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茜,」杜西文對翠茜是無微不至的,她的每一個小動作,也不能逃過他的眼睛:「你怎麼了?」
「沒……沒有什麼!」翠茜連忙抓起一張紙餐巾。
「你額角冒汗?」
「也許是湯太熱了!」
「我的並不熱。」杜西文用手撫了撫翠茜的盆子:「不燙啊!剛才你急掩著口,是不是湯的味道不好?」
「西文,我沒有什麼,真的。」
「叫侍者給你換一盆湯好嗎?」
「我不想喝湯了!」
「好!吃牛扒吧!你最近最喜歡吃牛扒了!」
翠茜笑一下,這時候,胃才舒服一點。
最近毛病真多,動得太厲害會暈,趕時間走路也會暈,吃東西呢!似乎除了牛扒,沒有什麼是她喜歡吃的。
以前,她最喜歡吃海鮮,自從喝過周打魚湯,她已經一個星期沒吃魚了。
***
一天奇帶著兩個漂亮的女孩子,昂頭闊步地來到紳士俱樂部。
喝了兩杯酒,到舞池跳舞,一個在做珠寶生意的張永祥向他搖手打招呼。天奇拋下兩個女孩子走到張永祥那張桌子去。
「怎麼只有一個人?」
「她到洗手間去了!」
「女人真麻煩,每到一處地方總要去洗手間。進的少,出的多,怪不得個個都是細腰美人!」
「你完全想錯了,她們去洗手間,其實是梳頭,補粉,塗口紅。」
「你又知?」
「她們喝了兩杯,就什麼話都說。」
「喂!永祥,前些日子,你去了哪裡?我在俱樂部請客,到處找你,都找不到。不是和天奴試婚去吧?」
「試婚?想得倒Soft。我為了生意,去南非跑了一趟!」
「大有收穫?」
「不錯吧!」張永樣哈哈地笑。
「今晚你簽單!」
「小意思。」張永祥突然一本正經的問:「你以前不是和一個姓張的女孩子很要好的嗎?」
「唔!對呀!我是為了她請客的!」
「是訂婚了?」
「不是!」
「結婚?那不對吧!嫁了你,怎麼還會換人?」張永祥瞪大了麵條眼。
「換人?」天奇一愕:「換什麼人?」
「你們的家事,我還是少開口。」
「什麼我們,你們。你別發神經,我沒有和翠茜結婚。」天奇不耐煩了:「我和她早已分手了呀!」
那就怪不得她。」張永祥拍一下天奇的肩膀:「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和張小姐分手,不過,你這樣做是錯誤的!」
「我們之間的事,你不瞭解。」
「你女朋友不少,個個好看。不過,我都見過了,就是張小姐最好。她不但漂亮風姿迷人,而且正派,也最有內涵。她和瑪莉,妙妙,甚至天奴她們都不同,她們都是無腦娃娃,說得難聽一些,是十三點!」
「我知道!」天奇怪歎了一口氣:
「不過我和她在一起,盡受氣。現在可好。吐氣揚眉,而且又可以擺我的大男人架子,那些小妞,個個都聽我的!」
「要聽話,請傭人就夠了。總之,你是便宜了杜西文。」
「杜西文?我和翠茜分手,關他什麼事?」
「你真的一點也不知道嗎?這兒的人都知道的!」
「知道什麼?」
「杜西文追求了張小姐。」
「啊!這個我也知道。」天奇釋然地笑了:「西文對翠茜可以說是一見鍾情,一看見她,就驚為天人,又說她像妮妲妮活,不過,翠茜對他可沒有意思!」
「你一定很久沒有來俱樂部了吧?」
「我去了兩個星期馬尼拉!自從上次在俱樂部請客,我就沒有來過。」
「難怪你什麼都不知道。」
「永祥,」天奇突然緊張起來「發生了什麼事?」
「我不知道,都是他們說的,杜西文差不多每天都帶張小姐來,他們都說,她們兩個人的感情好得很!」
「西文不是無腦的,他為什麼甘心做傻瓜?」天奇憤憤地,好像不乎,又好像生氣:「我和翠茜……」
他突然停下來,因為,他想起一件事,他那天在俱樂部請客,西文根本沒有到。
「翠茜騙了他,這傻子上當,他什麼都不知道,我要告訴他!」
「天奇!你喃喃地在說什麼?」
「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
「噢!天奇!」天奴由洗手間回來了,整個人容光煥發:「這些日子怎麼總是見不到你?」
「我以為你失蹤了。去了大半天。」
「我在洗手間打了個電話回家,說遲些回去嘛!你知道媽咪是很擔心我的。」
「你今年又不是十六歲。」
「天奇!」天奴就是對他有興趣:「你沒有舞伴,我陪你跳個舞。」
「謝謝,我……」天奇心神不屬。
「省點吧!人家女朋友在那裡,還有兩個呢?」
「唔!天奇!你真風流!」
「永祥,天奴!」天奇忽然站起來:「你們多聊聊,我先走了!」
「早就該過去陪陪朋友。」永祥說:「要是我換了那兩個女的,我一定過來找你!喂!今晚我簽單!」
「謝謝!」天奇回到他的座位,對那兩個女的說:「我有事,我先回去了!
「我們怎辦?」兩個女的抗議。
「聽音樂、跳舞由你們。反正有人會替你們結賬!」
***
天奇趕到杜家時,杜西文已經上床睡覺,就差點未人夢鄉。
天奇和西文是好朋友,他一直走進他的臥室去。
「天奇,是你!」西文用手擋住燈光:「你半夜三更來幹什麼?」
「半夜三更,還不到一點鐘,你什麼時候變了早睡早起!」
「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過夜生活的人。」西文一面穿晨衣,一面下床。
「我知道,你不大喜歡玩。不過,實實在在,你變了!」
「也許吧!」
天奇坐下來,點了一支煙,天奇不是一個喜歡吸煙的人,不過為了生意應酬,那鑲了鑽的煙盒他常帶在身上。
「天奇,你這麼晚趕來,有事嗎?」
「勸你不要做傻瓜!」
「我像個傻瓜嗎?」
「以前不是,現在是!」
「你今晚神神秘秘的到底耍什麼花樣?」西文倒了一杯冰水。
「我不要冰水,我頭腦很清醒!
「不是給你的,我給你問得喉乾。」
「西文,你不應該和翠茜來往。」
「啊!我明白了!」西文喝了一口水,點了點頭:「原來你在吃醋!」
「吃什麼醋?」
「我搶了你的愛人,你不是來算賬吧!」西文立刻提高了警覺。
「笑話!」天奇卻仰起頭來冷笑幾聲:「我早就把她像垃圾那樣倒了,誰拾到了,我也不會在乎。」
西文面一變:「既然你已經和翠茜無關,那你還來吵什麼?」
「我不是來吵,是給你忠告,我們是好朋友,我完全是為了你。」天奇捏熄了煙蒂:「西文,你坦白告訴我,你有沒有跟女孩子睡過覺?」
「沒有!」西文毫不考慮。
「那你是一個清清白白的男孩子,應該找一個好女孩配你,是不是?」
「當然。」
「那你就不應該找翠茜!」
「翠茜就是好女孩!」「她不是,她有污點,你受騙了!我今天來,是要制止你!」
「是誰騙了我?」
「當然是張翠茜!」
「翠茜從來不騙人的!」
「那她的事,你知道多少?」
「你認為我知道多少?」
「唔!」天奇仰著頭邊想邊說:「她會告訴你,她好清白,好純潔,她是個有教養,不會隨便和男人鬼混的好女孩!」
「她的確是這樣!」
「她是這樣嗎?」天奇拍著腿哈哈地笑;「你真是老實人,你中計了,我告訴你。翠茜左胸脯下面有一顆綠豆大的紅痣,好美好美,簡直迷死人。」
杜西文的面色變了!
「你-定奇怪,我怎會知道,我還知道很多呢!哈……」
天奇幾乎笑得絕了氣:「西文呀,我們是最好最好的朋友,你的事我不能不管,你不可以吃這個虧。她已經不是處女了,她給男人玩過了……」
蓬!一個拳頭打在天奇的面上,這出其不意的一拳把天奇打倒了,於是天奇很快就回他一拳,拳來腳往,本來是最好的朋友,一旦反目成仇,兩個人互相持鬥起來,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天奇好不容易才把西文制服。
天奇壓住他,喘著氣說:「你這個人真莫名其妙,我好心好意來勸告你,你不聽就算了,竟然動手打我?」
「我早就想打你了!」
「我什麼時候開罪你?」
「不是為了我,是為翠茜。」
「翠茜?」
「你侮辱了她,又拋棄了她,那天她在你別墅的門外差點暈倒在地上。現在她也常常暈,身體虛弱得不得了!」
「你既然知道她的一切,你還要……」
「翠茜叫我不要和她來往,她說她的壞名聲會影響我。可是我不管,我求她讓我跟她交朋友。是我求她的。告訴你,包天奇,我在追求她,我在討她歡心,我不管她給了多少個男人玩弄過。我不但不會看不起她,反而更憐惜她。她沒有錯,她是個受害者!
「啊!……」天奇放開了西文。
「你把她害得好慘,她把一切的痛苦都藏在心裡面,她不能令自己和東尼丟臉,她裝著笑面生存,我真擔心她熬不下去終於會支持不住。你知道嗎?現在只有我瞭解她,安慰她,開解她,你竟然還要挑撥離間!」西文扶住站起來,憤恨地咬著牙:「你這只會報復的魔鬼,你害她還不夠?你是不是要迫死她?你沒有良知,你卑鄙,你下流,你是禽獸,你根本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