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揚,把錢給我。」男子心一凜的說道。蛇群已嗅到生人的味道,他的法力還不足以控制蛇窟中的蛇,而在它們爬上洞口之前,他必須拿到錢,然後推他們去祭蛇腹,他不能再給他們時間。
「給你!」瞧男子霍然遽變的神色,陳宇揚迅速將皮箱往蛇窟上方一丟,正欲拉著夏若蘭往來路奔逃,孰料,他身形甫一動,人卻像雕像般僵硬的無法動彈,他心悸的張嘴欲叫,卻赫然發覺聲音卡在喉嚨裡無法出來。
這下真的完了、完了……
「宇揚!宇揚!你……你把他怎麼了?」看見陳宇揚如雕像般動也不動的站著,夏若蘭頓時大驚失色!果然,這男人的確不是普通人,她根本沒看見他怎麼出手,而那被陳宇揚扔往蛇窟的皮箱竟已落入他的手中,她的心不禁往下一沉!
「誰叫他想暗算我,幸好我已防到他會使這一手,否則……哼。」男子不屑的冷哼道。望著如石頭般的陳宇揚,這下諒他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了,至於那個大美人——嘿,更是早已嚇得六神無主,現在他還是先看看皮箱裡的美鈔是否安在,然後……再送他們上西天。
「先生!蛇……蛇爬上來了!」
她絕不能坐以待斃,她絕不能讓惡人得逞,她必須救陳宇揚,她必須反擊,她必須……一抬頭,就看見男子正欲打開皮箱,一個念頭法猛然竄上腦海,夏若蘭完全未加思索的高聲大喊並等待著機會。
「什麼!?」男子聞言,忙不迭的低下頭。
就是這一刻!
夏若蘭瘋狂的衝向他,大力的、不顧一切的用身體撞擊他,此時此刻,她的腦海裡僅有一個想法——同歸於盡!
夏若蘭突如其來的舉動,使得正低下頭察看蛇窟裡的蛇是否真爬上洞口的男子身子騰空,落下了蛇窟。
夏若蘭也因用力過猛而跟著跌下。
「不!」陳宇揚一時肝膽俱裂!而在同一刻,他發覺自己能動了,沒有任何遲疑的,他衝向前——
就在夏若蘭將跌入蛇窟的那一剎那,他奇跡般的抓住了她的右腳,自己半個身子懸空的趴在洞口上,他死命的抓著她,希望能將她平安的拉回地面上。
「砰!」當下方傳來重物跌落地面的聲響,緊接著一陣淒厲的驚叫哀嚎聲尖銳的傳來,夏若蘭原本緊閉的雙眸在右腳被人大力抓住時難以置信的張開。她居然沒死!是誰救了她?她努力的側轉過頭——陳宇揚!他不是被那男子用法術給定住了嗎?他怎麼會?
「蘭兒,別怕,我會把你給拉上來,你放心。」迎上夏若蘭詫異的眸光,陳宇揚不禁欣慰的安撫道。最起碼他已抓住她的腳,而無論如何,他可不想再聽一次那淒厲的慘叫聲,於是他使盡吃奶的力氣,試圖將夏若蘭給拉上安全的地面。
「宇揚,太危險了,你快放開我,否則連你也會掉下去!」看著他吃力的欲拉她回地面,夏若蘭這才注意到他那一半懸空的身軀;不禁緊張的大叫。她愛他,她不希望他和她一起死,她要他好好的活在人世間。
「蘭兒,你別說話。」陳宇揚咬牙道。
「宇揚,快放開我……」夏若蘭感動的掙扎起來。瞧他拉了半天也沒能將她拉上幾寸,看來他不過是因愛她而不忍放棄;她不能害了他,反正她已為若梅報了仇。
「閉嘴,女人!」陳宇揚猶如神助般一把將她拉回地面,暗斥:這個愚蠢的女人,他已經快沒力氣了,偏偏她還動個不停,簡直是要他的命嘛。
「揚,你真的把我拉上來了!天啊!我不會死了!天啊!這是真的嗎?」當身體碰觸到地面,夏若蘭簡直難以相信這猶如奇跡般的一刻,她自言自語的叫著、問著,就是無法相信自己竟能死裡逃生。
「住口,女人!」陳宇揚按捺住翻白眼的舉動大吼。
把她拉上來後,他這才發現自己已氣力用盡,而這個令人膽戰心驚的地方,他可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你叫我住口?」那聲大吼霎時吼醒夏若蘭驚魂未定的心,同時,她也發現了他不善的口氣和態度。她不是他心愛的女人嗎?如今她死裡逃生,他非但無一絲欣喜之色,居然還對她大吼大叫,這算什麼?她都還沒嫁給他呢。
「蘭兒,你別誤會,我叫你住口是一時情急,畢竟這裡還非常危險,所以……」陳宇揚一震!糟糕!她的口氣聽起來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而她的臉色……唉,看來他愛上的是一隻母老虎。
「說的也是,我們還是快走吧。」夏若蘭這才恍然大悟的點頭。敢情陳宇揚是擔心蛇窟裡的蛇會再爬上來,而她卻想偏了方向。想想,她還真是沒度量,丟臉啊!
就這樣,各懷心思的兩人迅速離開洞口。
雖然這裡是一個令人傷心悲憤的地方,但不可否認的,因為它,他們尋到彼此的真心。儘管它令他們失去親愛的親人與朋友,但它也讓他們擁有相互扶持一生的伴侶。
☆ ☆ ☆
半年後的某教堂
婚禮完成的那一刻,鐘聲和禮炮聲恭送一對滿載親人祝福的新人走出教堂大門。
這對新人,不是別人,正是陳宇揚和夏若蘭。
燦爛的陽光照在夏若蘭身上,像是幸福溢滿了她全身。是的,今天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她有一個愛她不渝的丈夫,同時也擁有了父母和三個姊姊,她是幸福的……
「蘭兒……」陳宇揚發現到嬌妻的眼淚時,有點不知所措。
「新娘子高興得都哭了耶。嫂子,快扔新娘捧花呀,別讓未婚的小姐們等太久,那可是不禮貌的唷。」此時,伴郎段紹帆的促狹聲音適時的響起。
「嗯。」夏若蘭如夢初醒,顧不得臉頰上的淚水,舉起新娘捧花高高的扔出。心想:若梅呀若梅,你若有知,一定也會祝福姊姊吧!若梅……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