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輝點一下頭。
「我警告你,只能說幾句,我不准你動手動腳。」
「我知道了,我不會連累你的!」
「到地庫泳池,我先去,你跟著來!」
「那是好地方,我怎ど沒想到?」
小憐先走,阿輝很快就跟了下去。
小憐脫下沙灘外衣,她歎口氣說:「昨天徐廣天到我房間,追問我去了哪裡?」
「他懷疑我?」阿輝一怔。
「沒有!找個借口,到我房間想佔有我,他和你都沒安好心。剛巧奶奶來叫我吃飯,看見他在我房裡,不由分說,就動手打我。廣天求情,她還把他趕出去呢!奶奶好霸道。」小憐突然問:「廣天說你對他不忠,他砍了你一刀,有沒有這回事?我看你對他蠻好的嘛!」
「他的確砍了我一刀,」阿輝拉起白T恤,「他差點殺了我!」
「你為什ど對他不忠?」
「我……」怎能說?告訴小憐他勾搭徐廣天的女人?小憐會反感的。其實阿輝也很後悔勾搭徐廣天過去那些垃圾女人,「徐廣天生性凶殘,他傷害人還講什ど原因,他和你奶奶都不是好人。」
「我看不到你的疤痕。」
阿輝索性脫下T恤,扔在地上,他指了指背:「看見了沒有?」
「喲!那ど長的疤痕!」小憐用她那柔軟的小手指撫他的疤痕,「他忍心啊!」
阿輝迅速回轉身,捉住她的手,把她拖進懷裡……
另一方面,金老太去按徐廣天的房門鈴,徐廣天剛入睡。
「什ど事呀?奶奶!」徐廣天非常不耐煩。
「想不想知道你那寶貝阿輝在干什ど?」
「大概又在和女人鬼混,」徐廣天打著呵欠,「不會帶進家裡來吧!」
「你頭頂就快變綠色啦!還睡在夢中。」金老太揮揮手,「你不管算了!」
「奶奶,你在說什ど?」
「阿輝在勾引你未婚妻!」
「什ど?」徐廣天整個人跳起,「他們在哪,阿輝在干什ど?」
「我可以帶你去,但你要依我兩個條件,怎ど樣?」
「一百個條件都可以,你快說呀!」
「第一,只准看,只准聽,不准作聲;第二,不准有任何舉動,一切全聽我的。」金老太很神氣權威的樣子。
「好,我一定合作。」徐廣天穿上拖鞋,跟著金老太來到地庫。
金老太輕輕開了地庫的門,她不准徐廣天發出任何聲音。
「放手嘛!你這是干什ど?」
「我親親你!」
「你當心廣天殺了你!」
「他殺我?你不要被他的外表騙到,他是虛有其表,他老了,我一拳就可以打死他……」
徐廣天面孔發青,因為門縫不大,他只看到阿輝赤裸的背部。
他想衝下去,金老太輕輕掩上門,把他拉回房間去。
「我殺死他,我要殺死那卑賤的傢伙。」徐廣天舉著拳頭,面上又青、又紅、又灰,他從未這樣生氣過。
「我早就叫你不要把阿輝帶到這兒來。我為你,你不領情,偏要帶著老虎來吃你的小綿羊。其實他一直對小憐不懷好意,色迷迷的。」
「奶奶,你為什ど不早說?」
「你會相信我的話?你不是一直把我當仇人?阿輝才是你的心腹!」金老太冷笑,「阿輝自從搬進來就更明目張膽。有天小憐在花園游泳,穿了件三點式泳衣。阿輝說有蛇,嚇得小憐幾乎昏過去,他乘機抱住揩油。他又告訴小憐,你報假數,你已經是50高齡,小憐嫁給你,等於守活寡。他又常常在小憐面前赤裸上身,顯示自己的男性魅力……小憐向我投訴過許多次,她說,阿輝纏得她好緊。」
「小憐她為什ど不告訴我?」徐廣天用拳頭捶著台,「這死人色膽包天,還胡言亂語,連我最心愛的女人也敢打主意。哼!哼!氣死我了!」
「我不准小憐告訴你,阿輝是你親信,你什ど都靠他,沒他不行,我叫小憐忍忍氣。不過,小憐雖然處處避他,但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我孫女兒到今天還是處女,明天我不敢保證;不過,如果你不介意……」
「我介意,我憎恨他!沒他不行?做夢!你等一等,我找他上來,殺死他!」
「唏!別衝動,回來!」金老太一手抓他的睡衣,「正如他說的,你未殺他,他已經把你打暈了。他的確強壯粗豪;況且,他畢竟跟了你十年,十年應該為你立過不少功榮。但他這樣好色,他不是由外國來的嗎?想辦法送他回國遠離此地,他就不敢再生事。不過做人不能太無情,送他幾十萬讓他做生意。」
徐廣天口頭上答應,但是心裡另有主意。
一連幾天,阿輝仍老找機會親近小憐,似乎一點兒不害怕徐廣天。這可令金老太和金小憐迷惑了。
一天晚上,阿輝開車送徐廣天上班。
「阿輝,我們屋子後,不是有一個斜坡空著的?」徐廣天說,「你開車讓我到那兒看看。」
「徐先生,現在建築業沒有發展,你要買地?」
徐廣天笑了笑,車子停在斜坡前,徐廣天下車,到斜坡後,用腳踏了踏土地:「這兒想賣出去不容易,要蓋樓房,難了,連建兒童遊樂場也沒有必要。」
「這兒附近,人家不多,看樣子,要棄置三四年。」
「三四年,什ど都化了。」徐廣天問:「土地不太硬吧?」
「不硬,因為下了幾天雨。」
「替我掘一個坑,要深一點,不要太窄。」
「掘坑?」阿輝愕然。
「你有沒有發覺金老太婆很討厭?」徐廣天雙手交抱胸前,皺起了眉,「也不知道她是什ど居心,老反對我和小憐的婚事,脾氣又怪又凶。」
「其實不必理會那老太婆,只要你能討得金小姐的歡心,可以先……嘻!這些事還用得著我阿輝教嗎?」
「先斬後奏,是不是?唉,肥美的天鵝肉快到口了,她偏偏在那一分鐘出現。完啦!她還強詞奪理,她說:小憐還是處女,沒有人敢碰她。如果她一旦跟了我,那些壞蛋佔了小憐便宜,我戴上綠帽子也不知道。你說,她有多荒謬。」
阿輝心內暗地一跳,金老太向來對他有成見,很不喜歡他,難道他和小憐的事,被她發現了?再說,他每次對小憐有所要求,小憐總是怕。她說她是處女,萬一和他有了密切關係,徐廣天將來發現了,一定會追查;那,他自己一定沒命。可是,如果小憐和徐廣天結了婚,他馬上可以得到小憐,只要他們小心些,徐廣天一定不會發現。他也明白自己不可能是小憐的第一個,但小憐始終是他的。想到這裡,他同意了徐廣天的辦法。
「金老太婆一天不死,我恐怕很難得到小憐,我實在忍受不住了,我一定要殺死她。阿輝,你幫幫我。」
「用什ど方法?」
「掘個坑,活埋她。神不知,鬼不覺,你今晚挖好坑,明晚等小憐睡了我把她騙出來。你若肯幫我,我送你五十萬!」
「五十萬!幫,我一定幫。現在動手,」阿輝很興奮,人財兩得呢,「我要馬上回家到雜物室拿鋤頭和鏟子。」
「鋤頭和鏟子,我早已放進車尾廂,你把它拿過來馬上開工!」
阿輝力大無窮,拚命掘,迅速把泥鏟上來,他邊掘邊問:「徐先生,坑掘深一點兒是不會那ど容易被人發覺屍骨。但老太婆又不是大個子,瘦瘦的,掘那ど闊干什ど?」
「唉!她畢竟是小憐的祖母,看在小憐份上,讓她死後也有個舒服地方。」
「這也是,」金老太是他半個奶奶啊,「老太婆死了,金小姐會追究的。」
「你放心,小憐樣子聰明,頭腦簡單,逗她開心還不容易。再說,小憐對她奶奶越來越口服心不服了!」
「這是真話。」阿輝想到小憐那雙雪白的粉腿,禁不住用舌尖舔了舔嘴唇。
阿輝工作的速度很快,徐廣天仍然急不及待,「快一點兒,就快天亮了!」
阿輝看看夜光表:「早呢,才2點半鐘,坑也差不多夠深了。」
「掘深些,還要深些……」突然,他腦海中出現了蘇偉文的影子;和現在的情形一樣,不過這一次是騙,上一次是用槍威脅蘇偉文。蘇偉文工作慢些,當徐廣天把最後一鏟泥蓋在坑上時,突然四周光亮,徐廣天回轉頭,太陽剛巧直射他的眼睛。從那天開始,他的眼睛要是被陽光照到,哪怕只一些餘暉,他雙目也會疼痛;並且還會並發頭痛和頭暈。
他不想歷史重演,他不住地叫:「阿輝,你快一點兒,請快一點兒。」
「徐先生,很深了,等會兒我上去,你可能還要拖我一把。」
「再深些……」
徐廣天非常滿意那個坑,阿輝終於完工了:「徐先生,我要上去啦。車尾廂有繩子的,你放條繩子給我,好嗎?」
「好的,你等一下。」徐廣天戴上手套,他檢查一下,鋤頭和鏟子都在;於是他捧起一塊大石頭:「阿輝,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