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卡泰嫌惡地甩開張芬妮。
「離婚?」張芬妮尖叫:「就因為我有了孩子?」
「這原因還不足夠嗎?」卡泰走到窗前,看見卡迪扶著貝兒散步:「其實,真正的原因還是你。這十多年的婚姻中,你沒有真真正正盡過妻子的責任。你一天到晚爭名爭利,完全忽略了我,在你的心目中,我只不過是窩囊廢,你不關心我,只對金錢有興趣,我有妻等於無妻,既然如此,何不索性離婚?」
「你想不要我,沒有那ど容易。」張芬妮實在不願意離開高家:「卡泰,其實,我一切都是為了你,我想替你生個兒子,領取那一億元獎金!」
「你是為了自己,你知道我一向不在乎錢,否則我早已回公司爭地位,爭權力。就算我真的視錢如命,我也不能忍受妻子偷漢,你已經背叛了我。」
「沒有,沒有!」張芬妮搖著十隻手指:「我根本不認識那些男人!」
「那些男人?」卡泰氣得閉上眼睛:「你竟然和一些不認識的男人雜交!」
「卡泰!」張芬妮跪在床上,雙手掩住臉,嗚嗚咽咽。
「兩條路任你選擇,明天我把我的一切,和你的一切告訴全家,由爸爸出面替我們辦理離婚。另一條路,也是最容易走的路,我明天和你去律師事務所辦理分居手續,你回娘家,然後我回美國,兩年後我回來和你正式辦理離婚手續。這樣,對你的聲譽,我的面子都有利無損,你自己作出決定。」
「我嫁了你十幾年,沒有孩子生養,是你的錯,你說離婚就離婚,」張芬妮不甘心:「我不要離婚!」
「爸爸、媽媽知道你懷了個雜種,不離婚你也難以在澄莊立足,何況你平時待人尖酸刻薄,單是三弟也不會放過你。」
張芬妮想起剛才在貝兒面前耀武揚威,她馬上打了一個寒噤,她不禁對大嫂懷恨起來,都是她出的鬼主意,本來她可以在高家好好享一下福。卡泰有缺憾,她可以盡量欺負他,騎在他的頭上。老爺為了代替兒子彌補,說不定會讓她進地產公司,沒有孩子,她一樣可以享福。
「你也不用太難過,你雖不義,我不會無情,離婚前,我會送你一筆錢。」
「多少?」張芬妮從床上爬下來,那種金錢萬歲的樣子,令卡泰噁心。
「一千萬!」
「一千萬?」張芬妮翹了翹嘴:「我生個兒子一億元,單是房子也有五百萬,一千萬,大巫見小巫。」
「那隨你的便,明天我向大家宣佈你肚裡孩子的來歷,到時婚還是要離,但是一個錢也沒有。」
「好吧!」張芬妮馬上一口答應:「我明天一早要離開澄莊?」
「你有勇氣留下來,我不反對。」
「該死,該死!」張芬妮放下東西走到卡泰的面前:「如果我肯把肚裡的孩子打掉?」
「芬妮!」卡泰按著她的肩膀:「我的心已經死了,我一定要回美國,你明白嗎?」
「這,這……」
「別忘了帶你的皮草。」
芬妮倒在椅子裡:人像棋盤裡的棋子,真的不能走錯一步。
高卡泰和張芬妮離婚,除了高正安夫婦,每個人都大感詫異,因為表面看起來,高卡泰夫婦一向夫妻恩愛。
尤其是貝兒,他們離婚前,張芬妮還表示過已經懷孕,聲言明年就可以為高家添一個男孫。
她為翁姑不安,長子嫡孫沒有了。
一鳴掃瞄,雪兒校對
第十五章
珍妮午睡醒來,傭人進來通傳,有一位高太太要見她。
「高太太?」珍妮聳一下肩:「我不認識什ど高太太,八成是找錯人。」
「那位高太太一身珠光寶氣,坐勞斯萊斯來的,人也像個貴婦。」
「八、九是祖利的朋友,少爺認識的都是社會名流。」珍妮馬上換一件漂亮的衣服去見客人。
兩個女人互相打量了一會,珍妮問:「高太太,我們見過嗎?」
「沒見過,今天冒昧登門拜訪。」
「請坐!」珍妮吩咐傭人倒茶:「也許你認識外子,最近我懷孕,人很懶,因此很少和外子一起出外應酬。」
「我是高卡達太太。」余瑪莉微笑。
「高卡達?」珍妮想了想,搖搖頭。
「你先生呢?」
「白祖利!」珍妮詫異:「你不認識外子的嗎?」
「根本沒有白祖利這個人,誰會認識他呢?」
「高太太!」珍妮盯了余瑪莉一眼:「你怎可以這樣說,外子就是白祖利,他也是殷商。」
「珍妮小姐……」
「叫我白太太!」珍妮馬上更正。
「好,白太太。」余瑪莉為她搖頭:「你討厭欺騙嗎?」
「當然!甚至沒有誠意,我也不能忍受,尤其是夫婦。」
「萬一你發覺被人欺騙了一年多,他對你完全沒有誠意,他欺騙你,玩弄你,你會怎樣?」
「高太太,你不是在暗示我丈夫吧?」珍妮忽然不再喜歡面前這個女人,他似乎懷有目的而來,難道她是白祖利的新情人?不會,她雖然長得不錯,但是自己年輕、貌美,對方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的:「你放心,外子對我忠心一片,他很老實,連謊話也不會說。」
「真令人羨慕,卡……白祖利生長在一個大家庭,你們結了婚還有了孩子,你到過他家嗎?」
「當然到過,祖利每星期帶我回家一次。」珍妮昂起了頭。
「澄莊?」
「澄莊?」珍妮反問。
「白祖利生在澄莊,活在澄莊,現在也住澄莊。」
「啊!澄莊,就是澄莊嘛!」
「那你對他家的情況一定很熟識。」
「當然熟識,他有父有母,是個獨生子。」珍妮開始不耐煩:「高太太,你幹嘛問來問去?」
「珍妮小姐,我是來告訴你,你受騙了。不錯,他是有父有母,但他不是獨生子,他有一個姐姐和一個哥哥,一個弟弟,他排第三,人稱三公子。」
「三公子?」珍妮彷彿記得有一次他們上夜總會,有人叫白祖利三公子,珍妮追問他,他連忙顧左右而言她。
「你還知道什ど?」
「他們一家四兄弟姐妹早已結婚,而這幾天內,他就要做伯父了,」余瑪莉補上一句:「他們沒有分家,一家人都住澄莊。珍妮小姐,我說了你別生氣,你和白祖利一定沒有正式結婚。」
「你……我……」珍妮臉都紅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很容易明白,他早已有妻子,結婚四年多,重婚是犯法的。」
「他……」珍妮瞠目結舌:「他早已有了妻室?」
「有了妻室還是小事,我認為他最對不起你的是對你根本沒有半點誠意,他是一心一意玩弄你,還有,你將來為他生的孩子,他父母也不會承認,真可憐,你只能活在黑暗中,埋在謊言裡。」
「撒謊!」珍妮氣得揮手:「你這莫名其妙的女人,為什ど中傷祖利,他跟你有什ど過不去!」
「我對你說真話,不想你受騙,你偏不信,他是真騙了你,告訴你吧,他連名字也是假的,他並不叫白祖利,你看這個人,連姓也可以改。」
「他是白祖利,他不是白祖利是誰?你說。」
「高卡達!」
「高……高卡達。」珍妮面孔發青,聲音都顫了:「那……這……這不是你丈夫的名字嗎?高太太?」
「不錯,我是高卡達太太,也是自祖利太太,不過我最近才知道我的丈夫竟然在外面改名換姓。由於他從不在外留宿,所以我疏於防範。」余瑪莉把一張相片拿出來:「這是澄莊的全家福,我是他的正式太太。」
珍妮拿著那張相片,看了一會,突然站起來,退過一邊:「今天來,是要拆小公館?」
「我一個人來,怎樣拆?」余瑪莉始終語調溫和:「況且我由始至終,沒有對你說過半句責備的話!」
「你不恨我?」
「你本身已是個受害者!」
珍妮含淚點一下頭:「你今天來,要我和祖利,不!高卡達分手?」
「要不要和他分手,由你自己去決定,我今天來,只是告訴你,卡達無論答應過你多少,都不會實現,他甚至連真姓名也不告訴你,別的就不必說了!」余瑪莉站起來:「我要告辭了,你自己好好考慮,過幾天我再來看你!」
「你會……和他離婚嗎?」珍妮很小心地問。
余瑪莉搖一下頭:「我還沒有決定,畢竟,我們曾真心相愛,那要看他的表現了。不過,就算我和卡達離婚,他也不可能娶你,是吧!」
余瑪莉離開珍妮那兒,馬上鑽進汽車,她用手帕掩住臉,哭了起來。
澄莊。
高夫人在貝兒的房間,陪媳婦聊天。
「你的產期就在這幾天,你不要再下樓,這些日子,老要吃人參,你不膩吧!人參補氣,對生產很有幫助。」
「奶奶把收藏多年的野山千年人參拿出來給我吃,我感激還來不及。」
「你的肚子果然比普通人大,孩子一定又白又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