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跑沒幾秒鐘,她的手臂就被追趕上來的水若男給一把捉住。「把東西給我。」他口氣溫和,試著想在不使用暴力之下,將東西拿回來。
「這是黑青隼的東西,我不能給你。」她將握著行動電話的手,擺置於背後,而這個舉動已告訴他,她是絕不可能將東西給他們的。
「誰?」一聽到黑青隼這個名字,水若男給起戒心的表情突然黯沉,而原本溫和的雙眸則泛起凌厲的光芒。
「嗄——」一聲尖銳刺耳的緊急煞車聲,剎那間響徹在這清幽的田野間,這見一輛遠方疾駛而來的紅色敞蓬跑車,瞬間已停駛在他們四個人面前。
「砰!」走下車,火大的甩上車門的黑青隼,一看見拉扯中的高藝倫和水若男,頓時沸騰的怒火轉為高漲的妒火。「你最好放開她!」被嫉妒蒙蔽理智的他,將他們之間的拉扯,看成有著不可告人的曖昧關係,狂怒的咆哮了聲,他大跨步的逼近行為頗為親密的他們兩個。
「『梅』?」水若男錯愕的驚呼出聲,不敢相信眼前怒氣沖沖朝自己走來的男人,正是他們找了數個月的羅伯夫。他的頭髮留長了,不再是原本的三分頭,以前臉上凶悍暴戾、陰狠殘酷的神情,在此時已不復見了,全轉化為狂妄傲慢,及多添了一分貴族氣息,他變得自己快認不出他來了!
「放開她!」森冷駭人的黑眸閃著狂怒光芒的黑青隼,暴吼斥喝了聲,拳頭無預警的就擊向水若男,逼使他非鬆手不可。
被水若男緊捉著不放的高藝倫,突然間被放開,兩邊力量無法平衡的她,身子頓時失去重心的搖晃了起來。
站於她身後的黑青隼,在她身子傾向於他時,他佔有欲強烈的攬著她的腰,跋扈的將她緊緊摟在懷裡,任憑她怎麼掙扎,他依然涉不肯鬆手。
「你是誰?」他像打翻醋罈子的情人,敵視的瞪著對手。
先後走至水若男身旁的王世傑和黑澤剛,一聽到他的問話,三個人當場驚愕得怔忡住。他居然問水若男是誰?怎麼?才數個月不見,他就不認識自個兒的兄弟「蘭」了?那麼是不是連他們兩個也不認得了?
「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你會……」表情困惑的王世傑,懷疑的看著態度狂傲得令自己快不認識的羅伯夫,「你怎麼變成這樣子?」表情既狂妄傲慢、目中無人,且又冷又酷的他,不論怎麼橫看豎看,他都有股錯覺,他不是他們所認識的「梅」,只是個長得極像羅伯夫的人罷了。
「既然完成任務,為何不回總部?反而跑到這落後蠻荒的地方來。」黑澤剛的語氣淨是不悅的數落。他的失蹤,讓他們三個誤以為他出了事,提心吊膽他安危的直逼恐懼的邊緣。自己可不想失去他們三個其中的一個兄弟。
「你不曉得我是誰?」水若男訝異且狐疑的盯著眼神充滿敵意瞪著他的黑青隼,「出任務時,難道你出事了?否則你怎麼會不知道我是誰?」
懷疑的眼神從未移開冷著一張怒臉的黑青隼,王世傑歸出一個他會不記得他們的合宜疑問,「他失去記憶了,所以忘了自己的身份。」
「該不會腦部受到重創,不僅記不起以前一切的事物,就連自己是誰也不曉得?」黑澤剛接受王世傑推敲出來的結果,認定他一定是出任務時,頭部受到攻擊。
「我是黑青隼!」厭煩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著他的黑青隼,怒吼出聲的表明自己的身份。
「黑青隼?」水若男愣了愣,無法相信失蹤數個月的他,居然改名換姓了。「不!你的名字是羅伯夫,殺手『梅』!記得嗎?我是『蘭』——水若男。」
「我是『竹』——黑澤剛。」試圖想喚醒他記憶的黑澤剛,同水若男表露自己的身份。
「我是『菊』——王世傑。」緩緩開口的王世傑,已從他冷漠不耐煩的眼神,證實他真的失去記憶了。
「羅伯夫?『梅』?」堅持自己是黑青隼的他,信心動搖了,他對自己的身份起疑心。模糊銜接不上的記憶,讓他的思維全混淆亂成一團,頭又開始疼痛起來。
「羅伯夫?」被黑青隼緊摟在懷中,動彈不得的高藝倫,訝異的驚呼一聲抬起頭望著他,「我聽過這個名字,當初我還誤聽為『蘿蔔』,記得嗎?就在這裡,你的車上,那天我掉進田溝中,想起來了沒?在車上有一度你直堅稱自己是羅伯夫,但那時我還以為你頭殼壞掉不正常了,不過……不知為什麼,良久過後,你又恢復正常了。」
聽不懂她在說什麼的黑青隼,臉色慍怒的收緊手臂勒住她身子,眼神陰鷙的警告她,不要說些他聽不懂的話!
「你失去記憶了。」一經高藝倫這麼說,水若男語氣十分的篤定。
「我是黑青隼。」拒絕再回憶以前的事,他暴吼出聲,但卻喝止不住鍥而不捨想喚醒他記憶的三個男人。
「不!你的名字是羅伯夫,職業是個殺手,是名聲響亮且又赫赫有名的『梅』。」企圖想讓他對以往的身份有點印象的王世傑,語調輕淡,但話中卻有著堅決的肯定。
「胡扯!」寒瞳泛出陰森幽光的黑青隼,摟著被搞糊塗,一臉迷惘的高藝倫走回他的跑車。
「慢著!你要去哪?」好不容易找到他,黑澤剛可不想又失去他的下落。
「你沒有資格質問我。」雖未被說服,但疑惑已植入內心的黑青隼,性情仍傲慢得不可一世的目中無人。
未見過他態度這麼狂妄傲慢的水若男、黑澤剛和王世傑,全一時無法相信的呆傻愣住。
硬是被拖進車內的高藝倫,忿忿的瞪了眼專制跋扈的他,才將視線越過陰沉著臉的他,望向三個身材高大挺拔又冷酷英俊的他們。
「喂!他是黑家少爺,當然是回『日本』山莊嘍,不然他能去哪?笨!黑家在這有錢、有權又有勢,就像是個佔據一方的霸主,隨便找個人問問,他們就會告訴你黑家在哪裡,怎麼走……」
「閉嘴!」啟動引擎,猛踩油門,讓車子像枚子彈呼嘯一聲後便直衝出去的黑青隼,怒不可遏的朝她咆哮了聲。
「嘴巴是我的,你管得著我嗎?」由於車速太快,半跪在座椅上的高藝倫,無法平衡自己的連忙穩住搖晃的身子坐了下來。
不曉得為什麼,她就是不能與黑青隼和平共處,總老是愛與他作對,甚至不怕死的挑釁他,更甚至激怒惹火他。她不能理解自己怪異的行為,及不明白為何每次一見到他,她厭惡及憤怒的眼神,就會困惑且迷惘起來。像此刻,她的視線就一直膠著在他震怒的俊臉上,移不開。她究竟是怎麼了?她不知道。
「你竟然敢逃跑。」欲殺人的憤怒光芒,自黑青隼凌厲的雙眸迸射出。
當一早發現她不見時,他先是微愣,不敢相信她真的背信離去,出動大批人馬找尋她時,自己卻無意中看見她與一名男人關係極親密的拉拉扯扯。被嫉妒吞噬掉理智的他,不僅憤怒抓狂到想宰了那個男人,還有股衝動想掐死她。
「為什麼不敢?你逼我嫁給你這個傲慢的日本沙豬。我頭殼又不是壞掉了,不逃跑難不成還乖乖的準備等你欺負我。」她理直氣壯的解釋為何會背信落跑的理由。
聞言,雙眼噴火轉頭瞪了她一眼的黑青隼,十分生氣她居然又辱罵他,且更令他想發火的是,她竟然一點尊重都沒有的仰高下巴睨著他。「我何時欺負過你?」他遏抑住心中沸騰欲爆發的怒氣,嗓門粗聲的怒吼質問向老天借了膽,敢一而再、再而三挑戰他脾氣的她。
「沒……沒有。」高藝倫煞有其事的仔細回想了下,她竟發現找不到他欺負她的事件,若欲論及有,就是清晨一大早要她下山採購新鮮的水果,和派一整天的粗活讓她做。
不過,這應該不算,因為這些事本來就是她當一個月下人的工作,雖然目前她的工作變成他的貼身女僕,只需幫他更衣、伺候他沐浴、陪他入睡。
「那為何不嫁給我?」黑青隼狹長犀利的雙眸,朝高藝倫迸射出兩道令人不寒而慄的光芒。
「我討厭你。」雖是如此說,但她內心並不排斥他,只是不喜歡他狂妄傲慢的態度罷了。
「你敢討厭我。」凶悍暴戾的神情取代了一臉的狂怒,他可以忍受她不喜歡他,但他卻無法容忍她討厭他。
「對!就是你這狂妄專制的口氣、傲慢霸道的態度,好像你是操控天下所有人生死的獨裁暴君,而我就如微不足道的螻蟻般,得必恭必敬的服從你,不能有為不合理的事而反抗的行為,也不能指著你的鼻子大罵你的過錯,與其要和你這種無可救藥的大男人主義至上的男人生活一輩子,那我還不如遞光頭,出家當尼姑侍奉觀世音菩薩,也比伺候你這頭脾氣陰晴不定的怒獅來得好吧!」被激怒的高藝倫,失控的當著表情兇惡、臉色駭人的黑青隼面前,大聲的斥罵他目中無人、囂張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