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知道啊,你就是齊三公子嘛!」她不甚高興的回答,「你到底要抓我的手腕抓到什麼時候?萬一骨折的話,我可是要你賠償的。」她決定事先聲明自己的權利,免得要真有什麼不幸發生的話,她還得自己賠錢,那豈不是虧大了。
「妳這不識好歹的臭娘們!」齊馭暴怒的大吼,同時決定不顧一切的先扭斷她的脖子再說。
這個天殺的女人居然敢如此的侮辱他?竟敢說要付她工錢她才願意嫁他?她以為她是誰啊?他齊馭又不是那麼沒行情到要用錢去買一個妻子,況且像她這種沒胸沒腰的娘們,他天殺的才會有興趣∼∼可惜他尚來不及殺人滅口,齊夫人柳沅已從驚訝中回復過來。
「哈……哈哈……哈哈哈……你居然要花錢才能買到妻子,果然是沒人要……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柳沅為著有人能為她出了這口怨氣,完全不顧形象的大笑起來,甚至還笑的差點跌下椅子去。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瞧瞧馭兒那副吃癟的模樣,真是大快她心。
原先已覺得面子非常掛不住的齊馭,再經柳沅這麼一笑更是難堪,手勁亦益發加重,這讓聶汾汾不由得叫了起來。
「哎喲,三少爺,你要是再不放手的話,我可真的要向你討醫藥費了。」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手勁有多大啊?
「醫藥費?」齊馭朝她露出個殘酷的微笑,「何必那麼麻煩,不如我直接將妳給宰了,然後再付給妳喪葬費如何?」
「真的?」聶汾汾眼眸一亮,興奮的直問,「你真的願意付給我喪葬費?多少?你願意付多少?我可先告訴你,如果你出的價碼太少的話,我是不願意被你給宰了的哦!快說、快說!」
她這回答真是大大出乎齊馭的意料,令他不由得愣住了。
怎麼會這樣?他原先是想要嚇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才那麼說的,沒想到她反而當真了,不知道她腦袋裡到底裝了些什麼?
其實不只是齊馭的反應如此,就連其它人也是一副極為吃驚的表情,因為任誰也沒想到她會是這種反應,所以大廳裡沉默了許久都不見有人開口。
「你怎麼不說話了?」見齊馭一直末開口,聶汾汾原先興奮的臉龐頓時黯淡下來,「你根本就不想給錢的對不對?哎,差點就被你騙了,我就知道不可能會有人那麼慷慨的。」
聶汾汾覺得失望極了。原本她以為像齊府這麼有聲望、有財勢的人應該會說話算話才是,想不到一牽扯到錢的問題,就算是再富有的人也會成為十分小氣的。
她垂頭喪氣的拿起茶盤,朝著齊驤夫婦行了個禮。
「老爺,夫人,沒事的話,奴婢就先告退了。」說完,便默默的離開了。
而大廳中仍是維持著寂靜,一直到柳沅首先開口打破沉默。
「她……真是個古怪的丫頭。」她作了個評論。
齊驤立即點頭表示附和,但心底卻覺得「古怪」這兩個字尚無法用來形容那丫頭,應該用「怪異」可能會更貼切些。
「不過,她有那個勇氣敢這樣迂迴的拒絕老三的求親,實堪獎勵。」齊騑亦客觀的說出自己的看法。
齊馭一聽,立即又臉紅脖子粗的用目光迎向他。
「二哥,你說那個是什麼狗屁話?他媽的!我才沒有向她求親,我不過是想做個試驗,而她恰巧站在那裡罷了。」可惡,他剛剛幹麼那麼衝動,現在可好了,倒落了個笑柄在大家手裡,真是他奶奶的!
「不管是不是求親,反正你被人家拒絕了可是鐵一般的事實。」柳沅在一旁涼涼的訕笑他一番。
這種機會實在是太難得了,她要是不懂得把握的話就太傻了!誰教這小子平常說話總那麼難聽,這會兒可真算是他的現世報。
「老娘……」齊馭恨得咬牙切齒,可是始作俑者早已離開,又不好拿他娘親發作,只得忍耐下來。
「娘,這不就是告訴了我們一件事。」老大齊驎緩緩的開口說道。
「什麼事?」柳沅立即提高警覺。
在她三個兒子當中,老大齊驎是最需要提防的,因為他的頭腦最好,也最會將自己的情緒控制得宜,這也是為什麼齊府的事業在他手中能立即擴大好幾倍的原因。
「即使我們兄弟三人是沒人要的,但只要我們有錢的話,就不怕會娶不到妻子,所以我們的婚事妳就別太擔心了。」齊驎說完後便逕自離開大廳,完全不管他娘有何反應。
「這……」經他這麼一說,柳沅一時倒也找不著什麼話好反駁的。
「大哥所言極是!」齊騑笑咪咪的起身附和,「娘,反正咱們齊家有的是錢,別說是買一個妻子,就算是要買個十來個也不成問題,到時候就怕妳不嫌沒媳婦,反而要嫌太多了咧。」他說完時,人已離開了大廳。
哈哈!終於逮著機會可以不必繼續忍受娘親大人的「娶妻論」了,他要去騎騎他的愛馬快意奔馳一番了。
「大哥、二哥,你們要走也不通知一聲,等等我!」齊馭見狀,絲毫不敢耽擱的立即起身追出。
開玩笑,此時不跟著閃人的話,難不成還等著聽老娘的奚落不成?他才沒有那麼笨咧!
看見三個兒子陸續的離開,柳沅先是沉下臉,而後忽然哈哈大笑。
「夫人,妳在笑什麼?」齊驤狐疑的看著她。
「怎麼不笑?單看馭兒剛剛那副啞口無言的模樣,就夠令我笑上個三天三夜了。」呵呵,真是過癮至極。
齊驤忍不住搖頭苦笑。
「對了,剛剛那個丫頭不知是誰,我怎麼沒看過?」
「我也沒見過,是生面孔,或許才來沒多久吧。」否則依她那種古怪的性挌,怎可能在齊府裡待久了而他們卻不曾聽聞。
「可能吧。」柳沅忽然若有所思的問道:「老爺,你看馭兒是否真對那丫頭有興趣?」
一句話問的將剛拿起茶杯喝茶的齊驤差點將嘴裡的那口茶給全數噴出。
「夫……咳咳……夫人,妳可別亂猜,剛剛馭兒不過是在作試驗罷了,絕沒有別的含意存在。」
「是嗎?可是我怎麼覺得他們之間似乎會發生些什麼事情。」柳沅的眼眸中閃著期待。
「夫人,妳可別胡思亂想。」齊驤試著打消她的期盼,同時開始覺得頭隱隱作痛起來。
「這種事是說不准的。」她回了他一句,接著又神秘兮兮的笑了起來,「剛剛驎兒既然說有錢就可以買到妻子,不就表示他不反對這種方式?老爺,咱們以後就替他留意留意,若有機會的話,就幫麟兒買個姑娘回來吧。」
這下齊驤不是覺得頭痛了,而是頭真的痛了起來。
◎◎◎◎◎◎◎◎◎「黃伯,我已經把茶送到大廳去了。」聶汾汾離開大廳後,便來到管事房向管家覆命。
「嗯,很好。辛苦妳了。來,這是給妳的賞錢。」黃伯笑咪咪的將手中的錢拿給她。
這是當初她來到齊府工作時他們兩人所約定好的,只要是做的事情超出她該做的工作範圍之外時,她便可以額外的得到一些賞錢。
「謝謝黃伯。」接過他遞過來的賞錢後,原本有點喪氣的聶汾汾立即又充滿了精神,臉上也帶著笑意。
「謝什麼謝,這是我們當初說好的。」黃伯憐惜的望著她。
當初在郊外巧遇這孩子時,看見她愁容滿面的,一時不忍的便上前詢問,才得知她必須賺到一筆錢好去贖一個人。雖然她從沒說出那個人到底是誰,但依他的猜測應該是她的意中人才是。
那時恰好府中剛有個丫鬟辭了,他使向她提議來此工作,聲明簽下三個月的賣身契,而且只要不是太過的話,她自己也可以想辦法多賺些錢。
因此雖然她才來齊府工作沒幾天,他便知道她專門去幫府裡的一些下人們做些他們不願意做的事情,好多多少少賺些錢,不過因為這是雙方情願的,所以倒不曾引起什麼糾紛。
「我真的好感謝黃伯給我這份工作。否則我現在可能還是一籌莫展呢。」聶汾汾十分感激的說。
「哪兒的話,我不過是恰巧有這個機會罷了。」黃伯不在意的揮了揮手,既而又頗為擔心的問:「那個……就是妳要替他贖身的那人,真的值得妳這麼做嗎?」
「當然,因為這不只是關係一個人,還關係到兩個人的幸福。」她堅定的說道。
希望真是值得,否則到最後弄到人財兩失的話就不好了。儘管她信心十足,但黃伯仍舊還是有點擔心。
實在是他跟她認識雖沒幾天,但是依他識人無數的經驗來說,她絕對是個好姑娘家,因此他是真心希望她將來能夠幸福的,所以在他的能力範圍內,他就會盡可能的幫助她。
「對了,剛剛妳去大廳時沒發生什麼事吧?怎麼剛剛我好像聽見有人的吼叫出那邊傳來,是不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