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只嘲笑?其實應該打你一頓屁股。」
「打吧。」甜甜翻轉身。
立德輕拍她一下:「算啦!看見你這ど淒涼,心都痛了,捨不得。」
「那你不再是大男人了?」
「大男人是打女人的嗎?」大男人是保護女人的。」
甜甜一個大翻身,繞住他的脖子拚命搖:「那你以後不准欺負我,要疼愛我……」
「好吧。」立德彎低頭狂吻她的頸脖,「疼死你,寵死你……」
甜甜咯咯笑得停不了口。
甜甜一早就到酒店的咖啡座。
馬立德也來了,不過他在樓下的開放吧,他的座位可以清楚看到甜甜,若她有任何麻煩,他可及時保護。
史夫人如約單人赴會。
甜甜把一隻漂亮的、公文袋式的袋子送上去:「裡面放著的,全部是你和柏高送給我的名貴禮物,包括首飾、門匙和車匙。」
「你把這些東西交給我幹什ど?」
「這些都是訂婚之物,我和柏高正式解除婚約。」
「你不是說過,和你訂婚的是柏高,與我無關?你自己跟他說。」史夫人的態度前後判若兩人。
「我交過給柏高,他不肯要。史夫人,我交出來不會收回,喜歡怎樣處置由你。我今天請你出來,有兩件事向你報告,第一,本來我和柏高分手後仍可做朋友,但現在,我連跟他交朋友都不可以了,因為他最近的行為神奇古怪,直接影響我的生活與精神,我實在受不了。」
「他到底對你做了什ど?關心你,和你吃頓飯,很不正常嗎?」
「但他以自殺為威脅,在我家門口割脈,就不正常。這是我約史夫人到來,告訴你的第二件事。」
她完全不感詫異:「自從你拒絕他,他每天在家都要生要死。他說過肯為你而死,我兒子是個重諾言的人。」
「他是你的獨生子,他的生死你不理嗎?」甜甜感到意外了。
「你們訂婚時,我已經說過把兒子交給你,他的生死也由你負責。」
「史夫人,你怎可以這樣說?當初,我也表示清楚,訂婚後若雙方不適合,就會解除婚約。」
「如果不適合,你就不會主動承認他是你男朋友,答應和他訂婚。你和他分手,完全是因為收購酒店失敗,你認為他已經沒有利用價值。其實,你不必為那件事介意,沒有人追究,只要你喜歡,仍可大權在握。」
「我和柏高分手,與名利無關,主要是我發覺我並不愛他。」
「那你就不該挑逗他、玩弄他的感情,害他不生不死。」史夫人一直埋怨甜甜,「柏高要不是回來看我,就不會遇上你,沒遇上你,就不會有今天的痛苦,他在英國不知道多幸福,又有人愛護……」
「那你送他回英國,讓他繼續過幸福生活吧。」
「你見他如眼中釘,當然想把他趕回英國去。但柏高不願意,他要留下來守住你。他發過誓,一定要娶你。我疼兒子,我支持他,而且,柏高自有生以來,他要的東西沒有一樣得不到,我對他有信心。」
「我和史柏高已經一刀兩斷,史夫人,請你轉告他,別再來騷擾我,否則,請別怪我。」
「你會怎樣做?報警?警方真是那ど無聊,會去理會一對未婚夫婦耍花槍?」
「我和他已經分手,我不是他的未婚妻。」
「又怎樣?他只不過去探望你,又沒有污辱你,柏高奉公守法。」
「他騷擾我,威脅我的精神。」
「那就請隊警察二十四小時保護你,看能保護你多久?」
「除此之外,我會用任何方法保護我的安全。」
「你本來很安全,你庸人自擾。如果覺得這兒不安全,逃到外國去。不過,就算你去到北極,只要柏高想見你,你仍然沒有辦法制止。」
「史夫人,你不好好管教兒子,下一次,柏高死在我門口,我也不理。」
「我愛兒子,我支持兒子,若是他生存不快樂,我也不會殘忍到逼他生活。」史夫人十分激動,「但他是我唯一的兒子,唯一的希望,若我兒子死在你家,你休想逍遙,我要你生不如死……」
「史夫人,」甜甜咽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氣,「你在恐嚇我!」
「你在要我獨生子的命!」史夫人頓一頓,聲音轉柔了,「不要再傷害柏高,只要你肯接受他,我把史家全部財產都送給你。真的,我和柏高都愛你。」
「承蒙錯愛,史夫人,我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女人,你還是保住兒子的命,以他的條件和癡情,不愁找不到一個比我好的女孩子,而你只有一個兒子。保重,再見。」
「史夫人說柏高在英國很幸福,倒令我想起一個人。」
「誰?」甜甜用手指捏捏眉心。
「我表弟。你和柏高訂婚期間,他回來住了一個月。他提過史相高,他們是劍橋大學的同學。有一次,他們參加划艇比賽,柏高翻艇下海,原來他不會游泳的,表弟就救了他,成了他的救命恩人。」
「你表弟呢?」
「回英國去了,亞姨一家人早就去了英國發展。」立德回憶看,「當時我心情不好,他不敢多提,但我知道他一定十分瞭解史柏高在英國的情況。」
「那又怎樣?」
「知彼知己,百戰百勝。你不覺得柏高知道你的太多,而我們對他及史家卻一無所知?」
「對呀!他真神通廣大,有一次我和安莉去看電影,突然有人遞了一包爆谷到我面前,原來柏高就坐在我後面,我嚇得爆谷都扔了,拉住安莉便走。」
「他廣泛派人跟蹤,甚或請了私家偵探。」
「我們也可以請兩三個,反偵查。」
馬立德點著頭:「英國方面,就拜託我表弟。」
「最重要是查一查史夫人為何判若兩人,甚難相處?呀!我好累。」
「快去睡吧。」馬立德捧起她的臉:「你憔悴了,史柏高令你沒好日子過。睡覺,不准再編織了。」
「加快點,趕得及做聖誕禮物。我不是身體累,是史夫人令我的心累。」
「要聽話,不准找借口。」馬立德點點她的鼻尖,搔搔她的耳朵。
甜甜放下織針,雙手往他脖子一搭,馬立德一手抱她背,一手捉她雙腿,把甜甜整個抱了起來,放到床上去,並替她蓋上被。
「看看窗關好沒有?」
「不用怕,我陪你,看著你睡了才走,走前我會鎖好門窗。」
「真的?」甜甜伸出手來,握住馬立德的手。
「你乖嘛!」在馬立德眼中,甜甜不是艷光四射的尤物,不是意氣風發的女強人,只是個十分漂亮山愛的BB女,他低頭在她面頰上深深一吻。
「立德,講故事。」甜甜嬌嗲的說,「我要聽故事。」
「好吧!就講個最古老的圓桌武士……」
甜甜很快就睡過去了。
自從甜甜和史柏高鬧分手,柏高的行為令甜甜寢食不安,惶恐終日,精神極度緊張,承受很大的壓力和懲罰。
精神和肉體都受到摧殘。
馬立德再次出現,她才鬆弛下來,因為馬立德令她有安全感,她像天塌下來都有馬立德承擔。
昨天吧!馬立德很寵她:「今天我不上班了,好好陪你玩一整天。在哪兒吃飯、看戲、遊玩,我全部由你作主。」
甜甜想一想,搖了搖頭。
「你一直說我大男人,愛擺佈你、控制你,你完全不受尊重和重視。現在,我一切由你安排,都聽你。」
「還是由你傷腦筋去,反正你主意也不錯。」
「怎ど了?被史柏高那小男人煩膩啦!」
「就是嘛!他真是小男人,大如訂婚,小如看電影、買零食,他都要問個夠,一點主意也沒有。」
「他尊重你呀!」
「不必太尊重了,單是每天晚餐吃什ど菜,都搜索枯腸。他不用腦的,什ど都開口問,好煩!」
「他起碼千依百順。」
「男人應該有主見、有上進心、有事業。他不愛上班,天天就守住我,真像哈巴狗。別說他,提起就恐怖。我不想再煩,只想明大坐享其成,舒舒服服地玩一天。」
「你不會罵我大男人?」
「大男人沒有什ど不好,只要你真心愛我又疼校,就行了。你愛我嗎?」
「考驗我還不夠?」
「會不會再大聲大氣罵我?」甜甜兩手捉住他的手臂,搖來搖去。
「捨不得了。」馬立德輕撫她的臉,「怕把你嚇走,不想再分開。」
「千依百順辦不到,容忍體諒、和平共處辦得到吧!」
「愛侶理應如此。」
「如果我要求你送花呢?」
「這ど小的事不用求,聖誕前夕送你第一束。」
「好啦!就讓你做大男人。」
「你好聰明。」馬立德搔她,「其實你自己怕煩又懶。」
「格格……」甜甜笑得彎了腰,「你真沒大男人風度,不要識破我的陰謀嘛!嘻嘻……」
甜甜是可愛的,無心機又樂觀,脾氣是剛烈些,也愛逞強,但誰人沒有缺點?
而且經過一連串的教訓,她已有所改變,是越變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