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曹政武一改笑容,眼中儘是冰冷的恨意,怒瞪著痛苦中的曹政生說道:「我希望他死掉,因為我恨他,從小他就受眾人的矚目、溫情的呵護,而我呢?縱使表現得比他出色,人家還是會說他比我好,因為他是未來的王爺,沒有人不巴結謅媚他的,所以我要奪走他的一切,我要讓他失去所有的一切。」
「你瘋了。」谷清兒只能吐出這幾字來形容他。
「沒錯。我是瘋了,所以我要除掉他,我要自己當備受矚目的王爺!」
谷清兒一聽,不禁搖搖頭,「你殺了人,哪還能當備受矚目的王爺!」
「不,你又錯了。」曹政武正經地看著她,然後詭異地一笑,「因為謀害我堂弟的人,是你——谷清兒。」
谷清兒聽了他的說辭後,並沒有吃驚與訝異,反而是鎮定地朝他一笑,「高招,好一個借刀殺人啊! 」
曹政武有點驚愕地看著她,想不到她會那麼的鎮定,不過那無所謂了,反正現在曹政生已快死了,而黑鍋又有人替他背,那麼他只有蹺著二郎腿等著做他的王爺了。
一想到自己即將成為平原王府的王爺時,曹政武就克抑不住地大笑了起來。
曹政武停止了狂笑,正要問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時,他突然感覺到四周的氣氛不太對勁,然後就見曹政生一副若無其事般地站了起來。
「你……」曹政武驚訝地倒退幾步。
「我怎麼還沒毒發身亡是不是?」曹政生怒瞪著他,咬牙切齒朝他逼近說。
「是的……你……」曹政武現在的表情就好像是看到鬼魅般的害怕。
「因為他吃了我的『百解丸』。」谷清兒拿出一個藥瓶在空中晃了晃。
「你……」曹政武更是驚訝地看著谷清兒。
而谷清兒則是故意朝他綻出一個笑容,並一個聳肩道:「你太大意了,竟然沒察覺到我懂醫理藥蘋,因為我就是神醫怪谷子的女兒。」
「啊?」曹政武雙眼圓睜,幾乎不敢置信地死盯著她,這下他懂了,為什麼曹政生那次沒有毒發身亡,是因為她出手相救,而他居然沒有想到,以至於這次會失手,看來他們已安排了陷阱正等著他跳下來。
曹政武愈想愈不甘心,畢竟片面之辭何足以採信,他一個奸笑,說:「我沒有犯罪,所以你們不能將找定罪。」
「你沒有?」谷清兒不敢相信地大喊了聲,「你自己剛才就承認你欲謀害王爺,現在還想否認?門兒郎沒有,我可是聽得——清二楚,我可以當人證指控你。」
曹政武一聽,一陣狂笑,「小姑娘,你何必那麼認真呢?我只不過是開開玩笑罷了,更何況,你別忘了,那藥湯是你親自端給我堂弟喝的,欲謀害王爺之人,應該是你才對哦!」
「你……」谷清兒為之氣結。
曹政武一聲大笑後,便轉身欲離去。
「慢著!」一直未語的曹政生開口命令道。
「怎麼了?堂弟。」聞言,曹政武回過身來,面對處之泰然的曹政生說道:「是不是想請求我保密啊?你放心好了,我是不會向人提起你心愛的女人欲毒死這你這件事的。」
「不,你錯了。」曹政武一陣迷惑,隨即曹政生又朝奉守門外的楊蜚滅,命令道:「帶進來!」
「是。」楊蜚滅的聲音自門外傳了進來,緊接著大門被推了開來,走在楊蜚滅身後的人,正是上官冰雁與那名丫環。
一走了進來,那名丫環立刻跪了下去,朝曹政生磕頭請饒道:「王爺恕罪,請王爺饒了我吧,都是少爺逼我這麼做的,他說如果我不這麼做的話,他就在殺害我未婚夫,所以我不得不這麼做,請王爺饒命呀!」
「你……你……」曹政武跳了起來,指著那名丫環怒道:「她說謊,她在說謊,她……」
「認罪吧,曹政武。」上官冰雁突然開口說道。
「你……」
「我都招了,那些毒藥都是我提供給你的,你伏首認罪吧!」
「我……不……」曹政武拚命地想掙脫兩側士兵的箍制,「我沒有罪,我沒有罪!」
「你這個叛徒到現在還不想認罪嗎?」—旁的楊蜚滅開口斥道。為了讓他伏首認罪,他手一揚,作了個手勢,隨即又自門外走進來一個人。
「你……」曹政武認得他,他就是那個自己花錢請他幹掉曹政生的盜匪頭目。
「這下你無話可說了吧!」
的確,他無話可說了,曹政武像戰敗的公雞般無力地垂下頭去,任憑他們押著他走。
「全帶下去,依法審判!」曹政生命令道。
待他們全走後,一直拿著藥瓶疑惑不解的谷清兒,終於開口問道:「不對,我愈想愈不對,這百解丸』我只給你吃一粒,剩餘的我一直帶在身邊,可你
「剛剛是怎麼解毒的,是不是?」他笑著說,並由懷中拿出一個大藥罐來,「我也有一瓶『百解丸』。」
谷清兒不敢相信地看著他手中那瓶百解丸,「伯;怎麼會有?」
「是師父臨走前留給我的。」
谷清兒心裡很不是滋味,因為她爹給她的「百解丸」是小瓶裝的,而給他的卻是「特大」瓶,真是差別待遇呀!
「爹真是有夠偏心!」她噘著嘴不悅地抱怨。
「清兒,你這麼說就不公平了,我也是師父的徒弟,所以師父給我一瓶電是正常的。」
谷清兒想想也對,不過還是氣她爹太小心,重男輕女,「算了,不跟你計較了,誰教你是我師弟呢?」
聞言,曹政生雙眉立刻一揚,不太敢相信她竟叫他為「師弟」?
他糾正她,「不是師弟,是師兄。」
「是師弟。」谷清兒堅持著,「因為你比我晚入門,所以我是你師姐。」
「是師妹。」
「不,是師姐。」
「師妹。」
於是,兩個人便在書房裡為誰是兄誰是妹的爭得你死我活,最後甚至還大動肝火互相吼著,目的只為比誰的輩份比較大。
最後,曹政生則是以吻封緘,化解了彼此間的怒火。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事情不好了。」小紅邊跑邊喊。
「發生什麼事了?小紅,瞧你慌慌張張的。」魏夫人梳著頭問道。
小紅稍喘了一口氣,低身細浯的在魏夫人耳旁說道:「少爺他……他被押人大牢等候處決了。」
「什麼?」魏夫人大吃一驚。
「聽丫環們說,少爺他以下藥犯上欲毒死王爺,人髒俱獲,而且一名被少爺收買的丫環,及提供毒藥的上官小姐全都伏首認罪了,甚至連那個在汝陽城外花錢請來欲殺害王爺的盜匪頭兒,也被捉來了,他們已全盤供出幕後主使者了。」
魏夫人一聽完小紅的說詞,嚇得手一慌,手中的木梳立刻掉了下去。
「他……有沒有向王爺說什麼?」魏夫人嚇得全身顫抖地問道。
「沒有。」小紅搖頭,「少爺沒有供出夫人來。」
「呼。」魏夫人放鬆地吁了一口氣,手更是不停地扶著劇烈跳動的胸口,幸好曹政武沒有把她給供出來,要不然這時恐怕她不死也剩半條命了。
「那麼這下怎麼辦?夫人?」小紅問,「原先以為只要少爺一成為新王爺,那麼小姐她就穩坐王妃寶座了,可誰知,現在少爺死了,那麼王妃這個寶座……小姐她……」
「不!我一定要讓羽倩登上王妃這個寶座。」魏夫人面無表情地說道。
「可現在王爺喜歡之人是谷清兒,更何況,王爺早已把那紫玉釵給了她,這已經很明顯的在昭示世人,谷清兒就是未來的平原王王妃了。」
「我絕不會讓人搶走羽倩的王妃寶座的!」魏夫人目露凶光,咬牙切齒道,「就連谷清兒也不行!」
「夫人,你的意思是……」小紅作了個殺了她的手勢問道。
「不。」魏夫人站了起來說道,「殺了她,只會引起王爺的憤怒,那對我們沒有好處,只有壞處甚至還極可能引來殺身之禍,所以,我要讓谷清兒主動的離開他。』,
只聽懂了一半的小紅再追問著:「夫人,難道你已有了除去谷清兒的好辦法嗎?」
魏夫人冷哼了聲,隨即浮出陰險的笑容來,看著小紅說道:「有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 * *
「小三,你在做什麼?」谷清兒一推開房門,一見小三的舉動,立刻驚訝地問道。
「我……」小三回過頭來看她,但手仍不停地搜刮著那些名貴的珠寶、首飾。
「你又跑去賭了,是不是?」她猜測,因為她看見有一絲愧疚之色在他眼底一閃而過,甚至他還不敢面對她,可見被她猜中了。
「小姐,我……」
「告訴我,你是不是又跑去賭了?」谷清兒有點生氣,氣他竟然不遵守諾言又跑去賭博。
「是的。」小三偏過頭去說道,沒有臉面對一向待代他如親人的谷清兒。
「把那些珠寶、首飾全放下來。」她好言相勸道。