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嗎?沒有了我,誰陪你和刺客鬥法玩遊戲,失去了我,誰會讓你用口水幫他洗臉,我不在人身邊,誰陪你看花賞月,最重要的是,沒有我,你將會失去極珍貴的實驗對象,沒有人會願意被你整,被人虐待,這樣的損失,對你而言,不慘重嗎?」
這種說服的理由好奇怪喔!」
「我也不想這樣啊!可是……我會怕。」她泫然欲泣。
真是諷刺哪!想她曼丘葑向來天不怕地不怕,沒想到,頭一件令她害怕恐懼的事,竟然是和嬴政在一起,嬴政真是太榮幸了。
「別害怕好嗎?那是好久以後的事,我們慢慢來,讓它自然發展好嗎?」他輕聲細語的安慰著她。
「嗯……」她回應著,眼淚滾落下來。
為避免再次引發她的不快和恐懼感,嬴政忍痛忽略過她那嬌艷欲滴、芳得可口的紅唇,平淡的在她臉頰上烙印下一個吻。
她睜著那雙洋溢著朦朧水氣的眼眸,驚訝的瞅著他。
「為什麼你只肯吻我的臉頰,是不是我惹你生氣,你不想要我了?」
「我沒有!」
「那是為什麼?如果你真的不再要我,那我怎麼辦?我是害怕那些事,可是,我更怕失去你啊!嬴政,你……」
話未完,他的嘴早已堵住她微張、話說到一半的唇。
她之前的話和行為,曾使他滿腔熱情逼不得已冷卻下來,禁錮在內心深處。但此時此刻她這些話,卻猶如催情劑,解開了他壓抑著束縛,使所有的情感自牢籠裡解脫出來,自由奔放在每一個細胞裡。
他緊擁著她在懷裡,一隻手溫柔的捧著她的臉,另一隻手則急促的在她髮絲間移動著,他狂熱、充滿慾望的唇,則在她那令人癡迷、留戀忘返的唇瓣間游移著,渴望而盡情的吸吮著她那害他神魂顛倒,不願輕易罷手的芳香。
說什麼吻一次吻兩次是一樣,根本就是騙人的,他給她的感覺永不一樣,她愉悅的回應著。
在他熾熱如火的攻擊下,她的神智開始迷迷糊糊,全身飄飄然的浮在半空中,如同一隻有著夢幻色彩的藍極樂鳥,先是喜悅的在樹林枝葉間跳躍,隨即舉揚尾羽,有節奏的拍動著,然後張開羽翼豐滿的翅膀,一飛沖天,自由自在的雲間嬉戲,繞過綠意盎然的樹林,嘗著爭奇鬥艷、蜜汁香甜的花朵和漿果,輕快的穿梭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中,享受著草葉尖撫摸過身軀那陣酥癢卻舒服得無與倫比的快感。
「你還怕我嗎?」他的唇輕吻著她的額、她的眉、她的眼瞼。
「不怕了,事實上,我非常喜歡如此美好的感覺。」她雙手環抱他的頸項,急速喘著氣笑道:「只要有你在,我相信其他可怕的事,我會有勇氣去面對它們的……」
說著,她的呼吸漸趨平穩,臉上微帶著笑容,眼睛再也未睜開過。
「葑兒!」天哪!不會又來了吧?
「不要吵我,你知道我有多辛苦嗎?為了追你,從西安到香港這路上,我沒敢好好睡覺就怕你會趁我不注意時,溜得無影無蹤。為了見你,我忍受四哥在精神和思想上的摧殘,我這麼大的犧牲,你難道就不能讓我好好睡一覺嗎?」
她猛打了個呵欠,把頭舒服的靠在他紮實的胸膛上,耳裡聽著他規律、節奏一致,有如催眠曲的心跳,沉穩而安心的進入睡鄉。
要論犧牲最大,此榮耀非嬴政莫屬,他盼了十年;千辛萬苦的才等到這一刻,結果卻是如此,怎能教他不悲憤的對空嘶吼哀鳴嗎?
他是催眠劑嗎?不然她為何總是在花前月下、良辰美景的情況下,昏昏欲睡,嬴政自我嘲諷的想著。
算了!來日方長,他滿腹的濃情蜜意,和數不盡的盯以別離之苦,總會得到紓解的,他這樣安慰自己。
他溫柔的抱起她,放慢腳步的來到臥室,把她放置在床上,細細的凝睇著她的睡容。
看著看著,彷彿是被給傳染似的,瞌睡蟲竟也找上了他,讓他臣服在濃厚的睡意之下!
正想下樓喝水解渴的劉松筠,途經過嬴政的房間,見到他的房門敞開,又瞧見他們兩個靠在一起睡覺的天真可愛情景,不由得發出會心的一笑。
她極善良的走了進去,拉過一床絲質的薄被,溫柔體貼的覆蓋在他身上,好讓他們可以溫暖的作個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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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劉松筠難得起床後感覺神清氣爽,她特地下廚為自己烹調了一份遲來的早餐,卻沒來得及享用,就被兩個意外爬牆闖入的不速之客,破壞了用餐的興致。
她望著其中一個熟悉的面孔,愉快的露出了笑面。
「阿武,好久不見。」
「是啊!自從三年前一另,我們就沒有碰過面了。」曼丘武笑著回道。
「你們今天來,是為了葑兒吧!」她想起了嬴政曾提醒過她的事。「其實你們不用太掛心,他們兩個安然無事,毫髮無損的一覺到天亮,尤其是行仔,十年了,他沒有一天睡得像昨晚尋般平穩深沉,對人完全不設防,葑兒對人的意義是獨特的,世上無人能及。」
「這我知道,他們昨晚的對話,以及嬴政規律的沉睡呼吸聲;我都聽得一清二楚。」曼丘格面無表情道。
「你又幹了什麼好事?」曼丘武好奇問道。
「也沒什麼,只不過在她衣服上裝了竊聽器罷了。」
「這麼好的事,你為何不找我和老八共襄盛舉?真是小氣。」他抱怨著。
劉松筠啼笑皆非瞧著他們的一言一行,她有點能理解嬴政話裡的含意了,他們真的非比尋常。
「行仔他一早就出去辦事了,至於葑兒,她還在樓上臥房睡覺,要我去喚醒她嗎?」
「不用了!」曼丘格揮了揮手。「我們是來找你的,有幾件事想問清楚。」
「什麼事?」她不解道。
「想知道你和劉仲行之間的關係,還有他為何會和趙仁德父女糾纏不清?」
「這要從頭說起,很耗時間的。」
「我們別的不多,就是時間特別多。」
「那……需要我去沏茶招待你們嗎?」她好心建議著。
「讓我來吧!」不等主人同意,曼丘武喧賓奪主,鳩佔鵲巢的佔去了廚房,開始大顯身手。
「這要是傳出去,我要讓人嫉妒死了。多少女人擠破了頭,就希望能見他一面,我卻不費半點氣力,就能品嚐到他親手煮的茶,真是佔盡便宜了。」
她溫和如春風的笑容,在把視線移至曼丘格身上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面具般的神態。
「趙仁德他和我父親是相交多年的好朋友,十三年前,他因為生意失敗,便開始覬覦我家的產為,他不但用了非法的手段侵佔,還把我父親逼死在荒郊野外,讓他的屍體被野狗啃得殘缺不全。後來又將我和我母親趕出家門,流落街頭,為了生活,我拜託朋友介紹,這才進入了演藝圈。」
她低頭輕啜了口曼丘武端給她的茶,臉上的表情仍是木然,沒多大變化。
「本以為趙仁德會就此罷手,誰知道他竟打主意打到我頭上,要我成為他排行第十二的小老婆,我不肯,他就開始製造各種謠言想污蔑我,還找人修理我,想要我屈服。十年前的一個雨夜,他又故態復萌,還想硬拖我上車,就在這個時候,行仔……不!是嬴政他出現了,他雖然混身是血,看來受傷不輕,但他還是出手救了我,舊傷再加上新傷,使得他足足在床上躺了半年,傷好後,他外表看起來是復原了,可是實際上他的體力已大不如前。」
「這是他告訴你的?」曼丘格打斷了她的話。
「嗯!他跟我說了很多事,包括他的過去,還有他的寶貝。」
「那後來呢!」曼丘武急切的問道。
「他看我家境不好,既要負擔母親的醫藥費,還要額外負擔他的療傷費用,他心裡過意不去,又無一技之長,便要我引領他進演藝圈,從臨時演員做起。為了怕招來不必要的麻煩,我便讓他用劉仲行這個名字。」
「仲行這名字,對你有很特別的意義吧!」曼丘格再次打斷了她的話。
「劉仲行……是我弟弟的名字。」她的視線飄向了漫無邊際的遠方。「他從—出生,就患了無法醫治痊癒的病,所以他由七歲開始,就住在療養院裡,好不容易活到二十歲,卻在十三年前因為家變湊不出手術費,從此成了昏迷不醒的植物人;他病逝的那天,正好是嬴政出現的那一天,我和母親心想是機緣吧,於是只埋了我弟弟的骨灰,沒在碑上立字,把名字給了嬴政,並收他為義子,我母親她……」
她難堪的低下了頭,不想正面讓他們看見她臉上的的表情。
「她是想叫嬴政為我家報仇,所以,她在臨終前給了嬴政壓力,血海深仇一日不報,我弟弟就得當無名的鬼魂,沒有歸依,只能在世界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