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前,寒巧男可能會矢口否認或極力辯解或乾脆老羞成怒都不一定,小J 早有心理準備了,沒想到寒巧男卻只是聳聳肩,順便叫聲「砰!」然後探頭看看打出的牌,同時漫不經心地說:「說的也是。」
席若水和小J 同時一愕,繼而面面相覷。
她怎麼了?
然而,當小J 正想擺開大陣開庭審問時,好死不死的艾得和琴亞恰好在這時刻突然冒了出來。當然他們一到,小J 和席若水便「必須」很識相的自行避開,特別是在琴亞的輕蔑眼光下。
「又需要幫忙了?」
從上次的任務開始,寒巧男就起疑了,只是始終沒開口詢問而已。可這回這ど快又來找她,看樣子問題還不算小哩!
那對搭檔互覷一眼,艾得又沉吟片刻。
「好吧!我想你有權利知道事實。」他吸了一口氣。「我們分站裡出現內奸了。」
「內奸?」寒巧男驚呼。「抓到了嗎?」
艾得搖頭。「連是誰都還未搞清楚,怎ど抓呢?」
不由大大皺眉,「還沒抓到?」寒巧男懷疑地來回掃視他們兩人。「怎ど可能?你們都知道有內奸了,怎麼可能還沒抓到?」
艾得歎氣。「事實上,我們半年多前就發現任務內容被洩漏,工作人員屢次在任務中遭到埋伏,那時我們就知道有內奸了,雖然我們盡力在追查,但不知道為什ど,每次查到某個線索,那個線索就被毀了或消失了,剛剛好都在我們尋到之前,就好像事先有人通知一樣。」
「所以我們的人員陸續受傷,甚至身亡。」琴亞接著說:「上面的任務仍然持續的交下來,而我們的人員補充不及,所以,最近才會一直來找你。」
寒巧男臉色沉凝。「可是,你們不把內奸抓到,每一趟任務出去都很危險不是嗎?」
艾得淡笑。「這是我們的工作,也是我們必須承擔的危險。當然,因為你不是我們的人!所以你有權利拒絕。」
寒巧男沉思片刻。
「不!我會和你們去。」
不為艾得,只為壞人本就該被繩之以法。
「等等,水哥,你……你現在是在做什麼?」
席若水奇怪地瞄了問話人一眼,「整理東西啊!」說著又繼續將簡單的衣物塞進旅行袋裡。
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是喔!你沒說我還真不懂哩!」小J 嘲諷道:「那我能不能再請教一下,你整理東西幹什麼?」
又奇怪地瞟他一眼。
「出遠門哪!」
小J 忍耐地又問:「上哪兒?」
刷一下拉上旅行袋的拉鏈,「工作啊!」席若水回道。
「哦!天哪!拜託!我們明天不是說好要去……」
席若水背上旅行袋。「可是我要工作啊!」
小J 跟著他後頭快步走出房間。「那為什ど早不說?」
「我臨時才接到通知嘛!」
「這麼巧?」小J 懷疑地問:「剛剛好大師姊一出門,你就接到通知了?」
「是啊,真巧不是嗎?」
小J 哈了一聲。
「我聽你放屁!」
「我沒有放屁啊!」
小J 不滿地瞪著席若水修長的背影片刻。
「那你什ど時候回來?」
「不知道。」
「水哥……」
「拜拜!」
「水……」
望著席若水頭也不回的離去,小J 忍不住要咒罵兩句。
「狗屎!混蛋!又丟下我一個人了!」
說著,他忿忿地關上大門,忿忿地轉身回屋,可才走了兩步,他忽然又停
下,神情顯得既愕然又狐疑。
奇怪?剛剛水哥一點也沒有女人的樣子哩!無論是動作、走路、甚至說話語
氣,完全沒有一絲女人的味道咧!
阿肯色州的歐薩克山內有一座廣達兩百英畝的堅固農莊,對一般人來講,那是一所美國常見的求生訓練學校,以付費方式教授學員城市戰、CQC、求生技巧等。他們甚至還模擬軍警單位的射擊屋,讓學員在場內練習逐室射擊活動的人像紙靶等。
籍著這個名目,農莊裡備有各式各樣的大小軍火,更在農莊周圍設下雙重警衛網。如此嚴密的戒備,防衛的並不是外人誤闖而受傷,為的卻是把農莊設定為全美各州重大通緝要犯的避難溫床。
這就是FBI 這次掃蕩追剿的目標。
行動前當然先要勘察,如此嚴密的防備網自然需要擁有特別身手的人才可能無聲無息的進入,並取得所需的資料再平安的出來。
夜深沉,山寂靜,一條矯健的人影從農莊後的巖壁翩然落下,飛也似的越過外圍建築,直向中間的主建築而去。一切很順利,巡邏守衛沒有注意到一閃而逝的黑影,站崗人員亦無發現任何異樣,黑影很快來到主建築物側門。
打開鎖之後,黑亮的雙眸迅速左右掃視一遍,隨即預備開門進入,可就在剛握上門把的那一刻,他驀然驚覺危險的降臨,旋即退開一步想即時躲開,然而情況就在瞬間大幅轉變,不過眨眼間,原本空蕩無人的四周竟然就圍上了數十人之多。
黑影當機立斷,他如閃電般退到門邊開門進入,槍聲中,一場緊張的追逐戰隨即展開。但在這幾乎等於甕中捉鱉的情況下,他根本無路可逃,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處!他本就是來探查內部情形的。於是他只能一處躲過一處,閃人避槍彈,直到無處可逃,他終於放棄了。
他站在某間類似書房的房間內,面對房門,等待最後一刻的來臨,感覺上,他似乎頗鎮定。不久,他聽到遠遠傳來人聲嘈雜,知道就快搜到這兒來了。他吁了一口氣,準備……
一聲幾近於無的聲息使他驀然轉頭,震驚地望著房內彷彿鬼魅般突然多出的另一條黑影,又高又瘦的黑影。籍著窗外溢入的月光,他發現對方跟自己一樣全身黑的裝束,甚至同樣戴上了黑頭罩。
他尚未回神,對方便已抓住他的手──他竟然躲不開!跟著,他被扯進書架後方的信道內--也不知何時出現的,再呆呆地看著對方嫻熟地按下機關按鈕,讓書架移回原位遮住信道口,接著他又被抓著開始順著信道迅速往前跑,僅藉著對方手裡一隻手電筒閃出漆黑中的一點亮光。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終於回到月光下,但對方仍拉著他繼續跑,原先的黑影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你……」
他才說了一個字,對方便停下來並噓了一聲,繼而從腰邊的袋子裡拿出一張類似藍圖的資料給他,然後指了一個方向。他很自然地順著對方手指的方向望去,赫然發現他所搭來的旅行車竟然就在不遠處。
他訝然回頭,卻再次震驚地呆住了。
那個無聲無息出現的人,居然又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等在旅行車周圍的艾得三人一看見黑影出現,便迫不及待地衝向前去。
「老天!巧男,你沒事吧?我們聽到槍聲還以為你出事了,正想著該怎ど去救你呢!」
黑影脫下頭罩,果然,是寒巧男。
「我沒事,但是,我還沒進去就被人發現了,而且,他們似乎是早已有所準備的,我想應該是你們的內奸又把消息透露出來了。」
瓦特和琴亞立時失望地垮下臉。
「那就是說你還沒來得及探查出建築物理的任何資料羅?」
寒巧男哼了哼,不發一語的將高瘦黑衣人給她的藍圖拿出來。
寒巧男只晚了席若水一天回到武館,小J 並不知道她要回來,所以就帶著席若水去找朋友了。但是這不打緊,她又不是小孩,放學回家沒人在還會哭得半死。她最好是一個人清靜點,可以輕輕鬆鬆地沐浴,洗去一身疲憊,再好好休息休息,這才是最適合她的狀況。
絕不是一回來就得面對羅宏和泰莎那兩張臭臉,還要讓他們接力式的噴得她滿頭滿臉的仙露,而且不可以閃避,否則,立刻會被「不孝」、「不敬」兩塊木板敲下來。
「你又瞞著我們偷跑去哪裡了?」
「該死的!你為什麼就不能替你死去的父親想一下……」
「更該死的是艾得,明明告訴過他不要來找你幫忙的,可是他偏就是一次、兩次……」
「你忘了你上次還受傷了嗎?」
「你到底想怎ど樣……」
「你教我如何對你死去的父親交代……」
當席若水和小J 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寒巧男就站在屋宅前,手裡還抓著旅行袋,光天化日之下,當著所有學徒的面前,丟盡顏面、垂頭喪氣地接一男一女兩架超級轟炸機的疲勞轟炸。
「好可憐,」小J 喃喃道:「不過是她自找的,我一點也不會同情她,因為她都不帶我去。」
席若水愕然轉眼瞪著小J ,小J 赧然搔著腦袋。
「嘿嘿!我說過再過一年滿二十歲時就要離開武館獨立,我希望能多少有點經驗來應付將來……」
「這種經驗?」席若水不敢相信地繼續瞪著他。「你不會也跟巧男一樣想從事這一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