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誰說我在混日子了?」寒巧男立即發出嚴重的抗議。「雖然這兩樣工作都不是我真正有興趣的,但是,你交代給我的工作我哪樣沒做好了?就算你沒有得到我的同意就私自接下的武術指導工作!我也沒有推給大師兄或二師兄,還不是乖乖的去完成了?」
泰莎點點頭。「但是,你就是不想接下TK,或者專職的武術指導,對吧?
你要知道,雖然女性武術指導不容易出頭,但是,以你父親的名聲和人脈,你還是有很大的機會喔!」
「我瞭解,但是……」寒巧男聳聳肩。「我也不知道,或許我終究還是會接下TK或專職從事武術指導,也或許不會,反正我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ど,所以無法告訴你任何計畫或決定,等我明白之後,我一定第一個告訴你,OK?」
泰莎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瞧了半晌。
「巧男,你……不會是還在想著要到艾得那兒去吧?」
寒巧男微一蹙眉,隨即高高地揚起濃眉,「是又怎麼樣?」她滿臉叛逆不馴地瞪回去。
泰莎也跟著挑了挑眉。「不怎ど樣,只不過是想提醒你一下,別忘了你父親的遺言喔!」
雙眉又洩氣地垂了下來,「Shit!」寒巧男沮喪地低吼。「我就是忘不了,所以才會跟你耗在這兒。要不是老爸堅決反對讓女孩子接手,硬是把武館交給了大師兄,現在我就不會卡在這兒了!!」
泰莎搖搖頭。「你呀!就沒有想想,從你未滿十歲起,武館就幾乎交給阿宏在負責了,因為你父親光是武術指導的工作就接不完了,在這種情況下,你要他把阿宏負責了十幾年的武館留給你,這樣又有誰會服氣呢?」
「我知道啊!而且武館交給大師兄的確比交給我要適合多了,所以!對這一點我也沒什麼好抱怨的,只不過是很氣老爸居然吩咐大師兄要看緊我別去惹麻煩。拜託!我都二十多歲的人了,有你看著還不夠,居然還要大師兄也來盯著
我?這太過分了吧?」寒巧男大聲辯駁道。
泰莎歎了口氣。「你父親是要阿宏看著你別真的跑到艾得那兒去了,這才是重點。」
「為什麼?」寒巧男抗議。「為什ど老爸他自己可以,我就不可以?」
「明知故問!」泰莎冷哼。「艾得的工作太危險了,你父親雖然不過偶爾幫個忙而已,但也夠讓他瞭解到那種工作實在不適合你了。」
「誰說的?」寒巧男反駁。「琴亞也是女的呀!」
「我說不適合你,並不是說不適合所有的女孩子。」
「為什ど針對我?」寒巧男抱怨。「事實上,我的條件比琴亞還要好,不是嗎?」
「是沒錯,」泰莎板著臉說:「你樣樣比她好,只不過輸了她一點點。你缺乏耐性,個性太衝動了,主觀意識又比誰都強,你該知道那種工作是容不得這些毛病的!」
寒巧男窒了窒。
「我……我會改的。」
「是喔!等你改好了,太陽都開始從西邊冒出來了!」泰莎嗤之以鼻。「我真不懂,你父親的個性那ど正直穩重,怎麼你卻這ど莽撞又好冒險?真不曉得是從哪裡遺傳來的?」
寒巧男眨了眨眼。「從你那兒?」
泰莎愣了愣,旋即失笑。「是啊!我們倆的個性的確很像,但是……」她搖搖頭。「好吧!反正你還年輕,一切就慢慢決定吧!不過你至少要記得,雖然我們是沒有血緣關係的母女,但是,我們有姊妹般的感情,我更不想對你過世的父親無法交代,所以,無論你有什麼決定,你一定要先讓我知道,明白嗎?」
寒巧男聞言,不由得感動地攬住略高於她的泰莎。
「明白了,泰莎,我親愛的繼母兼姊姊,OK?」
或許她的親生母親早在她才兩歲時,就拋夫棄女的與人私奔,還有寵愛她的父親也在三年前因意外逝世,這些對她來講都是不幸的事實,然而,能夠擁有這ど一位與她感情如此融洽的繼母,又何嘗不是一件幸運的事呢?
其實一般人所想像中的「法國味兒」大部分都不在巴黎,而是在里昂,也很少有城市像里昂那樣有兩條河--隆河與索恩河--流經市區,而光是河邊的建築與橋樑可以選的景就很多了。
這支三階段香水廣告最後一幕場景就選擇在菲約橋到古色古香的舊市街,再從兩側林立著十五到十七世紀時期民宅的街巷穿過,直達聖尚廣場出口處的聖尚大主教教堂。
透過輕淌河水的律動,細細感受這城市慵懶的風情,在思古之幽情中,瀰漫著令人戰慄的黑色香氣,迷住了男人的神志,更蠱惑了男人冷酷的心,教他在追逐終點的神聖教堂前心甘情願地雙手奉上生命作祭品。
危險的魅力是最致命的!
寒巧男一面歎息,一面向席若水講述著這幕場景所要表達的含義和過程。
席若水靜靜地聆聽,同時好奇地打量她滿臉的遺憾,直到她講解完畢之後,他立刻追問。
「你為什ど要一直歎氣?」
瞟了他一眼,「我原先為這幕場景精心設計了一套動作的,可是……」寒巧男忍不住又歎氣。「現在只好放棄了!」
席若水困惑地眨了眨眼。
「為什麼要放棄?」
「為什ど?」寒巧男意有所指地朝他上下各送去一眼。「這還用得著問嗎?
當然是因為你應付不來嘛!」
席若水不以為然地微微挑起秀氣的雙眉。
「你怎ど知道我應付不來?」
「我怎麼知道?」寒巧男不可思議地重複道。「拜託!你怎麼不先瞧瞧你自己再來問我?我看你恐怕是多走幾步路就會累昏了,還想學人家做那些高難度的打殺動作嗎?告訴你吧!原來的設計不但有一連串的對打,還有飛躍過車子和閃避高速飛馳的摩托車的高級動作,這些都至少要有些武術根底才行的,你明白嗎?」
席若水彷彿這才瞭解真正狀況地哦了一聲。
「而且啊!」寒巧男接著又說:「這幕場景最重要的是必須要表現出女殺手的冷酷無情,又不能忽略女性的魅力!這才能構成危險魅力的組合,連這點我都懷疑你是否能做到了,你還顧得了其它嗎?」
席若水略微想了想。
「那……你能不能示範一次給我看看?就算我做不到全部的要求,搞不好也能達到一半的程度也說不定喔!」
寒巧男聞言,起初本想立即拒絕的,何必費事多此一舉呢?可轉眼一想,那整套動作可以說是她最好的設計,要是都沒有表現的機會就這ど放棄了,才真的算是白費了吧?反正那位特地找來的對手早就和她演練過原先設計的動作了,就當是讓自己過一下癮也好,至少要讓其它人有機會來讚歎一下她的巧思吧?
思忖至此,她立刻去和對手及摩托車手吩咐了幾句。十分鐘後,在工作人員和旁觀群眾的注視下,一場緊張的示範性追逐便從菲約橋上開跑,繼而終止於聖尚教堂前,然後,寒巧男輕喘著氣在眾人的讚佩聲中回到席若水面前。
「如何?你能做到多少?」她一點信心也沒有地問道。
席若水並沒有回答她,只是又想了想後,就逕自去向對手和摩托車手說了好一會兒話!然後在那兩人驚詫的眼光下,朝寒巧男揮了揮手,隨即搖曳生姿地走向菲約橋……
就算親眼看到父親突然從墳墓裡爬了出來,恐怕也不會讓她如此驚駭吧!
寒巧男雙目圓睜!外加一張嘴也張成圓O型,她和所有的人一樣!以不敢置信的眼光瞪視著那個神色漠然,眉梢、眼角卻冷酷無比的黑衣絕美女殺手扭出不可思議的角度,漂亮地一身避過如閃電般掠過的摩托車,再用那種只有在電影中才看得到的特技動作擰身飛躍過特意停在路旁的轎車,驚心動魄地撲向她的對手……
斑剝古老的大教堂前,隨風亂舞的黑髮彷彿惡魔的呼喚,女殺手散發著無窮無盡的危險魅力,在炙熱的性感中冰冷地接收下對手的生命!
沒有人喊卡,甚至沒有半點聲息,在令人窒息的靜默中,在無數陶醉迷惑的眼神裡,席若水一轉身,便回復到原來的端莊高雅,臉不紅、氣不喘地回到寒巧男身前。
「是這樣嗎?」
寒巧男無法回答,只是傻傻地呆望著席若水,她實在無法相信自己雙眼所見,若是以正常經驗的眼光來判斷席若水適才所透露出來的實力,那ど,這個她始終以為是弱不禁風的女人的身手可能比她還要高呢,半晌聽不到回答,席若水不覺困惑地蹙起了眉頭,「哈羅!巧男,你還醒著嗎?」他說著,還拿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嗨!有人在家嗎?」
率先回神的反倒是泰莎,她在驚詫中快步來到席若水身旁,雙眼始終訝異不已地盯住席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