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進座車的一角,她輕揉著隱隱作痛的手臂;如果她猜得沒錯,被他抓住的地方可能已經變得青紫。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膝蓋,感受到他勃發的怒氣,卻不清楚他的怒氣是從何來。
只因為撞見她和其他男人在外頭喝咖啡聊天,還是有其他理由?
「你跟這個男人在一起多久?」她並沒有太多思考的時間,唐家傲的怨聲隨即在她耳邊了開來。
「我、我們才剛剛見面。」她害怕地蜷縮起身體。
「我是問你們交往多久。」他厲聲冷笑質問她。
「交往?」這下她總算明白他生氣的原因,顯然是誤會了她和凌耀惠之間的關係。
「你誤會了,我們只是普通朋友。」她小聲地解釋。
「誤會?」他的冷笑聲更響,「什麼時候普通朋友之間也開始流行送花?」
這時她才想起那束忘記帶走的百合花,「他只是祝我早日康復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放屁!」他吼道:「我什麼都看到了,你不用再狡辯。」
今天他出現在飯店裡並非偶然,上星期撞見她掛上電話後的不自在,他已起了疑心,所以才會派人注意她的行蹤。剛才在屬下來電回報後,他本打算對這情況置之不理,畢竟和朋友喝杯咖啡並不值得大驚小怪,然而一探究竟的好奇心卻不斷在他心中發芽茁壯。
按捺不住焦躁難耐的情緒,他突然中止會議,立時驅車來到飯店。
想不到才剛走進飯店附設的咖啡廳,他就看見楊芷君的身側放了一大束百合花,而她的手竟還被人握著!
對方則是表現出含情脈脈,一副想將她到肚子裡的模樣。
望見這驚人的一幕,唐家傲的心彷彿被利刃所刺。
他的妻子是如此畏懼他的碰觸,卻輕易讓其他男人握住她的手。更可恨的是,她竟然對著別的男人笑,還笑得那麼燦爛。
結婚這麼久,她連一抹笑容都吝於給他,卻把這麼甜美的笑顏輕易給了別人。
該死,該死的女人!
「你看到什麼?我們只是聊聊天什麼也沒做。」她努力.回想剛才發生的一切,可是想不出自己哪裡得罪他。就算他聽見凌耀惠向她示愛,那她也明白地拒絕了,他沒有道理這麼生氣啊!
難道就為了一束花?
「看來你似乎忘記誰才是你的丈夫。」俊目中交織著憤怒和嫉妒的烈焰,他咬牙切齒展現出一副想掐死她的模樣。
「我沒有。」她委屈地辯駁,完全想不透其中的邏輯,因為喝杯咖啡收一束花,和他是她的丈夫有什麼關係?
「沒有?」他冷笑,「你過來。」
瞥見他亟欲殺人的目光,她害怕都來不及哪還敢靠近。
「我叫你過來!」他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到身前,使得失去平衡的她整個人撲跌在他腿上。
「啊!」他的力量之大幾乎擰斷她的手臂,更教她忍不住痛呼出聲。
不待她起身坐好,他已將她雪白的襯衫用力撕裂開來。
啪──
襯衫上的鈕扣落了一地。
「你要做什麼?」她雖感到驚恐萬分,還是強作鎮定,盡可能不在他面前示弱。
「做一個丈夫該做的事。」冷笑中,他已扯脫她身上的貼身衣物。
是的,他不會再等待。
這些日子他已盡可能抽空陪伴她,為的就是等她習慣他的存在、適應他的一切。
試問,他唐家傲什麼時候對一個女人這麼有耐心過?她楊芷君肯定是唯一的一個,而她對他的回報竟是和其他男人過從甚密!
他到底在等什麼?等著她被其他男人搶走?等著她和其他男人上床?
「不要,我不想在這裡。」從他粗暴的動作看來,她完全明白他的意圖,說什麼她都不要讓自己的第一次就這樣淹沒在他憤怒的狂潮裡。
和其他女人一樣,她也希望在浪漫的氣氛下把自己寶貴的貞操交給心愛的人,尤其是他最近的表現讓她如此期待著。
「要不要是由我決定,不是由你。」他硬生生扯開她的衣物。
她驚恐地掙扎,內心所有浪漫的幻想至此已全數化為泡影。「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什麼?。
她感到萬分委屈,難道只憑她收了人家一束花就判定她有罪?
「是不是要捉姦在床才算做了什麼!」至此,他已不打算再縱容這個女人,他要讓她徹底明白誰才是她的丈夫、她的男人。
「你不要隨便污蔑我!」她含淚抗議。
「是不是污蔑你我心裡有數。」
「嗚──不要。」發出一聲哀鳴,她身努力掙脫他的箝制。
「不准再對我說一個不字。」挫敗的怒火溢滿胸口。
「啊──」豐潤的玉唇已滲出血絲,夾雜著紛紛滾落的淚水,她首次嘗到血淚和流的鹹濕苦澀。
痛苦的時光似乎特別漫長,身心的折磨彷彿永無止境。
隨著一聲滿足的低吼,他緩緩抽身離開。
而他們彼此的身上已沾染了斑斑血跡。
「你!」他訝然,想不到她竟還是個處女。
這是怎麼回事,展家傑那個花心大蘿蔔居然沒有碰過她?
他隨手整理好自己,眼睛下時瞟向她纖柔的嬌軀。
楊芷君早已背著他蜷縮到座位的角落,一手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
顫動的軀體和短促的氣息完全掩飾不了她正在啜泣的事。
他竟衝動地想將她摟進懷裡疼惜、安慰一番。
「下車!」過了一會兒,老陳已將座車停在家門口,唐家傲隨即抑下衝動硬著心腸冷然道。
她茫然地望向窗外,才發現車子已停駛於家門外。
「我叫你下車!」他再次喝令。
聽見冷厲的驅逐令,她慌亂地拉緊撕裂的襯衫,雪白的肌膚卻於縫隙中若隱若現,落在他眼中顯得外礙眼。
「笨蛋,遮好你自己!」他憤怒地拿起隨身攜帶的外套丟到她身上。
表面上居家四周並無其他人,其實到處佈滿暗哨,他不打算和其他弟兄分享自己老婆的好身材。
抖著手,她勉強披上他那件過大的外套,甚至連鞋子都沒穿上就狼狽地下了車。
車門一關上,唐家傲立即按下開關降下隔開後座的玻璃板。
「開車,回公司!」他對著老陳低吼。
雖然老陳不清楚方才後頭發生什麼事,但從照鏡中看見老闆的怒顏和太太踉蹌的腳步,他多少明白兩人之間一定有過衝突而且衝突還不小。
不過他什麼都不能問,開車才是他的工作。
「太太好像昏倒了。」當他從後照鏡中瞥見楊芷君坐倒在大門前的台階時,忍不住呼出聲。
什麼?
唐家傲心一驚,口中冷冷道:「多管閒事開你的車!」
「是、是。」老陳唯唯諾諾地應允,只能握住方向盤繼續開著車,暗自替太太感到難過。
昏倒?怎麼可能?難道說她的身體還沒有復原?或者又出什麼狀況?
「開回去。」沉著一張臉,唐家傲突然下令。
「什麼?」看老闆的態度反覆不定,老陳有些無所適從。
「我叫你把車開回去!」他大吼。
「是,知道了。」耳膜被震得嗡嗡作響,老陳立刻掉轉車頭,皺皺的老臉上不敢洩露半點情緒,心裡頭卻暗自替楊芷君高興。
他的老闆還是關心太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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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著欄杆,楊芷君坐倒在台階前,不過是十級的台階,她竟然走不上去。
她不願意開口呼喚林太太幫忙,因為說什麼她都不要被別人瞧見這狼狽樣。要是讓人知曉她落到這等可悲的境地,教她以後要怎麼做人啊!
她雙眼紅腫、滿面淚痕、頭髮散亂、衣衫不整,甚至赤著雙足。
一副活生生被人打劫過的淒慘模樣。
而打劫她的男人卻像趕狗一樣地將她轟下車,彷彿她只是某種卑賤的工具,在使用完後便可隨意被丟棄。
沒有夫妻間的憐惜疼愛,只有報複式的踐踏發洩,想到無辜的自己竟得到這樣的對待,她的眼淚便情不自禁地湧出眶外。
他的所作所為已將她的自尊傷得體無完膚。
抑制不住哭泣的衝動,她索性趴在膝上抽抽咽咽地哭個痛快。
一道煞車聲教她得抬起頭,淚眼朦朧時,她瞥見已然離去的座車又駛了回來,而唐家傲竟走出車身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他回來做什麼?是不是忘了帶什麼東西?還是氣沒出夠,又想對她施加什麼酷刑?
她的身體下意識地縮向欄杆,小手將外套抓得更緊。
他一言不發地走到她面前,一把抱起嬌小的她。
「你做什麼?放我下來!」她驚駭地推拒著,猜不透這個男人到底還想對她做出什麼可怕的事。
「如果你打算讓別人看笑話,增添大家茶餘飯後的笑料,那就儘管鬼叫好了。」他輕鬆地抱著她走進客廳,「反正我是不會放手的。」
她頓時安靜下來,可見他的話已擊中她的要害。
沒有驚動任何人,他抱著她走上二樓的房間,將她放在平整的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