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在家裡時她最愛的就是能夠泡個熱呼呼的澡,但出門在外時她就不曾特意講究,只求能夠將身子擦乾淨便成;因此她來到牧場的這一段時日,今天可是她第一天如此享受。
原奉她還以為在牧場上這是過分奢侈的慾望呢,沒想到今天下午她才跟陳伯稍微提過,他今晚就派人燒了一大桶熱水送到她房內,他的熱心真是令她大為感動。
既然是人家的好心好意,她也只能坦然接受了。
如此享受的感覺就像是回到自己家裡一般,令她不由得想起家中的一切事物。
雖說她跟阿盈老愛溜出來玩,但她們心底還是很愛家中的一切,只不過是因為大家都忙且老是有人跟前跟後的,所以她們才會想要出來透透氣,順便增長一下見聞。
阿盈現在在哪裡呢?不知道是否已被阿冽給逮住了?
說起他們還真是有趣,有時候她真是懷疑阿冽是否在阿盈身上下了什麼迷香之類的東西呢,否則怎會不論阿盈身在哪裡,他總會找得到她?他們兩人之間就像有種看不見的牽絆一樣。
她敢打賭這兩人最後一定會有圓滿的結果。
心情愉快的冷絳雪忍不住哼起小調,她愉悅地揉搓著身子,當她的手拂過頸項時,空蕩蕩的感覺令她微微一楞。
咦,怎麼好像有種忘了什麼東西的感覺?冷絳雪很努力的思考,然後她便驚惶失措的想起來了。
天哪,她的鏈子呢,她從小就戴著的鏈子呢?
臉色發白的她再也無心享受,她霍地由澡盆裡站起身,也顧不得將身子擦乾便七手八腳地套上衣物,急忙忙開始在房內尋找起來。
到底是什麼時候掉的,她怎麼一點也不知道?冷絳雪慌亂的開始在她房內搜尋,可努力的結果卻令她十分沮喪。
沒有!這下該怎麼辦?她頹然地癱坐在床上。
或許是因為長久以來的隨身佩戴,使得鏈子幾乎已成為她身體的一部分,才會令她連東西什麼時候掉了都不知道吧。不過掉的若是別的東西也就罷了,那個鏈子可是掉不得的啊!
不行,現在她必須要冷靜才行,愈慌愈失了主意!冷絳雪在心中拚命告誡自己,同時努力地回想一切的線索。
她最後一次看到它是什麼時候呢……嗯,好像是來到牧場沒幾天的時間,那時她恰好想起阿盈,所以便將鏈子拿出來把玩一番,後來……後來她就沒有印象了。
這麼說鏈子應該是掉在這牧場裡頭吧。
雖說這牧場是如此的大,而且她的足跡也幾乎踏遍了每一個角落,找尋起來的話肯定會很辛苦的,但是事關重大,就算再辛苦她也非得找到為止,否則一旦落入他人手中後果就難以預料了。
對,她現在就去找!
顧不得晚上的視線不佳,她一古腦兒便往外衝,冷不防的卻與人迎頭撞上。
「哎喲!一突如其來的撞擊狠狠地撞上了她的鼻樑,巨大的疼痛讓她的眼淚幾乎忍不住就要奪眶而出。
天哪,莫非她撞到了什麼銅牆鐵壁不成?她捂著自己受創的鼻子想。
「你在幹什麼?」齊騑蹙起眉看著她凌亂的模樣。
她的樣子似乎是剛沐浴完畢!濕漉漉的秀髮隨意披散在肩後,臉上的脂粉洗淨卻更顯得她的純真,凌亂不整的衣裳顯示出她慌亂的情緒,若非知道絕不可能的話,他當真會以為她剛與哪個野男人在床上廝混呢。
不過她現在這副樣子在清純中又帶著媚態,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怦然心動,齊騑突然轉頭四處查看,惟恐有人經過亦將她這種誘人的模樣看得一清二楚。
不行,他絕不讓人看見她這副樣子!
齊騑正欲命令她回房,可冷絳雪卻早一步想由他身旁走過,他的手就像有自己意識的扣住她纖細的肩膀,阻止她的行動。
「你要上哪兒去?」他的聲音中透著濃濃的不悅。
她據實以對,「不知道。」
「不知道?」怎會有人不知道要去哪還跑這麼急的?
她心急又不知所措的說:「大概要走遍整個牧場吧。」誰知道鏈子會掉在哪裡呢?
「整個牧場?」齊騑的臉頓時黑了一半,「不准!」
她居然想以這副模樣逛遍整個牧場,如此一來豈不是讓牧場仁的男人全都看過了嗎?他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不准?」她要找東西還得要他恩准?太奇怪了吧。
「我不准!」他低聲吼道,同時略一使力將她帶進自己懷中,強勢的舉動令冷絳雪不由嬌呼出聲。
「啊--你、你幹什麼啦!」她柔嫩的掌心抵在他健壯的胸膛上,試圖為兩人多增加一點空間。
這男人似乎對這種舉動十分習慣,不然怎麼動不動就來這麼一下?
「不幹什麼。」齊騑懊惱的說。
他也知道自己並無權阻止她,可他就是無法容許除他以外的男人看見她這副嬌態,至於原因,他並不想去思考。
「既然不幹什麼就趕快放開我,我有事情要做。」
「你現在這種樣子什麼事也別想去做!」他蠻橫地說道。
「什麼?」冷絳雪完全不懂他到底在說什麼,「你說什麼我不懂啦,我不快點的話是不行的。」
「你在急什麼?」急到連衣裳都來不及穿好就跑出來。
冷絳雪急道:「我要找一個東西啦。」
「東西?」
「對啊,一個很重要的東西,要是被人撿去的話就糟了!」這人幹麼還扣著她不放?
「你……」齊騑正想繼續詢問,敏銳的耳力卻聽到有人逐漸接近的聲音,因此當機立斷的便帶著她進到她房內。
「你拉我進來幹什麼?」她還得去找鏈子呢。
「你掉了什麼東西?」明知道孤男寡女的不宜共處一室,但他根本不管,一心只想找出答案。
「一條鏈子。就是……」冷絳雪仔細的向他說明。
其實根本用不著聽她的描述,齊騑也確定他那天所撿到的鏈子就是她的,瞧她為了鏈子不見而著急的模樣,真是令他不是滋味。
「那條鏈子對你很重要?」他抬起她的下巴問。
冷絳雪很慎重的點點頭。「是很重要啊。」
「是誰送你的?」最好不是男人。
「誰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趕快找到才行。」那個鏈子可是有特別的意義在,若真弄丟的話麻煩就大了。
「我倒覺得很重要。」齊騑將臉湊近她的,執意得到答案。
「你別在這時候練習你調情的技巧,我沒空陪你啦!」這男人真是的,沒看到她很急嗎,怎麼還有空做這種事情。
練習調情的技巧?他要對女人調情還需要練習嗎?她這話未免太侮辱他男性的魅力了。
「你覺得我在對你調情?」他露出賊賊的笑容。
「我是說練習啦!不過我現在沒空,麻煩你去找別人。」老實說有張這麼俊的臉離她這麼近,她也不是沒感覺,只是現在時機大大不對。
「是嗎,那太可惜了,我本想告訴你那條鏈子在哪呢。」
「什麼?你知道?」冷絳雪連忙問道:「在哪裡,快告訴我!」
齊騑藉機提出交換條件,「告訴你可以,不過你必須先告訴我那條鏈子對你為何那麼重要。」
「那是……」冷絳雪及時住口。這事事關重大,可不能亂說。
「不行?那就告訴我你的芳名如何?」這下他終於可以知道了吧。
冷絳雪不情不願的回答,「冷……冷絳雪。」
終於,他終於能夠得知她的姓氏了!
她迫不及待的道:「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就在我身上。」齊騑毫不客氣的埋首在她耳際。好香!她身上這種自然清新的香氣令他陶醉。
「那就快還我呀。」太好了,幸好不是真的丟掉。
「不還。」
「呃?」他說話不算話?
「除非你能告訴我鏈子對你的意義,不然我就不還你。」
「你怎麼可以這漾!」冷絳雪氣得嘟起紅唇。
「我高興。」齊騑傲然地回答,「反正我又不是那個著急的人,所以我會很有耐心的等你自己想通。」
看他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冷絳雪真想一拳揍歪他的鼻樑。這個可惡的男人,怎麼可以扣住她的東西不還?
「如果這個要求令你為難,那我們也可以換一個。」齊騑好心的提議。
「換!換!換!」她忙不迭地直點頭。
「只要你能夠說服我將東西還你,到時我一定雙手奉還。」他十分明理的出了個條件。
這什麼跟什麼呀!東西本來就是她的,她為何要去說服他?
「為什麼?東西本來就是屬於我的,你根本就無權把東西佔為己有。」冷絳雪指控道。
「可是現在鏈子在我這兒卻是個不爭的事實,所以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反正兩個條件你選一個就是。」齊騑輕拍著她柔嫩的臉頰,心情突然大好。
總不能老讓她佔上風,偶爾也該換換他吧。
「你--那如果我真有辦法說服你,這次你可不能再賴皮了。」冷絳雪突然玩心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