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舞舞抬頭:「蘋憶……」
「怎麼會搞成這樣?」柳蘋記扶起虛弱蒼白的封舞舞,手忙腳亂的拿起袋中的手帕:「剛剛嘉璐打了通電話給我,說他不小心說溜了嘴,要我來看看你。」
「算了,沒差了。」封舞舞孱弱的揮揮手,一切都毀了,愛已離去,同樣的街景,只讓伊人心碎。
「舞舞,你現在很虛弱,跟我回家吧。」柳蘋憶小心翼翼的扶著她,深怕一個不注意就弄傷了她。
「喔,好……」封舞舞順從的點頭,這份柔順讓柳蘋憶感到害怕,她以為舞舞會歇斯底里的大叫:但是她沒有,這意味著什麼?柳蘋憶不知道:卻也脊椎發寒。
「舞舞,你還好吧。」柳蘋憶抹去封舞舞眼角不停滾出的眼淚,心疼的問到。
「我……我不知道:蘋憶,一個人心死了大概就像我這樣吧,沒有什麼好或看是不好的啊,如果我的愛情只能這樣,就這樣吧。」封舞舞茫然的看著遠方,眼底有傷。
「舞舞,昂他很愛你,我想你們兩個人現在都在氣頭上,只要好好談一談就好了,你現在跟我回去,好好靜養,乖……別哭了。」柳蘋憶伸手叫了一台計程車,黑色的車身,在陽光下閃著悲傷。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還要不要和他談,他重重的傷了我,你知填嗎?蘋憶,碎了的心要用什麼才補的起來呢?」封舞舞流著眼淚上了車,緩緩說到:「請給我一種膠水,如果它能粘起我破碎的心。」
柳蘋憶也覺得傷心,親愛的舞舞,若世界上真的有這種膠水,它的名字一定叫做「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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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怎麼不開燈?」凜回到家,發現好久沒回家的昂坐在角落,悶黑一片的色調,昂沒有顏色。
「舞舞呢?不是說好要住在這兒嗎?」凜打開燈,一室暈黃,柔和而且溫暖,他低頭看著舞舞堆在沙發旁的行李,卻沒看到她嬌俏的人影。
「凜,你和舞舞接過吻?」旋開了燈,拍不掉昂一身的濕冷灰澀,那種無法言喻的頹喪。
「呃……舞舞是這樣說的嗎?」凜愕然看著昂:「她是要氣你吧,我是親了舞舞,但是那個吻並沒有參雜了愛的成分在裡頭,我想她自己也很明白,不只她,我想你自己也知道:只不過你鑽牛角尖的逼自己生氣,逼自己走進死胡同裡去。」
「那是我差一點掐死你心愛的舞舞的時候,我吻她,因為她哭的很可憐,顫抖的像是磅礡大雨中的小狗,所以我吻她,不含情慾。」
「嗯,我明白了。」昂點點頭,往旁邊一躺,把頭埋到雙手中:「凜,我很矛盾。」
「你跟舞舞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吵架?」凜蹲在昂的身邊,把手中的便當打開,放在他腳旁。
「看的出我們吵架了啊?」昂轉動身體,右手抓了一塊滷牛肉,漂亮一個弧線,丟進了他溫潤的嘴。
「好髒,你也用用筷子吧。」凜無奈的看著昂,覺得溫暖,讓愛的人得到幸福,自己也是幸福的:「我是你多少年的好朋友啊,你跟女朋友吵架我當然馬上就看出來羅。」
「我不懂她為什麼要騙我。」
「她騙了你什麼事情啊?」凜把筷子打開,恭恭敬敬的放到昂的手裡頭。
「你知道嗎?她竟然在認識我之前就知道我了,你能相信嗎?我們的愛情竟然一切都是她策劃好的,夠可怕了吧。」昂把頭往後一躺,透著落地窗見到了東京的夜晚,那閃亮璀璨的夜,看到的是星光還是大樓的燈火,現在的舞舞又再看著哪一顆星星呢?
「既然你覺得她很可怕,那你又在矛盾什麼呢?」
順著昂的目光往窗外看去,月色美的叫人屏息,這樣溫柔的夜晚,為什麼心中要有恨意?
「因為就算我的理智上已經知道她是這樣可怕的女人,我的心還是想念著她,我想要吻她,我想要抱她,我想聽她的聲音,我想看她的笑容,我覺得我沒有錯,但是偏偏我又覺得我這樣罵她是錯誤的,我很矛盾,我矛盾的不得了,我愛她,但是我要離開她。」
「為什麼你明明知道自己愛著她,卻又要逼自己離開她?」凜往昂的肚子上揍了一拳,漂亮細長的眼睛有些怒意:「愛情是這樣的東西嗎?你一定要用理智來分析它嗎?愛是一種感覺,不是考試,沒有人可以拿一百分,它沒有答案,也沒有規則,難道有誰訂了條約說愛情不能設計嗎?」
「她設計你,因為她愛你。」凜抓起昂的衣領,搖晃著這頹喪的傢伙:「她不過替自己的愛憎找了一個機會,一個借口,真正決定你們會不會交往的是你啊,是雨宮昂你這個傢伙啊,你們碰面是她策劃的沒有錯,但是你也愛上她了啊,不可諱言的你也愛上她了啊,而且你XX 還是對她一見鍾情,這世界上女人那麼多,為什麼偏偏你要對她一見鍾情呢?因為她就是你命中注定的那個人啊,她不過是替自己爭取到一個見你的方式而已啊,這樣有錯嗎?」
「為什麼舞舞這樣的方式要被你討厭要被你辱罵啊,這種方式就不正常了嗎?是不是要在路上跟你搭訕你會覺得比較好,還是你覺得要用網路交友會好一些,你這傢伙怎麼那麼死板,重要的不是認識的方法,是過程,是結果,是你愛她,而她也愛你。」凜看著眼睛漸漸發光的昂,最後一擊用力說到:「錯過她,你一輩子都會後悔的。」
「對,我為什麼要拘泥於這樣愚蠢的事情呢?重要的是我們相愛了,重要的是未來,不是過去,重要的是我們認識了,而不是認識的方法。」昂站了起來,連忙往外跑:「謝啦,凜,算你幫了我一個大忙。」
第五章
「明天他們就要來了。」封舞舞斜視著一旁的哥哥,嗑著瓜子念到:「你這小人將功贖罪的機會來了。」
封嘉璐苦著一張臉,自從前幾天雨宮昂那傢伙跑來甜言蜜語一番以後,自己那個沒有骨氣的妹妹馬上又重回他的懷抱,不過這樣比較好,當初吵完架以後,封舞舞這女人一句話都不肯和自己說:但是現在是說太多,一說就罵上一個小時,說自己嘴不牢又沒義氣又沒人性,這樣就算了,連他沒有女人緣這種事情都一直罵,拜託了,沒有人愛是他的錯嗎?是那些女人的眼光有問題吧。
「昂,你忍心放我這個大好人去說媒嗎?」封嘉璐看清了封舞舞那惡魔了,轉身向另一旁的弟婿大人努力的討好一番。
昂帥氣的聳聳肩:「沒有什麼不捨得的啊。」
這……這對夫妻,還沒結婚就囂張成這樣子,以後怎麼辦……等等……以後……封嘉璐開心的笑了一下:「對啊,結婚以後舞舞和昂就搬出去住了,最好還隔個日本海和我遙遙相望……太好了太好了。」
「你南那的在念什麼啊,活像個白癡一樣。」封舞舞用力的罵到:「你有點成人的樣子好不好。」
「哼。」封嘉璐冷笑的看著妹妹,你就罵吧,反正等你嫁出去以後,我的耳根就情靜多了,哼哼哼。
「你爸媽明天就要來了,那我也要去接機嗎?」昂溫柔的替封舞舞準備好了筷子湯匙,一碗香氣撲鼻的場面熱騰騰的擺在桌上,那是他剛剛工作完順便幫舞舞買的,要是平日照顧昂慣了的凜看到了,一定會吐血……那個懶惰的昂,竟然幫人家準備好了晚餐還有餐具,愛的力量,不容小覷。。
「不用啦,你明天不是要錄新單曲嗎?」封舞舞撒嬌的像一隻貓咪,滿足的靠在昂身邊摩蹭:「約個時間和他們吃飯吧。」
「不過。」轉頭看著封嘉璐的舞舞,表情馬上一百八十度轉變,封嘉璐有一點想要哭,我……好歹是你哥哥吧:「封嘉璐你要好好的打頭陣喔。」
「是的,老大。」封嘉璐覺得自己可憐兮兮,寄居在封舞舞又新租來的小套房裡頭,自己是個寄居者不應該有聲音和權利。
等等等等……寄居者?
他還待在日本幹什麼啊?他的傷都好了,妹婿也看過了,也聽了幾個驚天動地的大消息了,他為什麼還留在這裡啊?
等明天……在機場跟爸媽聊一下「這一對」的事情以後,不管以後為怎麼發展,爸媽會怎麼生氣,直接離開好了,對……就等明天,一做完答應舞舞的事情以後,馬上開溜。
「社長。」昂輕輕的敲敲門,有一點點緊張。
「昂……怎麼跑過來了?你今天不是要錄新的單曲嗎?」年近六十歲的社長慈祥的對昂招招手,示意在他辦公桌前面的沙發坐下。。
「因為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要跟社長說。」看著社長,時間無情的畫過他的臉,昂成熟了,他變老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是多麼的意氣風發啊,現在光榮的勳章—一刻在他眼角的紋路,無聲無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