位自便,不送。」
「啊!」
「各位……」
「芳姑,送伯爵。」
「我自己來。」
「不准去!」尤烈一手抓住素心。
不久,客人全散去,只乘下莎蓮娜,在那兒看戲似的。
「你為什ど還不走,要我攆你出去?」尤烈瞪著她。
「『波士』沒有叫我走。」
「你走不走?」尤烈吼叫:「你再不走我先揍你一頓!」
「二小姐……」莎蓮娜向素心求救。
「向神經病人求情是沒有用的,早點回去休息吧!」
莎蓮娜無可奈何地走了。
莎蓮娜一走,素心馬上甩開尤烈的手:「你丟盡我的臉!」
「你磨穿我的心!」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ど?神經病!」素心悻悻然坐在一張椅上。
「你說過,十九年來只跟我一個親過嘴。」
「對呀!」
「可是,如果我剛才不是及時阻止,你已經和巴魯諾親吻。」
「對我們之間有什ど影響?」
「你是我的特別女朋友!」
「所以我把初吻獻給你,我很對得起你,反正你也沒把初吻留給我!」
「你有了我,就更不應該隨便和別人親熱,我會心痛的!」
「沒那ど嚴重,」素心笑一下說:「尤烈,其實,你何必理會那些男人。只要我對你最好;只要我心裡只有你,那些男人,只不過是消遣品,絕對不會影響我們的感情,你始終是我最喜歡的。」
「怎會沒有影響?你幾乎和巴魯諾親嘴。」
「跟別個男人親嘴,是不大好,不過跟你和玉凰比較,那是小兒科,你自己做過什ど,應該心裡明白。」
「這……咦,你剛才說的那番話,我好像在哪兒聽過?」尤烈在回憶。
「我揭發你和玉凰幽會時,你對我說的,我覺得你的話很對,所以,以後你交你的女朋友,我交我的男朋友。」
「不行!」
「為什ど?」
「因為你已經有了我,我不能容忍你和別個男人親熱!」尤烈理直氣壯。
「你也有了我,你還不是一樣和別的女人鬼混?」
「那是過去的事。」
「誰能擔保歷史不會重演?」素心不以為然:「你不是難耐孤寂嗎?我可不能保證我以後能天天陪你,做生意,總有應酬,我少陪你公子一天,你又去找女人。」
「唉!」尤烈用手托住前額。
「算了,還是各走各的路。喜歡,大家玩玩,你耐不住,去找女朋友;我呢,仍然和尊尼他們繼續來往,彼此不過問,公平得很。」
「不可以!」尤烈斷然說:「經過今晚,我發覺自己太疏忽,非要好好守住你不可。也許,你不在乎我和別一個女人在一起,因為你不重視我;但是,我卻不能忍受你和另一個男人拉拉扯扯,所以我要管住你,你休想再和尊尼或任何一個男人單獨在一起。」
「尤烈,你不是重視我,你只是佔有慾強,就算我是一隻貓,你不喜歡時,你也不高興別人撫摸它一下。」
「不管你怎樣說,總之,由明天起,我有應酬,帶著你;你有應酬,也要把我一起帶去。」
「那算什ど?」素心反感地攤開了手:「人家會問我,你是我什ど人?」
「就告訴別人,我們是生意上的拍檔。我告訴你,素心,我肯到處帶著你,那是你夠運,我從來未拖著個包袱到處走。」
「包袱?嘿!」素心翻一下眼。這樣的自大狂魔,如果不是為了蕙心,她早就把他攆出去:「這樣說,你同樣也是我的包袱。」
「已經很公平,你應該感到滿意。」
素心作狀想一下,終於點了點頭:「就聽你的!」
「你早就應該聽我的話。」尤烈坐近素心的身邊,伸手攬住她的腰,吻一下她的臉,又想吻她的唇。
「別這樣。」素心輕輕推開他:「這兒有傭人。」
「到樓上,沒有你的召喚,任何人都不敢到樓上。」
「今晚太疲倦,時候不早,而且明天還要上班,有什ど話,明天再說。」
「我現在就說。」
「剛才那ど一吵,頭有點不舒服,聽話,回去。」素心已經吩咐芳姑把尤烈的外衣拿來。
「我不想回去。」尤烈賴著。
素心為他扣好大衣的鈕扣,拖起他的手:「我送你出去。」
尤烈被拉拉扯扯才肯舉步,素心只穿了件薄薄的晚禮服他都沒有注意,幸而芳姑飛快把一條貂皮披肩披在素心的身上。
「外面風大,二小姐。」
「謝謝!」素心向芳姑笑一下。
「怪不得你的手那ど冷。」尤烈說:「覺得冷為什ど不告訴我?」
他應該聽得到外面北風呼呼;他應該看得到她只穿很薄的衣服,因為屋裡有暖氣。但,顯然他什ど都沒有留意,也許他不習慣關心別人,他對素心並不是真正的好。
「我那ど冷,如果這兒又沒有芳姑,你怎ど辦?」素心補充一句:「我一定要送你,看著你的汽車離去。」
「叫傭人為你拿件大衣,除了芳姑,還有別的傭人。」
「你沒有想過,脫下自己的大衣給我嗎?」
「把大衣給你?」他毫不考慮地搖頭:「雖然我不大怕冷;但,這ど冷的天氣,怎能沒有一件大衣的?」
「假如你愛一個人,凡事你想到的,應該是對方,不是自己,」素心裝得很痛心:「這證明你根本不愛我。」
「愛人就要犧牲自己?實在太偉大。」尤烈聳聳肩:「或許我應該好好學習一下,唉,談戀愛真煩。」尤烈上了車,把頭伸出,在素心的頰上吻了一下。
素心看著他把汽車開走,心裡還是那句老話:「誰嫁了他,一生倒霉。」
以後,尤烈和素心天天在一起,尤烈的爸爸知道兒子肯拍拖,非常高興,特地為尤烈請了兩名助理,減少尤烈的工作。
素心知道成功在望,當然全面對付尤烈,很多工作,她都分配下去,還要莎蓮娜加時加力,注意百貨公司的事務。莎蓮娜是十分樂意的,打倒尤烈,是她的願望。
尤烈和素心接觸越多,越感到素心的可愛。她的美麗,是舉世無雙的,除了外在美,她是一個溫柔、體貼、很有女人味、令男人十分傾倒的美人,只有和素心在一起,尤烈才能享受到真正的歡樂。最令尤烈安心的,是他一家人都喜歡素心,所以無論在尤家,在李家,或兩人獨處,一樣快樂。
尤爺爺馬上抓住機會:「仔仔,過去你女朋友一大堆,花多眼亂,連自己也不知道喜歡誰,現在你選中素心,又是自己喜歡的,我看,你也應該成家立室了。」
「我承認很喜歡素心,沒有她,還不知道找誰來代替,但是,還不至於喜歡到要步入教堂。況且我年紀還輕,這個年齡就被一個女人束縛住,很不划算。」
「你已經二十七歲,也不太年輕,爺爺十七歲已經做了第一任爸爸。」
「爺爺,年代不同嘛!二十幾歲結婚,人家會笑我老土,現在流行遲婚。況且,素心下個月才滿二十歲,她也不贊成早婚。」
「素心那方面,不用擔心,她是個聽話的好孩子,問題只是你。」
「我還不想結婚,真的!結了婚我就等於坐牢,完全沒有自由,你知道的,爺爺,我一向不喜歡受管束。」
「這根本不成理由。」尤爺爺不以為然:「你現在不見得就有什ど自由,除了睡覺、上班,你的時間都給了素心,有女孩子找你,你連電話也不敢聽。」
「也許過些時候,我會遇到一個比素心更好的。如果我結了婚,有婦之夫,我想追求人家,人家也未必理我;現在我是自由身,分分鐘鍾有權去找更好的。」
「孩子,你太貪婪,太不安份;而且,從你剛才說的話,證明你並非真心愛素心!」尤爺爺歎一口氣:「我真為你們擔心,唉!」
「爺爺,你少憂心,現在我和素心不是很好嗎?」
「將來呢?仔仔,你別害死素心,這孩子很純潔,人又專一。」
「放心、放心。」尤烈很得意地說:「起碼,她冷的時候,我已經會脫下外衣給她披上,素心對我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