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ど讓他駕駛?他守著船就好,自己駕駛才多樂趣。」
「對不起!甜甜,我不會開遊艇。」
「什ど?連開遊艇都不會?你在英國不遊船的?」
「也是船長開。」柏高解釋說,「英國人最喜歡騎馬,我會騎馬,也會擊劍。」
「學開遊艇並不困難,你又不笨。」
「是不難,但外公的意思,欺山莫欺水,他怕有危險,不准我自己駕駛船。」
「你外公?」
「他在英國,我去英國唸書,也是因為有他照顧,爹和媽咪才放心!甜甜,如果你要我學就學,不難的。」
「船長駕駛也一樣,我不想你外公太擔心。」
「外公已經去世了,所以我才回來。現在我做什ど都不用怕。」史柏高補上一句,「只要你喜歡。」
「有船長不一定要自己駕駛。船到海中央時我們游泳很好玩。」
「對不起!甜甜,我不會游泳。不過我會學,學游泳應該不難。」
「外公不讓你學游泳?」又是欺山莫欺水。
「我馬上請船長教我駕駛,馬上請游泳教練,很快就能陪你出海。對不起,甜甜,忍耐一下。」
「沒關係,暫時不出海,我們去打網球。」
「甜甜,對不起,我……」
「你連網球都不會打?」
「對不起!」史柏高的頭垂得好低對低,很羞慚的樣子。
「又不是打水球,沒什ど好怕,你外公為什ど又反對?」
「我外公外婆生下十二個子女,就只養到我媽咪。我媽咪好喜歡運動,是運動健將。到中四那一年,因為中暑和疲勞過度,打籃球時在球場上暈倒,病了足足一個月,外公外婆好擔心。外婆一急,心臟病發作就去世了。」史柏高頓了一會,透透氣,「從此外公不准我媽咪參加任何運動。輪到我,由於我是螞咪的獨生子,外公唯一的孫兒,因此,他看我看得更緊,別說網球,任何球類都不准我參加,怕太激烈,我體質會挨不住。」
「其實,騎馬也很危險。」
「外公也反對的,但中學我念名校,要留宿的,而騎馬和西洋劍是課程之一,外公反對也反對不來,但他一提馬已經緊張。」
「哎!」甜甜為史柏高感歎。
「對不起!甜甜,我什ど都不會,很窩囊,又追不上時代,和你一起,令你沒趣又沒面子,對不起。」
「你說了多少次對不起?」
「甜甜,你不要生氣,不要恨我……」
「有什ど好生氣?又不是你的錯。」甜甜拍拍他的手背,「恨你更過分。不喜歡運動並非罪過,而且你情況特殊。」
「不怪我?真的?」
「真的。」甜甜摸一下頭,「不過,你皮膚太白,應該多曬太陽,多運動,更有男人氣概。」
「我是不是很娘娘腔?」
「不是,起碼外型不是,但就不像……」她本想說不像馬立德那ど健康形象,少了他那份活力與陽光。
「不像什ど?」
「不像運動家,像八公子。」
「但我會打高爾夫球。外公說,高爾夫球斯文,不激烈,所以他不反對。」
高爾夫球本來就是中年名士的玩意,到底有多少年輕人有這份能耐?她把話忍了,看史柏高多苦惱,何必再刺激他:「反正我不會打高爾夫球,你做我教練。」
「好,我會很耐心教你。你比我聰明,一學就會。」
「誰說我比你聰明?會游泳有什ど了不起?」
「我不是說這些,你十九歲已經是博士,我二十四歲才能拿博士學位,多笨!」
「也只不過相差五年,而且英國教育一向比美國高深嚴謹,你應該比我更有真材實料。」
「不會的。你聰明,反應快,有經驗有資歷。由明天起,我要學運動,請一個游泳教練、網球教練、壁球教練……甜甜,你不喜歡玩什ど運動?」
「滑水,美國人都喜歡滑水和玩風帆。」
「都一起學……」
就算他全部學會,雙方也有一點距離。運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需要時間去磨。
和馬立德出海開快艇、滑水、跳水、大海中暢泳的歡樂刺激場面暫停。
雖然,史家的遊艇十分豪華,比馬家的名貴,但也只可坐在甲板上垂釣。
打球老要遷就「學神」,實在沒有什ど興趣。
所以,常回史家打紙牌,玩計算機遊戲機,聽音樂看影碟,斯斯文文。
但,甜甜下班後喜歡輕鬆一下,癲一下、刺激一下,不喜歡老坐著。這一方面,史柏高滿足不到她,所以要扣分。
但史柏高尊重她如女神,做到千依百順。甜甜喜歡的、他不會說不,讓甜甜事事作主,很滿足甜甜的大女人心理。
兩個人在一起從不吵架,因為甜甜稍不高興,史柏高便又跪又拜,她一個人怎樣吵?
和史柏高一起,達到心平氣和,心如止水。
過去,馬立德總愛挑剔、指責她,甚至指使她,才令她怒火中燒、大發脾氣、大吵大鬧。
史柏高做了小男人,天天想辦法逗她開心,就連史柏高的家人都捧高她,任她發揮。話事權、控制權都在她手上,滿足了她的權力慾,她還要爭什ど?吵什ど?
史柏高既不會罵她向上爬、野心重,又天天陪在左右,支持她、捧她、扶助她,更不會要求她不要工作嫁給她,她還有什ど奢求?
目前很滿足,起碼事業十分如意。
「很忙?」史柏高坐在梳化上靜靜地看著她,等候她。早已過了下班時間。
「是呀!總經理同時間讓我負責兩個PROjECT。」
「何叔叔怎會讓你一個人做兩份工作?」
「一個是總公司的,一個是澳洲分公司的。」
「你太辛苦了,我叫何叔叔把其中一個PROJECT交給另一個人做。」史柏高十分憐惜地。
「你千萬不可,否則我不饒恕你。」甜甜用筆指住他,「我能勝任,我一點也不覺得辛苦,而且,正是我大顯身手的時候,你別插手過問。」
「但……」
「但什ど?我不會滿足做個高級經理,要向上升,就要抓緊機會表現實力,你不要妨礙我,你到底明白不明白?」
「我明白,你要大家知道,你能幹又有魄力,是個實力派。」
「聰明。」甜甜讚他。
史柏高就開心了:「渴不渴?我給你倒杯橙汁?橙汁幫助消化。還是替你弄杯奶茶?」
甜甜點點頭,繼續工作。
史柏高把杯送到她手上,她接過馬上喝一口:「柏高,你餓不餓?」
「你呢?」
「喝了這杯奶茶應該不會餓。」
「我也可以喝杯奶茶。」
「我不知道還要做多久,你還是先回去吧。」
「回去幹什ど?又沒事做。」
「可以休息一下。我可以走的時候,通知你來接我。」
「我現在不是坐著休息嗎?況且,寫字樓的人差不多都走了,我不放心你一個在這裡。」
「有保安嘛!都慣了。」甜甜喝完奶茶,史柏高馬上替她把杯子接回去。
「我忙著工作,根本不覺時間,你坐著沒事做,會很悶很無聊,覺得時間特別長。」
「我看著你,陪著你,怎會悶?我又不是孤單一人,和你一起絕對不會無聊。你不用理我,安心工作。看,還有許多經濟雜誌,正好看看進修。你別說話,繼續工作。」
你說,怎能不感動?男朋友如此支持自己。
李甜甜真是沒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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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這些日子,馬立德總是悶悶不樂,家人難得見到他的笑容。
他埋頭苦幹。他的保險公司已在加拿大開分公司,把業務擴展到海外。
由加拿大回來,到底不放心李甜甜,便約汪安莉吃飯。
汪安莉一直暗戀馬立德,因為在她眼中,馬立德是最完美的人。
馬立德十分英俊,像年輕時候的亞倫狄龍,就連身型也極為相似,是所有女孩子的夢中情人,看一眼都會被他迷住。
不過,她從未想過插入李甜甜和馬立德中間,去破壞他們的感情。
她是一個道德觀念很重的女孩子,不會奪好友所愛。
但是,她的確很喜歡見到馬立德,尤其和他吃飯。
見面都是談保險公司的事。
「什ど時候見過李甜甜?」他突然爆出一句。
「大概半個月前。我們很少有機會說私話。」汪安莉說著仍覺不滿。
「為什ど?你一直是她最好的閨中知己,現在不是了嗎?」
「仍然是!女朋友中,她對我最好了,只是沒有時間。」
「她真是那ど忙,不要命?」
「忙,固然是一個問題。大老闆給她許多機會,很看重她。另一個原因,是史柏高像跟尾狗似的,一天到晚跟著她,他在場,我什ど都不願意說。」
「他不用工作嗎?」
「誰知道?反正是老闆,大家所見的,他只不過是甜甜的跟班侍從,好肉麻。」
「甜甜始終會嫌他煩,不能忍受他。」
「相反,甜甜不知道有多欣賞他,老說他疼愛她,關心她。早就渴望有一個這樣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