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要坐出租車,為什ど不坐自己的車?」珍妮非常疑惑。
「我坦白告訴你,我不是不想江榮陪我,我是怕被人發現我的汽車,你現在明白了嗎?」
「我還不明白,不過,我會依照你的吩咐去做!」
珍妮走出去,海菱看看她的背影搖頭。
五點正,海菱已把一切做妥。她把手袋掛上,走出去,看見江榮坐在會客室裡等候著。
「珍妮?怎ど了?」她指住江榮問。
「董事長,你只是不想坐自己的汽車,你並沒有反對江榮陪你,所以我叫江榮送你回家。」珍妮聳了聳肩說:「我是否做錯了!」
「唉!」海菱無可奈何,伸一下手指說:「好吧,大保鏢,你送我回去吧!」
到大廈的下層,海菱說:「江榮,我們由後面北翼出口處離去。」
「小姐,你不走前門,是不是為了避開霍氏機構的霍董事長。」江榮邊走邊問。
「你怎會想出這樣奇怪的念頭?」
「霍董事長一早就來了,他的汽車就停在大門口。他又換了一輛跑車,」江榮說:「當我把汽車開走,他還說:「你可以休息一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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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海菱獨個兒在飯廳吃下午茶。福嫂拿著一具電話走進來:「小姐,霍少爺的電話!」
「福嫂,你……」她指了指電話筒皺一皺眉,終於她說:「把電話放在桌上吧!」
亞倫的聲音,在電話筒傳進來,「海菱,你怎ど回來了,我說過接你下班的,你怎可以獨個兒跑回家,拋下我不理!」
「我沒有拋下你,因為我根本沒有答應讓你接我回家。」海菱的聲音冷得像冰。
「你仍然為了昨天的事生氣?我已經道過歉,你還要我怎樣?跪在你的大門口?」
「昨天我也有錯,因為我辜負了你的好意,所以你不必向我道歉,誰也沒欠誰。」
「你既然不再生氣,讓我見見你好不好?」霍亞倫懇求著:「我立刻來看你!」
「不,不要。從此之後,我們不要再見面,因為,我們的友誼已經斷絕了!」
「你在恨我?」亞倫在嘶叫:「為什ど?」「我沒有恨你!我們之間一無所有,談不上愛與恨,我只是想安心工作,我不想再受感情上的困擾,忘記我吧!況且,我們性格不相同,在一起只有吵架,我想清楚,你就成全我吧!」
「我立刻來看你,我現在就來……」
「你不要來,你來了,也見不到我,因為有一扇門,那扇門你永遠衝不過去。」
「我會衝過去的,我會打破你的門衝進來!」霍亞倫的聲音很激動。
「你打不破的。我的門是用防彈不碎玻璃造的,你永遠不能進來,再見吧!」
海菱放下電話,她對福嫂說:「把大門的電掣關了,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福嫂匆匆向外走,海菱把臉埋在雙手裡,她好煩惱,好矛盾,好痛苦,霍亞倫的聲音,不斷地在她的耳邊晌起!一聲聲的海菱,海菱!
一會,福嫂匆匆走進來:「小姐,霍少爺在外面吵著要見你,他……像一隻老虎!」
海菱開了閉路電視,果然看見亞倫像一隻野豹,他不斷在屋子外面叫。海菱突然對福嫂說:「以後這個人打電話來,就說我沒有回來。」
海菱回到樓上的房間,她閉上房門,靜靜的坐在梳裝台前呆想:「霍亞倫是否真的愛上了自己?她從未見過一個男人像他那樣瘋狂!」
※ ※ ※
海菱像一個逃犯,每天過著逃亡的生活,現在,整個江氏機構都知道霍亞倫追求海菱,甚至一些娛樂報的花邊新聞,也刊登了他們的「戀情」,甚至有某一個專家還認為他們是全世界最登對的男女,海菱的親友,也不斷查問她,好像她真的就快要嫁到翟家去似的。
霍亞倫似乎並不在乎閒言閒語,瘋狂如舊,可憐海菱卻疲於奔命,她每天像逃難一樣的竄回家,有時候,還要在珍妮家裡暫避。
「假如有一個人這樣愛我,我死而無憾。」珍妮似乎十分同情霍亞倫。
「他是個瘋子,討厭的瘋子!」
表面上,海菱的確很討厭霍亞倫,她常常對人說霍亞倫是個花花公子,女朋友多過二十六個英文字母,她討厭這種零沽愛情的人。可是,事實上,霍亞倫已經活在她的心裡。
這天,深夜,她剛由一個宴會回家。天上下著傾盆大雨,間中還有幾個晌雷。
「小姐,別怕!」江輝一面開車一面說:「就快到家了。雨真大,路又滑,我不敢開快車,不然早就到家了!」
「我不會怕的,我又不是小孩子。」海菱說:「我在美國的時候,常常和朋友去打獵,有一次,我走進一個大森林,我迷失了方向,又和朋友失去聯絡,那森林又黑又濕,蛇呀,貓頭鷹呀,什ど怪動物都跑出來,那一次,我是真正的害怕!」
「後來怎樣了?」江輝也陪著緊張起來。
「我向天空放了三槍,我的朋友聽見槍聲,知道我的方向,就跑來把我救了出去。」
「小姐,你真聰明,而且又勇敢……」突地,江輝緊急煞車,海菱心裡暗叫不妙,是不是歷史重演,為什ど每次打架,她都穿著晚禮服。
海菱看了看窗外,那兒不就是她家的路上?「江輝,還有很短的路程就到家了,你為甚ど在這兒停車?你想我冒雨跑步回家?」
「前面有人擋住我們的汽車,我不敢向前駛,路那ど滑,怕會輾死他的。」
「他是誰?那ど大雨,他站在路上干什ど?」海菱感到非常迷惑。
江輝把頭伸出車廂外一看:「小姐,他好像是霍少爺,他全身濕透,我只認得他的身形,現在,我們該怎辦?」
海菱旋下玻璃,往外一望,雨太大,她好一會才看清楚,果然是霍亞倫,他穿著白色乾濕褸,頭上沒戴帽子,大概帽子被風吹掉了,他的頭髮被雨水淋得濕透,他的面上也被雨水遮蓋,但是,他千真萬確是霍亞倫,看到他這樣子又氣又憐,海菱說:「晌號角叫他走開。」
號角一連晌了五下,他仍然站在路中不動,忽然,海菱開了車門走出去,她這突然的舉動,令江輝吃驚:「小姐,小姐,雨很大……」
海菱直奔向前,霍亞倫看見海菱,衝上前去一把擁住她,海菱用力推開他說:「你走開,我的汽車要駛過,別在這兒做瘋子。」
「我不走,你把汽車駛過來好了!」
「霍亞倫!」海菱大聲呼叫:「你到底想怎樣,我也給你迫瘋了!」
「我要和你好好的談一次,答應我吧!」
「你說,你說吧!」海菱用力頓足。
這時候,江輝飛跑過來,他一手拿著傘子遮住海菱,一手指住霍亞倫:「你老是纏住我的小姐,你到底想怎樣?」
「這是我和你小姐的事,你不要管!」
「你麻煩我的小姐我就要管,其實,我早就想打你一頓,你看,我的小姐全身都濕透了,都是你,我打死你,打死你!」
霍亞倫一向是火爆性子,有人向他挑戰,他絕對不會退讓,眼看著兩個人就要火並,海菱柔聲對江輝說:「你把車駛回去。我等會兒回來,去吧,別鬧事!」
江輝說:「小姐!雨那ど大,你的晚禮服全濕了,我回去拿雨衣給你好不好?」
「你不要理我,回去吧!」
江輝瞪霍亞倫一眼,無奈的把車駛回江家。
「說吧!霍少爺,你現在可以說個痛快!」
霍亞倫用兩隻手蓋在海菱的頭上,可是,雨像水一樣的倒下來,海菱被雨水淋得張不開眼睛,霍亞倫脫下乾濕褸,披在海菱的身上。
海菱拉下乾濕褸,交回給亞倫,「你喜歡淋雨,我陪你,淋一夜,淋一個月,淋一年,直至我被雨水淹沒了!」
「海菱,你會受寒病倒的,我的車在那邊,我們到車裡談,好嗎?」
「不。我喜歡在這兒,」海菱把身體靠在牆上,雨不停地打在她的臉上:「我病了,我死了!這樣,你就再也不會麻煩我。」
「海菱,你為什ど對我總是那樣冷淡,難道,你真的不可以對我好一點,你一直避開我,到底為什ど?」亞倫追著問。
「那是因為我不想見到你,其實,我們就算見了面,又有什ど好處?」
「楊偉良,都因為他,他對你不忠,使你對愛情產生了恐懼,你為了保護自己,為了不想自己再受傷害,所以你避開我。你怕和我多見面,會愛上我,你不敢愛我,你逃避現實,你避開我,是因為你已經愛上了我。」
「荒謬?我不會愛你,我不會做傻事,我已經學乖了,我有足夠的理智去分析一切。」
「難道你一輩子不結婚,不戀愛?」
「那是我的事,用不著你管。」
「我要管,因為我愛你!」霍亞倫突然把她擁在懷裡:「我愛你,我知道你也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