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你在做什麼?」
白采香為他無禮的舉動略感尷尬,風無痕以前對人再無禮也沒有這麼明顯過。
「防色包,師姊,你長得這 美,全天下的男人都會為你著迷,若不防著點,萬一 有人起了不肖之心,那師姊豈不倒了大楣。有人偏偏就生了一雙桃花眼,專門勾人魂的 ,我一定要保護師姊。」風無痕直來直往,立刻就說出了心底話,也不怕會不會得罪唐 魁,或是讓白采香難堪。
唐魁轉過身,對他的無禮似乎也不見怪,只是笑而不語,但是微笑中含有很深的諷 刺意味。
「是嗎?只怕有人是做賊喊捉賊又監守自盜。」他分明就在諷刺風無痕的居心叵測 ,誰都看得出風無痕對白采香保護過度。
想到自己對日采香的居心竟被如此誣蔑,風無痕臉色不只難看,更有要動武的衝動。
「你……」風無痕氣得說不出話來。
唐魁對他的怒氣視若無睹,轉向白采香溫柔道:「白姑娘,用早膳了,希望我們青 雲堡的早點你吃得習慣。」
「我們走,師姊,我們犯不著在這裡吃這個人的早點。」風無痕一聽見他的邀請, 馬上回嘴道。
他討厭死這個蒙古大夫了,哪還願意與他共用早膳,他立刻拉著白采香轉身欲離去。
「但是……」對於師弟的無禮叫喊,白采香略微猶疑。
怎麼對人如此失禮,畢竟別人好心地從山下請他們來作客,這樣一言不合就離去, 未免也太過不近情理。
「師弟,我看我們 」
白采香話未說完,一段甜美的嬌音遠遠傳來。
「哥,你怎麼跑到了這裡,有朋友來住嗎?」
一時之間,白采香對這個柔媚聲音十分耳熟,但正向他們走來的青衫姑娘卻似未曾 謀面她立刻詢問唐魁道:「這位姑娘是誰?」
才剛問完,想不到那青衫姑娘與她一照面,竟是眼紅大怒。「你……這個賤人……」
話還沒說完,青衫姑娘竟然不由分說的一掌就住她的身上龔來,掌力勁猛又無情, 似乎要一掌將她打死不可。
這景況實在發生得大出乎意料,白采香根本毫無防備,連躲也來不及躲。
青衫姑娘這一掌力道之猛竟把她給打飛出去,五臟六腑齊受震盪,嘴邊已滲出血絲 ,而青衫姑娘卻又再度逼前,似要再給白采香致命的一掌。
「小妹 」唐魁擋住青衫姑娘欲置人於死地的一掌,但是青衫姑娘氣憤當頭,根 本就不管唐魁的阻止,手一撥,推開了兄長唐魁的手,趨向前去,就要對白采香再凌厲 的補上一掌。
「師姊……」風無痕看著白采香已是奄奄一息,不禁狂喊道,聲音中的推心泣血依 然可聞。
「你竟敢殺我師姊!」
風無痕起身走向唐慧兒,終於認出眼前的青衫女子是昨天那個蒙面騎馬的青雲堡的 小鮑主,霎時全身流露出冷酷駭人的殺意。
這女人分明不想活了,昨日罵了師姊,今日又打傷師姊。風無痕氣得全身顫抖,眼 中滿是冰冷的殺意,似乎就要控制不住的殺人。
「殺人就殺人,殺一個賤人算得了什麼?以我青雲堡的聲名,難道還殺不了一個賤 人。」唐慧兒理所當然地說道。
她雖一時之間被他的氣勢震驚,有些害怕,但憑她是青雲堡的小鮑主,這口氣,這 面子,說什麼也不能輸。所以她昂起頭來,刁蠻地擺出一副不履的表情。
「風起無痕。」
風無痕怒極,嘴邊輕念武功招式,那一刻起,貼身武器『銜風』應聲而出,宛若一 柄雪刀破空而出,冰冷寒酷的刀刀眼見就要刺向青衫姑娘─「刀下留情。」唐魁大喊道。
看到這突如其來的景象,唐魁眼見自己的妹妹命在旦歹,立刻也出招運氣往那把刀 刃揮去。但是根本就擋不住風無痕充滿憤怒的狠絕,刀芒仍是不變穩穩地向唐慧兒的身 上射去。
眼見這一招來得既急且凶,根本無法躲避,唐慧兒頓時驚慌地尖叫。
突地一聲蒼老的聲音讚道:「好個風起無痕,這是白風的成名絕技吧!」
老者揮去一道莫名掌氣,而『銜風』就這麼跌落地上,只劃下了唐慧兒的幾縷青絲。
「爹。」唐魁一見是自己的父親擋下這一招,連忙向老者問禮。
這來人正是青雲堡的主人唐中守。
而唐慧兒嚇得腿軟,一跤跌至在地,完全無大家閨秀的風範。而她的內心是嚴重受 創,這個俊美青年三番兩次地羞辱她,光是於大街上辱罵她,當著眾人面前教訓她,讓 她的面子丟光了。今天又為了這個其貌不揚的女人,差點要了她的命。
想到自己所受的羞辱,唐慧兒低頭哭了起來,雙手俺面轉身就跑。
「小妹 」唐魁關心地追上去,老者制止了他。
「別管她的大小姐睥氣,反正她毫髮無傷,倒是這個姑娘傷得可重了,慧兒這麼近 的距離出了這麼重的力道,不知這姑娘還活不活得成?」
語畢,唐中守立刻拉起白采香的玉手,手一搭就是緊把她的脈象。可摸到白采香的 脈象之後,老者卻眉頭一皺,臉上滿是震驚的表情。
「奇哉!天底下竟會有這種奇特之事,這姑娘怎會 」
話未說完,風無痕已無禮地將唐中守的手撥下,毫不客氣地說道:「你這糟老頭, 不准碰我師姊,今日我雖報不了這個仇,殺不了那青衫的賤人為我師姊出一口氣,但是我們梁子結大了,你們青雲堡注定要消失了。」
對風無痕無禮的話,唐中守只是撫鬚微笑,對他的狂言也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這個青年竟然會使白風的絕技『風起無痕』,代表著跟他的好友白風是 很親密的關係。
他早就知道白風收了一男一女的徒弟,難道……這一男一女就是白風的徒兒?
他的眼睛移向白采香,若是的話,這個昏迷的少女應該就是白風在信中提及且常常 讚賞的女徒弟白采香,那他們之間可就有重要的牽連了。
他移開目光,看著風無痕一臉又忿又憂的表情,對著懷中女子不停叫喊。看來,這 小子似乎以為這昏迷的女子死定了。
他得先行安撫一下這小子的心緒,以免等會兒他的話,他聽不進去。「小子,你師 姊無事,只要休養個幾天!身子骨就會好了。」
「哼,青雲堡將我們叫來,就是要使這卑鄙手段來打殺我師姊的,這話傳出來恐怕 難聽得很。一匹馬再如何的神駿,總比不上一個人的性命重要,你們使這奸詐手段,哼 哼,好得很,你們一定會得到報應。」風無痕不怒反笑,那笑聲陰狠地合人頭皮發麻不 已。
「原來……原來你們就是昨日把『雪奔』弄傷的兩人……」唐魁吃了一驚。
他終於明白為何小妹見到這個少女就出手了,原來就是他們害小妹最愛的駿馬『雪 奔』受傷。
小妹心高氣傲,加上人人捧之唯恐不及,昨日吃了那麼大的虧,當然一見仇人,怒 火立即充滿胸臆,難怪要殺人洩憤了。
風無痕忿恨得不願理他們。他只知道自己若再待在此地,絕對會大開殺戒。所以他 立刻背起白采香,舉步欲離開這個令人厭憎的地方。
「慢著,這位姑娘在我們這裡受傷,理當由 」唐中守急忙阻止道。
「你們以為我是笨蛋嗎?還留在這裡,讓你們害死我師姊,或是連我一起殺。」風無痕一口就打斷老者的話。不過,他絕對會回來的。哼!等他醫好師姊,就馬上回未踩平青雲堡。
「小子,慢著,你跟白風到底有何牽連,為何會他的絕式『風起無痕』?」唐中守 擋住了風無痕的去路,開口詢問道。
「白風是我的師父,有問題嗎?」風無痕怒氣未消地回答。
「你給我滾開,否則別怪我大開殺戒,現在就踏平你們青雲堡!」風無痕警告著。
聽到風無痕告知白風為他師父的話,唐中守臉上竟然現出喜色,完全不理會風無痕 的警告,又再問道:「那你們師尊總提過唐中守這個人吧!」
風無痕的臉上莫名一變,『唐中守』這個名字他死也不會忘記。
當初師尊要讓白采香嫁的人,正是唐中守的獨子 唐魁。師父還不斷地誇耀這個 唐魁,讓他記憶深刻得很。
想不到冤家路窄,青雲堡的人竟是師父口中的閆中守,而眼前這老與他作對的青年 ,難不成就是唐魁?
風無痕朝唐魁仔仔細細地看了好幾眼。老實說,唐魁生得也算俊美,又有不凡的氣 質,一看就知道他的確是出色的人才。想到這裡,風無痕的臉色又忍不住難看了五分。
他望向懷中的白采香,她臉色雖蒼白,但卻難掩她的麗容天生。想到要將白采香交 予唐魁這個人,他的心就疼了起來。不論唐魁如何出色,他是一輩子都不可能將白采香 交給別人,白采香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