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她是自己住在那裡的嗎?」
「不,還有個男的也住在一起。」
「啊……那……那……」聶汾汾一聽,急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若那位婦人真是她娘的話,那麼娘這些日子以來不都是跟個男的住在一起了嗎?這下子糟了!
「嫂子,妳先別煩惱,我看我們就再走近一點看看情況吧。」王尚玠邊安慰她邊對那人說道:「這次謝謝你們了。」
「鷹爪幫」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大幫,凡事有他們出馬的話就可以搞定了。
「哪裡,我們不過是奉命行事而已。本來我們是想近一點去查看那位婦人的面貌,但發現到那個男人似乎會武功,所以害怕貿然行事的話可能會害到那位婦人,因此只敢派人在這兒守著而不敢靠近。」
「那好,接下來就由我們自己出馬使成。」王尚玠說道。
那人朝他一拱手,隨即加入那些負責看守的人員裡。
王尚玠與齊馭互點了下頭後,兩人便護著聶汾汾慢慢的朝小屋的方向靠去,而被派來此地看守的那些「鷹爪幫」的成員亦提高了警覺,以防有何意外事件的發生。
開玩笑!這件任務可是他們的老幫主夫人親自下令的,要是沒辦妥當的話,大夥兒回去後就有得受了!
齊馭他們慢慢的靠近,儘管他們這邊人手眾多,但在沒弄清楚那男人是好是壞之前,他們都得小心謹慎,免得傷及裡頭那位婦人。
就在他們已十分接近之際,小木屋的門突然「咿呀」的一聲打開了,齊馭眼明手快的拉著聶汾汾藏身樹後,而其它的人亦快速的藏住身子。
小木屋的門被完全推開後,先由裡頭走出來一位約莫四十歲出頭的男人,而後一名婦人也跟在其後走出,兩人似乎是在交談著什麼。
一看見那婦人的臉,聶汾汾再也忍不住的便放聲高喊。
「娘、娘、娘!我是汾汾啊!」她完全忘了危險的邊跑邊喊,一心一意的只想要快點到達她娘親身邊。
她突如其來的叫喊令所有的人都措手不及,齊馭只呆住了幾秒後便起身追去,同時提心吊膽的盯著那個男人的反應。
事實證明大夥兒都多慮了。
因為那婦人在聽見聶汾汾的叫喊後,先是倒抽了口氣,隨即也跑向她,而婦人身旁的男人並未試圖阻止。
「汾汾、汾汾,我的乖女兒!」
兩人在半途中便相擁而泣,所流下來的眼淚約莫已可形成一座小池塘。此時齊馭和王尚玠已來到她們身旁。而那個男人見狀亦瞇起眼睛來到月娘的身後、全身防備。
沉浸在相見喜悅裡的母女,對他們這種一觸即發的氣氛根本毫無所知,眼中所見的只有對方。
「汾汾,妳這些日子以來都在哪裡?娘好擔心妳。不知道妳過得好不好?平不平安?」
「娘,汾汾也好想妳?這麼久都沒妳的消息,害我擔心死了。」
她們母女倆就一且在那裡擔心來擔心去的,王尚玠看大家就這樣僵著也不是辦法,於是出聲打破僵局。
「我想。我們大家似乎得好好的談一談才行。」
他的話終於讓兩個女人抬起頭來。
月娘在看見女兒身旁所站的兩名不凡的男子時,便輕輕的拉著聶汾汾問道:「汾汾,他們是誰啊?」兩名年輕人看起來都挺不錯的,就不知道他們跟她女兒有什麼關係沒有?
而同樣的,聶汾汾的目光也放在娘親身後的那個男人的身上。
「娘,那他又是誰?」她亦小聲的回問。
「這位兄台,假如方便的話,不知可否借你的小屋一用?」王尚玠又問。
那男子看看大家後,便做了個手勢示意聶家母女先進去,而後他才跟著走進去,這時走在最後的王尚玠發現了一個十分有趣的現象。
齊馭就如他所料的緊跟在聶汾汾身旁,而那個男人則緊跟在月娘身旁。兩個男人就如同母雞護小雞,所表現出來的行為還真是如出一轍。
看來這件綁架事件應該隱藏著他們所不知道的內情在其中吧。
大家進屋內後,聶汾汾首先介紹齊馭給她娘親認識。
「娘,這位就是齊三公子齊馭,而那位則是王尚玠公子,就是靠他們的幫忙我才能找到妳的。」
齊三公子?汾汾是何時跟他走得這麼近的?況且依他注視汾汾時的那柔和的看情看來,他們之中的關係鐵定不單純。
「齊三公子,謝謝你這些日子以來對汾汾的照顧。」儘管有滿腹的疑問,但月娘還是沒忘記禮貌的向人致謝。
「應該的。」齊馭眼睛不離聶汾汾的說道。
聶汾汾隨即將這些日子以來的整個經過簡略的對她娘敘說一遍,月娘聽完後便頻頻點頭。
「嗯,看來妳的確是過得很好,那娘也就放心了。」
「娘,妳別說我,那妳呢?妳那晚為什麼會突然不見,而且現在又為什麼會跟這位……這位……」因為不知該如何稱呼他,所以聶汾汾便頓了一頓。
「方碔。」男人簡潔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跟這位方叔在一起?」
「其實我這些日子以來,就是都跟阿碔在一起的。」月娘的臉上頓時浮現起一抹可疑的紅暈。
「娘,妳跟方叔早就認識了?」聶汾汾訝道。聽娘親喚他的樣子。他們一定是很熱的朋友。
「我跟阿碔從小就是一起長大的,也就是所謂的青梅竹馬。一直到我嫁……跟了妳爹之後,才跟他沒了聯絡的。」
「那現在你們為何又會聯絡上了?」
「因為前些日子阿碔本來正想去找我,結果卻恰好聽見妳爹打算……打算……他不忍心我必須受那麼大的侮辱,所以便決定潛進聶家帶我離開。」直到現在,月娘還是無法相信自己的丈夫居然會想要賣掉她好賺錢。
「原來如此。」王尚玠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聶夫人失蹤後會沒有任何消息,像這樣子的「失蹤」,自然是必須避開大眾的眼光的。
「那時我也覺得這樣也好,只要我不在的話,妳就不用委屈自己去嫁個妳不喜歡的人。可是後來我想叫阿碔也去把妳帶出聶家,卻聽他說妳已早一步被人帶走了,我差點沒嚇昏了。」
結果她們母女倆就是都湊巧的被人帶走,然後在兩地各自為對方擔心,最後卻是一點事情也沒有。
「對了,娘,妳知道嗎?那個人已經死了呢!」聶汾汾迫不及待的向娘親報告這個消息。
「死了?」月娘頓時愣住了。
這段日子她都跟阿碔一起住在這間小木屋內,根本就不知道外界的情形,當然也就更無從得知有關聶家的一切事情。
「是啊,被人攔路搶劫給殺了,真可說是惡人有惡報。」聶汾汾道。
「他……死了?汾汾,那我們母女兩人該怎麼辦呢?」月娘一時之間實在是無法消化掉這個消息。
「什麼怎麼辦?不就是我們母女倆終於自由了嘛!」聶汾汾對她說道,「以前妳就是因為還顧念著夫妻的情分,所以才會遲遲不肯離開聶家。現在那個人既然死了的話,你們夫妻的情分也就斷了,從此我們跟聶家便毫無瓜葛了。」
真的?真的是這樣嗎?這麼說來她以後就可以一直跟阿碔在一起了嗎?月娘抬頭看了方碔一眼,發覺他亦在凝視著自己。
「娘,妳可別又死心眼的認為該為那個人守寡哦!妳守了那麼多年的活寡已經夠了,那種人犯不著妳為他做這麼大的犧牲,妳該為自己多想想才是。」生怕娘親又開始鑽牛角尖,聶汾汾連忙說道。
她娘已經苦了這麼多年了。現在也該過點幸福的日子了。再說娘這位青梅竹馬看起來對娘是挺好的,應該不會再讓娘受苦才對。
女兒的話讓月娘頓時下定了決心。
汾汾說得沒錯,她的確是該為自己多想想的。
「汾汾,假如妳不反對的話,那麼娘以後想一直跟阿碔在一起。」月娘坦白的對女兒說出自己的心意,同時感到方碔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若非造化弄人的話,她跟阿碔現在應該也是對幸福的夫妻吧。
「汾汾當然不反對,只要娘自己認為這樣很好便成了。」對於她終於能拋開顧忌,聶汾汾可是非常的高興。
「方叔,那我就把娘交給你了,希望你能好好待她。」聶汾汾對著方碔十分慎重的說道。
「好。」簡單的一個字,卻包含有無數的保證。
「汾汾,那妳呢?要不要留在這裡跟我們一起生活?」月娘雖是在問聶汾汾,可她卻用眼角的餘光去觀看齊馭的反應。
「我……」聶汾汾剛說了一個字,發言權便破人搶走了。
「以後她就跟我在一起生活。」齊馭霸道的宣稱。即使是她的親娘,也休想由他身邊把她給偷走!
「齊三公子,就算你們齊家財大勢大,但我們汾汾可還是個清白的姑娘家,要是就這樣沒名沒分的跟你一起生活,那外人會怎麼看她?」他的反應令她很滿意,但她還是得為女兒打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