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想立她為後。」
「傻瓜,這更不可能!如果我王兄想立瑪雅為後,幾年前他就立她為後了,還輪得到你嗎?因為他並不愛她,所以無法為她廢掉後宮嬪妃,但是我王見卻為了你廢掉後宮嬪妃,這樣你還不明白他的心意嗎?」
「那是他打賭輸給我的,他根本就不想廢掉那群狐狸精。」柳語雁嘟著嘴說,心想,他是迫於無奈啊!
「你錯了,打賭不過是一個藉口,他愛你愛得如此明顯,你難道都感覺不到嗎?」
「他愛我?他會愛我嗎?」柳語雁無法置信地一再重複問道。
「你不知道,他說我是三歲小孩,我無理取鬧,這樣他會愛我才怪!」
「柳語雁,你現在說話的方式就像個三歲小孩,不是嗎?相信我,我王兄千真萬確是愛你的。」
柳語雁正待提出質疑。
「先別急著否定,讓我告訴你一件事情,我王兄目前人在魔界大殿。
「什麼?他在這裡?」柳語雁大吃一驚。連忙東張西望。
「對,如果他不愛你,又怎麼會十萬火急地追到魔界來呢?如果他喜歡瑪雅,他大可趁此機會將你一腳踢掉。而且你再想想,瑪雅貴為一界公主,說了你別生氣,她的外貌凌駕你太多太多,如果不是我王見愛你,他怎麼可能捨瑪雅而立你為後呢?」莉莉安娜分析道。
「他愛我嗎?但他從未對我說過任何有關愛我的字眼,就連我對他表白的時候,他也不曾回應我……莉莉安娜他真的愛我嗎?那他愛人的方式也未免太奇怪了吧!」柳語雁相當困惑。
「小雁,他的確愛你,我不知道凡界的男人是用什麼方式去愛一個人的,但在這裡,男人是不會將愛輕易掛在嘴邊。就拿阿瑪斯來說,我能深刻地感覺到他愛我,但是在臣子或是外人的面前,他卻不會對我說任何有關愛的字眼,或者是做出親密的舉動,因為這樣有損君王的威嚴,你知道嗎?」莉莉安娜亦感到些微的遺憾,女人和男人對愛的表現方式有著極大的差異,女人對「愛」通常是沒有安全感,所以她們常常渴望聽到另一半隨時隨地的愛語;而男人的「愛」則過於放心,他們以為「愛」你在心底,另一半就能感受到,殊不知愛在心底,口也要常開,畢竟,女人只是男人的一根肋骨,她可不是一條蛔蟲哩!
「莉莉安娜,我真的誤會他了嗎?」柳語雁原本的傷心、難過與忿怒,正一點一點被喜悅給取代。
「當然!不過你可不能太早原諒他,誰叫他冷落了你七天?
就讓他多焦急一會。」莉莉安娜的建議一字不漏地被門外偷聽的阿瑪斯和撒克拉寇爾聽進耳裡,阿瑪斯心中不禁暗捏一把冷汗,因為撒克拉寇爾的臉,可想而知是非常的難看,他再一次體認到胳臂往外彎的痛苦。幸好,嫁出去的妹妹,潑出去的水,他發誓以後絕非必要,不再踏入魔界一步,嘖!扯他後腿?深吸一口氣,他大力地推開寢宮大門。
屋內的兩人被這毫無預警的聲響給嚇了一跳,當她們發現來者是何人之後,不由得面面相望。
「莉莉安娜,你出來一下。」阿瑪斯搶在撒克拉寇爾發言前先救走嬌妻,清官難斷家務事,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你來這裡做什麼?」柳語雁心裡是極想飛奔至撒克拉寇爾的懷裡,但嘴巴卻控制不住地說出違心之語。
撒克拉寇爾再三確定四周無人後才道:「雁兒,我愛你。」
「什麼!?」柳語雁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話。
「我愛你!」
「什麼?你——再說一遍。」她不是作夢吧?她真的聽到那代表愛情的三個字嗎?
「我說我愛你,我愛你……」撒克拉寇爾不停歇地說,直到柳語雁衝進他懷裡。「肯相信我嗎?我和瑪雅之間什麼事也不會發生。」
「是我不好,是我太多疑了。」柳語雁低頭著不好意思地說。
「我愛你」三個字已將她心中所有的妒忌因子給徹底的粉碎掉,現在她的心裡被濃濃的愛意綿綿密密地包圍住。「你能原諒我的任性和無理取鬧嗎?」
「傻丫頭,我才要祈求你的原諒呢!這七天,我的確是冷落了你,否則我早就向你吐露心意,也不會讓你再一次的跑走。老天,當我看見你掉到乘願地裡,我真擔心你會不小心喝到乘願池的水,我情願你對我大吵大鬧,也不願你忘記我。答應我,別再從我的世界裡消失了好嗎?」
柳語雁感動地猛點頭眼淚浙瀝嘩啦地從眼角流下來。「對不起——這次我真的沒打算要離開你,我只是太生氣,忘記自己是在乘願池的平台上,所以……」
「傻丫頭,別哭了,瞧你的眼睛腫得跟什麼似的,唉!再繼續哭下去,三天後你如何做一個美麗的新娘呢?」撒克拉寇爾無限愛憐地用手溫柔的抹去柳語雁的眼淚,早知道「我愛你」這三個字能輕易地收服了柳語雁的心,從今而後,他不介意說上千遍萬遍——只要她不離開他。當然,他會盡量遠離誘惑,因為他無法冒著失去她的危險。
「天呀!怎麼辦?」這句話有效地止住了柳語雁的淚水,女人嘛!在婚禮當天,自然是希望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尤其是新娘於,腫著核桃眼,豈不無顏見人?「怎麼辦?這麼醜,我不要結婚了……」
「胡說,怎麼可以不結婚?」撒克拉寇爾眉一揚,臉一沉,輕聲斥責。好不容易三天後柳語雁即將成為他的妻子,她卻為了一雙核桃眼而不跟他結婚,開什麼玩笑!?
「但是——人家好醜嘛!他們一定會笑我的,都是你,都是你啦!」柳語雁難過得又嚎嚎大哭起來,那群狐狸精們個個均是一代尤物,就連瑪雅……為什麼她一點也不漂亮?
「我?我怎麼了?」撒克拉寇爾莫名其妙地反問,他永遠猜不透柳語雁那小腦袋瓜裡裝的是啥稀奇古怪的想法。
「都是你害的,你沒事長這麼英俊做什麼?你如果是鐘樓怪人那該有多好!』」柳語雁傷心地指控。
「鐘樓怪人?」撒克拉寇爾一愕——長得英俊也能怪他嗎?他的長相可是父母給的,豈容他選擇?「你真的希望我是鐘樓怪人嗎?」
「當然——不希望,只是人家大醜了嘛!」柳語雁自卑感抬頭,赫然發現她無論哪一方面均配不上他。
「丑?胡說八道,你一點也不醜!在我的心目中,你是最美麗、最可愛的女孩,誰敢說你醜?我的新娘一點也不醜,以後不准再說自己丑,知道嗎?」撒克拉寇爾緊緊地摟抱住她,他這番話可不是違心之論,雖然柳語雁的確稱不上美人的標準,但是在愛人的眼裡,她簡直就是西施再世。沒辦法,情人眼裡出西施嘛!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自己長什麼樣子我比你還清楚。」柳語雁自憐自艾地說。
「既然你這麼在意我的長相,我就毀了它。」撒克拉寇爾揚起右手就要往自己臉上揮去。
「不要!」柳語雁眼明手快及時地抓住他的手。「我不准你毀了它,我柳語雁的老公可不能是一個醜八怪。」
女人哪!真是世界上是最自相矛盾的動物。一下子希望他是鐘樓怪人,一下子又希望他是潘安再世,撒克拉寇爾不禁湧起一股無力感,舒適自在的單身生涯他不過,卻自找麻煩地跳進婚姻枷鎖裡,還無怨無悔,這就是愛情的偉大力量嗎?
「雁兒……」他哭笑不得,無所適眾,俊醜之間全由柳語雁作主,他似乎無自主的權力。唉!愛人真命苦,為了得她展眉歡顏,就算變成鐘樓怪人亦甘之若館。
「撒克拉寇爾,我們的婚禮延後好不好?等到我的眼睛好了再結婚。」柳語雁靈光一閃,開心地說。
「雁兒,咱們結婚的日子已散佈各界,你想能延後嗎?」撒克拉寇爾無奈地搖搖頭,說來說去,還是在介意核桃眼的問題。
「真的不能延後嗎?」柳語雁可憐兮兮地說,眼淚又凝聚在眼眶之中,她實在不想做個鬼新娘。
「當然不能延後!」撒克拉寇爾堅定的回答。延後?天知道又會出什麼狀況?他可不想夜長夢多。
「那人家……」
「先別哭,你這雙核桃眼,我有辦法治療它,不過,你可不能再哭了,知不知道?」撒克拉寇爾趕緊聲明,嘖!女人眼淚究竟是從何而來?怎麼這麼多,難怪歷史上有孟姜女哭倒萬里長城之事。
「真的啊?你真的可以治療我的核桃眼嗎?」柳語雁欣喜若狂地叫道。
「當然,不過你不能再哭了喔!我喜歡你的笑容,你知道嗎?
因為你笑的時候臉頰上有個小酒窩,真可愛。」撒克拉寇爾用手輕輕地撫觸柳語雁粉嫩嫩的臉頰。
「那你什麼時候幫我治療?」女為悅己者容,柳語雁不得不殺風景地詢問,因為她想要做一個美麗的新娘,況且,一生就這麼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