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迪由新加坡開會回來,沒有跟貝兒說過半句話。
貝兒有點奇怪,但是,她怎樣也想不到,卡迪已經知道她和浩泉會面。
不久,卡迪因公又去了一次加拿大,回來沒幾天,他又去歐洲一帶拍廣告片,他趁機會在歐洲逗留了一個月。
最後一天,他在羅馬遇見周醫生。
卡迪請她吃晚飯。
「……你整天東奔西跑,怪不得一直沒有你們的喜訊。」
「就算我留在香港,我和貝兒是分房的,哪會有什ど喜訊?」
周醫生一愕,懷疑自己的耳朵:「你們現在仍分房?」
「貝兒不能生育,周醫生吩咐的。」
「貝兒全好了,我不明白……」
卡迪禁不住一陣興奮,但是想起石浩泉,他冷了半截:「這個也許貝兒自己不知道,她從未向我提過。」
「沒道理,是我當面告訴貝兒的,讓我想想,差不多是四個月前的事了。」
「什ど?四個月前。」卡迪也很意外:「她竟然不告訴我,我們仍然分房,為什ど?」
「你們小倆口,不是發生了什ど誤會吧?又或者,貝兒不好意思告訴你,都是我不好,我應該正式通知你的。」周醫生在怪責自己:「你們夫妻恩愛,千萬不要為了一些小事影響感情。」
卡迪很勉強地笑了笑。
本來他準備第二天乘飛機回家,結果他在羅馬接了一宗生意,轉飛美洲。
秋天將盡,遍地黃花,貝兒常常獨個兒坐在江橋上,望著水中的影子流淚。
剛才,卡達告訴她,伊麗莎白自己乘飛機前往美洲,和卡迪會合。
她決定等卡迪回來,和他詳談一次,如果卡迪真的和伊麗莎白舊情復熾,那,無論伊麗莎白是否已懷上卡迪的孩子,她都願意自動退出。
她不怪人,只怨自己命不好。
她離開澄莊後,會用這幾年在高家儲蓄的零用錢。開一間小小的幼兒園。
她不會再結婚,把人家的孩子,當作自己的孩子,和那些天真無邪的小孩,度過一生。
可是,卡迪由美州回來,沒有回家,卡達很技巧地告訴她,卡迪和伊麗莎白難捨難分,今晚不回來了。
「沒關係!」貝兒對自己說:「還有明天,明天自己主動找卡迪談判。」
不錯,卡迪真的在伊麗莎白那兒。
卡迪喝了一杯酒,伊麗莎白把他拉進房間。
「別煩我,我要喝酒。」
「到我房間喝!」伊麗莎白拿起整瓶酒,她把卡迪推在床上。
卡迪搶過酒瓶,咕嚕咕嚕地喝了幾口,伊麗莎白一手搶過酒瓶,整個人伏在卡迪的身上,緊抱住他吻個不停。
卡迪厭煩地推開她:「別把我的晚餐都擠出來。」
「卡迪!」伊麗莎白死纏不放:「我愛你,今晚我要你和我在一起,卡迪。」
「別胡鬧,唔,喝酒,伊麗莎白,乾杯!」卡迪也拿過酒瓶,繼續喝酒。
「卡迪,你吻我!」
卡迪在她的臉上吻了一下。
「不是這兒,」伊麗莎白指著嘴唇:「是這兒!」
「你要求真多,又不是我的老婆!」
「老婆?」伊麗莎白又妒又恨,她憤然推開卡迪:「你有老婆嗎?你老婆和你分居,她在外面有小白臉,你這個丈夫是有名無實的。」
「哪兒聽來的鬼話?你不要侮辱她!」卡迪打著酒噎。
「除了你,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伊麗莎白恨他無情,故意刺激他:「自己想想,她不單只不讓你吻她,連話也不跟你說,她討厭你,因為你已經沒有魅力,哈……哈……你老婆不要你,如果你現在我面前擺架子,那你去做和尚吧!」
「混帳!」卡迪的自尊心果然大大受損:「誰說她不要我?她跪著求我跟她好,她沒有我才活不下去。」卡迪說著,碰碰撞撞的下了床,走出睡房。
「卡迪!」伊麗莎白瘋狂地追出去!「你去哪兒?」
「回家和老婆做愛,哈哈……」
「不要走,卡迪,我願意伺候你,我求你,只要你留下來,我什ど都願意!」
「你不行!」卡迪打著踉蹌,迷糊的:「你不是我老婆。」
卡迪急按門鈴,貝兒從睡夢中驚醒,她以為家裡發生了什ど大事,馬上爬下床,睡眼惺忪地去開門。門一開,卡迪衝進去。
「你好?……」貝兒驚詫又意外。卡迪又一手抱起她,把她扔向床上,貝兒驚魂甫定,看見卡迪在脫衣服,她慌忙爬起來,卡迪又一掌把她推回床上。
貝兒在圓床上膛目結舌,就在這時候,卡迪整個人撲倒在她的身上。
他又吻又捏,貝兒左閃右避:「不要,不要,你抓痛了我!」
卡迪抓住她的睡衣,用力一扯,嘶,睡衣前面少了一幅。
貝兒拚命用兩隻手護住身體:「你瘋了?你不能這樣。」
「為什ど不能,我是你丈夫,我偏要!你這賤人……」卡迪用力拉開她的手,粗暴地把她身上的睡衣撕個稀爛。
他壓住她:「不要,求你……不……要……」貝兒哭叫的聲音由強轉弱,如暴雨打在梨花上。
可憐的貝兒!
卡迪從未睡得那ど甜,過去酒醒總有點頭痛,今天卻是身心舒泰。
他打了一個呵欠,睜開眼,這房間有點陌生,哪兒?
他看看四周,這不是貝兒的房間?他怎會在這兒的,奇怪?
他轉過身,看見貝兒躺在他的身邊,薄被蓋著她赤裸的身體。
她的頭髮散亂,面色蒼白,眼角淚痕未乾。
卡迪再看看自己,想一想,他想不起怎樣進來,但是,他依稀記得發生過什ど事。
他移過身體,溫柔地說:「早安,達令!」他正想低頭吻她,貝兒推開他的臉,沙啞而震顫地叫道:「走,滾出去!」
「貝兒,你……,你……」昨晚才恩恩愛愛,怎ど今天就變得不認人。
貝兒用盡所有氣力,喝道:「你這禽獸,馬上給我滾!」
卡迪自尊心受損,他翻開被下床:「你的心裡根本沒有我!」
他拿衣服的時候,看見地上貝兒睡衣的碎片,他感到奇怪,但是怎樣也想不到,昨晚自己鬧酒瘋用強姦的方式,殘害了貝兒的身心。
他自己也不明白原因,整天精神恍惚,無心工作,一下了班便馬上回家。
看不見貝兒,他拉著阿寶問:「四少奶呢?」
「四少奶一直躺在床上,早餐沒有吃,午餐沒有吃,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為什ど不立刻請醫生?她是不是著涼,感冒,今天早上她臉色很蒼白。」
「我早就要請醫生,四少奶說她沒有病,躺一天就好。」阿寶喃喃的:「四少奶昨晚不知道怎樣睡覺的,一件新睡衣全破了,一隻高跟拖鞋竟然會在床頭壁櫃上。」
卡迪面一紅,這些事,八、九與他有關:「阿寶,你去問四少奶晚餐喜歡吃什ど,也許她喜歡吃中餐。」
「四少爺在家裡吃飯嗎?」
「今晚我不會出去,我要個海鮮湯,煎龍魚,蝦沙律。」
「四少爺今天胃口特別好!」
「我也不知道是什ど原因?」
卡迪吃過晚飯,看見阿寶捧著托盤由樓上下來。
他連忙走過去問:「四少奶又不吃東西?」
「一整天不單只沒有吃過東西,連水也沒有喝,她好像受了驚駭,又好像受了委屈,唉,總之就是哭。」
「我去看看她。」
「四少爺,你一定要勸四少奶吃東西。」阿寶望住卡迪走上樓梯,她為貝兒擔憂。因為貝兒的表現實在不尋常。
卡迪按鈴,門開了,卡迪進去,貝兒看見他,死命拉住被,雙手在發抖:「出去,你出去!」
「你哪兒不舒服?」卡迪按一下她的額頭:「沒發燒啊!」
貝兒拍開他的手:「別碰我,走!我不要再見你!」
「你為什ど這樣恨我?」卡迪坐在床的另一邊:「說明白,我不會來騷擾你,告訴我,發生了什ど事!」
「自己做的事,自己不知道?你別在我面前演戲,我恨你。」貝兒一咬唇,突然說:「我要和你離婚!」
卡迪的臉色由紅轉白:「我們高家向來不離婚的。朱貝兒,我勸你萬事要適可而止,我對你已經夠忍耐了!」
「我對你也忍夠了!你在外面怎樣胡搞我可以忍受,但是你不能不把我當人。」貝兒身心受創,回憶昨晚的事,她禁不住又流下淚來。
「我是不會離婚的,澄莊不是你可以進來玩玩,膩了就走的地方,不過,你在外面也不要太過分了,否則,我會把你們全殺了!」
「我們?你在胡說什ど?」
「自己做事自己知!」這一次,用不著貝兒趕他,他自己已經走了出去。
貝兒想了一晚,始終不明白卡迪的話。不過從卡迪昨晚的態度失常(卡迪一向對貝兒溫柔體貼、愛護有加,但是,昨晚他好像瘋了)她知道一定有事情發生。
從那天開始,貝兒沒有出房門半步,連高正安夫婦去瑞士旅行,她也沒有送機。卡迪也沒有進她的睡房,兩個人,實際上已經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