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現在就走。」
「可是裡頭的那名獄卒……」
「甭管他了,就讓他以為你們逃跑了,叫他去乾著急。」
執寧這回因禍得福,他們的背後有了皇太后這座堅固的靠山,現在可是天不怕、地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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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大牢的獄史神色恐慌地站在門外,他正等著向可汗報告一件大事。
「請隨我進來。」
在術赤的引領下,他來到可汗面前,第一件事就是跪下。「啟……啟……稟可汗。」
「要行刑了嗎?」他看看外頭天色,時間似乎還沒到。
「不、不是的,牢裡的那些犯人,他們全……全越獄跑了。」
鐵烈頓覺訝異地放下手邊的卷宗,瞪視著他,喝斥道:「跑了?他們是怎麼跑的?」
「據獄卒說,是那個公主,她佯裝生病,然後趁他不注意的當兒擊暈了他。」
「是她!可惡,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是昨晚三更的時候。」
「那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晚上就跑了,那他們應該已經走了一段相當遠的路程。
「一早要去交替的侍衛發現獄卒被關在大牢裡,他們才趕緊來通知我。」
「還不快帶人去把他們找回來,找不到他們,你們也別出現在我面前。」
「是。」
獄吏帶著一行人馬火速地疾奔出宮,他們沒有確定韻方向,像無頭蒼蠅一樣的亂竄。
鐵烈可氣煞了,那個女人居然妄想從他手中逃開,最氣人的是她可能已經成功了……
「可汗、可汗?」
「幹什麼?找到她了?」
那群人當中,他只要一個,只要抓到她一個就好。
「不是,你已經在這裡等了一個時辰,比武就要開始。」』
「關我什麼事!」
這、這不關他的事,那關誰的事,要娶妻的人可是他耶!「皇太后請你馬上過去。」
「我沒空。」他要在這裡等著,一等抓到那個「小逃犯」,鐵烈可要好好修理她一番。
「可是皇太后說,你要是不去,她就親自來請你下去。」
可憐的術赤遭到一陣白眼的猛烈攻擊,心裡直喊冤枉!他只是將皇太后說的話轉述出采,關他什麼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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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
鐵烈打個呵欠,在位子上昏昏欲睡,他已經待了半個時辰多,可以溜了吧!
第一天的比賽項目共分兩類:擲鏢、障礙賽馬。
這兩類競賽必須在馬上完成,兩名選手在起點的位子會發給三支鏢槍,當她們策馬全速前進,她們必須在三個預定的點上射中紅心鏢靶,當三支鏢槍射完,接著,她們必須跳過層層圍欄繞過皇宮一圈,再回到終點,這一趟艱巨的賽程下來,大會會取其優勝者繼續後四天的比賽。
逐一淘汰,第六天一到,也就是新的皇后和妃子誕生之時。
「墨江伊族公主對諾娃凱族公主,請就坐。」
大會上宣佈對峙的名單,鐵烈原本已經溜到了帳外,聽到那名字,他擰了一下眉。
諾娃凱族?
他衝回位子上,那兩個正要比賽的其中一匹馬上,坐著他熟悉的身影……嗯?還有她胯下的那匹馬也感覺到很熟。
是她和「他」的馬!她不是逃了嗎?怎麼會在那裡,而且還騎著他的馬?
咚!鼓一擊,兩匹馬爭先而出,他根本來不及阻止。
執寧乘著一匹黑駒,這是皇太后特地叫人牽來借她的,它的腳程非常快,一動起來有如在草上飛馳。
遠遠的看到竹竿上掛著三個箭靶,她騰出手上的鏢槍準確地朝它射去,咻!第一個正中紅心,慢慢接近第二個,她舉起靶開始瞄準,突然,馬顛了一下,她緊急抓住馬鞍才不致掉落馬下。
她的對手正用一種尖銳的金屬刺著黑駒的腹部。
卑鄙!居然使出這種下流的手段。她驅策黑駒向前奔跑想擺脫對手,但是她如影隨形地跟在身後,讓執寧無法專心地射靶。
好吧,這是你自找的。這次,等她靠近,執寧很快地點了她肩上一下。那個蠻女就像木頭一樣,僵硬地落下馬;乘著這個機會,執寧通過了第三個靶點,繞過王宮回到終點。
她人還在馬上,就被人硬生生扯下,重重地摔到地上。
鐵烈怒髮衝冠。「你為什麼在這裡?是誰讓你參加比賽的?」
「我……」
「是我。」皇太后一瞧情形不對,就立刻趕來。
「母后?」
「是我讓她參加比賽的。」
「可是她、她已經逃……」
照獄吏的說法,他們應該已經逃出城去,根本就不該出現在此,更不可能還來參加比賽。
「胡說!昨兒個夜裡,我叫人把他們全放了。」
「這怎麼行!」
「怎麼個不行,你已經決定今天一早就要把他們處斬了,為什麼還騙我?」
「那個是——」他本來就沒有要處斬他們的意思,他只是想死到臨頭他們一定會認錯求饒;如此一來,鐵烈不但能滿足一下自尊心,還能順便嚇嚇他們,誰知,現在事情全亂了。
「她已經把事情全告訴了我,烈兒,一個君王的肚量怎麼能比一隻螞蟻還小,生命是寶貴的,你卻差點奪走了數十條生命。」皇太后耳提面命地告誡著他。
「母后——」
「好了,她冒犯你,一夜的懲罰已經足夠,我決定讓她參加比賽,現在起你不許再去找他們麻煩。」
眾目睽睽之下,鐵烈只能忍著氣,就這麼饒了她?
不,別想。
「哼!我會好好跟她相處的。」
他噴了一聲,決定要好好「照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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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你為什麼要放了她?』阿桃兒一聽見皇太后放了牢裡的人犯,慌忙地跑到她面前問道。
「喘會兒,看你跑得這麼急,先喝口茶。」
「我不渴,皇太后你快告訴人家嘛!」
「瞧你窮緊張的模樣,根本就沒什麼事呀!」
「怎麼會沒有,你放了那個人!」
「我放了她,是因為她本來就罪不至死。」她那老謀深算的腦子裡打的主意可精了。
「可是她本來被關在大牢裡。」
「一點點罪,犯不著關那麼久。」
剛開始,阿桃兒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相信那後座最終會穩穩地落人她手中,可是今天她瞧見了那個人的身手,還真是不賴,終於有些不確定了。「我怕……」
「你怕會打不過她?」
「是呀!」「你放一千個、一萬個心,你看她個子小、體態又嬌,哪會是你的對手。」她鼓舞著阿桃兒,其實這最後的勝負,不管是阿桃或者是那叫執寧的贏了,她都無妨,反正後位有人,有孫子抱這才是她在乎的。
「真的?」
「當然是真的,傻瓜,別自尋煩惱,好好去休息,明天還要比賽呢!」
「好。」阿桃兒雀躍的離開,她以為太后是站在她這邊,絲毫不知她心裡打的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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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大的水池,數十枝發亮的銀柱代替了燭火豎立在池中,水中起了漣漪,雪白的身子像出水芙蓉破出水面。
「好舒服。」
執寧好久沒洗過這麼痛快的澡了,即使是在落虎崗,也是委屈在窄小的木盆裡,根本無法像這裡這麼暢快,還能游泳。
這兒真是美。
她看著那銀柱,徐緩地游過去,起先帶著猶豫不敢碰觸,可是它的神奇強烈地吸引住她,執寧蚊起勇氣,用指尖蜻蜓似地快速點了它一下。
是冰的,而這水卻是熱的。怪了?
有了一次經驗,再來就不那麼可怕,這次,她伸出了五根手指頭,輕輕的用指尖摸觸,不似霜雪的冰,摸起來很舒服的感覺。石頭嗎?
叩、叩。
她敲了敲,跟石頭一樣堅硬。
「那是七彩石,敲不破的。」
執寧很專注地在研究那東西,一個外來的聲音讓她起了雞皮疙瘩,她慢慢轉頭,一個高大的身子佔滿了浴池入口,一瞬間,她白了臉,沉入水中,利用粗大的銀柱遮掩
「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句話,好像每次都讓你搶了先,應該是由我問你才對。」鐵烈走到浴池,才知道有人比他早一步佔據了這裡,還是他的死對頭。
「你管我,反正你最好怏點離開。」
「我為什麼要離開?」
「因為……因為我正在洗澡。」
「洗澡?那正好,我也是要來洗澡的,這浴池這麼大,我就大方點分你—半,你洗你的、我洗我的,各不相干。」
他準備好要脫下衣褲,難得讓他找到機會整她,豈可錯失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不行!那麼你讓我起來之後你再洗。」他不願意就讓給他好丁,執寧只覺得很窘。
「不。」鐵烈走進池裡,上半身空了,下半身僅存一條緊身馬褲,他詭譎狡獪地步向她。
「你想幹什麼?」她慢慢地往後頭退,看著他越靠近她心越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