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有晨跑的習慣,你不能這麼野蠻的強迫我一定要去慢跑。」董小玲不依,要她睡眠不足,七早八早就去運動,簡直要她的命。
「沒有這項習慣可以慢慢培養。」見她沒打算要換上,古玄火乾脆自己動手替她換。
「你別亂來。」揮開他的手,董小玲拎著敞開的衣襟,害怕他會圖謀不軌的退離他幾步遠。
老實說,她還是不怎麼喜歡阿都仔,目前,她已將他從寶寶父親的人選名單中除名了。
「快點換上,不換的話,我就幫你換!」古玄火的口氣很強硬,霸道的個性顯露無遺。
董小玲不理他,依然處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你手受傷,還裡著石膏,怎麼和我一起慢跑?」她疑惑的瞅著他,有不好的的感覺。
果然,被她猜中了。
「誰說我要慢跑了。」薄唇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古玄火不懷好意的看著她,「是你要慢跑,不是我要慢跑,請搞清楚。」
「我?」她詫異的瞪著他,「為什麼我要慢跑?」
「因為你的身子虛、骨子弱,氣候一變就噴嚏連連,這就是平常你沒有慢跑的關係。」很好的理由,古玄火說得義正辭嚴,擺明了要整她。
「亂講!誰說身體不好就是因為沒有慢跑的關係。」這是哪一國理論啊,喔,她知道了,他根本假慢跑之名,行報復之實。
「我說的。」惹到他古玄火,他會教她吃不完兜著走。
「你說的不算!」卑鄙無恥的小人,竟然用這種方式報復她,大惡劣了!
真沒想到他居然是個鼠腸鳥肚、小鼻子、小眼睛,愛記恨的傢伙!
「不算是不是?」眸中迸射出詭異的光芒,古玄火從褲袋掏出兩樣東西來,「你看這是什麼。」
她的存款薄和印鑒。
「啊——你!」她驚愕的大叫,不敢相信的怒瞪著他,氣得全身發抖。
他這個小人!竟偷走她的存款薄和印鑒!太過份了!
「你跑不跑?」他威脅的揚了揚手上東西,蓄意逼她就範。
她能不跑嗎?
可惡!
古玄火這該殺千刀的傢伙,他就不要有把柄落入她手中,不然總有一天,她非連本帶利的報復回來不可!
*****
午夜十二點
下午剛從日本搭機回台,參加完一場工商聯誼酒會,又趕著應酬一場婚禮喜宴的古玄雷!一踏進玄關,就瞧見比他早出生一分鐘的古玄火,正隱忍著怒氣坐在沙發等人,那一張鐵青的雷公臉,陰沉得很嚇人。
「你在為我等門嗎?」他有些受寵若驚的挑了下眉。
兄弟做了三十幾年了,還未曾見過他這麼反常過,居然在等門!
呵!太不可思議了!
「我在等一個欠扁的女人!」聲音從緊咬的齒縫中迸出,古玄火綠眸有著要殺人的寒光。
「我想也是。」還以為他吃錯藥了,古玄雷驚訝的表情終於恢復正常了。「董小玲人呢?跑哪去了?」
「我若是知道,我會坐在這裡等她回來?」古玄火臭著一張瞼,非常不喜歡事情無法掌控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失去主導權一樣,讓人極為不舒服。
他厭惡這種感覺!
「說得也是。」拉掉領帶,將公事包、西裝外套往沙發一扔後,古玄雷往廚房走去。「喝喝水,消消氣。」
半晌,他走出來了,手裡拿著兩杯白開水,意想天開的想澆熄古玄火的怒火。
「喝水?免了!等我揍她一頓,我氣就消了!」隨著時間的流逝,古玄火的怒火沒有消減半分,反倒增漲得快爆發了。
「嘎——吱——」屋外突然響起一陣剌耳的煞車聲。
「鏘——鏗」接著是前庭銅鋁大門被甩上的聲音。
「叩——砰——」緊連的是花盆翻倒,小盆栽掉落的砸毀聲。
聽著前後連續響起的聲音,古玄火皺了下眉,臉色更陰沉了。
「夜歸的鳥兒回巢了。」走到落地窗前,古玄雷掀起布簾往外瞧,愕然的瞪直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一個喝酒喝得醉醺醺的女人!
她,不是別人,正是董小玲。
「喀……喀喀……喀……」她掏出鑰匙,將鑰匙插進鑰匙孔,來回左右轉動了老半天,門還是打不開。
不料,一個趔跌,門卻被她推開了。
咦?門沒有鎖?她驚訝的拔出鑰匙,有些愣住了。
呵,傻笑一聲,換上室內拖鞋,她踉蹌的走進客廳。
「很高興你還知道要回來。」古玄火語氣輕柔得驚人,表情溫和得嚇人,一點也看不出火山有要爆發的跡象。
「嗯。」應了聲,她腳步零亂,東倒西歪的走向他。
「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古玄火心平氣和的問道,不過聲音中卻有股讓人不寒而慄的憤怒。
「知……道。」她停住,看著牆壁的古董掛鐘說道,「現在是十二點十……唔,是十分……還是二十分?我……嗚……看不清楚。」
「是二十分。」雙手環胸看戲的古玄雷,好心的告訴她答案。
「二十啊。」注意力被轉移,董小玲感激的對著他傻笑。
古玄雷也勾起嘴角對著她微笑,笑容裡有邪惡的壞意。
這一幕,看在古玄火眼裡真的很不是滋味。
「你在看哪裡?」他火大的站起身,粗魯的扳過她的小臉,不准她看除了他以外的男人,連自己的親兄弟也不准。
「我在看你啊。」說著,她又轉頭看古玄雷,「有兩個你耶!呵呵呵……好奇怪喔!」
又、在、看、別、的、男、人!
古玄火惱怒的再將她的臉扳回來,氣得真想掐死她,不過他更氣得想一拳揍花雷那一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說不出為什麼,他就是想揍花雷的臉。
「你對我的臉有意見嗎?」見他雙眼冒火的直瞪著自己,怕他會克制不住嫉妒,一時衝動撲過來毀了自己的容,古玄雷防患未然的後退了幾步。
還是保持距離,以策安全的好,中了愛情毒的男人,通常都不是很有理智的。
「你幹麼……嗝……這麼……生氣。」董小玲一瞼困惑的歪著腦袋瞅著古玄火,不知道自己就是挑起他怒氣的罪魁禍首。
「是啊!你幹麼這麼生氣?」古玄雷忍住笑,挑眉調侃著他。
這個問題問得好!古玄火皺著眉頭,一臉不悅的瞪著他們。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氣什麼。
「你是不是……嗚……在氣我……不知道時間?」誤以為他在生自己的氣,董小玲歉然的朝他一笑,「我知道……呃……現在是……嗚……十二點……二十分,對不對?」
哈!他找到原因了。古玄火咧嘴一笑。
應該就是這個原因沒錯,他終於找到生氣的原因了。
「對!你也知道現在是凌晨十二點了!你買瓶醬油需要買八個鐘頭嗎?」他發飆了,「你跑到鵝鑾鼻去買了是不是?」
「鵝鑾鼻?鵝鑾鼻我沒去過。」睜著茫然的眼睛,她煞有其事的想了一下,神智不清的回答他的問題。
古玄火差點氣爆。
誰問她這個問題了!
古玄雷抿嘴偷笑,他不知道董小玲喝醉酒會這麼逗趣,比看一部電影笑料片還精彩。
「醬油呢?」看見她兩手空空,古玄火臉色更難看了。
醬油?這次,董小玲總算聽清楚他在問什麼了。
「醬油在醬油場裡。」打了個酒嗝,她給了他一記「你笨死了」的眼神,居然問她這麼蠢的問題。
「哈……哈哈哈……」古玄雷終於忍不住的爆笑出聲了。
天啊!沒想到董小玲這個女人也有搞笑的本領,比董伏心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是問你!」古玄火快被氣死了,咬牙迸出聲音,「你買回來的醬油在哪裡?」
天底下,恐怕再也找不到喝醉酒此她更笨的女人了。
「喔。」她想起來了,「我……忘記買了。」
她傻笑,突然站不穩的晃了下,急忙捉住他衣襟支撐住失去平衡的身子。
「忘、記、買、了?」古玄火低吼,「你跑出去一整個晚上,回來竟跟我說,你忘記買了!那你這八個鐘頭究竟跑哪去了?說!」
跑哪去了?這她記得。
「我去找青青和祖兒……」頭好暈,眼皮好重,打了個哈欠,她頭枕著他胸膛就睡起來了。
「然後呢?」古玄火不讓她睡,硬是將她推開,要她將行蹤交代清楚。
「然後青青提議到……找……」話沒說完,她愛困的打了個盹。
「到哪裡?找什麼?」古玄火將她搖醒,繼續逼問。
這個她不記得了。
「我忘了,不過祖兒帶我去喝……」她推開他,搖搖晃晃的走向沙發。
「喝酒。」他替她將話說完。
「咦?你怎麼知道?」她突然停下來,有些驚訝的回頭看了他一眼。
「你身上都是酒味!」有嗅覺的人都聞得出來,古玄火皺著眉頭,「你喝了多少酒?」
「不多,一、兩……兩杯。」她扳著手指頭數著,「不,是三杯……不對不對,是四杯……不止,好像是五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