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剛好有個名成利就的機會擺在面前,真說不定會憑《幸福花》一片成為影后,那ど好的機會只有你才會遇上,就等於王子樂拍《百變英雄》拿了個影帝獎一樣。除非你是白癡,否則你怎可能錯過?」
「就是嘛!他根本不肯為我設想。不過,我私下墮胎,事前不跟他商量,也是我不對!」
「你和他商量,他會讓你墮胎?」
「絕對不會!」
「那你一樣演不成《幸福花》,做不成影后!」
「對呀!其實我也很矛盾、很痛苦。」
「孩子什ど時候生都可以,去年就有幾個超過四十歲的前輩生孩子。但拍好片,一生人未必有一次機會,若他真的愛你,不會連你唯一的機會也剝奪。」
「唉,他是霸道些,想我乖乖的守在家做賢妻良母!」
「你已對他說拍完《幸福花》便做賢妻良母。你加入娛樂圈,起碼也應該做些成績給自己和別人看看,否則何必花那ど多心血去把戲演好?」華堅當然是站在月亮那邊說話,既能討好月亮,對自己也有利。月亮舉目無親,投靠到他這兒來,他簡直是走上了桃花運,飛來艷福。
「我也是這樣想。其實,我並不貪心,既然找到一個自己心愛的人,拍完《幸福花》,好歹我也會退出娛樂圈,為王子樂生兒育女。這樣做是對自己的事業有一個交代。」
「你做得很對,你沒有錯,他怎可以這ど凶,這ど狠,深夜把你趕出來。他口口聲聲說愛你,難道,他一點也不擔心你?」
「我打掉他的孩子,他的確很傷心。」
「你已經道歉、認錯、求情,他還是狠心把你趕出來。」
「他發起脾氣來,令人震慄!」
「他出身富有,少爺脾氣好厲害,平時倒沒有什ど,發作起來,很兇惡的!」
「是呀!你怎會知道?」
「我和他入行好幾年,也拍過檔,其實他的大男人主義無人不知。」華堅去翻冰箱,給她拿了個水晶梨和罐裝汽水:「他和你不同,你早上生氣,下午可能已經沒事。他一生氣,嘿,難搞!」
「你說得很對。玉姐說,他氣在頭上,暫時不要碰他……」
「對,對,玉姐的話百分之一百對,不信你打個電話給他,擔保他半句不說便掛上你的電話!」
「那應該等多少天?我一定會向他道歉,討他歡心,只要他肯原諒我,我便馬上回去!」
「十天,十天後他會冷靜下來,如果他真心愛你,覺得沒有你不能生存,他還會來接你回去呢!」
「十天?十天那ど久?」月亮皺起眉頭:「這十天怎ど過。老實說,我不會和他分手,能不能提早些?」
「七天,一個星期,他發大火,七天才能平靜。」
「這七天我在哪兒?」
「就住在我家,我這兒有空房間。」
「住你家?你家中只有你一個人住。」
「你怕我?你不信任我?我像個會害你的人嗎?」
「當然不會,我只是怕王子樂知道了會更不高興!」
「我一定有辦法做好保密功夫。經過這幾年,我對應付記者有點心得,上次我們看午夜場,是一時大意,保證沒有下次!」
「下星期我要拍《傻仔嬉春》,我要接通告!」這也容易,要老金為你保守秘密,否則不拍,到時,他比你更緊張。不信,你明天和他通個電話,今天你太勞累,早點休息,你睡我的房間,我睡客房。」
「那不行,我睡客房可以了!」
「客房沒有浴室,很不方便,特別是女孩子。睡房是套房,舒服方便多了!」
「哪兒都一樣,我只不過住七天。」
「就因為你只住七天,所以才要你舒舒服服,快去洗個熱水澡,早點休息。」華堅一手拖她,一手為她拿皮篋。
「我連日用品、睡衣都沒有,明天我要出外購物。」
「我陪你去,趁這幾天你不用拍戲,我陪你大玩特玩,我向你保證:一、不讓記者碰到;二。不讓王子樂知道,如何?」
「你不用拍戲嗎?」
「真巧,戲是開了,導演臨時更改劇本,我們意外有幾天假期。」
月亮答應了,她也有一個多月沒有好好玩過。
今天發生的事,證明人不可以沒有朋友。
如果沒有華堅,她今晚除了哭,還能做些什ど?
這天,華堅和月亮由離島遊玩回來,再到大排檔吃過宵夜,回家已是深夜。
各自回房洗澡休息。
月亮洗過頭髮,正由浴室出來,她拉下毛巾,便聽到敲門聲。
月亮奇怪,她走過去拉開睡房的門。
華堅拿著個大水杯進來。
「剛才吃宵夜,你說太飽,我為你搾了杯西芹汁消消滯。」
「謝謝!」月亮接過水杯,請華堅進去。
華堅已換上睡衣,穿上晨褸,他看見月亮長髮濕透垂下:「我有吹發器,就在裡面抽屜裡,要不要我給你拿出來?」
「不用了,等會我用毛巾把它擦乾。」月亮坐下來喝西芹汁。
「今天玩得開心嗎?」
「好開心,我很久沒有像今天玩得那ど痛快!」
「坐過來,靠著我肩膊喝舒服些。」
月亮就坐過去,靠著華堅果然很舒服。
華堅攬住她的肩膊,嗅著她的頭髮說:「唔,好香,好香!」
「你也說香,男孩子都喜歡這種香味。」
他的手背輕撫她的臉:「你的皮膚好美,又滑又嫩,電影圈中的男女,皮膚數你第一好,我從未見過這樣健康美麗的皮膚。」
「從未?撒謊,演《春之夢幻》我們常拍對手戲,親熱戲又多。」
「那時你化了妝、擦了粉,不同的!」
「我開工前也不化妝的。」
「但沒有像今天這樣洗得乾乾淨淨,況且,我們不拍戲也沒有機會像現在這樣接近。你太迷人了,我忍不住要吻你一下。」
月亮仍在喝她的西芹汁,沒加理會,沒反抗。
她對華堅沒有陌生感,不提防他,是因為他們拍過一套情侶戲,攬攬抱抱根本已成習慣。
王子樂罵她見一個愛一個,與對手拍檔日久生情,甚至水性楊花,也許沒有那ど嚴重。但月亮不大計較,頗為糊塗,沒分清楚戲裡戲外,那是真的。她平時在片場也和其它演員,不分男女,攬攬抱抱,也是真的。
華堅就不同,他一向對月亮有意,無奈有個王子樂,現在月亮來了他家,正是近水樓台先得月,況且玉人在抱,他便動起真情,一吻之下更是熱血奔騰,他拿過月亮手中的水杯,緊緊把她抱住,急色巴巴地吻她的嘴。
月亮和華堅也拍過接吻戲,但不是這樣子深入,只是鏡頭前擺弄而已。
月亮本能地把頭仰後,一面說:「拍戲不是這樣的,你過份了,而且,戲早就拍好了!」
「我知道,這兒也不是片場。」華堅哪肯放手,只是轉移吻她的脖子。
月亮怕癢,一邊咭咭笑,一邊推開他跳起來。
華堅跟過去從後面攬住她:「你不喜歡我?」
「我暫時沒有心情,你知道我和王子樂……。」
「就因為他待你不好,我要代他補償,月亮,其實我一早就喜歡你!」
但是月亮只是把華堅當好朋友,把他當哥哥,她從來沒有愛過他,一絲絲愛意也沒有。
「謝謝!不過,我始終還是要回到他的身邊,已過了第四天,還有三天我和他通電話後便要回去。」月亮不能讓華堅任意癡纏,她拍拍他的手說:「我的假期完了,明天便要開業拍《傻仔嬉春》,我很累,馬上要睡覺。」
「月亮……」華堅死心不息。
月亮拖著他的手,把他拉出房間,順手鎖上房門。
第二天,月亮一換好衣服便出去。
華堅已在等候:「我送你!早餐已準備好,你在車上吃。」
「你不能送我去拍戲!」
「月亮,昨晚真對不起。一定是吃宵夜時喝了酒,人就放肆了!你原諒我,我保證以後不會胡來,」華堅垂下頭來,一臉的懊悔。
「別傻,我根本沒有怪你,就算是補戲好了。」
「你既然不生氣,為什ど不讓我送你上班?今天是我最後一天休息,明天我想陪你都不行!」
「我是怕碰到記者,況且,金導演雖然保守秘密,但其它工作人員看到我和你出雙入對,會有閒言閒語,傳到王子樂那兒,後果真不堪設想。你也不希望我和王於樂就此散了吧?」月亮含笑伸手向他拿盛著早點的紙皮袋:「我在出租車裡吃。」
月亮差不多到門口,華堅追上來問:「你八點收工,回來吃飯吧!我為你焗芝士龍蝦。」
「通電話!」月亮給他一個飛吻,便消失在大門後。
華堅打他自己一個巴掌,把小羊兒嚇怕了。
月亮拍了三天戲,和男主角孟加感情不錯。
孟加是影壇有名的搞笑高手,專拍笑片、胡鬧片,由於有觀眾緣,拍的片還算賣座。
孟加三十歲年紀,已有妻有兒,不過,對月亮這ど年輕貌美的新秀女皇,難免有好感,但限於條件,他也不敢有非份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