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夏思凡聞言一呆,沒聽說過處女做完愛後會痛的。天可明鑒,這還是他首度和處女發生關係,難道是他在運動的時候不小心弄傷了她?但全程中她的表情明明是很愉悅、很享受……「嗯!」張彩馨點點頭。
「哪裡痛?我來看看嚴不嚴重?」夏思凡小心翼翼地擁著她半坐起身,並上上下下審視著她一絲不掛的胴體。事實上,除了一些做愛時遺留下來的印記,他實在看不出有啥外傷。
「人家全身都痛!」張彩馨嘟著嘴說,內心則因他的溫柔而開心不已。糟糕!
她似乎有點喜歡這個蛇人!這怎麼可以?她不能、不行,更不該喜歡這個非人類,她必須排除心中那分不見容於社會的畸戀。
「全身都痛?」夏思兀再度端詳著她的胴體卻是一無所獲,他不禁困惑地問道。瘀青會造成全身都痛嗎?
「沒……沒事啦!」強忍著酸痛,張彩馨邊說邊走下床。雖然將貞操獻給了他,但她的心可不能陷落於他,否則那注定是一場悲劇。
「真的沒事嗎?」夏思凡相當懷疑地注視著行動緩慢且一臉痛楚的她穿上散落在地毯上的衣物,而她前後的說話語氣亦有著極大的差異,但差異在哪?一時之間他也說不上來,反正那感覺就是怪怪的。
「沒事……王子,我要出去了!」費盡千辛萬苦總算穿妥衣物,張彩馨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
王子!?這個稱呼在經過昨夜之後,莫名地令他備覺刺耳,而她生疏的語氣和態度彷彿在和他劃清界線。這……可能嗎?她處心積慮地勾引他與之發生關係,卻在造成事實之後撇清一切。嘖!他被搞糊塗了!她葫蘆裡究竟在打哈主意?
「待會我們要去游賞高雄的景色,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夏思凡一挑眉淡淡地問道。既然猜不透她的心思,他不如靜觀甚變,看看她到底在搞啥花樣?
「高雄……啊!我們去旗津看海,順便去吃海產好不好?」張彩馨愣了一下,隨即開心地提議。旗津的海鮮非但新鮮,而且味美又便宜,她早就想去嘗嘗;只可惜她只是一名學生,父母給的零用錢哪夠她隨意揮霍,不吃泡麵就偷笑啦!
「好吧!那就去旗津吧!你快去梳洗打扮吧!」夏思凡一口應允,並注視著她欣喜若狂地離去。旗津這個地方真的令她如此嚮往嗎?看海!話說回來,「海」又是啥景觀?為何來到台灣,他從未聽人提起過「海」這個風景名勝?
※ ※ ※
當夏思凡站立在一艘無欄杆的舢版船時,他終於明白海是啥風景名勝了。唉!
不過就是水嘛!只不過這水聲勢浩大、體積驚人,且彷彿有生命力一般;除此之外,他倒不覺得這海有啥值得欣賞的地方。但張彩馨卻像中邪一般,蹲在舢板船的邊緣,一雙眼眸覘晶晶地盯著海水,口中還哼著:白浪滔滔我不怕,掌起舵兒往前劃……的歌聲,真乃奇哉!怪哉!
「殿下,她蹲在那裡挺危險的!」首度坐船的經驗,令羅克只要船一晃動就覺得陣陣作嘔,而張彩馨的蹲立位置更是令他一望就想吐;若非憑仗著深厚的法力,相信他早已毫無形象地大吐特吐起來。
「嗯!湯尼,你過去保護她,千萬別讓她摔下去。」夏思凡頗有同感地低聲命令。他實在搞不懂張彩馨在想什麼?她明明很怕死,卻棄安全的渡輪不生,而執意乘坐這毫無保障的野雞船。雖然她和他們在一起是無生命之虞,但這心態委實令他費解。
「是,殿下!」湯尼點點頭並朝張彩馨所立之地步去時,一波大浪恰巧對著舢板船正面過來,船身猛然傾斜,且大力地搖晃著,而蹲立在船沿的張彩馨在毫無預警之下頓失重心地跌落海中,而失聲驚叫的嘴唇立刻灌進一大口海水……「天哪!」湯尼一穩住身體,即看見張彩馨栽入海中,當下亦毫不猶豫地「撲通」跳海。這張彩馨的災難還真不少,而她若少了一根寒毛,倘可擔當不起啊!
夏思凡在張彩馨跌入海中前正欲施展法力,偏偏羅克已克制不住地抱著船柱大吐特吐起來;這一分神,張彩馨已然落人海中,注視著湯尼跳下海,他略安心地望向羅克。堂堂蛇界大侍衛,居然會輸給海,簡直令他難以置信,看來這「海」實不容人小覷!
「有人落海了!」搭乘舢板船的乘客在看見跳入海中的湯尼均紛紛大叫,船家忙不迭地停住船,並拿出一枚救生圈丟入海中。
湯尼一跳入海中即四處尋找張彩馨的身影,卻是一無所獲。奇怪?張彩馨就算不會游泳,起碼也有將頭伸出水面的機會吧!他狐疑地沉入海中凝神張望片刻,即發現張彩馨的身影直住侮底墜去;正欲快速游向張彩馨,卻發現一陌生男子抓住她的身體並伸出右手欲敲擊她的頭顱……這手法是不容他有所質疑的「牽魂術」!糟糕!這傢伙竟意圖帶走張彩馨的魂魄,這可不能開玩笑!若讓他拿走張彩馨的魂魄,他無疑跟著完蛋,但這手法似乎在哪裡見過?無論如何,他絕不能讓這傢伙帶走張彩馨的魂魄,一思及此,雙手迅速揮出雷霆般的一擊,而那男子完全未曾料到會有人暗中倫襲,就這麼毫無所覺地被擊個正著,當場痛暈過去;更慘的是——他還不曉得被誰給偷襲了。
湯尼趕緊抱起張彩馨,施展法術回到舢板船上。他愈想愈不對勁,那傢伙的穿著和手法很像冥界的使者,但牽魂一向是由冷風所執行,可那傢伙卻不是冷風。
「她沒事吧?」夏思凡蹙眉地接過張彩馨,即探向她的脈搏,脈相雖亂卻無生命之虞,但湯尼沉重的表情分明有異。
「沒事!不過屬下在海中擊退一名企圖攝走王子妃魂魄的男子。」湯尼困惑地一五一十報告。
「什麼!?」夏思凡聞言一呆,隨即望向大吐不止的羅克。「羅克,那男鬼不是被你收伏了嗎?」
「是的,殿下!」羅克虛弱地回答。活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嘔吐;而這一吐,彷彿連肝肺都吐得精光。想他一個頂天立地鐵錚錚的硬漢,卻輸給這翻來覆去的海水。完了!他的一世英名毀於一旦了。
「奇怪……莫非……」夏思凡狐疑地注視著昏過去的張彩馨,輕輕地朝她蒼白的臉龐吁出一口氣,只見吁出的氣拂過張彩馨的臉龐時,一抹黑氣條然浮現於她額頭上。他不禁心頭一征!這……怎麼可能?張彩馨居然是個短命之人,且死期不會超過一個星期……「殿下,她……」湯尼和羅克見狀不禁一某,難道那男子……「看來那想牽她魂的男子,是由冥界而來的。」夏思凡臉色沉重地說。
「但他不是冷風,屬下看得非常明白。」湯尼急切地解釋。
「他是不是冷風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來執行勤務的。」夏思凡蹙眉道。
「殿下,那她……」湯尼擔憂地瞟向張彩馨。經過昨夜,夏思凡豈會眼睜睜地任她死去?但若插手,蛇冥兩界的情誼又將置於何地?
「湯尼,你擊退那冥界特使,他可曾看見你的臉?」夏思凡若有所思的詢問。
張彩馨是他的女人,沒有他的允許誰都不起奪走她的生命,看來他必須想個法子,既不得罪冥界、又能抱得佳人歸。
「沒有。屬下因一時情急,所以從背後出手。」湯尼略感羞慚地說。須知,趁人不備乃是小人行為,這風聲若是傳揚出去,倘堂堂蛇界大侍衛豈非顏面盡失?
「嗯!我們先回飯店吧!」夏思凡有所領悟地說:「船家,麻煩你再開回對岸。」
「喔!好!」船一靠岸,船家正不耐煩地想催促四人下船,但一聽到夏思凡的話,赫然眉開眼笑地發動引擎。
「殿下!不下船嗎?」羅克聞言悚然一驚,臉色更見蒼白地詢問。好不容易抵達旗津,竟馬上又要折返,他已吐得快虛脫啦!
「先回去商量對策!」夏思凡緩緩道,然後陷入沉思中……見他這種模樣,羅克只得閉上嘴運功,但卻是無效用矣!他可憐的腸胃哦!
另一方面,那被湯尼擊暈過去的可憐男子,正如夏思凡所言,乃冥界四大特使敬陪末座的狂電是也。他昏迷約十五分鐘方才悠然醒轉,而綠藍的海底哪還有張彩馨的蹤影?
錯過時辰,而在昏迷的這一段時間,全身又慘遭蝦、蟹、魚群攻擊,肌膚已呈潰爛狀,狂電不得不趕回冥界負罪療傷。唉!他也大倒霉了!由於冷風不知何故被火奴魯魯將軍給關在禁區一日,所以冷風的職務暫由他代理;孰料,這第一件case就搞砸了,還弄得滿身是傷,更糟的是——他運暗算他的人長得是啥模樣都不清楚,日後可怎麼報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