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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會場,只見與會的女土們個個身著華服,互相炫耀著衣服及身上的珠寶,生怕被別人比下去似的。
這對逸雲來說,恍若是另一個世界。她和白震鵬一出現,立刻引起眾人的竊竊私語,他們好奇的不是白震鵬的到來,而是逸雲如何擄獲白氏企業的總裁。
白震鵬摟著逸雲的腰,她對他的接近產生莫名的躁熱,想拉開兩人距離,白震鵬將她摟得更緊。
「別忘了我們的約定,你總這樣排斥我,不久我們婚姻的內幕被查出來傳到我爸爸那裡,那我們的西洋鏡很快就會被拆穿,我可不希望發生這種事。」他附在她耳邊警告。
逸雲聞言立刻放軟了緊繃的身子,而且她不得不承認,震鵬摟著她令她很有安全感。
他們抵達會場沒多久,白震鵬就被商場上的朋友拉走了。逸雲拿了一杯酒,躲在會場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因為她不想和那些對她有明顯敵意的女人交談。
逸雲眼睛搜尋著丈夫的身影,發現白震鵬很健談,輕鬆自在的周旋在他的朋友之間。
忽然,逸雲看見一個妖艷的女人,紅色緊身短裙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還露出大半個胸脯,她正和白震鵬親密的交談,而白震鵬也一副甘之如飴的模樣。逸雲暗罵一聲,沒想到白震鵬對大哺乳動物竟然會感興趣,真是瞎了眼。她生氣地向白震鵬走去,準備好好教訓這個來者不拒的大色狼。
「美麗的小姐,你像復仇者似的走過去,只會助長他的氣焰,要嘛就好好教訓他一下。」一個揶揄的聲音在逸雲身後響起。
逸雲掉頭一看,露出了笑容,「書閔,你也來參加宴會啊!」
書閔誇張地吹了一聲口哨,「哇!我真嫉妒白震鵬有這麼好的狗屎運能娶到你,你今天好漂亮。」他由衷讚美著。
逸雲臉微紅,「謝謝你的讚美。」
這時音樂正好響起,書閔將逸雲拉進舞池,「跳舞吧!」
逸雲雖覺得有點奇怪,但仍接受了邀請。
書閔一手握住雲的手,一手輕扶她的腰,「你看著吧!等一下震鵬一定會過來。」
會場另一端的白震鵬看到書閔和逸雲跳舞,立時怒火高漲,不再理會那個大肉彈,踏著大步過來。
書閔瞥見他的身影,附在逸雲的耳邊說道?「說曹操,曹操就到。難得看到他這麼生氣。」他這個舉動給人一種很親密的感覺。
「這支舞該我和我的妻子跳,你可以滾開了。」
逸雲還沒搞清楚狀況,就從書閔的懷中移向另一個男性的懷抱。她抬頭望進白震鵬黝黑的眼瞳,他摟得好緊,使她感到有點疼痛。
「放開我,你把我弄痛了。」逸雲掙扎著,而白震鵬不肯放手。
趁著一個轉身,逸雲狠狠踩了白震鵬一腳,他低叫一聲,略微鬆手。
逸雲試圖要離開白震鵬的懷抱,卻沒成功,她仍舊在他懷中,只是這次他溫柔了許多。
「你憑什麼管我,你不是和那女人聊得很愉快嗎?我好不容易才見到書閔,還沒和他好好敘敘舊,你就把書閔當作垃圾推到一邊,太過分了。「逸雲不滿地低嚷著。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回家再談。」逸雲的話令白震鵬感到莫名的心痛及憤慨,但他用冷漠掩飾過去。
一曲結束,他便向宴會主人告辭,和逸雲離去。一路上的氣氛緊繃得令人幾乎窒息,但誰也不願開口,任重重的冷漠籠罩在兩人之間。
第八章
回到白家,逸雲下了車,隨即用力把門甩上,發出砰然的巨響。雖然這麼做不具任何意義,逸雲卻覺得很過癮。
她氣沖沖的走入主屋,進了房間,到更衣間換下身上的禮服。當她出來時,白震鵬已在房中等她。她一看到白震鵬,原本略微平息的怒火又燃燒起來。
「我正想去找你,你今天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這個隨時不忘招蜂引蝶的女人,一看到張書閔,兩人就黏在一起,你當我是透明人嗎?」白震鵬臉孔發青似乎氣得厲害。
他的聲音似乎隱約有妒意,難道他……逸雲隨即斥責自己天真的想法。
「笑話,我和書閔一起跳舞,就叫招蜂引喋,那你和那個身材姣好,臉上塗得五顏六色的紅衣女又叫什麼?純純的愛嗎?」逸雲諷刺道。
「你在吃醋!」白震鵬臉上有自得的笑容。
「我還吃蔥呢,吃醋?少在那邊作夢了。」看見白震鵬鐵青著鐵,逸雲有一絲報復的快感。
「我覺得很奇怪,堂堂白氏企業的總裁竟然毫無選擇性,別人是寧缺勿濫,你是多多益善。」逸雲不屑地瞄瞄他。
「不知有沒有包括你在內。」白震鵬可惡的說。
逸雲的心狠狠地抽痛一下,但她強自鎮定,「也許有,當初是你提出這個荒廖的提議,這叫自作自受。」
「以後不准你和張書閔見面。」白震鵬蠻橫的命令。
逸雲猛然抬起頭,「我又不是你的寵物,我和誰交朋友,你管不著,對於這項規定,很抱歉我辦不到。」她堅定的否決。
白震鵬朝逸雲逼近,眼中跳躍著危險的光芒,「不管你同不同意,但一年內你是我白震鵬的妻子,就得聽我的。」
「你作夢!你憑什麼管我?」逸雲真的被惹火了。
「就憑這個!」白震鵬將逸雲拉進懷裡,她還沒來得及掙扎,他的嘴已堵住逸雲的唇,他要懲罰他,讓這個頑固的小女人瞭解她目前是屬於他的。
逸雲被白震鵬有如狂風暴雨般的吻給嚇著了,她將頭側向一邊,白震鵬就順勢吻她的臉頰、脖子。此刻她只覺得害怕,也低頭往白震鵬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他低叫一聲,非但沒有鬆手,反而將她摟得更緊,將她的頭固定住,狠狠地再次吻上她的唇。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他低聲誘哄。
逸雲立刻陷落在他的溫柔中,她原來抵著他胸膛的手,已熱情地圈在他的脖子上。白震鵬一面吻她,一面打開她的髮髻,讓她的頭髮如黑緞般瀉下來,令她更加誘人。
「逸雲,你真的好美。」白震鵬低喃著,逸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意亂情迷地看著他。
他將逸雲橫抱,放在床上,又吻上她的唇。逸雲張開嘴,讓他更深入獲取她的甜美。
白震鵬的唇滑過她細緻的臉龐,又細細吻她的耳垂、頸項和胸前,逸雲的身子輕飄飄,唯一的感覺的是他輕撫她身體的手,及熾熱如火的唇。
白震鵬滿溢的熱情眼看即將爆發,忽然,他腦海中理智的警鐘響了起來,他隨即推開逸雲好似逃避瘟疫似的。
逸雲被白震鵬一推,霎時從迷惘中驚醒。她坐了起來,雙手抓住敞開的衣襟,她覺得羞恥,竟然讓他……
白震鵬看著逸雲受傷的眼神覺得好心痛,欲接近她安慰一番,她卻退開了。
「別過來,出去!」她縮到床角。
「逸雲,我——」白震鵬還想解釋。
「出去!」逸雲大喊一聲。
白震鵬知道他現在說什麼逸雲都不會聽,轉身走了出去。
逸雲聽見房門關上的聲音,強忍的淚水再也克制不住,撲簌簌的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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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喚醒了床上的逸雲,她下了床走進浴室,發現自己因昨晚狠狠地哭了一場而眼睛微腫。
昨晚的事,逸雲決定就當它沒發生過,她將重新武裝自己的心,就算不完全成功,她也要硬撐下去,她寧願死,也不願將感情任白震鵬踐踏。
逸雲梳洗完畢下了樓,葛媽立刻迎了上來。
「逸雲,你眼睛又紅又腫,哭過了對不對?」
「沒有,昨天睡得太晚,有點睡眠不足。」逸雲連忙否認。
「別再騙我了,少爺欺負你是嗎?」 逸雲心頭一緊,「怎麼會呢?你別胡思亂想了。我要去看我爸爸,可能晚一點才會回來,我要走了,再見。」
逸雲象逃難似的,匆匆奪門而出。
葛媽看逸雲倉惶而去,知道震鵬少爺一定做了什麼,否則在她離去之際,怎麼會滿臉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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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白震鵬結婚以後,他果然按照約定,將她父親送到設備、環境優美的療養院。
就算逸雲對昨天的事再無法解釋,但也不得不感謝白震鵬對她爸爸的照顧。
「女兒,你有心事。」藍錦天低沉又穩重的聲音響起。
午後,陣陣微風吹送,逸雲用輪椅推著父親出來散步,她雖聽到說話的聲音,卻茫然不知反應。「爸,你說什麼,我沒聽到。」
「你這孩子。」藍錦天寵愛的笑了笑,隨即一本正經地詢問,「你過得幸福嗎?震鵬對你好不好?」
他會有這種顧忌也不是沒有原因的。當初逸雲閃電結婚,他著實嚇了一大跳,尤其是她嫁的是白震鵬,他的債權人。
起初他以為逸雲是為了還債而嫁進白家,不答應這樁婚事,經女兒一再保證,她是愛上白震鵬才答應嫁給他,他才在半信半疑下讓女兒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