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閔深諳見好就收的道理,趁白震鵬還沒發火,趕緊自己走出去,臨走之前還不怕死的給逸雲一個飛吻。
逸雲下了床準備出去,她還沒走到房門,就被白震鵬擋住了。
「讓開。」逸雲伸手準備開門。
白震鵬沒讓她如願,他擋在門前,一字一字地說:「就算你對張書閔有好感,也不要在我面前和他眉來眼去,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 逸雲臉色不變,「什麼叫眉來眼去?我只不過在和書閔聊天而已。」
「哼,聊天要這麼親密,誰信你啊?」白震鵬語氣輕蔑地說。
逸雲被他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你嘴巴放乾淨點!如果你要這麼認為,我也懶得再解釋。現在請你讓開,我要出去。」她想扭動門把,但白震鵬硬是不讓她開,逸雲氣得準備賞他一個耳光。
白震鵬輕鬆地截住逸雲的手,反鎖在她身後,猛然俯下頭,重重吻住逸雲的唇,霸道地強索她的甜蜜。逸雲驚慌地掙扎著,他則將她摟得更緊,吻得更深入,透惑她張開嘴,和她的唇舌嬉戲。 逸雲在他的引誘下,整個人像要燒灼起來。原本鎖在身後的手也心攬住他的脖子上。
猛然,白震鵬一把推開逸雲,姑且即衝出房間。
逸雲跌坐在椅子上,覺得好羞愧,她竟會對一個藐視她的男人有反應!她好恨自己。
淚水又流了下來,從不輕易流淚的她,近來不知為白震鵬流下多淚眼淚。
她恨他的無情、蠻橫,卻又無可求藥的愛上他,她很想斬斷這份感情,卻又無能為力。
深吸口氣,她暗自決定,從明天開始,她會好好武裝自己的心,不再陷入白震鵬布下的情網。她雖無法斬斷這份情,但她也不願這份感情被他發現而任意踐踏。
第七章
逸雲在結婚證書上簽了名,只覺得簽下了一年的賣身契。穿白紗禮服原是每個女孩的心願,但逸雲只以一襲白洋裝充做結婚禮服。原本白震鵬要幫她訂做結婚禮服,但被逸雲拒絕了。
「何必呢!我們只是要弄一張結婚證書給你爸爸看,不用如此大費周章,況且咱們一年後就要各走各的。謝謝你的好心,但我承擔不起。「
白震鵬被逸雲不屑的言詞,氣得直想拿膠布貼住她柔軟嬌艷的小嘴,阻止她說出更讓人生氣的話。「抱歉,我又忘記自己的身份。在此——」逸雲的話還沒說完,她的唇已被另一個約熱的嘴堵住了,而這是白震鵬所能想到,阻止逸雲繼續胡言亂語最快、最有效的方法。「該死,為什麼每一次碰到你,我就會反常?你不願穿禮服就算了,只要別破壞我的計劃就好了。「白震鵬暴躁地吼完,宛如狂風捲出房間。 逸雲的思緒從先前的爭執中清醒過來,她在結婚證書上蓋上印章,忽然有仰天大笑的衝動,但她不敢,怕會被誤認為神經有問題。儀式結束後,她隨著面無表情的丈夫離開。應逸雲的要求,今天來觀禮的只有書閔、典剛和薇安,逸雲的父親因身體不適沒能出席。
薇安見白震鵬如此草率地迎娶逸雲,心中不斷地咒罵,但逸雲為什麼會答應,令薇安百思不解,認為事有蹊蹺。她決定找個時間好好問問逸雲,瞭解事實的真相。 逸雲坐在駕座旁,心中有好多話要問,但白震鵬冷淡的表情,令她不知如何開口。
逸雲立刻點頭,「沒錯,為什麼婚禮上沒有見到你的父親?我們結婚就是為了你爸爸,為什麼他卻缺席了?你如果騙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騙你上頭,我父親生病無法前來。」白震鵬像沒事人似的。
逸雲懷疑的問,「這樣你父親會相信嗎?」
「那老狐狸用股權威脅我,只是為了那張證書。」他冷冷一笑,「只要把結婚證書寄給他,他就不會懷疑了。」
逸雲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出什麼感覺,她忽然沉默下來,不再說話了。 白震鵬也無心於談話,專心架車。
***
夜晚來臨,雖然之前有過協定,但逸雲仍然心神不寧地在房間來回踱步。
房門被推開,白震鵬的身影進入房內。逸雲驚得彈跳起來,全身進入戒備狀態。
望著宛如小刺蝟的逸雲,白震鵬覺得很好笑。他大刺刺地走近,逸雲立刻退到床邊,白震鵬故意又走近一步,逸雲無路可退,跌坐地床上。
「你是在對我提出邀請嗎?」白震鵬邪笑。
逸雲忙從另一邊下床,「你有沒有搞錯,我是跌倒,誰對你提出邀請,你沒忘記我們的協定吧?」
「放心,我沒忘。我也說過,我對你沒興趣,你大可放一百二十個心。」說完他便進浴室洗澡。
聽到白震鵬的話,逸雲鬆了一口氣卻又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像是失望,還有……
她搖搖頭,躲在床上,今天一整天折騰讓他累壞了。
一接觸到軟綿綿的枕頭,她全然忘記了戒備,沉沉的睡去。
白震鵬刻意在浴室呆久一點,以冷靜自己的情緒。
他對逸雲真的毫無感覺嗎?他不確定,但只要一接近逸雲,他就……甩掉腦中的暇想,他出了浴室,望著睡在床上的逸雲。她的皮膚如嬰兒般柔細,不知她現在夢到了什麼?他忍不住輕撫逸雲的臉,逸雲在睡夢中咕噥著,他隨即將手收回,低咒一聲,到客房去睡。
***
結婚已經一個禮拜,白震鵬一直都睡在客房,也很少進他們的房間。 逸雲拍完三支廣告後即退出演藝圈,她的退出曾引起各方揣測,但一段時間後便被逐漸淡忘。演藝界就是這樣,每天都有新星升起,也有舊星隕落。
白震鵬是個慷慨的丈夫,逸雲嫁給他後,他就幫逸雲購入不少美麗昂貴的華服,但逸雲對那些衣服不感興趣,依舊穿著她的長褲、T恤、襯衫,葛媽曾勸過她幾回,但逸雲依然故我,葛媽只好宣告放棄。
***
這天,逸雲和薇安有約,她穿著襯衫、牛仔褲,將及肩的頭髮在腦後隨便紮成一束,走出房門。
「逸雲,你要出去啊?」葛媽問道。
「嗯!和薇安有約,中午不在家吃飯。」逸雲對葛媽揮揮手,「我走了。」 自從逸雲嫁給白震鵬後,大家都改稱逸雲為少奶奶,逸雲沒法改變,就由他們去,但葛伯、葛媽,逸雲說什麼也不讓他們改口,堅持要叫她逸雲。
葛媽又問道:「回不回來吃晚飯?」
逸雲轉過頭,「不一定,如果太晚,可能就在外面吃了。」
「那要不要告訴少爺?」
逸雲酸溜溜的回答,「我想我那個『丈夫』不會在乎的。」她故意把「丈夫」
兩個字說得又重又響,好像這兩個字跟她有深仇大恨似的。
葛媽歎了口氣,震鵬和逸雲這兩個孩子她都喜歡,對於他們這段亦真亦假的婚姻,她真的好擔心。她希望他們這椿婚姻能有圓滿的結局,震鵬少爺能離開亦桐母親背叛的陰霾重拾幸福。 自從逸雲嫁給震鵬少爺,亦桐小少爺也變了,每天一回家就纏著逸雲媽媽長、媽媽短的,要她陪他做功課、講故事,純真的小臉整日洋溢著可愛的笑容。
葛媽突地心生一計,既然震鵬少爺如此遲鈍,不妨利用亦桐去姐姐家這段時間,點醒震鵬少爺。她越想越覺得是個好辦法,迫不及待地去和老伴商量。
葛伯聽了妻子的提議,也大表贊同,興致勃勃地和老伴商量對策。
***
逸雲到了約定的餐廳,看到薇安在對她揮手,加快腳步向她走去。
薇安將逸雲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不滿意地撇撇嘴,「不像,太不像了。」
逸雲只覺得莫名其妙,「不像什麼?說話怎麼沒頭沒尾的。」
「就是你不像剛結婚的人。」
逸雲被薇安的話引起了興趣,「請問你認為剛結婚的人是什麼樣子?」
「容光煥發,而且滿面春風。可是從你身上根本看不出來。」薇安像專家般分析道。
「這……」逸雲一時詞窮,無法反駁。
薇安忽然又想起另一件事,「還有,白震鵬要你嫁給他,為什麼只是去公證,而你還答應他?」
逸雲苦笑道:「我們一見鍾情,急著結婚嘛!」
薇安一點也不相信,「逸雲,別人可以騙我,但你騙不了我。況且在你們結婚之前,你還假裝男人,白震鵬又不是同性戀,你這話有太多破綻了。」看逸雲的俏臉閃過複雜的表情,薇安肯定的說:「你有事瞞我。」
逸雲正考慮該不該說,薇安聲音又響起:「如果當我是朋友,就告訴我。」
看著一臉誠懇的薇安,逸雲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詳細地告訴她,包括為什麼和白震鵬訂下一年的契約。
「太過分了!」薇安忿忿不平的低罵,「那混蛋難道不知道你是一個多麼難得的女孩,怎麼可以讓你為了那些事情而賠上自己一年?」她兩眼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