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博,不許跟外公這樣說話。」羅霏低斥。
幫老將軍斟滿酒的杜偉翔上且刻出聲打圓場:「小博說的沒錯,等下我們就坐計程車回家好了。」然後他一手高舉酒杯向老將軍致意。
「來來,羅伯伯,咱們今晚喝個夠。」
豪氣聲中,他另一隻手卻很不安分的又溜到羅霏大腿上,桌底下則悄悄的脫了鞋,用腳趾輕輕摩挲她的小腿,極盡挑逗之能事。
正住口裡送菜的羅霏臉都綠了,從小腿到大腿上的酥癢直達腦神經,這股熱辣的刺激令她體內一陣熱,偏偏左手又端著碗,無法暗地拍開那只不規矩的手......猛的,她硬是吞下嘴裡未及細嚼的菜,一手疾速的抓起那只來到她腿間的手!
「杜偉翔!」她冒火瞠目的低吼。
痞子杜偉翔卻露出燦爛又無辜的笑臉,瞄了瞄被舉高的左手反問道:「有什麼事嗎?」
「小霏,你抓著杜先生的手做啥?」老將軍也出聲問了。
「沒......沒事。」憤慣的甩開杜偉翔的手,羅霏氣悶的低頭繼續吃飯。
臭男人,再不安分,一定叫他死得很難看!她暗地自忖。
見羅霏氣鼓的雙頰染暈了紅霞,杜偉翔簡直是醉了、癡了。唉!他多想要再來次火辣辣的激情之旅。
「羅伯伯,以後您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咧嘴笑說,杜偉翔的安祿之爪還是伸向羅霏,食髓知味的享受這偷來的刺激。
忍無可忍的羅霏,悶聲不響的拿了只牙籤,然後笑靨如花的望著杜偉翔。
「哎呀!」一聲慘叫遽起,「碰!」同時推倒了椅子,杜偉翔整個人彈了起來,緊握著手背死瞪著羅霏。
「叔叔,你怎麼了?」小博喝著果汁天真的問。
「偉翔,你手怎麼了?」還是老將軍眼尖。
搖了搖頭,杜偉翔有口難言的坐了下來,信口胡扯道:「沒有,被蚊子叮到而已。」
羅霏微扯嘴角的冷笑,拿起筷子繼續吃飯。
「那這只蚊子一定很大了。」最後老將軍作了結論。
「是嗎?」天才兒童陸小博卻產生懷疑了,因為他看過的漢聲小百科裡頭,好像沒提到有這種會咬人咬到大叫的蚊子。
就這樣,杜偉翔用心良苦的攻陷了羅家老小的心,不管老將軍接受他與否,最起碼已經不排斥他了,而陸小博......當然早已經站在他這邊了。
至於最愛羅霏......哈!當然更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得意到幾至忘形的杜偉翔,簡直是醉死在一杯又一杯高粱酒裡
第九章
「什麼?你要搬出去?」放下手上的一箱飲料,羅霏直起身子的望著站在櫃檯邊一臉冷凝的堂妹羅娜。
「沒錯。」此刻的羅娜是一肚子大便,她後悔透頂了,更不知罵了自己幾千幾萬次的蠢,簡直是笨到家了!沒事愛現,讓杜偉翔來羅家,這下好了,不但教他認識了堂姊羅霏,連他的心都跑掉了。
「小娜,住得好好的,你為什麼要搬出去?」
「我不想再麻煩你和大伯父了。」回答的同時,羅娜忍不住在心底暗罵了句:真是個偽君子!
要不是從紐約回來的那一夜,她在巷口親眼撞見堂姊全家,包括老將軍和小博從杜偉翔車上下來,而坐在駕駛座旁邊的堂姊羅霏被杜偉翔拉進懷裡熱情的擁吻,她還傻不愣登的被蒙在鼓裡呢!
「你怎麼會這樣想呢?小娜,說什麼我們都是親戚,互相照顧是應該的嘛!」羅霏真誠的說道。
「是嗎?」看著一臉關心的堂姊羅霏,羅娜就有一肚子氣。論姿色、論談吐、論學識......
她一點也不比堂姊遜色,何況羅霏還是個死了老公的寡婦,年紀不但比杜偉翔大,還有一對老小拖油瓶......她太不平衡了!
她究竟是哪裡輸給羅霏了?是她認識杜偉翔在前的,堂姊憑什麼跟她搶?還趁她不在台灣的時候,搶走杜偉翔,這簡直就是橫刀奪愛嘛!越想羅娜就越氣,偏偏她又寄住在人家屋簷下,於是她才決定搬出羅家。
「小娜,你為什麼要搬出去?可以告訴我原因嗎?」儘管瞧出堂妹臉上不屑的表情,羅霏還是關心的問。
「比較方便呀。」哼!貓哭耗子假慈悲。羅娜沒好氣的暗罵。
「最近小葉幫我接了好幾個展示秀,每次回來都三更半夜了,所以我想還是搬出去比較方便。」提起葉耀鵬,羅娜同時也憶起那一夜,她......頓時她一陣臉燒耳熱的。真不知她是喝了什麼摻春藥的酒,才會起色心的......唉唉!到現在她還沒勇氣面對葉......耀鵬呢!
說來那葉耀鵬還是個正人君子,並沒大發獸性,趁機奪走她的身體,反讓她徹底的蹂躪、侵犯......下意識的,羅娜還挺懷念那纏綿火熱的一刻,想再一次品嚐他的身體......噢噢!她都快變色女了。
她應該慶幸自己保住完璧之身的。羅娜暗忖道。
「可是你單身在外,總是沒人照應……這樣不好吧?」羅娜才剛回國就又要搬出去,著實令羅霏十分掛心。
「搬出去住有什麼不好?」
才回答完,羅娜想到什麼似的走近堂姊身邊,故意壓低聲音,曖昧的說道:「搬出去住,才方便我和小杜約會嘛!」她俯在羅霏耳邊低聲的說。
「你也知道大伯父在家,小杜就不能留下來過夜。」眨了眨眼,羅娜露出意有所指的笑容。「你瞭解我的意思吧?」哼,她就不信生性懦弱的堂姊敢當面承認自己橫刀奪愛,搶了她的男朋友。
羅霏怔愣了一下,然後如夢乍醒似的頻頻點頭。
是的,堂妹回來了,她更不該再沉迷下去了。說到底,杜偉翔根本就不屬於自己。羅霏苦澀的想。
「了......瞭解。」困難的把一口酸水吞下,羅霏趕緊又忙起先前停頓的工作,補充開放冷藏架上的飲料。
「對了,堂姊,你覺得小杜這人怎麼樣?」羅娜又故意的問,見堂姊一臉苦澀又得裝出一副沒事樣,她心底就一陣痛快。
「他......不錯,一表人才的。」低垂著眼睛,她又轉身把裝好的麵包上到開放架上。
「小杜他何止不錯、一表人才,他今年才二十六歲......」羅娜特意強調後面一句話,暗示堂姊羅霏和杜偉翔的年齡差距。
「又是企業豪門之後......」
說到這裡,羅娜又挨近堂姊咬起耳朵的說:
「我聽說他父親杜麟升門第觀念很重,也很在意女人的貞潔操守,一直就......」
「好了,小娜,我還要趕一爐麵包出來,你有事就去忙吧。」羅霏知道堂妹接下去會說比麼,於是她出聲打斷了羅娜的話。
仔細觀察堂姊的臉色,羅娜知道目的達到了,於是她肩一聳,笑了笑說:
「好,我不說了,反正你也懂我的意思嘛。」
「嗯!」勉強的點了點頭,羅霏轉身便走進櫃檯後的廚房。
「小霏!」羅娜又喊。
聞聲羅霏回頭,望著堂妹。
「我明天就搬出去,麻煩你跟大伯父說一下,也謝謝你們的照顧。」
說完,羅娜頭也不回的離開烘焙小鋪。
沒辦法,女人只要一碰上愛情,就道義、親情放兩旁了。就算不是每個女人都這樣,起碼羅娜是如此的。
好半天,羅霏才愣愣的又踱回櫃檯邊。小娜最後那句「也謝謝你們的照顧」,好像是在劃清界線似的......她悵然若失的想。
※※※
又一個月色不明的午夜,位於市中心的中正紀念堂,此時遊客盡散,整個廣場一片空曠沉寂。
「葉耀鵬,你真的很沒用耶!」坐在國家劇院門口的樓階上,握著易開罐啤酒的杜偉翔沒好氣的罵。
因為羅娜一從紐約回來,就到處的找他,害他東躲西藏的,就連找羅霏也困難重重。
說穿了,還不是那善良的羅霏存心把他讓給羅娜,自己又跑去躲起來了。
當然杜偉翔不怕羅霏退縮,他還有一招壓箱底的必殺絕技——那就是纏、纏、纏,不停的死纏爛打。
瞧!前不久,她不也投降於他的纏字訣下,成為他的人了嗎?果然是烈女怕纏男,他還怕拐不了她進結婚禮堂嗎?杜偉翔信心十足的想。
不過眼下......他倒是對損友葉耀鵬的辦事能力很感冒,追會兒才約他出來談一談的。
「好歹你也是花名在外的獵艷高手,怎麼這次失了準頭?」
一旁則是一臉委靡不振的葉耀鵬,他身邊的地上已經躺了五、六罐空啤酒罐子了。
「我又不是撿破爛的。」讓人這樣指著鼻子罵,葉耀鵬當然不好受了。
「有種你再說一遍!」
握起拳頭,杜偉翔冒火了。「要我說幾遍,我沒碰羅娜,就是沒碰羅娜。如果她不是處女,也絕不是我經手的,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