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火奴魯魯,你要去哪裡?」
莉莉安娜聞言一震,怎麼啦?整件事情明明是一番好意,但由於她的不小心,事情完全被火奴魯魯給曲解了,她必須將他錯誤的想法給糾正過來,否則逍遙居會變成災難居。因為打她一進門,她王見就沒給她好臉色看,若非滿朝文武均在場,她很可能已被他給扔回魔界去也,當然,若知道她會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她情願被她王兄給扔出去,瞧現在……唉!她都一個頭兩個大了。
「既然你不想說,那我也不勉強你,我直接去找她問個清楚。」
「別這樣,事情不是你所想像的。小雁的出發點是為了你好,真的。」
死命地抓住火奴魯魯的手,莉莉安娜驚恐地一再聲明。她不能讓他這樣氣沖沖地去見柳語雁,因她太明瞭他的個性,一旦真的發火,就連他王兄也沒轍,而這回……他是真的發火了,天!她怎會把場面弄得如此一發不可收拾?
「為了我好?我看不出來她是哪裡為我好了?」實在不想弄傷莉莉安娜,火奴魯魯沒法子,只得任她抓著他。
「真的?我說的是真的,她是因為想讓梁鳳如明白你對她真正的心意,所以才叫我來試探你是否真的只把她當作是一個替代品。」
急著撫平火奴魯魯的怒火,莉莉安娜不得不道出原委,因為她若不說而放任著他去見柳語雁,那場面不用說,絕對是驚天地而泣鬼神,到時才真是一發不可收拾呀!
「什麼?試驗我?你的意思是說,鳳如也知道這件事嘍?」火奴魯魯一怔,完全沒有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
試探他對她的真心?他的心意他不是早就明白地告訴她了嗎?看來她仍是不明白。此一認知,讓火奴魯魯頓覺得心一沉,而這一星期來的相處,豈非可笑到了極點?原以為梁鳳如亦認同了他,結果一切只是他在自欺欺人,她居然還讓柳語雁請莉莉安娜來試驗他,這樣的愛情究竟還有什麼意義?不,或許梁鳳如並不知曉這件事,這一切或許只是柳語雁一人所為,對!他不能妄下結論而誤解了她。
「她……大概也知道吧。」莉莉安娜不確定地回道,但在瞧見火奴魯魯聽見她的話後,霍然毫無表情的模樣,她覺得自己似乎又說錯話了,天!她不會真的又說錯話了吧?
「是嗎?原來她真的也知道,哈……哈……」
敢情她還是知道,他並沒有妄下斷語,火奴魯魯不禁心寒地仰天長嘯,這就是他的愛情嗎?老天對他何其殘忍!
「火奴魯魯,你——」
刺耳的笑聲摻雜著說不出的心傷與絕望,莉莉安娜惶恐得不知所措,因為這樣的火奴魯魯是她從未見過,也令她感到莫名的害怕。
「莉莉安娜,你一個人可以回留香居嗎?」止住笑聲,火奴魯魯截斷她的話而問道。
付出的真心一次沒有結果就夠傷心的,而第二次……他的心是碎得連拼都拼不回去,此時此刻,他只想找個無人的地方好好地療傷止痛,愛情呀!
「可以,火奴魯魯,你要去看梁鳳如嗎?」莉莉安娜擔憂地問道。
「不,不需要了。對了,麻煩請你轉告撒旦,我的職位暫由冷風代理。」
火奴魯魯搖搖頭,輕聲撂下話後即飛身而去,此一舉動快得令莉莉安娜根本來不及阻止,而糖糖則撥腿就往珍珠居奔去。
「火……唉……」看著火奴魯魯消失在眼前,莉莉安娜唯有垮著一張臉,和帶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往逍遙居快步奔去。
第十章
逍遙居,花廳。
在莉莉安娜將事情所有經過詳細地報告完畢,室內的氛圍就沉重凝滯得化不開,尤其是柳語雁,她壓根也沒有想到自己天衣無縫的完美計劃,居然會被她不惜用威脅來的槍手給自露馬腳。
而在曾見撒克拉寇爾奧得不能再臭的臉色,她簡直連撒嬌的勇氣都無,畢竟,當初她可是在他的面前誇下海口,現在可好,男主角已因誤會而跑掉不知去向,女主角……唉!還好,暫時還被蒙在鼓裡,她的面子多少還能保住;當然,要保住這個面子,事到如今一定要她親愛的老公出面不可,否則她的一世英名非毀於一旦不可。而最重要的是,她的一番好意絕不能背負上拆散他人姻緣的罪名,所以此刻再怎麼懼怕她老公的臭臉,她仍是得硬著頭皮請他幫忙。
「撒——」
「你住口!」撒克拉寇爾冷聲斥道。
當他在大殿聽見莉莉安娜來訪的消息,他就已猜到柳語雁一星期前所賣的關子為何,原以為她會等一下才有所行動,結果她竟馬上就付諸行動,害他根本來不及阻止,事情就發生了,責任若追究起來,他也得負起一些責任。
「我……」柳語雁張口結舌地說不出話來。
滲。慘、慘!她老公居然如此大聲地要她閉嘴,可見這回他真氣得不輕,但她必須要求他伸出援手,可這麼冷冽的神情,口中的話委實吐不出去,無奈的她只得將眼睛轉向一臉罪惡深重的莉莉安娜身上,再怎麼說,她好歹是他老公最疼愛的妹妹,況且罪魁禍首是她,她僅是幫兇,所以她老公應該還會聽她說話。
「王兄,那個……」
接收到柳語雁請她幫忙的視線,莉莉安娜也只有硬著頭皮開口,事實上,她的情形跟她一樣好不到哪去,但是禍是她闖出來的,而火奴魯魯和梁鳳如的事,此劾也只有她胞兄能解決得了,所以就算會被臭罵一頓,她也只有認了。
「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尤其是你,莉莉安娜,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會幫著雁兒胡作非為還瞞著我,好啊!你們不是很行嗎?
雁兒,你不是要我拭目以待嗎?這就是你要我看的結果是不是?
你不是很有分寸嗎?那出狀況你一定也能解決,不是嗎?」撒克拉寇爾冷聲諷刺道。瞧她們瞄過來望過去,他就忍不住火大,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偏偏這句話總是要等事情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人們才會悔不當初,可後海也為時已晚了。
「撒旦,你要罵我沒關係,可是拜託你先把火奴魯魯給找回來並跟他解釋嘛。」柳語雁鼓起勇氣並低聲下氣地請求,做錯事被罵是應該,可當務之急還是先把火奴魯魯給找回來,因為紙是包不住火的,消息遲早會傳進梁鳳如的耳中,那她當初在她面前拍胸脯保證,結果卻搞出這飛機來,她哪還有顏面去見她?
「解釋?你以為他會聽我解釋嗎?他的個性……你們會不瞭解他的個性嗎?」撒克拉寇爾冷笑道。
老實說,連他都沒有把握能說服火奴魯魯,畢竟外表剛強堅毅,行事一絲不苟的火奴魯魯,卻有一顆敏感細緻的心,而在愛情的領域上,一個愛鑽牛角尖的人二度受創,雖說這回是一場誤會,但他會相信這是一場誤會嗎?答案似乎已昭然若揭,如今唯有來個絕地大反攻,事情才有轄回的餘地。
「那現在要怎麼辦嘛!」柳語雁沮喪地大叫。
撒克拉寇爾不置可否地一聳肩潤為一時之間他也不知要怎麼辦,他必須要想想,無論如何,他仍是得解決柳語雁扔給他的爛攤子,畢竟他也不能對火奴魯魯的情事坐視不管。
「王兄,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求求你……」
「啟稟大王,梁鳳如小姐求見。」此時,寢室外傳來侍衛恭敬的叫喚聲。
「鳳如!她怎麼來了?天哪!完了完了……」一聽到侍衛的話,柳語雁頓時失去控制地大叫起來。事情還沒解決,她根本還沒有作好心理準備要見她,其實說穿了是真心不安兼沒面子,但現在人已上門來,她仍是得面對現實,因為她總不能不見她吧。
「小雁啊,你別急嘛,她說不定根本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這樣子大吼大叫的,她想不知道都難,到時你才真的完了,你不想讓她知道吧?」莉莉安娜苦笑地一把按住柳語雁的肩膀,並比她略大聲地說。
「哦,對,對,她可能還不知道,畢竟她人不舒服躺在珍珠居裡。對,她應該還不知道,我不能亂了陣腳讓她看出一絲端倪,我得鎮定,我得冷靜。」柳語雁這才穩定了心神,並喃喃自語地安撫自己。
「她人若不舒服又怎會無緣無故地跑到逍遙居來?依我看,她已經知道你做的好事。」撒克拉寇爾落井下石地撂下話,哼!是該給他無法無天的老婆一個深刻的教訓,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做事顧前不顧後。
「對呀,她人不舒服怎麼還會來這裡?完了完了!她一定是知道了。」柳語雁聞言為之色變地抱頭驚叫道。
「小雁,你冷靜一點,就算她知道,事情也還未到完全絕望的地步,我王兄不會不管你的。再說還有我陪你呢,反正我們是真的做錯事,就該勇敢地面對一切。」莉莉安娜無奈地解釋,唉!柳語雁的個性簡直二十年如一日,而這全都拜她王兄所賜——被寵壞了,而她也好不到哪去,現在……除了勇敢地承認自己的過錯外,也別無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