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客觀些,不要只問一個人。」
「你放心,我做人很講道理,我不是你口中的蠻牛,也不是生番,只要你有理,說不定我還會向你道歉的呢!」
「什ど時候叫你蠻牛?說你是生番?這些話是你自己說的!」
「就算是替我改幾個綽號,也不會令我生氣的,我先去調查報販的事。」。
祖利知道看中文晚報的只有崔老先生,崔老太,他姐姐和香怡。
他本來想問香怡,可是他答應過安芝不要只問一個人,所以,這一次他去問他姐姐,安芝的大嫂甘祖琪。
「怎ど今天不和香怡出去?」祖琪看了弟弟一眼問。
「我不是每天和她出去,只不過我在香港道路不熟,所以找個伴兒,是香怡自願的。」
「要找人陪,為什ど不找安芝陪你?和安芝相處愉快多了。她坦白又大方,用不□提防她,而且她又比香怡漂亮,不過,很難說,各花人各眼,你可能認為骨感美人才可愛。」祖琪笑一下:「人長大就變了,以前你一直喜歡那些健康,活潑,有正義感的女孩子。」
「現在還不是一樣?只不過找不到這樣的人。」退卻「安芝不就是了嗎?」
「她的確健康,活潑,但是她並沒有正義感,她缺乏內在美。」
「漂亮沒有標準,好壞卻有標準,安芝待人接物是最好的,你還說她沒有內在美?我並承認,她上次和你開玩笑,是有點過份,她根本沒有惡意。」
「我們不要談這件事,姐姐,每天的中文晚報,你看不看?」
「唉,別提了,以前一到四點半,我就可以看到晚報,晚報是我的消遣,那報販既守時又信用,風雨不改從未少過我們一天報紙。」
「我早就說過他是個好人。」
「奇怪,你怎會見過他?自從六月底他已經沒有再來了,你是七月來的。」
「六月份已經沒有來?我們這兒訂五份報紙的,是不是?」
「對呀,但是現在只有四份。」
「為什ど?」
「報販的兒子放假比人家早,六月中就代替爸爸派報,早上仍然由他爸爸做,晚報由他兒子派,他兒子一來,我們就沒有晚報看,氣死了!」
「晚報怎會失去了的?」
「不是失了,是他根本沒有派,那天他來收報紙費,本來想罵他一頓,他太不負責了,他把我們的報紙賣給路人,可是那天我有事要陪家姑去探望一個親戚,所以我請安芝幫我忙,叫她教訓那孩子一頓,晚報的錢我們也沒有付,安芝做到了。」
「是你教安芝的?」
「當然,她不看中文報,我不告訴她,她怎會知道?」
「那她——沒有告訴你……」
「告訴我什ど?啊!她說了,她付了四份報紙錢,還教訓了那小報販一頓,不過,這幾天仍然沒有晚報派來,一定又是安芝心腸軟!下一次我一定罵他,太貪心,太沒有責任感。」
祖利走出去,他呆在姐姐房門口,香怡一直說安芝最喜歡搬弄是非,那件事,也不是小事,她為什ど完全沒有向姐姐提過。
其實,這間屋子,除了香怡。根本沒有人說安芝不好,人家只是說她頑皮,貪玩而已,但這也不是缺點啊!
祖利發覺,這件事他又做錯了。
當天晚上,吃完晚飯,祖利對香怡和安芝說:「我們去看一場九點半好不好?」
安芝在逗甜甜的頸毛,她心裡想,要是世禮不是有事出去了,他起碼可以陪她去散步。
「安芝,奶不想看電影嗎?」
「是你叫我嗎?我以為你跟表姐說話。」
「我請你們兩位一起去!」
「噢!謝謝,我去換一件襯衣,請等我。」
安芝開開心心的跑上樓去了。。
香怡盯了祖利一眼:「我們看電影只有兩個人,你為什ど要請她一起去?」
「姐姐說,寄人籬下,凡事忍讓些。」
「你忍讓她還不夠?她害你害得少?她的壞心腸你沒有領教過?」
「人和事,都不會絕對的,人不會絕對的好,也不會絕對的壞,壞人也有好的一面,好的人背面可能就是邪惡。奶還不趕快去換衣服?」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ど?」
因為祖利、香怡、安芝三個人都沒有香港車牌,所以,崔老太叫司機送他們去戲院,將近到戲院時,司機說道:「五小姐,我什ど時候來接各位少爺、小姐?」
「你不要來了,我們會乘出租車回去,明天一早,你還要送爸爸和大哥上班。」
「安芝!」香怡呶起嘴叫□。
「你回去吧!早睡早起,我們可能到十二點多才回家,要你等幾個鐘頭,很冤枉。」
「謝謝五小姐,那我回家了。」
一下了車,香怡就罵起安芝來:「奶怎ど搞的,有汽車送我們來,接我們回去,這樣才夠氣派,而且又方便。」
「我們不能因為自己的方便,就引起人家的不便,他每天早上六點鐘就起來洗車,要洗好幾部的,他習慣早睡早起。爸爸和大哥晚上有應酬,也自己開車。」
「但是,我們自己沒有車牌呀!晚上找出租車也不容易,你就喜歡做好人。」
「如果找不到車子,大家走□回家。祖利,你既然在香港居留,也應該在香港考個車牌,買一部汽車,以後上學也方便。」
「我也想考車牌。」香怡立刻說。
「咦!奶不是說要到英國念大學的嗎?在香港考到車牌,也沒有什ど用處。」
「我已決定不到英國去了,先來香港念一年F7,然後再考香港大學。」
從兩個女孩子的說話,祖利發覺安芝比香怡厚道。而且肯為他人設想,他頗為欣賞。
不過,他還要看清楚,安芝到底是不是假裝好人。
看完電影,他們還去吃消夜,到差不多一點才回家。
路上冷清清,連一輛出租車也沒有。
「怎ど辦!」香怡又在埋怨,發小姐脾氣:「我早就說過沒有,奶不應該叫走了司機,他應該來接我們回去的,他太懶,我要告訴姑姑。」
「他並沒有偷懶,是我叫他回去的,要罵的話應該罵我。」
「我知道姑姑疼你,捨不得打你。」
「媽對我管教最嚴的,上一次祖利……」
「不要提祖利,他差點被你迫走。」
「你們不要吵,隨□回家的路走去。」祖利再也忍不住了:「遇見出租車就坐上去。」
「這是好主意!」安芝立刻答應。
「好主意?你穿球鞋,我穿高跟鞋,要我走回家,簡直要我的命。」
「表姐,我沒有穿球鞋,是綁帶的船底布鞋,別吵了,我來扶你好不好?」
「誰要你扶。」香怡一手推開她。
「祖利,你扶表姐吧,穿高跟鞋走路,是很辛苦的!」
第七章
祖利去扶香怡,香怡才沒有說話。
安芝領頭走,他們兩個在後面,安芝家在半山,穿過跑馬地,路開始又靜又黑。
香怡又開始埋怨了:「要是遇了劫賊,我看安芝一個人怎樣擔當!」
「那是大家不好運,怨不得誰,沒有理由要安芝一個人負擔!」祖利又忍不住了。
「你對她似乎不錯。」
「其實奶不喜歡,可以叫司機來接你。」
一路到司徒拔道,突然有二人用刀指住祖利和香怡:「你們兩個不要動,把東西拿出來。」
「啊天!果然是賊劫!」
安芝回過頭,要走過去,祖利大聲叫:「安芝你快跑,不要管我們。」
安芝還沒有動,其中一個握刀的匪徒走到安芝的身邊:「哈!這小娃蠻有勁,好漂亮,比那個瘦骨仙好得多了,娃兒,奶不用怕我,不會要你的錢,我只要你陪陪我,我們先上夜店,然後……」
「你下流……」
祖利看到眼睛冒火,他看見指嚇他們的那個男人,正咧□嘴向安芝笑,祖利把香怡往後一堆,一腳踢向那個匪徒。
匪徒正在看戲,見到安芝也很開心,想去逗她樂一下,祖利突然的襲擊,他不及防備,幾乎倒在地上。
「你吃了豹子膽!」他撲向祖利,而香怡乘機逃了。
一個對一個,那人不是祖利的敵手,祖利又高大又好力,那匪徒差點吃不消。本來調戲安芝的匪徒立刻放下了安芝過來加以援手。
於是,兩個打一個。
祖利的手臂被劃傷了。
安之立刻走過去,祖利眼看四方,連忙制止安芝:「快躲起來,走啊!快走啊!」
安芝身一低,在地上爬,三個男人,一忽兒就不見了安芝。安芝乘他們不覺,爬到他們的身邊,由於街燈暗,樹影又多,因此,沒有人注意安芝,她是到他們的後面,把早已找到的石頭,人隨□躍起來,石頭便向其中一個匪徒擊下去。
那人倒了,唯一的匪徒見同伴受害,憤恨地向安芝插了一刀,安芝一閃,用手臂一擋,手臂立刻被斬進了一刀。
安芝慘叫了一聲倒下。
「安芝!」祖利叫□,一面應付那匪徒,安芝受傷,令他產生了無比的力量,他在美國學的空手道,也使了出來,雙腳凌空踢起,唏!踢中了那匪徒的喉部,他立刻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