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我們走吧。」哈陶爾一點頭就往花廳外走去。
「等等!你要去哪?」火奴魯魯一呆,這哈陶爾怎麼說走就走?
更莫名其妙的是他所用的詞彙——我們?他可是要去見撒旦王,而那已不關他的事,所以他的我們所為何來?難不成他想代他受罰?
「當然是去逍遙宮啊,你不是也要去嗎?那我們就一起去吧。」
哈陶爾理所當然地回道。既然兩人要前往的目的地相同,一起走又有甚麼不對,這火奴魯魯似乎有點怪怪的。
「你也要去逍遙宮?可是……」火奴魯魯一怔。
「我去逍遙宮有甚麼不對嗎?」火奴魯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令哈陶爾不禁納悶地問道。
「你要去見王嗎? 」火奴魯魯略遲疑了一會才問道,畢竟冥後——柳語雁正在沐浴淨身中是不容任何人打擾,就連王也不行,所以哈陶爾就算進宮仍是見不到她,如此一來,那哈陶爾去逍遙宮究竟是要見誰?撒旦王嗎?
「不,我見他幹甚麼?再說他現在在閉關,我也無法見到他。」
哈陶爾不敢領教地說,打擾王的閉關可是要受處罰,而他可一點也不想受處罰。
「既然如此,那你去逍遙宮要做甚麼?」火奴魯魯不解地詢問,既不是去見王又非王后,那哈陶爾又為甚麼進宮?難不成是要想看他受罰?不!他怎麼會這麼想,哈陶爾並不是那幸災樂禍之人。
「我?我當然是去見王后啊!」哈陶爾不解地望向火奴魯魯,不然他去逍遙官還能見誰?再說見王后總比見王要好得太多了,因為打擾到她,總比打擾到王的處罰可是輕多了。
「王后?你不是說她已在沐浴淨身,那你如何見她?」火奴魯魯困惑地問道。
舉凡冥界人都知道,這柳語雁自從在婚禮那日在聖池淨身沐浴後,就深深地愛上聖地的水,而王為了愛她,硬是用法力在逍遙官中造了一座小聖池,讓她能三不五時就泡一下。當然,個人特殊又怪異的喜好他是不予置評,可他真是不懂,那聖池的水就像是有法力的人掉到了禁區中的「黃泉」一般是酷熱難當,偏偏王后還直嚷著說這水是溫泉,溫泉?哈!熱泉還差不多,若非冥界人婚禮時一定要在壁池沐浴淨身、否則那聖池怕是幾百年……不,該說是幾千年來都會慘遭乏人問津的下場。
「火奴魯魯,你都能讓王從閉關時出來,我自然也能讓王后出來見我。」哈陶爾微笑著說。
「你瘋了!我是要去負荊請罪,你呢?為何自找麻煩?你還是快回有情居去吧!」火奴魯魯一震而駁斥道。這哈陶爾放著舒適愜意的太平日子不過,竟要去打擾王后沐浴?雖說王后是眾人所說的非常好相處,可她唯一的嗜好是不容他人破壞,就連王也不行,所以誰敢打擾她沐浴淨身者,據說下場是非常淒涼,為何說是據說,因為至今尚無人有勇氣嘗試。
「不行!我答你的事尚未做到,我怎能回有情居?我哈陶爾答應的事就一定要做到,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與其擔心我還不如多擔心你自己。」哈陶爾搖搖頭道。
火奴魯魯第一次請他幫忙,他豈能幫不上忙?再說既然知道他的真心,他說甚麼都不能讓他的愛情再受波折,一個莉莉安娜就夠受的,若再來一個梁鳳如……唉!話說回來,這火奴魯魯愛上的人為何總是這麼麻煩?
「哈陶爾,不用了,我自己的事還是我自己來解決,我不想連累到你。」
「甚麼話!你若真能解決的話又何需要我幫忙?再……等等,我有辦法了。」一靈光摹然閃過哈陶爾腦中,他頓時開心地了起來。
「甚麼辦法?」哈陶爾的心今火奴魯魯一頭霧水。
「就是你說的,帶梁鳳如見王后,如此一來,她哪還會因我的打擾而生氣,她恐怕驚訝都來不及,怎麼?你都忘記了?」哈陶爾相當興奮地說明,但瞧火奴魯魯一臉問號,他不禁納悶地看著他。
「這……不太好吧!」
「不,真是太好了,火奴魯魯,難道你真的想讓梁鳳如被送回凡界去嗎?好了,就這麼決定,你去向工負荊請罪,我帶著她去見王后,這樣雙管齊下,你的責罰雖是免不了,不過梁鳳如就不會被送回凡界啦。嗯,太好了!事不疑遲,我們就這麼做吧!」哈陶爾愈想愈開心,也愈滿意地道。
事實上,他已經可以想見柳語雁見到梁鳳如的面貌時會有啥反應,而以她和莉莉安娜的交情,她九成九會將梁鳳如給留在冥界,如此一來,梁鳳如的存在將不再是一件責罰,說不定還會創大功一件哪!
「不,我想有些事情還是要面對,而鳳如……或許她回凡界會好一點,畢竟她在冥界並非是心甘情願,我怎能因一己之私而不顧她真心的感受,還視若無睹地將她強留在我身邊?若我和她真有既定的緣分,那她終究是會回到我身邊。哈陶爾,多謝你的好意,你就別攪我這趟渾水,昨晚的事就當我從沒說過。」
瞧哈的爾眉飛色舞地說著,火奴魯魯的心則益加沉重,或許事情的獲展會如哈陶爾所預期般進行,可事情的真相卻不容他再繼續忽視下去。他愛梁鳳如,同時他也希望梁鳳如是真心地喜愛他,偏偏他甚麼都來不及有所表示,撒旦王就提前返回冥界,事情顯然已非常明白,是他的就是他的,不是他的亦無法強求,一切終得照宿命來走,而她和他究竟是上天注定,還是一段脫軌的緣分?
「甚麼?你該不會是要放棄了吧?」哈陶爾難以置信地問道,當一切正露出曙光的時侯,這火奴魯魯居然要放棄?
「我不是要放棄,我只是不想自私地擁有鳳如。她是個好女孩,應該在屬於她自己的世界中過她應有的生活,我若強留她在冥界,你想她會幸福嗎?」火奴魯魯感歎地說,儘管心中有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但一正視問題,他就無法不顧梁鳳如真正的感覺。畢竟她是為了她的母親才留在冥界,而他豈能卑鄙地利用此關係來得到她的人,愛情不該是建立在這麼功利的因素上面。
「我不管她幸不幸福,我只希望你幸福啊!火權魯魯,你——」
哈陶爾雖有同感,但天可憐見,他仍是自私地希望好友得到幸福,就算是要犧牲一個女孩的幸福,他也顧不得許多。
「別說了!你先回去吧,我得吩咐狂電先送梁鳳如回凡界之後才去逍遙官,恕我不送了。」火奴魯魯不容分說地打斷哈陶爾的話,因為他真怕再聽哈陶爾說下去,他好不容易下的決心會動搖,而假若梁鳳如未如他所預期的喜歡他,那他們兩人會有幸福可言嗎?
「火奴魯魯,你該不會是在逃避吧?」哈陶爾霎時若有所悟地直視火奴魯魯的雙眼,希冀能看出一點端倪,而那游移的眼神無疑已洩漏了他內心深處真正的情感,並明白地告訴他。
「你在胡說甚麼?我要逃避甚麼?我又有甚麼好進進」火攻魯魯乾笑著反問。
逃避?或許他真是在逃避,一個莉莉安娜就夠刻骨銘心,而一個人又能歷經幾次刻骨銘心的愛情呢?他不知道,也有點害怕去嘗試,唉!愛情哪!真是令人又愛又怕。
「你還說你沒逃避?你怕梁鳳如真的能待在冥界,卻沒有愛上你對不對?」哈陶爾一針見血且不留餘地地問。
果然!這火奴魯魯竟因他一時小小的疏忽,而像個烏龜般懦弱地縮回殼去,實在不像他以往強勢的作風,而昨日的他對梁鳳如的愛情是那麼的執著,此刻……唉!不該是這樣的,愛憎該是勇往直前才是。
「不是,你不會懂的,我不想多說了,你請回吧!」火奴魯魯忙不迭地否決。
「好吧!既然這是你的決定,那我走了。」
哈陶爾無奈地一聳肩,側轉過身欲朝花廳外走去時,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掌劈在毫無預防的火攻魯魯頸項,火奴魯魯當場就被擊昏過去而摔倒在地,但聽「碰」的好大一聲,哈陶爾連忙閃身至內室的大門旁。
「發生甚……啊!將軍……啊!」
碰然巨響令在內室中的梁鳳如從沉思中醒過來,並慌忙走向花廳準備一觀究竟,而當花廳內的景像一映人眼,她不禁焦急地衝向倒在地上的火奴魯魯,而未發覺到躲藏在一旁的哈陶爾,就這樣被擊中頸項而當場暈厥過去。
「對不起了,要怪就怪火奴魯魯想半途而廢,而你……我想該會幸福。」望著被他擊倒在地的兩人,哈陶爾歉疚對著梁鳳如沒啥把握地說,然後即帶著她離開無情居。
逍遙宮中的「逍遙居」乃冥界之最高領導人——撒克拉寇爾,代稱撤旦,與其王后柳語雁之寢宮,此時,但見柳語雁身著一寬大的浴袍,並臭著一張臉地坐在花廳一長軟榻上,正怒瞪著哈陶爾膽大包天的舉止。哼!她每旅行一趟回來,一定要在「雁池」泡上個二、三小時以解除渾身的疲勞,結果這回竟被他給破壞,當然,她是個很明理的人,只要他給她一個很完美的理由,否則他的皮就在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